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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王:恋人苏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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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子’他搞得定。”

“他是不错,但他只是个人类。我们不能派他过去。”

萨迪斯特露出了獠牙:“也许托尔更害怕那个家伙被人逮住,被按在他们的桌上,吐出关于我们的事情。”

“别这样,阿萨。布奇知道很多,他知道很多我们的事,所以我们当然要把这一点考虑在内。”

“可是,如果她帮助俘虏逃走了。你觉得那些次生人现在会怎么对她!”

“如果我们等到太阳下山以后一起出手,会有更大机会将她活着救回来。你清楚这一点。我们必须等待。”

萨迪斯特光着身子站在费瑞面前,呼吸沉重。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投射出缕缕恨意。最后,他开口说话了,嗓音中全是愤恨的咆哮。

“托尔最好去跟上帝祈祷吧,等我今晚上找到她的时候,她最好还活着。不然的话,我会拧掉他那颗该死的脑袋。去他妈的兄弟不兄弟。”

费瑞的目光落到地板上的骷髅头骨,心中想着萨迪斯特早已证明过他的斩首功力。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哥哥?”萨迪斯特打断了他的沉思。

费瑞点点头。天啊,这次的情况极其糟糕,他有着不祥的预感。

6

O先生驾驶着他的F…150卡车沿着22号公路行驶。落日的微弱余晖刺痛了眼睛,让他觉得宿醉一般,头疼难消。他曾经在彻夜狂饮之后有过类似的身体反应,皮肤之下像有条虫子在微微蠕动。

无休止的后悔令他想起酗酒时的那段日子。比如醒来的时候发现身旁躺着一个丑陋粗鄙、自己看不上眼的女人,却不知不觉上了床,跟这一次的感觉很类似……不,事实上这次还糟糕得多。

他转动方向盘,指关节上还流着血,他也知道自己的脖子上留有几道抓痕。白天的情景让他心中茫然,一肚子的气。对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让他自我厌弃。现在倒是知道恶心了,可动手的时候……他是那么毫不犹豫。

上帝啊,他应该小心一点的。她是个活生生的东西,至少……该死的,他是不是下手太过分了?哦,天啊……他根本就不该允许自己动手的。问题在于,当他看到她放走了自己特意为她抓来的那个雄性吸血鬼,即刻失去理智,直接气炸了,朝她扑了过去。

他的脚从油门上移开,想要调头回去,把她从管道里提出来,确认她还有没有呼吸,但是在和精英小队的会议之前不够时间处理。

他重重踩下油门,提高了速度。他知道一旦再见到她,就再也无法抛下她了。接下来,首席次生人会来找他,麻烦也就跟着来了。拷问中心里一团糟,真见鬼……

O先生减速右转,卡车驶出22号公路,转上一条尘土飞扬的单行道。

X先生的木屋,同时也是次生人社团的总部,隐藏在整整七十五公顷的森林的中央,完全与外界隔绝。这座屋子是小型原木和墨绿色木屋顶的组合,后面挨着建了一处半大的附屋。O先生停好车时,外面已经横七竖八停了七八辆卡车和轿车,都是些家用车型,车龄大多超过了四年。

O先生走进木屋,才发现自己是最后一个到达的。其他十名精英小队成员已经在狭窄的屋内列好了队,个个身体壮实,浑身肌肉,面容肃穆,不苟言笑。这些就是次生人社团中最为强壮也是加入组织时间最长的成员了。按照资历来算,O先生是众人中的唯一例外。从他入会到现在不过三年光景,其他人和他这个新人可大不一样。

毋庸置疑,他和每一位精英小队成员一样能力出众,早已得到了证明。这些嫉妒的蠢货……他暗骂着,他绝对不会变得跟他们一样,成为奥米迦圈养的牲口。他无法相信,这群蠢货竟然会因为丧失自我和逐步白化的疾病而骄傲自豪。他一直在和消逝的自我搏斗。他保持染发,让头发像原来那样保持棕黑,为了虹膜的逐渐透明化而感到担心。他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和他们一模一样。

“你迟到了。”X先生发话了,首席次生人靠在没有插电的冰箱侧面,苍白的眼睛盯住O先生脖子上的抓痕不放,“战斗过了?”

