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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倾城:噬心皇后-第4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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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线一再地被打破,如果不是此刻忽然觉醒, 容菀汐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退让到什么程度。一朝惊醒,容菀汐忽然发现,此时,站在这深深宫苑里、看着那冰冷冷的宫门独自感伤的人,如此陌生。她已经不认得她自己了。
嫁给他不过三年而已,再回首,她已经想不起那在将军府门前,和他礼尚往来地谈条件的女子,到底是何模样。
曾经,她最讨厌的,就是依附于男人而活。少女之时,她无数次的告诫过自己,可千万不要活成世间诸多可怜女子的模样,不要求男人、不要仰仗着男人,可在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仰仗着他而活,在不知不觉之间,她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对他说了求字,而且还说了两次。
可能真因为如此,他才忽略了她的请求,根本不把她的请求放在心上。谁会在意一个依附于自己才能活着的女人呢?还未到久而久之,只从现在看来,他想要给她、承诺给她的一切,不已经变成了施舍的意思么?
他说让等着,她就只能等着,他说不给,她就不能再要。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姐,外头风冷。”初夏见容菀汐在院子里怔怔地站着,心疼道。
容菀汐淡淡一笑,随初夏回了屋。
初夏很担心知秋的情况,但看到容菀汐是这副模样,便知道和皇上相谈不悦,一时也不敢问什么。只能给容菀汐倒了杯热茶,让她先暖暖身子。
“指望皇上,怕是不通了。”容菀汐手里捧着茶,手心儿里的热,却无法暖心里的冷。
“陛下还是不肯帮忙吗?”初夏问。
容菀汐点点头。他的态度再明显不过。
“小姐,不如我们……”初夏一咬牙,想要说“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可一想到小姐对陛下的情,便没敢说出来。
“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去救了知秋出来。”容菀汐道。
“小姐……”初夏有些惊讶。
小姐行事向来稳重,这样激动的话,不像是小姐说出来的。
可她的耳朵是不会错的,小姐的确说“一不做二不休”。
“小姐,那我们具体该怎么做?”初夏问道。虽然觉得惊讶,但也觉得,小姐不是随口说一说,她定是在心里做了决定。
“就算咱们能用醉梦长出了漪澜宫,一旦被人发现,只怕还没走到慎刑司呢,就被人抓回来了”,容菀汐叹道,“纵然我们要用这法子,却也只能等到夜深人静之时。”
第七百二十七章:毒不入体
钟萃宫里,薄馨兰在吴嬷嬷的服侍下喝着太医送来的汤药,一碗喝尽了,由着吴嬷嬷服侍着擦了嘴,感叹道:“如今嬷嬷在侧,本宫又想起之前在王府的事儿了。那时候本宫怀有身孕,就是嬷嬷和敬敏姑姑照顾着……若非有嬷嬷和敬敏姑姑,本宫还不知道兴儿当是个什么遭遇呢……”
吴嬷嬷陪着笑了一声儿,道:“都是娘娘自个儿的福气,奴婢们不敢居功。”
薄馨兰歉然道:“进了未央宫,却还是少不了劳烦嬷嬷,本宫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娘娘宽心,这都是奴婢分内之事。太皇太后闭宫礼佛,将奴婢给了太后宫里,帮太后做事,奴婢自然当听太后的吩咐。”吴嬷嬷恭敬道。
意思却是很明显,是在说,我来照顾你,并不是我自个儿愿意的、也不是因为我和你有什么交情,只不过是听主子的命令行事罢了。
