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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与剑之最后的国界-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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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河对岸也并非安全之地,那里还有艾撒克族长和叶利谢伊率领的骑兵在等着他们呢。
随着几发试射的结束,佣兵团的炮击越来越准。在一发炮弹准确地命中了一只木排,将木排连同上面的人和战马打了个粉身碎骨后,那地狱般的场景让周围的卡尔梅克骑兵的战斗意志崩溃了。他们开始不再听从指挥:一些木排开始往回撤去,一些则继续往河对岸,另外一些则在河中心打着转而。总而言之,河面上混乱异常。而这样的结果便是,所有的木排都挤在了河上,进退不得。
更多的炮弹落了下来,又有数只木排被打了个粉碎。
而这时候,早先渡过河去的卡尔梅克人已被佣兵团的骑兵清除了个干干净净。仅有格鲁喇嘛等少数人拼死逃到了乌曾贝伊那一方。
没有了后顾之忧,就连佣兵团内的火枪手们都纷纷跑出了车阵,来到河岸边向木排上和落水的卡尔梅克骑兵射击。
“这一枪为了上帝。”
谢苗手持着米可莱火枪,瞄准了一名落水的卡尔梅克骑兵。
这名卡尔梅克骑兵留着一脸的络腮胡,看上去极为的强壮。并且他头盔上的旗帜的颜色也与寻常的卡尔梅克人不同,显然是一名军官或者贵族。
随着一声枪响,谢苗击中了这名卡尔梅克人的头颅,用薄铁皮和牛皮混合制成的头盔瞬间被洞穿,脑浆和鲜血从这个伤口中流了出来,红的白的染红了一大片河面。
“这一枪为了······”谢苗重新为火枪上了子弹,他刚准备射击,却接到了传令兵的命令:“团长命令停止射击,并救援落水的卡尔梅克人。”
“什么?”谢苗惊呼道。救助自己的敌人?团长难道是疯了吗?
虽然不能理解彻辰的用意,可谢苗见费多特等人都停止了开火,他也只好闷闷不乐地将枪口从另外一名落水的卡尔梅克人身上收了回来。
库班河对岸,阿玉奇看着自己的部民们在河上对佣兵团的炮火和火枪tushā,他虽然焦急异常,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他手上的任何一种武器都无法对河对岸的佣兵团产生威胁。
而除了焦急外,阿玉奇对伊始兰·格莱伊的愤怒也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那个前可汗信誓旦旦地保证他的人会拖住佣兵团,会掩护自己的卡尔梅克骑兵过河,可是就在渡河的关键时刻,他的人却退出了战斗,任由佣兵团的骑兵tushā自己的士兵。这在阿玉奇看来,就是chiluo裸的背叛。双方因为合作伏击赛杰特贝伊和卡拉齐米尔咱所产生的那一点点信任,就这么如落地的雪花般无影无踪了。
阿玉奇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伊始兰·格莱伊。
阿玉奇向着左侧河岸边望去,伊始兰·格莱伊本应该在那里,可现在,那里哪还有伊始兰·格莱伊的身影?
“台吉,你快看,敌人的炮击停止了。他们,他们好像还在救助我们的族人。”
突然的,阿玉奇身边的一名百户突然喊道。
阿玉奇定眼一看。果然,自己的敌人非但停止了炮击,而且的确是正将落水的卡尔梅克人救上岸去。
“彻辰,你究竟在搞什么鬼?”阿玉奇不禁在心中产生了疑问。
“团长,你为什么不让我将这些异族人杀个激光!”
