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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蝇尸海剑-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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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琦怒道:“你功夫这般厉害,是我失算,杀了我吧!”
归燕然道:“我不杀你,只要你带我们去见韩霏!”
殷琦喊道:“新神待我恩重如山。我岂能背叛于她?”
归燕然恼她倔强顽固,可又不忍当真折磨女子,一时也无可奈何。
苍鹰走上几步。说道:“都说旧神失势,新神代之,既然你对那新神如此虔诚拥护,何不让旧神与新神大战一场,做个了结?此乃旧事重演,亦是神教预言,走吧,带我们去见你的新神。”
殷琦闻言一愣,呆呆出神,仿佛成了泥塑一般,过了许久,她说道:“我只能带旧神一人前去。否则我宁死不从。”
归燕然看了看苍鹰,说道:“二哥,这些怪物也不难对付,我一人去足矣。”
苍鹰突然间神情怪异,似乎有什么心事,归燕然急道:“二哥放心,我近来功夫大有长进,你不必事事为我担心。”自从他与段隐豹对决之后,对自身功夫愈发自信,面临困境,也变得越来越从容。此时以他的武功,已可算作凡人中第一高手,除非遇上山海门之人,那他万万不是对手,否则他必能全身而退。
苍鹰神情冷漠,点了点头,并不劝阻。归燕然道:“二哥,你自己多加小心。”押着殷琦,顺着通道行进而去。
。。。。。
待两人走远之后,苍鹰说道:“周行天,出来吧。”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响,有人微微震动,过了半晌,一个高大人影从高处跳落,望着苍鹰,面露困惑,但瞬间便现出笑容。
他说道:“你是叫鹏远,对么?你果然了得,竟然知道我在一旁?我以魔音气壁将气息隔绝,就算燕然那么高的功夫,也丝毫察觉不到我。”
苍鹰冷笑道:“那殷琦既然是被你救出,自然也是受你指使,才想出这么个主意来。是你嘱咐她不要将你供出来,是么?刚刚她愣愣出神,也是你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在对她说话么?”
周行天点了点头,笑道:“你很是机灵,我那燕然孩儿这些年来受你照顾,长进不小。若是我与他动手,只怕还真赢不了他。但你知道的太多,这可着实麻烦了。”
他“了”字一说出口,霎时冲向苍鹰,身影快捷万分,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苍鹰以掌做剑,劈向身侧,周行天赞道:“来得好!”一掌“招魂幡”打出,苍鹰也以无形剑气迎上,周行天“咦”了一声,那剑气透过他掌风,直袭面门。他左掌一推,将剑气弹开,这一招自也被破了。
周行天退开几步,双拳探出,顷刻间接连出招,正是五气五魂拳的“魂飞魄散”,拳力如万仞石落,猛砸过来,苍鹰见他神拳凶悍无比,竟似更胜鹿角僧‘鹿野神拳’一筹,大惊之下,足尖一点,斜着倒飞,双掌挥舞,且战且退,以掌风缓解拳力,以步伐躲闪余威。
周行天长啸一声,杀心顿起,拳力愈发密集,苍鹰已退开五丈,但拳力亦紧追而至。他愈发惶急,暗暗惊骇,心想:“周行天武功之高,不在段隐豹之下!”此时一拳如铁炮般砸来,苍鹰使出以剑破气之法,斩了上去,但手臂剧痛,咔嚓一声,小拇指居然骨折,苍鹰登时醒悟道:“他在拳力上融入魔音气壁!”
一想通此节,苍鹰立时应变,手掌回缩半寸,也以魔音气壁相抗,蓦地洞穴中哐啷数声想起,音波震荡,两人同时一阵头晕,苍鹰砰地一声撞在石壁上,哇地吐出鲜血,洞穴中一震摇晃,石屑灰尘簌簌落下。
周行天愕然道:“你。。。。。你怎么会使魔音气壁?这。。。”
苍鹰目光呆滞,瞪视着他,周行天忽然心有感应,抬头一瞧,见到一块大岩石朝他落下,他袖袍一拂,以魔音气壁将石块弹开,就在此时,身旁闪出人影,手掌刺向周行天上脘穴,眼见便要得手,周行天左掌轻轻一切,反应快速至极。
苍鹰变招,点向周行天喉咙,周行天也不抵挡,呼地一拳,击向苍鹰面部,苍鹰侧身躺倒,在地上一碰,借力站起,踢向周行天脚踝,周行天哼了一声,前冲绕开,又陡然收住脚步,前方又一阵乱石落下,若他再多走一步,立时便被乱石砸伤。
周行天转过身来,望着苍鹰,又看看他原先呆立之处,那人影已经消失,原来不过是幻象,他赞叹道:“那是众鬼开门的功夫,果然也难不住你。”
苍鹰说道:“我使尽浑身解数,依旧奈何不了你。阁下武功之高,心思之快,在下生平罕见!”
