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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蝇尸海剑-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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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不息,光明一片,再无半点病痛。
谷淇奥站起身来,伸手踢腿,嘴里喊个不停。笑容满面,喜不自胜,仿佛被关了一辈子的囚徒重见天日一般,鬼魅比他稍稍收敛。但也蹦蹦跳跳,欢呼雀跃。
苍鹰洋洋得意的说道:“恭喜两位脱离苦海。”
谷淇奥纳头便拜,苍鹰早有防备,将他拦住。不料鬼魅从侧方抱住苍鹰,在他脸颊上用力一吻,苍鹰怒道:“你这丫头好没规矩。成何体统?”
鬼魅放脱了他,嘻嘻笑道:“我还没嫁人哪,管什么规矩?况且美人红唇,旁人求之不得,大哥也莫要口是心非啦。”
苍鹰叫道:“美人红唇?哪有什么美人?”此言一出,鬼魅顿时恼了,在他身上猛推了一把。
谷淇奥稍稍定了定神,又是连连道谢,苍鹰心想:“这鬼剑门若真能为我九江堂所用,乃是互利互惠,有助大业之举。”当即说道:“谷兄弟,我江龙帮九江堂李听雨堂主爱才如命,为人正直豪迈、义薄云天,而你鬼剑门劫后重生,若能与他永结盟友,岂不美哉?”
谷淇奥虽与苍鹰有杀父之仇,但一来他与鬼谷感情不深,并不如何记恨;二来苍鹰此刻补过,救了谷淇奥许多亲友性命,自然仇恨全消,心生敬佩,喜道:“苍鹰兄但有所命,谷某绝不推脱。”
鬼魅心道:“我如今得了九鼎真经、鬼陨神剑,又脱去一身顽疾,天地之大,何处去不得?但。。。但我孤身一人,毕竟势单力薄,如遇雪莲派追杀,总是提心吊胆的,何况自立门户,甚是费劲儿,这谷淇奥自幼老实,即便对我并无深情,却无权谋之才,只要我隐忍几年,助他壮大势力,伺机夺权,远胜过自身经营。”于是说道:“我也是这份儿心思。”
苍鹰当即带两人去见李听雨,李听雨闻言大喜,与谷淇奥、鬼魅击掌盟誓,长谈一番,谷、鬼二人随后离去。
苍鹰了结一桩心事,想找一处好好睡上一宿,他怕又有人来找他,在林中兜了个圈,见有一棵大树树枝粗厚结实,正好安眠,便爬上树去,在树枝上一趴,不多时便人事不知。
睡到清晨,听草声窸窣,苍鹰猛然醒来,却见李若兰与归燕然缓步从树下走过。李若兰靠在归燕然身上,神态娇羞慵懒,身上微有汗珠,雪肤上白里透红,而归燕然也不怎般精神,竟似与强敌鏖战过一般,但对娇妻则着实疼爱。
苍鹰又惊又喜,急忙使出魔音气壁的功夫,隔绝声息,静卧而窥,心中喜道:“这两人定是不久前有一番**,却让我给撞上了。哼,这对猴急的小冤家,当真走上邪路,不学好样,今天撞在我手上,正要好好听听他二人无耻之言。这叫天公地道,报应不爽。”他也不觉自己道德败坏,偷看人家夫妻私事,心中振振有词,反生替天行道之念。
果然听李若兰道:“燕然哥哥,你好不老实,大清早的,便。。。。便这般让人家辛劳,若。。。若是被旁人瞧见,那我可真没脸见人啦。”
苍鹰险些鼓掌叫好,心想:“这俩果真不做好事,但燕然神功非凡,方圆数十丈之内,稍有人声,他都能知觉。以此作奸犯科,果然如有神助。”
归燕然慌忙道:“兰儿,我许久不见你,总是难免想念。况且。。。况且今早是你自己。。。。”
李若兰嘻嘻一笑,说道:“我不过在你怀里钻了钻,脸上亲了亲,你便把持不住啦。你这人天生不好,就会欺负人家。回去之后,我要向韩姐姐好好告你一状。”
归燕然知她撒娇,心中更是怜惜,将李若兰搂在怀里,李若兰低声道:“燕然哥哥,我总觉得今早咱们亲热,我回去定会给你们归家生个大胖小子呢。”
苍鹰心道:“不错,若她真怀上娃娃,老子功劳不小。”但紧接着眉头一皱,深觉自己这念头大有语病,暗骂一声晦气。
归燕然笑道:“是啊,你这般说,定然错不了。不过你养不养孩儿,在我眼中,皆是一样。”
李若兰“哼”了一声,突然在他额头上轻轻一拍,归燕然愕然道:“兰儿,怎么了?”
