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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倾城:噬心皇后-第4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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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侍妾,卓酒和冬雪走得自然比其他侍妾的婢女要近一些。
如此想来,东西由冬雪交给她,倒也不算蹊跷……
不管了,还是先去御膳房瞧瞧再说!如果卓酒不是遇到了大麻烦,是绝对不会做这么莽撞的事儿的!
御膳房是宫里奴才们走动最频繁的地方,人来人往的、有宫外人混入其中,反而不容易察觉。如果卓酒遇到了什么事儿,需要偷偷摸摸地来宫里,御膳房附近的确是最好的藏身之所。
知秋越想越对这字条上所写的深信不疑,越想越担心卓酒,越想越觉得害怕……卓酒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儿啊!她的后半辈子,可都指望在卓酒身上呢!不是都说好了吗?只要卓酒放了外官,就把她娶过去,让她到外面去过主子的日子,不必再为奴为婢……
卓酒哥哥,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的话,一定要做到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我也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绝对不会!
第七百零八章:万邦来仪
知秋心里担心着卓酒,一路跑得飞快,全然无暇去细想这件事情是否有什么蹊跷之处。只想着快些见到卓酒、只想着要确定卓酒是安全的。
一路飞奔来到御膳房外,这才有些回过神儿来。御膳房外人多眼杂,要是真有什么事儿,可千万不能让人给瞧去了。因而小心翼翼地躲在院墙后,向四周张望了一番……
但看到的,却只是来来往往端菜的奴才们,并未见到卓酒的身影。
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便去后院墙外找了找、又去另一边找了找,却都不见卓酒的影子。如此人来人往的,卓酒总不至于躲到御膳房里去吧?
越是找不见卓酒,知秋就越担心。此时一心都系在卓酒的安危上,即便到了如此地步上,却依旧没往自己中计这层面儿去想。
看着御膳房院门口儿来来往往的奴才们,知秋把心一横,觉得反正她是漪澜宫里的宫女儿,这未央宫里,还不是她想去哪儿便去哪儿?谁能拦着她?因而直接进了御膳房里去找人。
来往的奴才们见了知秋,无不施礼唤一声儿:“姑娘”。知秋哪里有功夫搭理他们?只是将目光不断地在院子的几个角落里扫来扫去,以期见到什么蹊跷之处。只见西边儿墙角处,放着一个足有半人宽的大簸箕,知秋的心猛地提起,手心儿里都渗出了冷汗!
“这时候姑娘亲自过来,可是皇后娘娘那边有什么吩咐?”御膳房里的管事儿黄嬷嬷快步迎了出来,问道。
被她这么一问,知秋便没工夫去查那大簸箕了,只能敷衍道:“没什么事儿,就是来看看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一应菜品可都备齐了?今晚是大宴,千万不可有差池。”
“请姑娘放心,一切都准备得当,奴才们已经在上菜了,断然错不了。”黄嬷嬷笑道。
知秋点点头,督办一般,往做饭走菜的正屋里走去。站在门口儿看了一圈儿,见这里全是御膳房里做菜的厨子、打杂的奴婢,并不是能藏人之所,便不多留,又往院子里走。
黄嬷嬷只以为知秋是皇后派来的,对知秋此举并未多想,只是一路跟着,规规矩矩地任凭知秋查看。
到了院子里,知秋想去那大簸箕处瞧瞧,但却苦于没有由头儿。只能故作随意地笑道:“嬷嬷,那个簸箕是做什么用的啊?怎么那么大呢?谁能颠得起来呢?”
“用处可多了呢,晒的米面要收起来,都用它。咱们御膳房里有几个有力气的小奴才哪,做事儿也勤快,这点儿重量不妨事的。”黄嬷嬷笑道。
刚好院子里有一个正砍柴的小太监,黄嬷嬷招呼道:“小江子,你去将墙角那大簸箕耍起来,给姑娘瞧瞧!”
