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论战-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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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年间将军府作为备用行宫，进行了修缮和扩建。形成3层院落、4栋青砖瓦房的典雅宏敞、功能齐备的建筑群。

将军府作为古代黑龙江的第一官邸，见证了历史的风云变幻，从康熙时的萨布素在卜奎古城开衙建府，到寿山将军在府内自尽殉国，历经清代八个王朝，被清庭任命的七十六位黑龙江将军，只有少数几位不曾在此居住过。

如今沙俄还没有占领卜奎城，寿山将军也还没有自尽，将军府前站着四名守卫。陈浩大步上前，朝一名守卫拱了拱手道：“劳烦通报一下将军大人，就说瑷珲城外委千总陈霸先前来觐见。”

听到陈霸先这个名字护卫队长很快走了过来，哈哈笑道：“想不到北面大捷的英雄竟然如此年轻，陈霸先兄弟，将军大人早就吩咐了，如果你来直接带你进去。”

历史记载寿山爱护下属，凤翔阵亡时他目眦欲裂，他事先嘱咐手下把陈浩带进去，由此也可以看出游戏细节上做得很好，寿山的处事风格参照了历史。来到将军府衙署外，护卫队长先进去禀报，陈浩站在外面等待。

“哈哈哈哈！”

陈浩先听到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位穿着一品麒麟服的将军走了出来，他满脸笑容地道；“陈千总，我可是等了你许久了。”

陈浩慌忙行礼道：“末将陈霸先见过将军大人。”

寿山搀起陈浩，打量了片刻道；“陈千总真年轻啊！自古英雄出少年，你捐献家财全歼北路俄人，让我不至于被两面夹击，请受寿山一拜。”

看到寿山真要拜自己陈浩一下子慌了，他连忙闪到一边道：“将军大人折煞下官了，此次大捷都是凤翔都统指挥有方，三军将士效命，却不是我的功劳。”

寿山固执地回了陈浩一礼，朗声道；“我一不拜你的官职，二不拜你的军功，只拜你一颗为国为民之心。”

对于这位历史上殉国的将军陈浩是极为佩服的，此刻寿山的表现更让他感动。他拿出凤翔的书信递给寿山道：“将军大人，这是凤翔都统让我捎给你的书信。”

寿山招呼陈浩坐了下来，然后拆开了书信，看完后抚须道；“你有心南下抗俄本官绝不阻拦，但凤翔说得对，若是没有老佛爷的旨意你南下增褀不会同意。这样，本官马上再次上书给老佛爷，说明你南下杀敌报国之决心，请求老佛爷将你调任奉天省。”

寿山和凤翔都没有让陈浩失望，尽管是从两人手下跳槽，但听到是为了抗俄他们都表示了支持。他由衷地感谢道：“多谢将军大人成全。”

寿山摆了摆手道：“都是为国效力，你无须谢我，你想在奉天省哪里任职？我一并为你上奏吧！”

陈浩毫不犹豫地道；“南路俄人必从水路进攻营口，下官愿前往营口阻俄人于境外。”

沙俄南路军计划以集结于旅大的西伯利亚第一军主力，再加上集结在双城子和海参崴的登陆军，一部从水路进攻营口；另一部从陆路进攻熊岳、盖平。然后向辽阳、奉天推进，并在铁岭同北部战场的四路俄军会合。

北路俄军几天时间就被全歼，沙俄南路军推迟了入侵，并陆续增加兵力。奉天南面主要是晋昌率育字营驻守熊岳和海城，历史上晋昌在奉天陷落后依然联络民间力量与沙俄周旋，后来反被力主议和的增褀和长顺弹劾。

清廷腐朽没落，与晋昌并肩作战陈浩更放心一些，在营口任职刚好可以与晋昌联手御敌。更重要的是担任了营口的官职后，以后他就可以在营口私下建立有港口的指挥部，为以后实施的计划做准备。

1861年5月24日，营口代替牛庄成为东三省第一个对外开放的港口城市。1866年，清政府在营口设置奉锦山海关兵备道；1867年1月设营口海防同知厅负责海疆治安；1909年才设置营口直隶厅。

清朝的厅级行政单位分为散厅和直隶厅，厅的行政长官为同知或者通判。散厅是州府的外派机构，归州府管辖，长官为正六品同知或通判；直隶厅是直属省的机构，不归州府管辖，长官为正五品同知。