薄馨兰环顾了一下宫里,道:“往日里有小孩子在,本宫和冬雪逗他玩儿,日过得倒也和乐。如今兴儿不在宫里、冬雪也不在,外头又有那些侍卫守着,本宫但觉心里空落落的,难受得很。”
“娘娘这一觉睡得可好?如今娘娘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冬雪姑娘那边,想来并无大碍。才刚儿娘娘用膳之前,奴婢已经吩咐了侍卫去慈安宫帮忙通传,太后心里,也记挂着娘娘呢。”
薄馨兰后半夜醒的,进了些清粥、进了些药,因着身子虚损,不多时便沉沉睡了去,直到一个时辰之前才醒。吴嬷嬷哪敢耽搁?薄馨兰醒了,便急忙差人通知太后去了。
昨晚上的事儿,宫里头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漪澜宫、钟翠宫、霜露阁,再加上霍贵妃那边,可是当朝后宫里最重要的四处,如今四处里,三处都牵扯在这件事情中,三处里的掌事大宫女儿都被送进了慎刑司里,怕是有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使得阖宫动荡。
纵然兹事体大,却也不能拖延着。越是人人都关心的事儿,才越是该尽快了结了,以免这丑事绵延太久。想来太后那边,很快便会处理慎刑司的事儿,冬雪出来了,她也就可尽早离了钟翠宫这是非之地,不必再和薄馨兰周旋。
屋子里正安静着,忽听得门口儿有人道:“太后驾到……”
薄馨兰忙起身,作势要去门口儿迎太后。
“娘娘……”吴嬷嬷紧忙扶住了薄馨兰,道,“娘娘身子这样虚弱,可别劳累着,想来太后定然不会怪罪。”
薄馨兰的确觉得身子难受得紧,说不清楚到底哪里疼,只觉得一动弹,五脏六腑里好像都被什么东西揪着似的,疼得冷汗直流。
“礼数总是不能错的……”薄馨兰挣扎道。
这挣扎的确尽全力,并不是做做样子而已。吴嬷嬷已是宫里的老人儿了,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为之,吴嬷嬷定然一眼就能看出来。真切些,回头儿吴嬷嬷禀报太后的时候,自然也能说得真切。
吴嬷嬷见薄馨兰坚决,便也只得扶着薄馨兰起床。眼瞧着薄馨兰脚步飘忽,冷汗淋漓,心底里,对她倒是提起了几许由衷的敬佩。这女人对自己,可真是下得去狠心啊。
薄馨兰刚咬紧牙关走了两步,太后便已经进了屋。见薄馨兰如此,忙阻止道:“你这孩子怎的如此生分?无需多礼,快快躺下!”
吴嬷嬷听得太后如此说,边忙将薄馨兰往床边扶。薄馨兰强撑着施礼道:“臣妾给太后请安。”
“无需多言,快快歇息,莫要顾及着哀家。”太后道。
薄馨兰随着吴嬷嬷的搀扶到床上躺下,忙吩咐吴嬷嬷道:“快服侍着太后坐下……”
不忘趁机歉然道:“如今本宫病着,冬雪又不在,宫里那些小奴才们都是不经用的,恐怠慢了太后。”
“无妨,哀家岂会计较这些?”太后道。
瞧着薄馨兰已经能起床了、且听她说话还算清醒,太后便知道,这砒霜的中得相当少。如若不然,就算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怎样也要昏迷个三五日。但昏迷一事是最难装的,更何况还有吴嬷嬷在身边儿服侍着呢?薄馨兰既然醒转过来,便不好隐瞒着。
如此小量的中毒,未伤及根本,薄馨兰掌握得恰到好处。这可真是让人想不怀疑都难呢。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若有力气,和哀家细说说。”太后随着吴嬷嬷的服侍坐在床边,问道。
“昨晚臣妾只是与众姐妹们一起在蓬莱殿宴饮,但因兴儿一直都是臣妾自己带着,臣妾不放心把兴儿扔在宫里给乳母和小奴才们,便也将兴儿带去了。这是臣妾早就告诉皇后娘娘的,以便膳食上的安排……原本都是好好儿的,臣妾不过抿了一口兴儿的粥,想要试一试温度,却是忽的觉得身体中极不舒坦,之后的事情,臣妾便不知道了。”薄馨兰虚弱道。
太后点点头,道:“是哀家叨扰你啦。你从昨儿昏迷至此,能知道些什么呢。幸而你只抿了一小口,若是稍稍喝得多些,只怕这条命便去了。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太后说得和缓,薄馨兰也担忧太后是在怀疑她,但却并未趁着太后的话而继续解释什么,只是心有余悸地后怕道:“承蒙列祖列宗庇佑,如若不然,以臣妾的福薄,如何能逃脱此大祸呢?”