知秋忙要说“不必了”,但这小太监行事麻利,边应了一声儿,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砍柴的地方距离墙角不远,知秋再想要开口叫住他,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小江抓起大簸箕,便用一只手掌拖着,将这足有半人宽的大簸箕在头顶旋转,好像杂耍之人耍的手绢儿一般。
可是这大簸箕之后,并没有人……
知秋心内一凉,但也强撑着笑意道:“小江可真厉害呢……”
“是啊”,黄嬷嬷由衷地称赞道,“咱们御膳房里啊,就属他最有力气,手脚最灵活。别说是这竹子的簸箕了,就是一个大铁锅盖,他都耍得动呢!”
知秋哪有心思欣赏这不入流的杂耍?笑道:“这一会儿嬷嬷正忙着呢,我可不在这儿叨扰了。嬷嬷快些去忙,我这就到漪澜殿找娘娘去。”
“是,不耽搁姑娘回话儿。”黄嬷嬷施礼道。
其实黄嬷嬷的资历要比她这个年轻的小丫头高得多,但因为她是在漪澜宫里侍奉皇后的,且又是皇后的陪嫁,在这些宫女儿、姑姑、嬷嬷的眼中,她和初夏都是半个主子,谁也不敢怠慢着。
但人家再怎么尊敬她,都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罢了。他们尊敬的人,又何尝是她呢?
知秋快步离了御膳房,出了御膳房,不甘心地又四下找寻了一番,却仍旧不见卓酒的身影,这才忽的脊背一凉,意识到——不好,许是中计了!
卓酒根本就没到宫里来,是冬雪用卓酒的字迹把她给骗来的!她中了钟翠宫那主仆二人的计!
这主仆二人将她骗到御膳房来,为的是什么?又没让她拿什么东西,也没让她真的见到什么人,好像她们的目的,就只是让她在御膳房里走一圈儿。她在御膳房里走一圈儿,能有什么用处呢?
除非有什么事儿,必须要在她来过御膳房的情况下才能做……这不是明摆着要栽赃嫁祸给她吗?把她引过来,就是为了给接下来的栽赃找一个确凿的证据!
想到这儿,知秋但觉双腿发软,晃晃悠悠地往前走了一步,险些没摔倒!
“知秋姑娘!”一个眼疾手快的宫女儿忙扶住了她,关切道:“姑娘可是不舒服?”
“没什么。”知秋冷淡地甩开了她的手,撑起力气,快步往蓬莱殿方向走去。弄得宫女儿一头雾水,不免对她的冰冷颇有不满,嘀咕了一声儿:“神气什么,狗仗人势的东西……”
知秋心跳得很快,跳得好像堵住了嗓子眼儿,使得她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这可怎么办呢!这可怎么办呢!
要是真的中了钟翠宫那主仆二人的计,她可如何辩白呢?和小姐如实招来,小姐会相信她吗?
毕竟是她自己手欠,看了冬雪递来的字条……单只是这一件事儿,就足够让小姐怪罪她的!
私自收了冬雪的字条,并且私自看了,在小姐看来,仅此,就已经能证明她的不忠了!如果她对小姐足够忠心,不是应该先将字条交给小姐吗?而不是在做错事情之后,知道无法遮掩,这才只能向小姐坦白,以求庇护和原谅。
知秋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恨,她怎么就这么糊涂呢!不过是一张字条而已,给小姐看了,又能如何?就算那上面写的事情是真的,难道小姐还能不让她去吗?难道小姐还能将此事告诉给陛下吗?即便小姐会将此事告诉给陛下,但大宴当前,陛下哪能有功夫管卓酒的事儿呢?估计也不过以为这是卓酒的玩笑罢了。
所以啊,对于小姐,她到底有什么可隐瞒的?
她早就该把字条的事情告诉给小姐,这样一来,即便真的出了什么事儿,看在主仆情意上,小姐多少也会护着她些。可现在呢……她瞒着小姐、背叛小姐在先,而且很有可能,要给小姐惹来一个大麻烦,小姐会怎么对她呢?会由着她自生自灭、不再管她吧?