营口在1909年以前属于散厅，所以最高长官营口海防通知厅同知为正六品。陈浩身穿正七品官服，但实职只是正八品瑷珲城外委千户，如果调任营口海防同知厅千户担任正六品同知，那相当于连升四级。

虽说陈浩赚的功勋值足够，但他不敢奢望慈禧会大发慈悲给他派个正六品实职，担任营口海防同知厅一把手。他估计就算寿山和凤翔帮忙上书，他最大可能是获得正七品营口海防同知厅把总职务，从六品的卫千户也有可能。

紫禁城，慈禧太后被战事弄得焦头烂额，廊坊大捷后她下定决心利用义和团对抗洋人。对列强宣战后她才发现义和团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就靠不住，每次听到各处战报她都会心烦意乱。

早朝时百官朝拜后慈禧懒洋洋地道：“今儿个哪里又打败仗了，给哀家说说吧！”

端亲王载漪一脸喜色地出班奏道：“启禀老佛爷，今日黑龙江将军寿山传来捷报，东北大捷。”

载漪一直主张利用义和团抵抗洋人，结果义和团和洋人交战一触即溃，让他每天都提心吊胆。接到捷报后他大笑了许久，虽说不是义和团打的胜仗，现在他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即便慈禧不问他也会出班启奏，慈禧出言讽刺让他暗自庆幸，若是今日又是打败仗慈禧肯定要发飙了。

“大捷？”慈禧太后冷笑道；“你们这帮经常杀死几十人就来对哀家说大捷，结果洋鬼子都快要打到紫禁城了。载漪你说说吧！若是歼敌人数没有廊坊的一半，那就不要对哀家说什么大捷了。”

第一百九十章正五品同知

“老佛爷，这次真是大捷，比廊坊大捷歼敌人数更多。”载漪一脸兴奋地道。

听到比廊坊大捷歼敌人数更多，慈禧一下有了兴趣，懒洋洋地道：“得了，载漪你就别卖关子了，把奏报呈上来吧！”

载漪呈上奏报以后，慈禧刚要打开又改变了主意，递给旁边李莲英道：“小李子，给大家伙念念。”

李莲英接过奏折，用他特有的尖利声音念了起来：“臣黑龙江将军恭请圣母皇太后圣安，恭请陛下金安。近日沙俄挥军十八万，分六路入侵我国，臣怀守土之责，不敢有丝毫懈怠。黑龙江兵力薄弱，三省又不能协同作战，俄人西路和北路兵力是我方数倍。臣本以决定以死报国，昨日接到战报，瑷珲城副都统凤翔在大量异人以及民间勇壮配合下，全歼俄人北路大军，累计歼灭原住民27648人，异人32万人，击毙俄阿穆尔省军政长官格里布斯基，俄军少将二人，缴获无算。”

原本懒洋洋的慈禧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有些急切地道：“小李子，你刚说歼敌多少人？”

李莲英满脸堆笑地道：“回老佛爷，战报上写了凤翔副都统全歼俄人北路大军，累计原住民军队27648人，异人32万。老佛爷，这是天大的胜仗啊！”

慈禧太后脸上一下子有了红光道：“好一个寿山，好一个凤翔，小李子，继续给哀家念，哀家要听整个战斗过程。”

慈禧说完冲一干大臣道：“都给哀家竖好耳朵听好了，学学人家怎么打胜仗的，不要整天要么只知道依赖拳匪，要么瞎嚷嚷什么议和。”

“凤翔副都统在瑷珲城只有兵丁7346人，异人二十四万，俄北路军有28000余人，异人三十二万。兵力上我方处于劣势，7月14日瑷珲巡防营外委千总异人陈霸先，因提前察觉俄人狼子野心，上任前倾家荡产招募勇壮9200余人开赴瑷珲。俄人十五日挑衅后，陈霸先率军夜渡黑龙江，连克俄人额苏里、穆鲁苏苏等城……”

慈禧太后再次打断了李莲英道：“小李子，这陈霸先哀家似乎在哪听过，你可有印象？”

李莲英笑道：“老佛爷您忘了？前些日廊坊大捷时，异人陈霸先率军截断洋人退路，才让义和团有机会全歼洋人，奴才记得陈霸先还击毙了联军指挥官西摩尔，奴才读报时读到过。”