不管真是薄馨兰命好、还是她有意为之,此时都未能见分晓。太后便也不再探寻下去。
见太后含笑点头不语。薄馨兰问道:“太后,不知臣妾宫里的冬雪,可是做了什么错事儿?那丫头对臣妾很忠心,见臣妾中了毒,怕是一时失了分寸,若是对太后有什么冒犯之处,太后可千万要饶她一命。”
这时候若不提起冬雪,那才叫奇怪呢。所以她不必避讳什么,只是心里怎么想,便怎么说。如此,反而能然太后将心里的疑虑打消一些。
“哀家瞧着,冬雪那丫头行事稳重,很不错。只是知秋指认她,说是她给了一张字条,引知秋去御膳房的。那霜露阁里的小桃指认知秋、知秋指认冬雪、冬雪拒不承认且又反指知秋,知秋自然也不会承认……昨儿哀家被她们仨吵得糊涂,哪里有问下去的心思?便只能将她们仨都关押了。”太后道。
其实太后对薄馨兰并无什么敌意,在皇上的这些女人里,她最不待见的只是容菀汐和秦颖月,对薄馨兰,是无关喜好的。即便今次之事是薄馨兰做的,她并不觉得自此便要对薄馨兰怎么样。因为倘若真是薄馨兰这边所为,罪魁祸首,一定是秦颖月无疑。
“冬雪给了知秋一张字条?什么字条?”薄馨兰满是诧异。
“据知秋所说,是那潜邸中的小总管,卓酒的字而成的字条。”太后道。
“这怎么可能呢?”薄馨兰不解道,“卓酒虽然是潜邸里的总管,但之前在潜邸之时,都是殿下去哪儿,他便去哪儿,殿下从来都是去王妃娘娘那儿,不曾常到臣妾院子里来。臣妾和卓酒虽有些情面上的往来,但却并不相熟。他如何能让冬雪帮他传字给知秋?”
“但知秋一口咬定,言语确凿。”太后简短道,想要看看薄馨兰如何应对。
“这……”薄馨兰一脸疑惑地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冬雪应该不会欺瞒臣妾什么……不知冬雪怎么说?”
“冬雪只说知秋冤枉她,除此外便没什么。”太后道。
薄馨兰细想了一会儿,方才确定道:“臣妾是不信的。多年来,臣妾身边儿最亲近的人便是冬雪。我们主仆二人相依为命,凡事臣妾对冬雪无所欺瞒,臣妾也不相信冬雪会欺瞒臣妾。这事情中,或许有什么误会……”
说到这儿,薄馨兰的脸色冷了些,有些发狠地说道:“或者,直接连误会也没有,就是皇后娘娘那边的推脱。”
这时候有什么可避讳的?越是说得狠一些,才越能让太后认为她是无辜的。谁人经历了这样的事儿,还能为那行凶之人说话呢?那不是太假仁假义了些?即便放在惯常虚情假意惯了的容菀汐身上,容菀汐也不可能姑息对方。毕竟歹人要害的,并不是她,而是她的儿子。
“求太后为臣妾做主……”薄馨兰顿了一瞬,便要起身施礼。
太后忙示意芳菲阻止了她,说道:“身子要紧,哀家已经说过了,这时候莫要讲求这些虚礼儿。”
“太后,如今臣妾母子被有心之人给惦记上,是在刀尖儿上活着的,随时都有可能真的被那把刀给伤着了。这一次臣妾和兴儿能得以侥幸逃脱,全都仰仗这太后福泽庇佑。可毕竟歹人在暗处,臣妾和兴儿在明处,防不胜防之时总会有之。若不将那歹人捉出来,臣妾的性命是不要紧,可是兴儿他还小啊……”薄馨兰哽咽地说着,配着她那苍白的面容,看起来甚是可怜。
太后道:“兴儿是哀家的孙子,哀家岂能不心疼?只是哀家毕竟已经上了年岁,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了。但是今次之事,哀家绝不能姑息。只是哀家如今头脑混乱,不及你们年轻人脑子清楚,这次的事,哀家打算交由你来处置,你看如何?”