“知秋姑娘,你急匆匆的,是要往哪里去?”迎面,是霜露阁的小桃笑脸儿道。
“自然是去蓬莱殿找我家主子,小桃姑娘是要往哪里去?”知秋故作平静地笑道。
“我家小主想喝牛乳杏仁羹,让我来御膳房拿些食材。”小桃道。
“快去吧,御膳房这会儿正忙着呢,你怕是要耽搁一阵子呢。”知秋一笑,便平平稳稳地继续往前走,一改方才的匆忙慌乱。
小桃道了声:“姑娘慢走”,便快步往御膳房去,并未多一句废话。并未有任何停留。
知秋一路走一路想,直到回到蓬莱殿里,仍旧没想出个妥当的法子来。
此时,皇上和皇后已经坐定,各国使臣和风国的文武百官们也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其中坐在左首位上的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正在和皇上交谈。可见众人已经见过礼了,只等着菜品上齐,大宴便开始了。
听得皇上笑道:“慕容兄远道而来,朕甚是欢喜。原应早些派人出去接应,但又恐慕容兄生性潇洒,不愿意被臣下奴才们围着引路,便不敢贸然安排什么,还望慕容兄莫要怪我风国失礼啊……”
“风兄太客气了”,年轻男子笑道,“朕原本就想要趁此机会游玩一番,自己玩儿得乐呵,且又不是寻不见路,岂需风国这边格外劳烦呢?”
知秋见这人的年岁、穿着、仪表,便知道这就是那神秘雪国的皇帝慕容焰了。此人皮肤极白、高鼻深目,言谈举止间颇具名士风度,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可此时,她却怎的也舒服不起来啊!
眼见着小姐正在认真听着皇上的话陪着笑呢,她若就此打断了,低声和小姐说些什么,只怕皇上和慕容焰的注意也都会放在这边。这件事儿可不是一句两句便能说得清楚的,解释起来,自然要花费一些时间,若是被皇上听去了,事儿不就闹大了吗?
“更何况,朕与贵国皇后还是故友呢!此番前来,便权当做见朋友了,岂用那么多国家间礼数的客套?”慕容焰说着,看向容菀汐,笑道:“去岁一别,不知故友一切可好?去岁相识之时,故友还是王妃,今日再相见,便已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不知故友可还记得朕?”
容菀汐心想,我什么时候是你的“故友”了?我和你可称不上朋友。最多也就只能算得上认识吧!
但毕竟诸国使者都在场,她总不能在夜宴刚开始的时候就打慕容焰的脸,那岂不是先扬起*味儿了?
因而只是笑道:“多谢陛下关怀,本宫一切安好。去岁只与陛下在紫云阁上见过一面,不想陛下竟然还能认得本宫。陛下好记性,让人叹服。”
“呵呵……风兄,你的皇后这般夸赞朕,弄得朕都不好意思了!朕可要说一句冒犯的话来回敬了,还望风兄莫要怪罪啊……”慕容焰向皇上笑道。
还没等皇上说什么,便又看向容菀汐。颇有深意地笑道:“皇后倾国倾城之色,但凡是个男人,都会见之不忘啊。毕竟朕也是个男人嘛!”
第七百零九章:夜宴伏危
慕容焰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连忙抱拳赔礼道:“冒犯了……冒犯了啊……还望风兄和皇后莫要怪罪,千万莫要怪罪啊……朕失礼,自罚一杯。”
说着,自己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这一番道歉之举,弄得容菀汐和皇上都不好发作什么。容菀汐反而笑道:“陛下多虑了。陛下夸赞本宫,本宫岂能小肚鸡肠地怪罪呢?如若不然,岂不以小人之心,度了陛下的君子之腹?”
皇上亦是含笑道:“慕容兄如此盛赞朕的皇后,朕高兴还来不及,岂有怪罪之说?”