李若兰道:“你早知二哥便是苍鹰,怎地不告诉我?你可知他是我救命恩人?若没有他,我可万万活不到今日。我俩是夫妻,可不是外人,你这般提防我,当真让我好生伤心。”
归燕然如犯了杀头之罪,连声道:“二哥他不让我说,我也只好替他瞒着啦。他这人最怕旁人记他恩情呢。”
李若兰扑哧一声,笑道:“你与他也差不多德行,还给自己戴上个狗头面具,做了善事,随即落荒而逃。比江湖上的采花大盗还胆战心惊呢。”
归燕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道:“我这也是跟二哥学的,他对我说过:‘名头越大,仇家越多,这倒也罢了,如老子这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美男子,若无意间救下那些个小娘,各个儿朝老子投怀送抱,老子可不得吓得鸡飞狗跳么?’”他粗声粗气的学苍鹰语气,居然颇为神似。
李若兰笑得花枝乱颤,说道:“你好也跟他学,歹也跟他学,倒不像是他兄弟,像他儿子啦。”
苍鹰心中得意,想到:“我这弟妹好生慷慨,帮他老公降辈分,成了老子的种。单凭此话,我当年便没白救她。”
归燕然笑了一声,两人又说了些体贴话,便相互依偎,坐在草丛之中,观林中日出,深深沉迷。苍鹰躲在树上,不见两人摸手摸脚,不免大觉气闷。
李若兰忽然又道:“燕然,你说二哥他。。。他当真喜欢雪妹妹么?他什么时候会娶雪妹妹为妻?”
苍鹰深感头疼,暗骂:“要你这臭小娘多管闲事?”
归燕然道:“大哥将雪道长引为生平知己,两人性子相似,极为投缘,但两人又都看破红尘,若说二哥要娶雪道长,雪道长愿嫁二哥,我还肯信,若说他们俩会洞房花烛,如。。。如我俩之前那般,我委实。。。委实不敢确信。”
李若兰啐道:“你又胡思乱想啦,若两人当真相爱,怎能。。。怎能忍耐得住?”愣了许久,眼神迷乱,突然间说道:“其实。。。。其实在我年幼之时,我亦曾喜欢过苍鹰哥哥呢。”
苍鹰大骇,差点儿从树上一头栽下去,暗想:“她可是疯了么?为何要在燕然面前说这种废话?”
归燕然奇道:“你喜欢过二哥?”
李若兰羞红了脸,目光狂热,点头道:“他身上有一股豪气,与众不同的豪气,我蒙他救命,恋上他男子气概,便将他时时放在心上。”
归燕然笑道:“二哥要是知道,从此见到你,非得落荒而逃不可。”
李若兰又道:“燕然哥哥,你知道吗?像咱们这些姑娘,一辈子第一个恋上的人,这一生都不会忘记。若是我早知苍鹰哥哥的身份,我不顾一切,也要嫁于他为妻。即便你对我好上千百倍,我。。。我也不会回头。”
苍鹰气得浑身发抖,咬牙暗忖:“混账,混账!这丫头满口无耻之言!她怎地突然如此愚笨不堪?”但听她每句话皆真情实意,一片诚挚,说的皆是肺腑之言。(未完待续。)
三 任蹉跎
归燕然闻言一呆,苍鹰心中忐忑,生怕他这义弟由此大怒,与李若兰大吵起来,连同自己一道恨上。岂料归燕然叹道:“兰儿,你当真这般想么?”
李若兰身子一颤,犹豫片刻,说道:“燕然哥哥,你。。。。你生我气了么?”