慈禧恍然大悟道：“原来是那小兔崽子，哀家想起来了，哀家记得那陈霸先还不足17岁，当时还赞叹英雄出少年，委了他一个正七品衔头，给了他一个瑷珲城外委千户的职务，却不想他立下这般大功。”

李莲英趁机拍了个马屁道：“都是老佛爷慧眼识珠才有今日大胜。”

慈禧太后嗤笑道：“什么慧眼识珠？若真慧眼识珠满朝文武如何都是些饭桶，没一个能为哀家分忧。小李子，你继续往下念，好好给哀家说说这陈霸先。”

“陈霸先率军一路北进，攻克俄军铁路枢纽别洛戈尔斯克，其招募勇士吴佩孚及杨度设计全歼别洛戈尔斯克守军。在别洛戈尔斯克进行短暂休整后，陈霸先挥军东进，再克俄人城池两座，并配合凤翔都统攻克海兰泡……”

寿山和凤翔都是实在人，战报没有一点添油加醋，陈浩、吴佩孚以及杨度的功劳战报里娓娓道来。慈禧最近都是听到战败的消息，难得一次大胜她听得津津有味，李莲英念完战报后她感叹道：“年少不忘为国分忧，陈霸先真乃忠臣也！深入帝国歼敌数十万，卫青霍去病亦不过如此。”

慈禧说完看了一眼满朝文武，淡淡地道：“诸位卿家，这东北歼敌数十万，你们都有什么看法？说说吧！”

“恭贺老佛爷！老佛爷洪福齐天，三军将士用命，定能大败洋人。”

“洪福齐天？”慈禧太后冷笑地道：“哀家真希望洪福齐天，只是那些洋鬼子不让哀家消停啊！陈霸先区区八品官却能为国分忧，哀家甚慰！孙爱卿，陈霸先立下这般大功该如何封赏，你说说吧！”

吏部尚书孙家鼐沉吟片刻，出列奏道：“禀太后，陈霸先任正八品实职，立下这般大功当破格提升，可右迁瑷珲城正七品把总。义士吴佩孚可授正八品外委千户，杨度授从八品典仪”

慈禧冷笑道：“倾家荡产为国效忠，歼敌数十万的忠臣只能任正七品把总？这满朝一品二品大员无数，谁能如陈霸先一般歼敌数十万为国分忧？”

孙家鼐察言观色，知道慈禧太后很欣赏异人陈霸先，所以他提议破格让陈霸先连升两级，不想慈禧太后还不满意。于是他沉声道：“太后，陈霸先年纪尚幼，况且如今只是正八品外委千户，升任正七品把总已是连升两级，若是……”

慈禧打断了孙家鼐的话道：“有志不在年高，满朝公卿都比陈霸先年长，谁有他这般本事？直隶就一个聂士成能打仗却被你们诋毁，如今直隶连战连败，不如换个有本事的来指挥。那陈霸先曾在聂士成麾下效命，便让他接替聂士成的职务做个直隶提督吧！有他来冀北坐镇哀家放心。”

“还有辅佐陈霸先的两个原住民，那吴佩孚便授正四品副骁骑参领，杨度授从四品典仪。”

“太后不可，正八品武职晋升从一品大员与朝廷法度不合，况且陈霸先年方十七，十七岁的一品大员古今未闻……”

“孙爱卿是读书人，莫不是把书都忘了？”慈禧太后再次打断了孙家鼐的话道：“甘罗十二岁为相，陈霸先十七岁如何便做不得直隶提督？”

孙家鼐满头冷汗，他一时情急说错话被慈禧钻了空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知道慈禧太后为什么想要委任那小毛孩直隶提督，最近直隶连战连败，慈禧太后提心吊胆，在这当口东北出个能打大胜仗的异人，慈禧把这小毛孩当成了救命稻草。

只是让十七岁的少年担任直隶提督太儿戏，孙家鼐觉得荒唐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东北大胜让载漪放心了不少，但不等于他愿意慈禧任命异人那么高的官职。既然十七岁的少年也能在东北大胜，载漪觉得冀北还有不少的义和团，说不定还有希望大败洋人，那样对坚决支持慈禧利用义和团对付洋人的他来说，就是天大的功劳。