说着,端起酒杯,回敬了慕容焰一杯。
可嘴角碰到酒杯之时,却是眉头轻轻蹙了一下。
慕容焰为何如此刻意地说起他与菀汐在紫云阁上相见之事?倒像是与谁事先商量好了,要对得这谎言不乱似的。
“慕容兄说……去岁与朕的皇后在紫云阁里相见,难道慕容兄去岁也去了紫云阁不成?”皇上放下酒杯,故作诧异地问道。
慕容焰也是诧异,笑道:“风兄,你这话问的……岂不和废话一样吗?若朕没去紫云阁,难道还能用了千里眼不成?朕也没有那本事啊!”
“呵呵……”皇上笑道,“是朕糊涂了,可真是问了句废话出来……只是慕容兄国事缠身,怎么忽的跑到千万里之外的紫云山去了?可是当时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办?”
“嗨……能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呢!不过是游山玩水去了!说句不怕风兄和在座诸位笑话的话,朕在我们雪国,那就是闲人一个!国中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凡事都有母后操持呢,朕操什么心呢?就只管自己乐呵罢了!”慕容焰笑道。
他将自己的难堪如此玩笑随意地说出来,倒是弄得听客们好生尴尬。一时,诸国使臣都看向皇帝,想要看这个东道主作何反应。皇上只好陪笑道:“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嘛!朕可真羡慕慕容兄你啊!来,就为了慕容兄的潇洒,朕敬慕容兄一杯!”
随即,诸国使臣便也都随着皇上端起酒杯,虚伪地笑道:“陛下好生清闲快活,让人羡慕啊……”
一番寒暄下来,皇上并未得到自己预想的答案,但此时得到的这太过天衣无缝的回答,反而让他的心更凉、更沉。
作为男人、且是一个身在帝王之位上的男人,能够将自己是傀儡的事如此直接地在人前说出来,可不是容易之举。除非这人是个草包、且完全不要自己的脸面。但是慕容焰其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草包,更不像是不要脸之人。
除非,他是为了隐藏什么更重要的事,这才甘愿如此为之,以转移他人的注意。
那么慕容焰想要隐藏的,到底是什么呢?还不是去紫云阁的缘由吗?要么就是这缘由极其的不可告人,要么,就是……根本没有缘由。他根本没有去过紫云阁,又何谈原因呢?
慕容焰担心他细问下去露出破绽,便说了自己是闲人一个,以堵住他的所有疑虑。既然是一个闲人,去哪里玩儿不都是很正常的么?有什么可惊讶的呢?
可是,因为这个人是慕容焰,所以他是个“闲人”这事儿的本身,就很蹊跷。
他虽然未到知天命之年,但识人的本事,自诩还有一些。慕容焰其人,和老四绝对是不同的。纵然在去岁的一整年里,慕容焰在雪国都无事可做,他也不可能做出什么游山玩水之事。因为他担负甚重,他没那个游山玩水的闲心。
可若说他和菀汐联起手来做了紫云山上相遇的假象……又不大能说得过去。这么说,对他们两人而言、对他们与雪国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早些认识和晚些认识,又有什么区别呢?
皇上觉得,真相明明就在眼前,但这真相,又因着不大能说通,而马上便要成为一个“误会”。
安静听得其他几个国家的使臣们相互寒暄之时,因着心里的狐疑,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慕容焰的身上,却见,慕容焰的目光,此时却是落在他身旁!也就是菀汐的身上!只这一眼,皇上的脑海中忽地一个念头儿闪过,方才想不通的,现在豁然通透了!
还要什么好处呢?只要能打消他心中的疑虑,让他继续做傻子,这就是最大的好处!
人与人是初见还是旧识,很多无意间的眼神儿,是掩饰不了的。所以菀汐若是与慕容焰只做今日初识,难免两人交谈之中、眼神碰撞之时会有破绽。但若两人做旧识重逢,一些相视之时、交谈之时旧相识的做派,便不会那么惹人怀疑。
菀汐是个何等聪慧的女子?只要是她想要算计的事,恨不得都能算计到每一个头发梢儿上,断没有不细致的道理!给如此容易暴露之处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自然是她必须要做的,绝不会漏掉。
皇上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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