周行天点点头,摸摸石壁,看看头顶,说道:“你在墙上这么一碰,头顶石块便随心落下,这门功夫,也是蛆蝇尸海剑么?”
苍鹰心下大震,怎料他突然说出“蛆蝇尸海剑”的名字来?但他随即想到:“周行天对蛆蝇尸海剑极有心得,若非如此,也无法应对如神,机变百出。他能认出我使的心法剑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周行天沉思片刻,问道:“你是苍鹰么?”
苍鹰一惊之下,直是非同小可,但也无可隐瞒,说道:“不错!我正是苍鹰。”顿了顿,又道:“我原该叫你一声师父,但你在扬州城所作所为,罪恶滔天,我对你只有仇恨,并无感恩之情。”
周行天淡淡一笑,说道:“苍鹰,扬州城之事,我并非罪魁祸首,你亲历此事,应当比我更加明白。常海、巍山、轻衫、陆遥、铁盐,他们心中各有心结,暗藏罪念,修习蛆蝇尸海剑的捷径,不过令他们心中恶念暴露于外罢了。”
苍鹰说道:“若你不强逼他们练蛆蝇尸海剑,走那所谓捷径,他们又怎会如此?”
周行天突然脸色一沉,说道:“飞蝇!若你当年不传我蛆蝇尸海剑,那如今情形,也未必会如此吧。”
苍鹰刹那间如坠冰窟,寒冷彻骨,他颤声道:“你。。。。你叫我什么?”
周行天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当年在扬州城,我对迫雨和你施展针灸之术时,我便早已猜到此事。你化作幼童,监视我的举动,你以为我一无所知么?我之所以远远逃离扬州城,便是为了不与你照面。我传他们蛆蝇尸海剑、扬名洲海功,也是为了让你瞧瞧我钻研进展如何。”
苍鹰手掌成爪,身躯抖动,似乎要冲上前与周行天拼杀,周行天微微一笑,突然间,他弯下腰,探出脑袋,站姿变得歪歪扭扭,声音变得尖锐而阴沉,他笑道:“你别装模作样啦,飞蝇,不,不,我不该叫你飞蝇,你还认得我吗?蛆蝇?”
苍鹰陡然坐倒在地,仿佛虚脱了一般,过了片刻,他嗓门嘶哑,小心翼翼,仿佛做贼般说道:“你是飞天么?这么多年,你居然还活在世上?”
他说话时,整个脑袋被黑暗笼罩,只露出一双苍蝇般的眼睛,黄橙橙,密密麻麻,冷漠无情。
周行天凄然道:“我不像你那么了不起,居然找到了山海门的叛徒做靠山。我化身凡人,遗忘一切,只能偷偷摸摸,一点点取得进展。”(未完待续。)
十七 扰扰蝇飞
那叫做蛆蝇之人震怒道:“山海门毁我躯壳,留我性命,令我苟延残喘,生不如死,我定要将他们杀的干干净净。若非我当年一时疏忽,又何须借助此人之手?”