在重新设置好防御的车阵内,火急火燎的谢苗也对彻辰问了同样的问题。
“莽夫!”彻辰先是对谢苗笑骂了一句,然后彻辰肃容对他,同时也是对身边的人解释道:“你们说,现在包围我们的都是些什么人?”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彻辰为什么会这么问。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很简单吗?当然是卡尔梅克人。
“是卡尔梅克人。”彻辰替大家说道。接着,他话音一转,说道:“但不全是卡尔梅克人,还有伊始兰·格莱伊的叛军。占领亚速的也是伊始兰·格莱伊的人。”
“可这和我们救这些卡尔梅克人有什么关系?”谢苗不解地问道。
“当然有关系。阿玉奇和我们作对,为的是什么?是切尔克斯克;而伊始兰·格莱伊则不同,他是为了夺回失去的汗位。所以和阿玉奇,我们是可以谈的,必要时,我甚至可以将切尔克斯克送给他换取阿玉奇退出对我们的围攻;而对伊始兰·格莱伊,我们是他不共戴天的敌人,我们和他之间的矛盾是无法调和的。只能是不死不休的结局。”彻辰说着说着,不由叹了一口气。
彻辰的叹息是因为这次的出兵,他本来是想为死去的ziyou奴隶军团的部下们报仇,并且收复切尔克斯克。可现在,他却要和自己的敌人变着法儿委屈求和,甚至将切尔克斯克送出去。
世事难料,莫过于此。
第三百三十七章东西方的交锋六
(全本小说网,HTTPS://。)
彻辰释放了五十四名被俘的卡尔梅克士兵并将他们送过了岸。全本小说网;HTTPS://щWW。.COm;对于彻辰的这一善举的回应,阿玉奇马上做出了回应,他释放了一百零八名被俘的鞑靼部族骑兵。虽然这之后双方虽然都再也没有进行接触,可卡尔梅克人再也没有了渡河的举动,他们甚至和伊始兰·格莱伊的鞑靼骑兵分了营,双方就这么隔着河对峙了起来。
一切似乎向着有利于佣兵团的局面发展了。
可这样的局面并未持续多久,在和平了两天后,河对岸的卡尔梅克人和伊始兰·格莱伊都军队又有了大举进攻的举动。
原来,阿玉奇和彻辰和平相处,最痛苦的莫过于伊始兰·格莱伊了。他深恼乌曾贝伊半途撤回骑兵的举动,可又无可奈何。为了表示歉意,也为了争取阿玉奇继续参与对彻辰的进攻,在第一天的时间里,伊始兰·格莱伊先是派出使者带着丰厚的礼物向阿玉奇赔罪,接着更是孤身一人进入了阿玉奇的营地进行解释。这之后,原本恨不得与伊始兰·格莱伊火并的阿玉奇脸色终于稍霁,他留伊始兰·格莱伊住在了自己的营地,可对出兵的事宜却一直不置可否,只是说要等待时机。
这一等就是又一天。
急不可耐的伊始兰·格莱伊在无奈之下只得又提出,他会让乌曾贝伊先行进攻以表诚意,在取得有利战果后,阿玉奇的卡尔梅克骑兵再跟进。
这一次,阿玉奇终于同意了。
为了能毕全功于一役,也为了不让乌曾贝伊再搞砸事情,伊始兰·格莱伊做了精心的布置,他写下了详细的进攻方案让人偷渡送过去。在方案中他对乌曾贝伊从亚速堡运到前线的火炮和大口径火枪都做了使用方面的布置,而且还在激励士气和进攻战法上做了独特的安排。
所以,在进攻的当日,库班河对岸的鞑靼部族骑兵进攻并不是从试探性和shiwēi性的炮火开始,而是开始于礼拜。
在发起总攻前,乌曾贝伊按照伊始兰·格莱伊的命令,做了一场盛大的战地***礼拜。随着身穿洁白长袍的伊玛目登上高台,乌曾贝伊以及他们身后的部族族长、族长们身后的部族战士一齐跪倒在了地上。
在伊玛目的带领下,原本静寂的战场上响起了一阵阵叽里呱啦的祈祷声:“爱来哈目读令略习浪比来耳来眯乃,安腊哈么念拉哈米,么利克要命底尼,印哟楷耐尔布堵,外印哟楷耐斯台额奴。玉习底难虽拉塔勒目斯台革买,随拉团来热乃,艾呢而目台尔来衣信,埃衣利勒买萼如比耳来依信母,外浪达哩乃。{阿咪乃}。”
这声音顺着风传到了佣兵团的车阵中,全副武装正在巡查的彻辰和皮德罗等人不禁登上了一辆战车,朝着乌曾贝伊的军队聚集的地方望去。
望了半晌,彻辰回过了头。他对身后的军官们问道:“你们听得出他们在说些什么吗?”