“你知道那群黑剑兄弟会战士的本事。”O先生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站好,还和他的搭档U先生点头示意。因为除了U先生之外,其他的人他一个都认不出来。

首席次生人继续盯着他,问道:“有人见过M先生了吗?”

操,O先生暗骂。那个突然闯进来、撞见他和他的女人在一起的蠢货次生人并不在屋里。

“O先生,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站在右边的U先生却开口道:“黄昏的时候我见过M先生,他在城里跟一个兄弟会成员战斗。”

X先生的视线转向右边,O先生则因为这个谎话惊出一身冷汗。

“你亲眼看到他的?”

另一个次生人的声音没有变化:“是的,我看到了。”

“你没有在包庇O先生吧?”

这算是什么问题?次生人们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混蛋,欺上瞒下,只为争夺更高的位置。就算是搭档之间,也没有忠诚和信任可言。

“U先生?”

苍白的脑袋摇晃了一阵:“我干吗要为他担风险?”

这显然是能让X先生信服的逻辑,因为他没有再多问,继续召开会议。布置完杀死和捕获的指标就解散了团队。

O先生走到他的搭档面前:“出去之前,我还要回一趟拷问中心。我希望你能跟着我。”

他必须弄清楚U先生为什么愿意替他遮掩,他倒是不担心让另一个次生人看到之前留下的打斗痕迹。U先生不会惹乱子,他不太有侵略性,也不喜欢独立思考,实务操作的能力远高于创新和思考。

所以这才更加让人奇怪,他为什么要做出这般决定呢?

萨迪斯特紧盯着宅邸大厅的那台老爷座钟,指针的位置告诉他,离太阳真正全部下山还有八分钟的时间。感谢上帝,现在是冬天,夜晚会长一些。

望着双重大门,他明确知道自己一旦出去就会奔向何处。他已经记下了那个平民男性交给他们的地址。只要一眨眼工夫,他就会解体传送过去。

七分钟。

或许等到天全黑了之后再出去会更安全些,不过去他妈的。一旦那个该死的火球滑出地平线的边缘,他就会出去。谁去管会不会出现一些烧伤。

六分钟。

他重新检查胸口的匕首,将手枪从腰后右侧的枪套里抽出来,又检查了一遍,然后是左侧的手枪。感应到飞刀在后袋里碰撞,十五厘米长的刀锋贴在大腿外侧。

五分钟。

萨迪斯特仰起头,转向一侧,扭动脖子,放松肌肉。

四分钟。

妈的,他现在就要……

“你会被烤焦的。”费瑞在他身后说道。

萨迪斯特不满地闭起眼睛,体内的冲动变得难以抑制,就要扑出来了,而费瑞还在喋喋不休:“阿萨,兄弟,要是你直接被搞趴下了,身上冒烟,还怎么去救她?”

“你能不能别唠唠叨叨的?还是说这已经变成你的本能了?”萨迪斯特回过头,横了一眼。他突然记起来,贝拉曾在某天晚上来过兄弟会的宅邸,费瑞似乎也被她吸引住了。萨迪斯特还记得他俩站在一处亲密地交谈,当时他的靴子就像生了根一般。他就藏在阴影之中,看着她和他的孪生哥哥谈笑,想要得到她的心意更加明确。

萨迪斯特的声音变得尖厉:“我是觉得,你也想救她回来,因为她一门心思想着你,妈的,她觉得你很英俊。或者……也许,也是因为相同的原因,你希望她一去不返。你是不是觉得独身主义的想法动摇了啊,我的兄弟?”

费瑞气得发抖。萨迪斯特的恶意本能地跳了出来:“那天晚上她来这里,我们都看到你盯着她。你一直在看她,有没有?你当然在看,而且不只是看她的脸。你是不是在想象她躺在身下面的样子?你是不是很紧张,觉得无性生活的承诺就要被打破了?”