周行天叹道:“即便你完好无损,又能胜得过他们中的某位么?最多不过两败俱伤罢了。他们能死而复生,一段时日之后,便能完好无损,你虽不会死,却会沦为废人,遭受永世磨难。”
蛆蝇默然。
周行天道:“我伪装成凡人,却有一桩坏处,我将往事忘得干净,本事也远比不上山海门人。当年遇上那飞蝇时,竟不知你藏于其内。你只怕也没认出我来。”
蛆蝇长叹一声,说道:“也是我侥幸至极,那飞蝇当时痛不欲生,误入我藏身之处,我见他神功非凡,悟性惊人,便知是上苍眷顾于我。我将神识寄于他体内,助他练成神功,嘿嘿,杀生尸海剑。。。我偏要叫做蛆蝇尸海剑。”
周行天高兴起来,说道:“我多年来迷迷糊糊,竟没听出其中蹊跷,不过眼下觉悟,也不算晚。你我合力行事,总有成功之时。等哪天你将山海门杀的干干净净,我便。。。哈哈。。。。。哈哈。。。。。”他并不言明,反而笑出了声,声音煞是阴沉嘶哑,直如泣诉。
蛆蝇道:“飞蝇恨透了山海门,只怕也不知有我这么一号人物,以他的功夫,若单打独斗,不惧门中任何一人。况且此人别出心裁,也如同你一般化作凡人,躲避山海门之耳目,嘿嘿,果然妙计,妙计。也是上苍定数,要令你我重生。”
周行天“嘘”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道:“咱们还是各归原样,就此分别。若耽搁久了,飞蝇察觉到你,那可万事休矣。”
蛆蝇紧张至极,连声道:“说的甚是,甚是,此事万万轻忽不得。”他顿了顿。又问道:“那你来此,便是为了令那妖魔醒来么?”
周行天道:“此外尚有一事,要比这尸魔要紧的多。我有个儿子,你也识得,他功夫极高,凡人之中,鲜有人及。我还有个女儿,你也见过,体质怪异。集天地真气,世所罕见。”
蛆蝇道:“你要捉他们二人?你要与他们团聚?”
周行天神情喜悦,说道:“我当凡人久了,自也有凡人之情。但此等天伦之乐,非我所欲也。我之图谋,你今后定会知晓,但你却不可从中阻挠。切记,切记!”
蛆蝇恍然大悟,又吃吃吃的笑了几声。周行天隐入暗处,复又不见,蛆蝇脑袋一歪,先是睡去,醒来之时,已成了苍鹰模样。
苍鹰脑中一片空白,浑然忘物,呆了片刻,忽然间,他遍体恶寒,烦闷厌恶,浑身血肉中,仿佛有无数蛆虫蠕动般又痛又痒,他痛苦绝望,身子痉挛,满地打滚,脑海里隐隐约约,只有一个念头。
救救我。
但这念头微弱至极,连他自己都听不见,听不懂。
。。。。。。
归燕然推着殷琦,穿过地道,前头是一处断崖,断崖之下,只见数百人正在跪拜,口中念念有词,唱出凄婉悲怆之曲,离魂悲恸之咏,归燕然问道:“那些又是什么人?”
殷琦道:“你难道认不出来么?正是随你们一同进来的人。”
归燕然心想:“是‘明心见性’庄主的同伴么?他们为何来此?”仔细望去,见他们衣衫杂乱,尽数不同,只觉脑袋有些昏昏沉沉,想不起来他们原先穿着模样。
他又问道:“他们在唱什么曲子?为何都跪在地上?”
殷琦道:“你下去瞧瞧,不就全明白了?”
归燕然略微沉吟,飞身跃下,来到人群之中,有人抬头瞧了归燕然一眼,归燕然打量那些人,却并不认得。他心想:“此地全是生人,不管他们有何企图,我当不动声色,暗中行事。”想起张君宝的敦敦教导,只觉战战兢兢,无论如何也不想出风头。
走到近处,终于看清黑暗中藏着一物,不禁惊恐起来:那是一具极大的人骨,少说也有五丈高矮,伏在地上,白骨上红彤彤的,沾有血肉,模样骇人至极。归燕然皱起眉头,低声问道:“那骨架便是新神么?便是你口中的可儿?她。。。她怎会成了这般形状?”
殷琦道:“她一向如此,你快些放了我,不然她一发火,立时便天下大乱,这儿的人一个也活不了。”
归燕然稍一犹豫,捏住她后颈,大声道:“这位。。。。这位大人,在下逍遥宫教主归燕然。受这位殷琦姑娘之邀,特来与大人会面。大人手中有在下一位朋友,在下斗胆,想要与大人做个交换。”
可儿转过头来,她头颅几有水牛般大小,双眼窟窿中陡然红光绽放,手掌朝归燕然抓来,归燕然不欲显露真功夫,带着殷琦腾空跃起,那骷髅右掌又追袭而至,虽然躯体沉重,但动作快捷,无声无息,归燕然凌空拍出一掌,正中那“可儿”手臂,但似是并未命中,掌力如支流如海,就此泯灭。
可儿厉声尖叫,手掌扫过,面前数十人呆呆跪着,登时血肉横飞,就此毙命。归燕然不禁大怒,喊道:“他们对你如此恭敬,你为何要杀人?”
