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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蝇尸海剑-第3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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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推开门,却见雪冰寒、香儿与章斧山站在远处,神色肃然。显然尽忠职守,不曾有半点疏忽,他心下一喜,说道:“章伯伯、雪道长、香儿妹妹,羊儿她不见了,还请诸位帮我找上一找。”
章斧山道:“皇上安危要紧,这护卫万万不可松懈了。”
赵盛催促甚急,情真意切,说到后头,竟有下令下旨的意思,章斧山等人无可反驳,只能各自散开,往各处寻去。
德皇后道:“皇上还请宽心,秋羊定然无碍。。。。”
赵盛没来由的一阵恼怒,说道:“我让你看着她,你三番两次将她抛却,德儿,你做事这般不牢靠,好生。。。好生令朕失望。”虽语气中留有几分情面,但指责之意,甚是显见。德皇后霎时红了眼眶,抿嘴不语。
赵盛有些烦躁,坐在床沿,静默半晌,突然床板塌陷,往下一坠,他惨叫一声,却见一人探出脑袋,将德皇后往外一推,令她昏了过去,摔倒在地,又将赵盛擒住,往后翻倒,赵盛身怀武功,本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儿,但怎敌得过这等一流好手?瞬间被此人制住。
那人将床板合上,锁上机关,双臂如铁锁般将赵盛夹住,往下滑了许久,嘭地一声,落在一块厚毯子上,赵盛怒道:“你是石豪派的人!你们这群下三滥。。。。”那人笑道:“你待会儿便会谢我啦。”在赵盛脖子上一斩,赵盛哼也不哼一声,晕了过去。
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自己身处暗室之中,隐约瞧见对面仍有一室,听那边小秋羊哇哇痛呼道:“别打我啦,别打我啦,我听话还不成么?”
又听一老妇尖声道:“你这小妖精,快给我叫,快给我哭,叫的越惨越好,哭的越大声越好!一哭一叫,满天财宝,一叫一哭,金银百库!”刷刷几声,正是鞭子抽打肌肤之音。
赵盛怒道:“何方贼婆,别欺负秋羊,有什么手段冲我来吧!”
又听“咚”地一声,那老妇哎呦哎呦的惨叫,小秋羊光着身子冲了出来,身上被铁链拴住,伤痕累累,脸上满是鲜血。赵盛瞧得心如刀割,想:“她母亲为分娩她而死,可见这母秋羊身子衰弱,她怎能经得起这般折腾?”想要冲上去救她,身子一晃,扑通摔倒,原来他也被绑了个结实,腿脚全不灵便。
小秋羊伏在他身上,哭喊道:“皇上,皇上,你。。。你怎么了?你摔得疼不疼?”
赵盛心头温暖,想到:“她不顾自己安危,却先想到了我。”却见一极为丑陋的肥胖老太婆走了过来,手持皮鞭,凶神恶煞,抓住小秋羊,骂道:“贼妖精,跳的倒不矮,这一撞力道不小!”在她身上鞭笞几下,这老妇生性狠辣,但不过信了传言,想要抽打妖神,讨个吉利,故而手下留情,不想将小秋羊杀了,这几鞭并不沉重,但小秋羊皮肤娇嫩,一触便是一道血痕,血丝从中渗出。
赵盛泪水夺眶而出,怒骂道:“老虔婆,快放了羊儿,不然我赵盛对天发誓,要将你石豪派上上下下杀的鸡犬不留!”将此话反复说了几遍。
那老妇毫不理睬,又抽了几鞭,惹小秋羊哭闹几声,这才带着她离去。
赵盛气炸了肺,顾不得斯文,破口大骂,骂到后来,却又呜呜哭泣,喊道:“放了她,放了羊儿,我什么都答应你们,你们拿我献给鞑子,必有重赏。”他急火攻心,一口气转不过来,又晕厥过去。
他再度醒来,见自己依旧躺在暗室之中,但烛火通明,有如白昼,他看清四周布置甚是喜气,一隅有一大床,红锦被、红纱帐,另有精雕桌椅,妆台铜镜,又有一女子身穿嫁衣,头戴红冠,垂下珠帘,遮住容颜,但肤色极白,红唇鲜艳,美貌如花。
赵盛依稀认出她是那个馨儿,问道:“这是。。。这是要做什么?”一开口,才知自己喊坏了嗓子,声音极为嘶哑。
馨儿褪去红冠,露出芍药般的容貌,唇边带笑,眼神挑·逗,说道:“我比你大上好几岁,我叫你。。。赵弟弟吧,要不。。。叫你阿成。”
赵盛听她言语客气,心生指望,说道:“我本叫赵盛。”
馨儿嗯了一声,走近几步,脸蛋儿红扑扑的,果然是花容月貌,非同凡响,赵盛心脏砰砰直跳,暗想:“他们又有什么诡计?”