叶利谢伊等人纷纷摇了摇头。
最后,还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奥克萨娜为大伙儿解惑道:“团长,他们这是在做***的礼拜,他们在念的是其中的祝词。”
***的礼拜?祝词?
彻辰将手放在耳蜗上又侧耳倾听了会。随着念诵的人越来越多,传到彻辰耳朵里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可他听得清,却不知道那些话是什么含义。
“奥克萨娜,你知道他们在念叨什么吗?”彻辰求助于奥克萨娜道。
奥克萨娜早就等着彻辰求助于自己,她大声翻译道:“一切赞颂全归zhēnzhu,调养众世界的主,至仁至慈的主,报应日的主。我们只崇拜您,我们只求您佑助,您所佑助者的路,不是受谴怒者的路,也不是迷误者的路。{主啊!求您准承}”
接着,又是一阵不同的颂词传来:顾勒胡旺拉胡艾哈得,ānlā胡甩买得,来目也利得,外来目优来得,外来目也困来胡,苦府旺呢艾哈得。ānlā胡阿克巴!
奥克萨娜正准备翻译,彻辰身旁的皮德罗抢先喊道:“最后一句我知道。ānlā胡阿克巴,zhēnzhu至大的意思。”
见皮德罗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奥克萨娜摆起了脸:“那么,尊敬的皮德罗副团长。请您也将前面的话翻译出来吧。”
被奥克萨娜这一抢白,皮德罗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笑了笑。
奥克萨娜继续说道:“他是zhēnzhu,独一无二的主;zhēnzhu是万物所仰赖的;他没有生产,也没有被生产;没有任何物可以做他的匹敌。zhēnzhu至大。”
听完奥克萨娜的翻译,彻辰和一众军官们明白了,乌曾贝伊这是在用宗教的力量来鼓舞士气。他试图将这场战斗变成一场***的“shèngzhàn”。
而被“ānlā胡阿克巴”的宗教狂热激励起来的***战士有多可怕,每个人心里都是很清楚的。
为了打断乌曾贝伊这提振士气的吟唱,彻辰果断地命令炮兵朝着伊始兰·格莱伊的阵地开火,试图驱散做礼拜的敌人。可是效果却并不显著。隆隆的炮声虽然暂时遮蔽了吟唱声,可是只要炮声一听,那赞美zhēnzhuānlā的声音仍一如既往的传来。
佣兵团的两个中队的波兰籍士兵见对方的吟唱声不绝于耳,哪怕被炮击也没有丝毫的停顿,首先害怕了起来,他们的眼神中不由露出了不安和恐惧。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两个中队的士兵中不断有人在嘴里默念、在胸前划着十字。可这种种举动不仅没有让他们心安,反而越来越心虚起来。
“不行,不行,我们也需要激励下战士们的士气。jidu的士兵不能被异教徒给比下去。”皮德罗捂着耳朵哇哇大叫道。
皮德罗的话给了彻辰以启示:是啊,他们有伊玛目,我们也有神父啊!既然无法压制住敌人的声音,那么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自己搬出耶稣jidu来对抗他们的zhēnzhuānlā。
“斯帕索库克茨基神父,现在你能做一场圣象巡礼吗?”彻辰转身对斯帕索库克茨基神父问道。
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略一思索了片刻,他坚定地回答道:“没问题,团长!”