归燕然道:“你这些年对我这般好,我怎会生你的气?只是想到你原先对二哥的情义,我觉得愧对你二人。你若当真要去找二哥,我由衷祝福你们,也绝不会阻拦。”
苍鹰听他语气也诚恳至极,愧疚之心,甚是真切,似乎真做了对不起自己之事,心中一宽,大感佩服,可随即又难免心惊:“兰儿乃是他一生挚爱,他对此事也这般豁达,心境超然,俗世难扰,已隐隐有出尘绝俗之态,若是再有机缘,武功长进,不久便会脱胎换骨,功力也会有惊天动地之变。”
李若兰哆嗦的愈发厉害,突然低哼一声,软倒在归燕然怀里,归燕然心疼爱怜,赶忙将她搂住,柔声道:“兰儿,你不舒服么?”
李若兰道:“我。。。我真不知自己为何要对你这么说?我。。。我一时糊涂,燕然哥,我真不是。。。。”
归燕然在她唇上轻轻一吻,说道:“我只求你平安喜乐,不受困苦,你若不找你丈夫倾诉,又该找谁呢?何况我也是。。。。也是有罪之人。”
李若兰“咦”了一声,问:“你又何罪之有?”
归燕然神情痛苦,正欲向李若兰坦白自己与安曼的私情,李若兰蓦地“呜呜”低呼,脑袋一歪,在他怀中睡去。归燕然痴痴望着她,长叹一声,自语道:“兰儿她内伤未愈。心神不宁,那血姜女的妖术,果然甚是厉害。”他将李若兰横抱胸前,就此而去。
苍鹰等归燕然走远,松了口气,抹汗痛骂道:“世上女人多事,半点不假,若人人都像冰寒那般豁达,定然天下太平,大宋江山也不会沦陷。更无旱涝地震之灾。”
他歇了片刻,又听脚步声响,他一个激灵,再度躲藏起来,却又想:“老子又没做亏心事,躲躲藏藏做什么?”
只听雪冰寒笑道:“莫忧公子,这儿荒僻幽静,人迹罕至,景致颇足怡人。你有什么话,便在这儿说吧。”
苍鹰无奈,再度使魔音气壁,挡住声息。心想:“这魔音气壁的功夫,用来当飞盗淫·贼,倒也不错。”
莫忧深吸一口气,回过身来。说道:“雪道长,我当对你坦诚相告,也望你对我有话直说。莫要隐瞒。”
雪冰寒苦巴巴的说道:“公子,俗语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贫道在江湖上,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说出话来,一概是信不过的。你要我实话实说,那可要了贫道的亲命啦。”
莫忧听她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愣了半晌,这才说道:“道长,你早知鹏远大哥便是苍鹰么?”
雪冰寒支支吾吾的说道:“咱俩有一趟喝醉了酒,这小子在老娘床上发酒疯,总算被老娘听出些端倪,但也。。。也颇吃不准。。。”
莫忧怒道:“他身负纯阳内劲儿,仍是童男子,怎会跑到你床上?你二人根本毫无瓜葛。”
雪冰寒嘻嘻笑道:“真刀真枪,那是没有,动手动脚,可是不少。”
苍鹰想:“这话倒也不差,老子不过和你亲过几次嘴,倒也算是动手动脚了。”
莫忧说道:“雪冰寒,你既知他是苍鹰,那定然知道他与我在云南段氏堡垒之事了?”
雪冰寒道:“他也没对我说明白,贫道也懒得盘问,莫非其中有什么隐秘么?”
莫忧呼吸粗重起来,苍鹰探头偷瞧,见她俏脸通红,但眼神满是甜蜜之意,顿觉大事不妙。
莫忧说道:“当时他。。。他扮作土著,将我抱在怀里,叫我。。。叫我媳妇儿,与我亲吻,还。。。。还屡次救我性命,此事万兽堂的明思奇、毛褐、古东等人皆亲眼目睹,连香儿也曾亲见,你若不信,可去问询。”
雪冰寒怒道:“什么?他瞒着我去做这等好事?”