馨儿更不多言,香唇凑过来,与他嘴唇相接,疯狂热·吻,赵盛热血上涌,只觉舒服至极,迷乱万分,恍惚间,他感到身上绳索已解,鼓足力气,往馨儿身上推去,那馨儿武功比他更高,借力一推,将他抛在床上,压了上来,将他死死摁住,俯视着他,柔声道:“你这般小孩儿,好生不解风情,人家要让你欢喜,你怎地还动手动脚?”
赵盛竭力维持清醒,骂道:“妖媚狐精,想要赚我入局,我赵盛已有妻子,对她忠心无二,身负浩然正气,宁死不从!”
馨儿要除他裤子,赵盛双足乱踢乱蹬,馨儿无奈,点上他穴道,赵盛气息一泻,身上再无异状,馨儿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是傻子么?我又不图你什么,乃是一心一意的喜欢你,要与你结为夫妻。”
赵盛心志坚定,怒道:“淫·邪妖·媚,又是什么好东西了?”
馨儿被他一骂,登时红了双眼,伏在他肩头哭了出来,喊道:“我。。。我是真心的,我不是那般放·荡的女子。小盛公子,我。。。我一见到你,便忍耐不住啦,我爹爹。。。我爹爹也曾这般骂我。”
赵盛见她哭的凄惨,不似作伪,心生怜悯,说道:“馨儿姐姐。。。你放我走吧,你对我心意如此,我感动之极,毕生难忘。将来。。。将来若有机缘,我定会明媒正娶,将你接走,岂不远强过这般暗室偷·欢?”
馨儿一擦眼泪,说道:“不成,你今天便得遂了我心愿,否则我便杀了那小羊妖!”
赵盛听她以秋羊威胁,惊得魂飞天外,忙道:“羊儿她怎么样了?我求求你们啦,她身子娇弱的紧,可经不起惊吓折磨。”
馨儿凝视于他,解他穴道,在他额上,唇上亲吻,赵盛说道:“我。。。。我答应你,只要你放了羊儿,让她离去。”
馨儿不答,替他宽衣解带,也露出自个儿盛开牡丹般的身子,赵盛想起小秋羊那可怜模样,意志迷乱,伸手抱住馨儿,紧紧相拥,热情又生。
这般反复折腾,心醉神迷,不知过了多久,忽听板门轻响,随即馨儿身子一震,摔在墙上,晕了过去。又有一人闯了进来,说道:“皇上,老臣救驾来迟,皇上可曾。。。可曾受了惊吓?”(未完待续。)
十三 诉衷情·残花随水雾茫茫
赵盛光着身子,见章斧山到来,先是一喜,复又尴尬,只道:“章伯伯,我。。。。我。。。。你见到羊儿了么?”
章斧山摇头道:“我见皇后娘娘躺倒,将她救起,她说出皇上之事,微臣便与雪道长她们四下找寻,微臣悄悄跟着几个贼人,来到这阁楼,天幸在此遇上陛下。”
就在此时,馨儿支撑着站起,双手挡住胸口,说道:“小盛。。。我。。。。”
章斧山怒道:“你这妖女,对皇上做些什么?”举掌便要杀人,赵盛连忙道:“不要伤她,她。。。她并非恶人。”
章斧山听外头叮铛作响,杀喊声响成一片,心知定是己方有人赶来,说道:“皇上请随微臣出去!”