费瑞扁了扁嘴,萨迪斯特本指望着他的反应会更激烈,盼望他能重重地给自己来一下。这样也许他们可以耗掉接下来的三分钟。

可是,只有沉默无声。

“没有什么跟我说的吗?”萨迪斯特盯着钟,“那也好,是时候出发……”

“我会为她流血,就像你能做的那样。”

萨迪斯特回头望着孪生哥哥,从很远就能看见他脸上的痛苦,仿佛透过一对瞳孔看到了内心。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他仿佛抓到了一点什么,一些羞愧和悲伤。

萨迪斯特没有再说话,直接解体传送。

他挑选了一处被树林覆盖的区域现身,离那个男性平民描述的地方约有一百多米。刚一现身,天空中的微光让他看不清楚,让他觉得仿佛天地间刚经历了一场酸雨洗礼。无视那些烧焦的痕迹,他向着东北一路小跑,穿过冰雪覆盖的地面。

接着,那栋房子就立在那儿,树林中央,距离溪流三十多米,只有一层。一侧停着黑色的福特F150卡车和没有车牌的福特金牛座轿车。萨迪斯特藏身在松树的树干后,悄无声息地穿过雪地,摸到了建筑的外围。房子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凑近轻薄的墙面,能够听到有人在走动和交谈。

他掏出席格·索尔手枪,拨开保险,考虑着可选的几种策略。直接解体传送到木屋里显然是个愚蠢的主意,他根本不知道里面的布置。另一种选择,尽管效果会不错,但同样不太讲究战略——一脚踹掉大门,直接冲进去射击,自然更有效率,不过跟自杀一样。他不想让贝拉有生命上的危险,把整个地方弄得底朝天。

只不过,奇迹中的奇迹发生了,一个次生人从房子里走出来,甩上了门。接着又一个出来,接下来,警报被触动,发出“吡吡”的声音。

萨迪斯特的第一反应就是开枪朝头射击,不过还是及时止住了按在扳机的手指。杀手们重新开启了警报系统,很可能房间里已经没人了,他把贝拉救出来的机会也相应大增。不过如果他们只是临时走开,不管里面有人与否,他做的一切等于将自己暴露,随后就会陷入暴风骤雨般的袭击里。

他盯着两个次生人坐进各自的车里,其中一个人是棕色头发,一般说来是个新晋成员,不过他的举止看来并不像个菜鸟。他脚步沉稳,目标明确,而且竟然在发号施令,反而是那个银发的同伙在不停点头答应。

引擎发动,卡车向后倒车,轮胎下翻起积雪。F150卡车没有开车头灯,沿着一条树林中隐约可见的道路开走了。

眼睁睁地让两个混蛋在夕阳下扬长而去,是难以抑制的煎熬。萨迪斯特仿佛将身体上的每块肌肉都变成了铁索,才能阻止自己的冲动,若不然,他一定已经冲到卡车的车后斗上,挥舞铁拳砸向挡风玻璃,然后拖着这两个混球的头发把他们拽出车外,一口咬上他们的脖子。

卡车的引擎声渐渐消退,萨迪斯特凝神听着,分辨随之而来的宁静。在确认听不见其他响动后,他回头思索如何砸开那扇门,旋即想起房子里设置了警铃。他看了一下表,再过一分半钟维肖斯就该来了。

虽然心如刀绞,但他宁愿等待。

他在地上磨蹭着皮靴,突然闻到一股……有些,他嗅了一下,似乎是丙烷,就在附近,就像身后有台发电机在运作,或者是取暖用的煤油。不过似乎还有些什么,在灼烧……他看着自己的手,还以为是自己找了火而没有发觉。不过不是。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一股冰冷深入骨髓,他终于意识到那究竟是什么了。他的靴子正踩在一段焚烧后的土地上,地上是一具尸体的印子。就在他所站的地方,有东西被烧掉了——从气味来推测,就在最近的十二个小时之内。

哦……上帝啊,他们把她留在太阳底下了?

萨迪斯特弯下腰,用另一只手察看焦枯的土地。脑海中浮现出太阳升起之时,贝拉躺在这里的情景,想象着她承受的痛苦比他转化时所经历的还要痛苦千倍。

他的双眼霎时模糊。

他抹了一把脸,看着手心,上面湿漉漉的,是眼泪吗?