“这……”薄馨兰有些犹豫……半晌才道,“臣妾知道太后多有不便,但臣妾毕竟是局中之人……如若太后并不想管这事儿,可否劝一劝陛下呢?毕竟……太后和陛下才是不会偏袒的局外之人。”
太后道:“如今诸国来使都在京都城内,陛下朝中之事还忙不过来,哪有心思操劳后宫之事?陛下怕是不会插手。”
薄馨兰知道太后是个说一不二之人,既然已经和她说了让她去查打算,想必是在心里决定了之后才过来的。且太后也知道,她并不是什么蠢笨之人,若是再推脱下去,反而显得虚假。
第七百二十八章:毅力顽强
见薄馨兰没再推辞,太后便道:“可知哀家为何让你来查?”
薄馨兰不解道:“臣妾不知。臣妾以为,自己本是局中之人,原是不宜查此案的。但太后这样做,想必自有这样做的用意。太后若方便,不如告知臣妾,若不方便,臣妾万万不敢多问。”
“在你们三个之中,哀家觉得你更稳妥一些”,太后道,“薄妃,哀家看重你,你可千万不要让哀家失望。此事,必要查个水落石出来。”
“是。”薄馨兰应了一声儿。
可心底里的疑惑却是并未解开。想来也是,太后怎么可能将让她去查案的缘由真的告诉给她?太后心里必定有一番自己的计较,这番计较,或许还关系到算计她呢,怎能表露出来?
总之,太后说这三人中更倾向于她,她是不信的。只不过太后让她来查,对她而言,到底有利。不然容菀汐诡计多端,皇上又很偏心容菀汐,若是让皇上来查,不知是个什么光景呢。
在太后眼里,她是受害之人,由她来查,至少在明面儿上,总能做到公平公允。想来太后是不想要过多插手后宫之事,以落人诟病……这是缘由之一,此外的其他缘由,她一时是想不清楚的。
此时身子虚耗甚大,脑子也跟着不太够用,这一番虚亏,可是够缓一阵子了。但太后既让她去查,她又不能等。
此时知秋已经咬上冬雪了……没想到那小蹄子居然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把真相说出来!此时知秋已经咬上冬雪,时日长了,若是让容菀汐想出了破解之法,事情可是不好收场。为此她不惜拿自己的身子做赌注,既然秦颖月已经把风吹得如此之大、把她送到这个程度,她怎样也不好不顺势而为。
没人会拒绝送到手上的胜利。此时摆在她面前的,不说是送到手上的胜利,却也差不太多了。只差最后一步,将容菀汐咬出来,她便赢了。
原本她没打算借着此事一举而赢,但是皇上竟然把漪澜宫也封了宫,而且从太后的意思上可知,皇上不打算管这件事,可见昨晚,皇上并未偏袒容菀汐。
已经知道的,秦颖月做的一件她们商量之外的事,便是杀了眼线夏果,嫁祸给了知秋,除此之外,她不知道秦颖月还做了什么。但可以看出的是,秦颖月做 事情,足以让皇上和容菀汐之间生了嫌隙,让皇上暂时不愿庇护容菀汐。
所以她必须趁着皇上在气头上,把这事儿给定论了,免得夜长梦多。
“如今冬雪她们关押在慎刑司的事,想必已经弄得宫里人人注意着,都看着慎刑司那边的动静呢。如果慎刑司那边久久将人押着,未免弄得宫里人心惶惶。更何况,这件事的确不光彩,还是趁早了结了为妙,拖延下去,只会将这不光彩扩大了……臣妾愚见,觉得此事当从速处置。可臣妾现在的身子……”
薄馨兰很是歉然:“不知臣妾可否让小奴才去内务府领一乘步撵,借几个抬撵的小奴才,以便臣妾去慎刑司瞧瞧。”
太后所想,和薄馨兰相同,觉得这事儿还是要趁早了结了,以免丑事绵延。至于薄馨兰的身子好坏,她是不关心的,只要不在查案之中死了便可。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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