赵盛指着馨儿道:“将她一起带走。”
章斧山心想:“不错,危机关头,此女可当人质。虽欺凌弱小,不是好汉所为,但石豪派恩将仇报,我也不必讲什么道义。”凌空出指,嗤嗤两声,点中馨儿穴位,馨儿“啊”地一声,人事不知,赵盛赶忙将她抱住,他曾服食过乃蛮王身上肉块,内力有些底子,馨儿身子极轻,他抱在怀里,毫不为难,想起两人先前缠绵之事,一颗心热乎乎的,不愿与她就此分离。
三人出得房间,有数个石豪派的汉子持兵刃冲来,章斧山软绵绵的拍出三掌,掌力飘飘,遥遥击中敌人要害,三人大声惨叫,吐血而死。章斧山一马当先,从楼梯冲下,他武功何等高强?寻常弟子,挡不住他一招半式,要么重伤,要么惨死。真如个魔头一般。他来到楼下,一招“铜蛇铁角”,砰砰两声,将两人打得筋骨寸断,瘫软在地。拦路的皆是石豪派好手,但见他神勇,惊疑不定,一时也不攻来。
雪冰寒与香儿并肩退至,香儿见到赵盛,喜道:“皇上。你没事了?这。。。。馨儿怎地在这儿?”
赵盛神情忸怩,说道:“这。。。这。。。”章斧山忙道:“皇上将这女子擒住,好带回去审问。”只言片语遮掩过去,又问道:“你们也找到这儿来了?”
雪冰寒道:“我听几人交头接耳,说道:‘阁楼那边出了乱子,小少爷将那羊妖带下山去了,不知那小皇帝洞。。。咳咳,动静如何?’我见这石豪派中此楼最高,前头又有点兵台。便与香儿找到此处。”那几人本来说的是:小皇帝洞房没有?但雪冰寒甚是乖觉,给赵盛留了几分颜面。
赵盛急道:“那小少爷又是什么人?只怕对羊儿别有所图。”见石豪派高手奔涌而至,来势汹汹,各个儿狠恶。乍看之下,几乎无穷无尽,他暗自骇然,不知凭眼前几人。能否护自己与馨儿突围出去。
仇乐等前辈强手冲上前来,见馨儿受困,神情紧张。高声道:“几个小毛贼,伤我门下子弟,入我门中禁地,如今咱们已布下天罗地网,想要逃走,乃是痴心妄想,还不快些投降?”
章斧山将馨儿扯过,一掌拍向她脑袋,突然往旁一歪,轰隆一声,地上石屑纷飞,竟被他掌力打出一个大窟窿来。章斧山高声道:“都给我让开了,否则我掌力一吐,叫这女子粉身碎骨而死。”
仇乐见章斧山武功高的惊人,不在那张览之下,无不惊惧,又担心女儿性命,不敢上前,咬牙切齿,骂道:“你欺负我这身子有恙的女儿,又算什么英雄?”
章斧山自高身份,本绝不愿对这女子下手,但此刻形势所迫,赵盛安危要紧,侠义之道,却也顾不上了,他虽这般劝慰自己,但总是心头难安,脸上露出迟疑之情。仇乐甚是机灵,一见之下,知道自己那几句话甚是奏效,又道:“我女儿身世可怜,又被你们这群恶贼欺辱,我将来必要将此事传扬出去,让天下英雄评评道理。”
雪冰寒察言观色,知道这仇乐对女儿看重至极,心想:“这恶人不如由我来做。”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囊,小心翼翼,神情惶恐,用小钳子取出一枚红彤彤的丹药来,手指发颤,送入馨儿口中,捏住她喉咙鼻子,一紧一松,馨儿闷哼一声,哇哇张嘴,吐出一大口血来。
雪冰寒又点上她穴道,朗声道:“这女子服了我的丧魂丹,若无解药,一天之内,化作脓血而死。此药除我之外,天下无人可解,而解药不我在身边,已藏在万分隐秘之处。诸位若不放人,贫道必力战而死,这女子也活不成了。贫道在江湖上声名狼藉,素来是歪门邪道,世人如何评述贫道,我是半点也不在乎的。”
她那丹药其实不过是当年飞蝇喂她服食的本元血块,她偶然拾到,至今留存,也未腐坏,此刻喂馨儿服下,此乃大热大补之物,馨儿本无疾病,自然承受不住,将血块吐出,看似病重呕血,实则不然。赵盛虽对这馨儿颇有感情,但料想雪冰寒智计过人,情知有异,也并不阻止。
仇乐见馨儿症状恶劣至极,勃然变色,心想:“馨儿性命,倒也罢了,但她若怀了那小皇子的骨肉,那可是咱们仇家飞黄腾达的希望所在,只要她稍有损伤,害了那孩儿,可是无可挽回的大错。”