他感到胸口在隐隐作疼,寻找着那处发源地,却只有身体状况的回馈——因为肌肉虚弱,他摇摇欲坠,头重脚轻,而且有轻微的反胃。不过仅此而已,并没有感情的存在。

他摸了摸胸口,正准备用手再检查一次地面,另一双皮靴映入眼帘。

他抬起头,看到了费瑞的脸,像副面具般冰冷、苍茫。

“是她吗?”他单膝跪地,嘶哑着问。

萨迪斯特倒退几步,手枪差点掉进雪堆里。他现在无法接受其他人的靠近,尤其是费瑞。

他的身体无规律地颤抖着,站起身问:“维肖斯过来了没有?”

“就在你后面,兄弟。”维肖斯低声回答。

“有……”他抬起前臂擦了下脸,清了清喉咙,“有警报器,我想里面已经没人了,因为两个杀手刚走。不过我不确定。”

“我来搞定警报。”

萨迪斯特突然又捕捉到几股气息,猛地回过头,所有兄弟会战士都来了,甚至包括瑞斯,作为君主的他本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上。所有人都全副武装,只为解救贝拉。

所有人都贴着屋外的墙站着,维肖斯用开锁器打开了锁。他先把格洛克的枪口伸进门内,里面没有反应。他钻进门里,关上了门。接下来,随着一声长长的“吡”,他重新打开了门。

“安全了。”

萨迪斯特越过维肖斯的身边,第一个冲了进去。

他的目光犀利,穿透单间的每个昏暗角落。整个房间的地上杂乱不堪,一片狼藉。衣服、小刀、手铐还有……洗发露的空瓶?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上帝啊,还有空空如也的急救箱,纱布和绷带从碎掉的玻璃盒中拖出来,似乎在打开之前就被踩坏了。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全身发冷汗。他寻找着贝拉的踪迹,却只看到毫无生气的物件。一整墙货架上都是令人夜不能寐的刑具、一张吊床、足有一辆汽车大小的防火铁柜、四角安装了铁链和镣铐的尸检桌……光滑的平面已经被血污遮掩。

萨迪斯特的脑中飞过各种猜测,贝拉已经死了?那处烧焦的椭圆形痕迹就是证据。不过,会不会是另一个俘虏的尸痕呢?或许她已经被转移了?还是有别的情况?

其他几个兄弟会战士待在后面,似乎都明白现在最好不要阻拦他的行动。萨迪斯特走到防火柜前,一手举着枪,用另一只手去扳门。他抓住铁质的嵌板用力向外扳动,铰链被彻底破坏。他径直将半扇厚重的柜门砸到地上,只听见门和地面碰撞的轰响。

手枪、弹药和塑料炸弹。

这是敌人的军火库。

他又走进浴室,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狭小的淋浴间、马桶和一只水桶。

“她不在这儿,我的兄弟。”费瑞道。

萨迪斯特满怀怒意,冲到尸检桌前,一手拎动桌子砸向木墙。长长的锁链在半空中带到了他的肩膀,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

紧接着他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喘息。

他猛然转头向左边看去。

在角落的尘土上有三道铁丝网盖,上面还盖着涂成深棕色的盖子。正因为这样,他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他走过去一脚踢开盖子,地下传来的呜咽声愈发响了。

他突然感到一阵头晕,跪了下来:“贝拉?”

地下传来一阵似是而非的胡言乱语,他丢下了枪,他怎么才能……绳子——有条绳子从这根像是下水管道一样的水泥管里伸出来。他抓起绳索,小心地拉拽。

一个浑身覆满血迹和尘土,大约刚转化十余年的男性吸血鬼出现在众人眼前。这个平民不着寸缕,嘴唇冻得发青,打着寒战,只有眼珠还在转动。

萨迪斯特直接将他丢到一旁,瑞基跟上用皮风衣将他裹起来。

“把他送走。”有人吩咐道,瑞基应声割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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