可儿张大嘴巴,丫丫作响,似在发笑,随即手臂又是一阵乱舞,面前又死了许多人。归燕然忍不住便想上前相拼,但他并未携带面具,而这“可儿”招式诡异,似幻似真,他若全力相拼,眼前这数百人,登时便认出他来。他心病作怪,顷刻间竟进退不得。
殷琦说道:“你放开我,她便不再杀人了,我去劝她将韩霏还给你。”
归燕然心想:“留着她也是无用,总不见得真杀了她。”松脱手,解开她穴道,将她抛还给那“可儿”,但可儿并未接她,任由殷琦扑倒在地。殷琦在地上站稳。回头朝归燕然一笑,往暗处隐去。
归燕然想要跟上,“可儿”作势又要杀人,归燕然束手束脚,站立不动,“可儿”也就此住手。
两人僵持良久,却见远处山崖上走出两个女子,其中一人正是殷琦,另一人却不是韩霏,她身穿蓝色衣衫裙子。正是李若兰的穿着,但脸上罩着一块布,瞧不清模样。
归燕然心中突地一跳,登时心急如焚,怒道:“你为何抓了兰儿!快放了她!”
殷琦笑道:“你明明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偏偏要扮猪装蒜,眼下我杀你心爱的女子,瞧你还装不装了?”
归燕然吓得心脏几乎停滞,跪倒在地。砰砰砰磕了几个头,脑袋砸地,流下血来,他喊道:“我投降。我认输,我承认新神权威,我求求你放了兰儿!”
殷琦说道:“我偏看不惯你懦弱模样!”陡然伸出利爪,扑地一声。刺入李若兰心脏,她发出沉闷的喊叫,身子巨震。倒地而死。
顷刻间,归燕然双目血红,一颗心如万针齐攒,痛不欲生。一股怒火在全身蔓延,脑中杀意暴涨,厉声虎吼,纵身跃起,在空中腾踏四次,跳过二十丈远,一掌拍向殷琦,顿时将她打成一团肉泥,身子撞在墙上,喀喀几声巨响,将石墙撞出一个大洞。他刚一落地,手指一动,红色剑芒疾飞而出,刺向那“可儿”,可儿刚一转身,便被剑芒刺入眼中,又从脑后钻出,那可儿怪叫数声,骨骼坍塌,就此散架。
归燕然抱住李若兰,扯下她脸上面罩,泪水滚滚而下,谁知定睛一看,那女子却并非李若兰,她皮肤干枯腐烂,竟是一具早已死去的干尸。他惊呼一声,将尸体推开,可却又惊又喜,一会儿如坠地狱,一会儿如登天堂,一会儿惊恐万状,一会儿又乐不自胜。正在迷乱之际,那干尸中散发出一股清香,归燕然“咦”了一声,躲闪不及,吸入鼻中。他急忙运功逼毒,谁知运转周天,身子竟毫无异状。
他心想:“这。。。。这是什么把戏?”转眼往下一瞧,登时寒毛直竖,只见山下哪里是万兽堂的人?唯有数百具跪倒在地的死尸,皮肤发黑,肌肉腐烂,丧命已有时日。再去看那“可儿”,不过是无数常人白骨堆在一块儿,并非庞大如鲸的怪物。
他大声喊道:“殷琦,你耍什么阴谋诡计?这。。。这又是什么邪门功夫了?”喊叫时运足了气,如同千鼓擂动,在洞穴中层层回荡。
殷琦出现在山崖下方,白骨堆旁,眼神有几分敬畏,想来是被归燕然盖世神功所慑,她说道:“这唤作尸气迷阵,乃是新神聚集亡者怨气而成的蜃境。若是你功力稍低,一辈子都为之所迷,你虽是伪神,但武功当真令人佩服。”
归燕然虽然上当,但由大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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