他已有心相让,于是道:“快,快给她解药,我放你们走便是。”深怕此毒猛烈,馨儿身子受损,百年图谋,可就毁于一旦了。
雪冰寒哈哈一笑,说道:“阁下言而无信,贫道早有领教,这毒药一时半会儿也不会为害,等咱们下山之后,到了安全之处,诸位退避三舍,我再解她身上之毒,放她返回,如此方是两全其美之计。”
仇乐无可奈何,咬牙忍耐,正要答应,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极尖锐犀利的骂声,众人望去,见那臃肿恶毒的胖老妇走了过来,手中捉着德皇后,一手拇指指甲如匕首般抵住德皇后脖子,德皇后瑟瑟发抖,泪流不止。
老妇走上前来,说道:“你这糊涂的小畜生,怎能让这群人占了便宜?他们若不放了馨儿,奉上解药,那这小皇子的老婆也甭想活命。”
仇乐犹疑道:“娘,这。。。。”
老妇发出奸笑,声音抖动,如同鸡鸣,她说道:“馨儿练成了那功夫,确实不假,但咱们今后也未必再练不成了。这小皇子比馨儿更为难得,决不能让他跑了,只需将他留下,等再有哪位小丫头练成了石胎功,想生多少娃儿,便生多少娃儿。”
仇乐与众兄弟反复权衡,叹了口气,说道:“娘教训的是。”又回头对雪冰寒道:“你不给解药,咱们就将这女娃开肠破肚,当场血祭。”
雪冰寒见状,干笑几声,心想:“眼下该怎么办?这群人竟丝毫不顾及这馨儿性命,咱们总不见得真杀了她?”
赵盛突然朗声说道:“我留在此处,你放我其余朋友离去。”
章斧山忙道:“皇上,这如何使得?微臣宁拼出性命,也要护得皇上周全。”
赵盛心道:“这馨儿对我有情,他们只不过想借我生子罢了。我留在此处,料来未必受害,而章伯伯他们将来也必有法子相救。”毅然道:“你们别管我,只管自己下山。”
老妇道:“世上哪有这么便宜之事?全都给我逮住,一个都甭跑了!”一挥手,石豪派众人让开通路,只见一群身披甲胄、手持长矛盾牌的士兵冲了出来,粗略数来,将近千人,这石豪派既有心入主天下,自不可缺一支精兵,故而门中人人精熟武艺,又通战阵,至于铁甲钢盾,更是不缺。加上多年来与铸剑火铺众人交战,互有折损,不曾有片刻松懈,比之昔日大宋官兵,自是更胜一筹。
雪冰寒心想:“若咱们以皇上性命要挟,这群人只怕还真会让路。”但此计虽妙,万万无法付诸实施,否则即便逃得性命,自己在江龙帮里也混不下去了。
正惶急间,有一铁甲兵猛然跃起,霎时来到老妇身边,盾牌一拍,那老妇惨呼一声,直挺挺的往后便倒,铁甲兵手臂横扫,长矛圈转,将身边敌人刺得鸡飞狗跳,手忙脚乱。他随即抛了长矛盾牌,一手将老妇捉住,一手提起德皇后,身形一晃,已来到赵盛身边,此人武功高明至极,身负铁甲,手提两人,兀自奔行神速,众人竟目不及追,又见此人转过身来,暴喝道:“要让这老妖婆活命,全给我让路了!”
雪冰寒与香儿眼尖,看清来人,欢呼道:“大哥!”“师父!”
苍鹰朝他们点了点头,众人这才瞧见他满脸淤青血污,竟受伤极重,似被人痛殴过一般,心中好奇,都想发问,但眼下形势逼人,却也问不出口。
。。。。。。。
当时苍鹰随那隐菩提从山崖落下,他手脚被缠,又抓不住山壁斜树,眼前越坠越快,一咬牙,浑身内劲迸发,使出“象鼻蛇身功”来,这功夫亦是蛆蝇尸海剑的妙用之一,逆运劈空掌力,真气如蛛网般探出,能够隔空取物,缠绕敌人,与段隐豹的万蛇过海掌法相比也不遑多让。此功一出,登时黏住两边山崖,止住堕势。
他脱离险境,知道要害暴露在隐菩提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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