载漪同样也明白慈禧的心思，看到孙家鼐满头冷汗他奏道：“禀太后，陈霸先在东北能立下大功多有侥幸之处。古人云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陈霸先骤升高位担任直隶提督恐怕不能服众，况且其对冀北不熟悉，只怕难以胜任。”

慈禧一下子被载漪说中了心事，最近冀北连败，听到陈霸先有本事她就想调来冀北当成救命稻草。听了载漪的话她也觉得太冒险了一些，若是陈霸先像赵括一样不堪大用，在冀北大败京城就危险了。

慈禧打消了不切实际的念头，淡淡地道；“那载漪你认为该如何封赏？”

载漪胸有成竹地道：“微臣觉得陈霸先右迁是肯定的，但担任什么职务应该征询一下寿山和凤翔的意见，这两人是他的上官，对他的了解应该多一些。”

就在这时殿门卫入殿奏道：“启禀太后，东北八百里加急。”

“呈上来。”

这是寿山见了陈浩后第二份奏报，慈禧看了奏报后再次感叹道：“陈霸先真乃国之忠良也！陈霸先主动请缨南下奉天对付俄人南路军，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载漪连忙道：“如此甚好！陈霸先擅长打胜仗，正好调他在辽南对付从旅大进攻的俄人，若是他真有本事再次大胜，太后再调其挥师入关勤王正好合适。”

慈禧点头认同载漪的说法，然后冲孙家鼐道：“孙爱卿，寿山和凤翔保举陈霸先为营口海防同知厅同知，你以为如何？”

营口海防同知厅同知为正六品官职，正八品外委千户晋升正六品同知，已经是连升四级。若是之前慈禧太后询问，孙家鼐肯定会反对，但与从一品直隶提督比起来，正六品同知也算不得什么了，于是孙家鼐道：“臣无异议。”

慈禧太后冲旁边的李莲英道；“小李子，替哀家拟旨吧！寿山抗敌有功，加太子少保衔，钦赐黄马褂。凤翔统帅有功，钦赐黄马褂，封忠义伯。”

“瑷珲城外委千户陈霸先抗敌有功，钦赐黄马褂。即日起营口海防同知厅改为营口直隶厅，右迁陈霸先为营口直隶厅正五品同知，下辖六营。授义民吴佩孚营口直隶厅正六品千总，授义民杨度从六品营口直隶厅副使。其他参战异人义民由凤翔和陈霸先自行升赏。”

慈禧让陈霸先连升四级担任正六品同知孙家鼐已经很难接受了，谁知道慈禧耍了个小手段，直接把营口变为直隶厅，陈霸先一下子变成了正五品同知。

老佛爷金口已开，孙家鼐再反驳就不识趣了，只得默认了慈禧的封赏。

第一百九十一章赐穿黄马褂

孙家鼐看到慈禧离去时，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明悟，或许老佛爷从未想过让陈霸先担任直隶提督。

当寿山的奏疏到了后老佛爷马上就想好了升赏方案，她不惜把营口海防同知厅改为直隶厅，也要把陈霸先的官阶定为正五品。所以满朝文武可能都被她当猴耍了，她的真实目的只是任命陈霸先担任正五品官职而已。

孙家鼐摇头苦笑，老佛爷的手腕向来高明，只是这次自己就是那只活蹦乱跳的猴。其实孙家鼐还有些感激寿山上书推荐陈霸先，没有寿山上书老佛爷同样也会擢升陈霸先为正五品实职，而且很可能是在直隶任职。对于孙家鼐这样的朝廷大员来说，营口当然远不如直隶重要，陈霸先担任营口直隶厅同知也没什么。

黑龙江将军府，接到朝廷旨意后陈浩也是暗自庆幸，若是慈禧真调他去冀北淌浑水就悲剧了。

冀北的战争必然失败，因为要对付的是所有列强，侥幸打了一两次胜仗列强也会不断增兵，最后大败还要背黑锅。在东北不一样，列强都不希望沙俄霸占东北，沙俄的兵力既要兼顾西方，大规模向远东增兵不现实。

陈浩谋划的是营口海防同知厅的武职，目标是混个正七品守备或者从六品卫千户，慈禧的封赏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他不但成了营口海防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