莫忧见她发怒,微觉得意,却听雪冰寒又道:“他怎地也不叫上我?如你这等红唇美色,当真天赐良机,这小子倒也机灵,知道偷香窃玉的门道。”
莫忧大感头疼,正不知该如何接口,忽听雪冰寒嚷道:“哎呦,莫非。。。莫非公子你今天叫我来此,便是。。。。便是要让贫道尝尝滋味儿么?也好,也好,贫道生平,倒也不曾与公子这等妙人亲过嘴儿,今天正好领教。。。”说着撩起袖管,一副无耻急·色的模样。
苍鹰听得大乐,暗想:“莫忧吃错了药,来找冰寒的麻烦,那可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了。”
莫忧厉声道:“你给我住手,别靠近我!”雪冰寒吐吐舌头,立时老老实实,一动不动。
莫忧咬牙道:“我。。。我实话实说吧,我并非男子,而是女子。那苍鹰当众这般对我,我名节要紧。。。。我是非嫁他不可,道长,你虽是出家人,可也不能整日与男子呆在一块儿。还望道长矜持守节,离苍鹰他远一些,莫要让他为难,令我难堪。”
苍鹰心中呼天抢地的哀嚎,暗骂:“老子造了什么孽,竟惹来女人替老子争风吃醋?”恨不得狠狠撞树,当场晕去。
雪冰寒目光凝重起来,沉默片刻,说道:“莫忧公子,你也挺不容易的。”
莫忧怒道:“我并非什么公子,我一直女扮男装,便是为了挡去是非,不惹人闲话罢了。但。。。。但我也知此事乃自欺欺人之举,其实。。谁也瞒不过。”
雪冰寒道:“贫道阅卷无数,修身养性,平素嬉笑怒骂,游戏人间,对这等男女之事,向来避而远之。见世人为此操劳争抢,常常笑其徒劳愚昧。而公子对苍鹰哥哥用情至深,以至于身心为其变化,当真世所罕见。”
莫忧与苍鹰同时吃了一惊,莫忧没料到雪冰寒突然说出自己最要紧的机密,面无人色,尖声道:“你说什么‘身心为其变化’?我一直都是这般模样。”
雪冰寒道:“莫忧公子,我曾翻阅古卷,知道世间有奇人,身若婴孩,纯洁无暇,故而阴阳混沌,男女不分,不知是神是妖,可一旦初识情滋味儿,既变化形态,男女至此分明。你我初遇之后,我已觉古怪,如今见你体型今非昔比,********,才知古人诚不我欺。”
莫忧抽出长剑、血剑,摆出双剑架势,冷冷说道:“你这般文绉绉的骂人,可比粗人更加可恶!雪冰寒,这是你自找苦吃,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雪冰寒微笑道:“你以为杀了贫道,苍鹰哥哥便会要你了么?他可并非凡俗之人,就算你再美上十倍,就算你本来便是女子,他也不会视你**侣。”
莫忧暴跳如雷,使出一招“阴阳龙牙”,双剑分朝雪冰寒刺去,雪冰寒以伏羲阵法躲闪,避开三招,不得已还了一剑,以炼化挪移的功夫,一招“追星赶月”打了出去,使得是流星锤招式,但她用意不过是守御,铛地一声,挡开莫忧长剑,莫忧双剑飞舞,此起彼伏,上下交错,以浑厚内力驱使,剑光星芒,闪烁不断,罩向雪冰寒多处要害,雪冰寒只守不攻,手下留情,三十招内便险象环生。
莫忧喝道:“纳命来吧!”一剑直刺出去,将雪冰寒无形兵刃震碎,雪冰寒哎呦一声,倒纵出去,躲到树旁,一转身,钻入草丛,莫忧咬牙追上,断定方位,长剑猛扎入草中,只觉噗呲一声,刺入肉中。
她微觉畅快,心想:“我当真杀了她了?”愣了片刻,拔出剑来,剑上染着鲜血。她凑到鼻尖,微微一嗅,顿觉不对劲儿:这并非是活人的血,而是死上许久的尸体之血。
她拨开草丛,蓦地眼前一团树叶掷来,以她的视力感应,这等迷眼手段,原也难不倒她,但雪冰寒投掷手法别具一功,树叶分布,暗合卦象,当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她惊呼一声,膻中、上脘、中注穴被无形兵刃重重敲击,饶是她有灵花之体,不死之躯,也抵受不住,翻身便倒。
雪冰寒钻出草丛,说道:“呸,呸,晦气,晦气,偏偏与死猪躲在一块儿。将来说给苍鹰哥哥听,说我为他与女人喝醋,大打出手,非把他笑死不可。”
苍鹰知雪冰寒足智多谋,莫忧多半奈何不了她,这才并未出手相助,但见她取胜,仍不禁放下心来。暗想:“老子哭还来不及呢,可半点笑不出来。”
莫忧睁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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