接着,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便往后面走了去。
果不然,不多时,斯帕索库克茨基神父回来了。他双手捧着镀金的圣餐盒,恭敬地将它举过头顶。然后,穿着礼服的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在车阵中镇静的迈着步子前进。
“我们在天上的父
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愿你的国降临
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
如同行在天上
我们日用的饮食
今日赐给我们
免我们的债
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
不叫我们遇见试探
救我们脱离凶恶
因为国度、quánbing和荣耀
全是你的
直到永远。”
再也没有比这圣音更好的慰藉了。佣兵团的波兰籍将士们看到斯帕索库科茨基庄严的容貌、听到如此神圣的声音,无不心绪平静。
所有人都虔诚地低下头,在神父带头下吟唱圣歌。而随着巡礼的结束,战士们不再焦躁和恐惧,因为他们自觉自觉得到了神力的加持。每个人安静的等待敌人发起进攻。
终于,***的礼拜也结束了。乌曾贝伊的营地内军号齐鸣,鞑靼人擂起巴尔特大鼓——这是强攻前的征召。
当巴尔特大鼓响起,在库班河的另一侧,阿玉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自言自语道:“终于安静了。”
在他的身侧,噶尔丹策零见对面终于要开打,也兴奋地大喊大叫道:“狗咬狗了,终于狗咬狗了。”
此时,在阿玉奇左翼的河滩上,伊始兰·格莱伊也深吸一口气,在部族族长和士兵的注视中,他也下达了进攻命令。乌曾贝伊阵地上的火炮和大口径火枪与伊始兰·格莱伊的蒙皮火炮一齐发出怒吼,如冰雹一般的炮弹和子弹射向了佣兵团的车阵。
火炮是如此的凶猛,佣兵团的车阵第一次遭到了严重的破坏。车阵正前方的三辆战车的前挡板被炮弹炸了粉碎,躲在后面的佣兵团士兵也被掀翻在了地上。隐蔽在战车后面的预备队将死者和伤者抬走,然后用沙袋填补住了缺口。可敌人的火力是如此的密集,以至于在堆放沙袋的过程中,又有两名士兵中弹了。
在敌军的炮兵两轮开火后,佣兵团的炮兵开始反击了。炮弹接二连三的射向敌人的炮兵阵地。可与用战车作防御阵地的佣兵团比起来,乌曾贝伊的炮兵那用泥土筑起的胸墙无疑更加的坚固、更加的难以摧毁。
在三十分钟的炮战中,佣兵团总计损失而三十六名士兵,十一辆战车被破坏。
炮战结束后,乌曾贝伊的军队就像卷起的海潮,浊浪滔天,奔腾咆哮着冲向佣兵团的阵地,其势之大,大地都在在颤抖。眼尖的人看见,敌军打头阵的竟然不是人,而是一群犍牛。
原来,这又是伊始兰·格莱伊耍的一个花招,这群犍牛是作为“牛肉盾牌”用来消耗守军dànyào的。
牛不是战马,它们并没有受到过适应如此炮声震天的战场的训练。所以它们都被吓坏了,这些可怜的动物试图逃离眼前的屠宰场,可被赶牛的牧人含着泪用皮鞭和火炬又把牛群赶到了一起,往前赶去。
虽然明知道这些犍牛是敌人用来消耗佣兵团火力的工具,可任由它们靠近车阵也是不行的。无奈之下,彻辰只好命令用实心炮弹水平直射开火。实心炮弹将一排排的牛打得稀烂,在距离佣兵团阵地还有四十米的地方,剩下的牛终于忍受不住不顾阻拦没命的逃跑了,而后面的进攻者则就踏着牛尸继续前进。
佣兵团的战士本以为在驱散和消灭了牛群后,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真正的敌人了。可在犍牛的后面,竟又是一排排身背沙袋的俘虏和亚速堡的居民,他们被驱赶着跑在前面。这些人的处境其实和牛没什么区别,在守军的炮火和驱赶下,他们的身体和沙袋一样倒在地上,成为无数的脚踝踩踏的工具。
终于,当尸体和沙袋在战车前堆砌起了一道斜坡后,伊始兰·格莱伊真正的杀招,由身穿重甲和手持盾牌的可汗护卫打头阵,后面九名部族族长率领的多达两千人的进攻力量,在乌曾贝伊的亲自指挥下向前发起潮水般的进攻。
伊始兰·格莱伊很明白自己的兵员素质参差不齐,所以他下了血本命令乌曾贝伊将装备精良、战斗经验丰富的精锐老兵安排在前排。这数十名重甲可汗护卫作为箭头,一齐踩着沙袋和尸体冲上了战。而在战车后面,等待着他们的是严阵以待的排成五排的火枪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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