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圣祖-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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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云霄眉心一皱，接过铁牌，半晌之后，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165章　宴无好宴

　　　　这个铁牌若是放在以前，他是没有一点头绪的，但是现在，却是了解得颇为透彻。

　　　　很简单，在帝云霄的身上同样有一块类似的，只不过比起这一块要显得华丽的多。

　　　　这铁牌若是帝云霄想得不错的话，应当是黑莲圣教中高层强者才有的身份牌，这一块上面镌刻的地字代表的是回鹘女帝那一个派系。

　　　　“没想到啊，堂堂冠军侯，帝国第一将门竟然会和西域的那一位有勾连，爪子伸的够长。”

　　　　帝云霄的心头起伏，面容冷冽，他没想到回鹘女帝的势力竟然已经不满足于西域王朝，开始向着中原帝国渗透了。

　　　　“随我走一遭山水城城主府吧，本王倒是不急着将那贼子扒皮抽筋了。”

　　　　一甩衣袖，帝云霄的身躯偏偏而起，直接绕过海腾军的驻军大营，朝着山水城内奔去，后面王府的诸多高手也是一一跟上。

　　　　他们都是听得稀里糊涂的，但是倒也明白，小王爷是抓住海玑漩的根脚，此番，要热闹了啊！

　　　　山水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整个城池都是围绕各式各样的水产来经营，刚刚捕捞的各种江鲜看的帝云霄留恋不已。

　　　　作为华夏古国的僧侣，寻常时候他几乎是被禁止食肉的，更别提品尝这些山珍海味了。如今还俗成了王爵，大多时候也是来往奔波，鲜少有饕餮的机会。

　　　　帝云霄回首，望着背后风尘仆仆的一群宗老，面色有些过意不去，这些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跟着他日夜兼程赶路，倒也没好好照料他们一番。

　　　　“诸位宗老，近日辛苦了，本王做东，先请诸位吃一顿地地道道的江鲜吧。”

　　　　帝云霄瞅着山水城主干道两旁林立的各种江鲜馆，心头一动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这让诸位宗老心下感动的同时也是一阵诧异。

　　　　小王爷昨日消失之后不见踪影，今日回来后明显的精气神不再那么压抑，似乎是放下了什么，否则的话，今日断然会直接杀上城主府，取了海玑漩的项上人头。

　　　　他们哪里知道，帝云霄已经见过了皇甫鸾月，虽然伤势颇重但是有小医仙这等天纵神医，好好调养一番，身体定然无恙。

　　　　至于乾亲王府其余的那些家眷，大多数都是一些沾亲带故攀附过来的旁系，即便是死了帝云霄也仅仅是哀悼一下罢了。

　　　　“多谢小王爷了！”

　　　　诸位宗老拱手，跟着帝云霄上了一家大些的江鲜馆，名为：东来楼！

　　　　店小二也是有眼神的，见到帝云霄一身华丽的紫袍，虽然不晓得这衣裳代表的意思，但绝对是非富即贵。

　　　　“给吾找些僻静的包房，银钱不是问题。”

　　　　帝云霄甩出来一枚金龙币给店小二，登时让那小二低呼一声，鞍前马后的伺候起来，引着他们一行人上了三楼贵宾楼。

　　　　一行十六人几乎是将三楼的贵宾间占据了一半，看得一楼二楼的食客们目瞪口呆，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东来楼乃是山水城出了名的江鲜馆，每一道菜都是大厨精心烹饪的，似乎东家还曾经是皇朝的宫廷御厨。

　　　　有这样的身份，那端出来的菜式自然是比其他的江鲜馆要贵了不少，一楼二楼的价码寻常的富贵人家还能接受，但是这三楼，那可就得真正有些身份的人了。

　　　　端上三楼的全鱼宴每桌一共十八道菜式，每一道菜标价最低一枚金龙币，堪称是奢侈。

　　　　放到华夏古国，相当于一道菜两万货币，几乎是一家人小半年的收入，远远不是寻常人家能够消费得起的。

　　　　帝云霄一共点了三桌，他这一桌只有三人，海老和尊老两人作陪，至于其他的那些王府宗老和高级家将，都是分坐在另外两桌。

　　　　三桌加起来的酒水和全鱼宴，足足花费了上百金龙币，当小二从一楼楼梯口经过，大声喊出帝云霄所点的酒水和菜式的时候，周围只剩下了一阵阵咽唾沫的声音。

　　　　这些可都是他们平日里只能够闻闻香味的美酒佳肴，想要吃到，那不知道得积攒多少年的收入才成。

　　　　在二楼饮宴的食客，大多数都是山水城的小贵族和来往的大客商，此时都是面色疑惑，言语间都在讨论帝云霄等人的身份。

　　　　“海家的冠军侯带着大军昨日进了山水城，难不成这些人都是海家的？那位俊逸的青年，可就是冠军侯？”

　　　　一位穿金戴银，手指上还套着三五个玉石戒指的大豪商，对着同座的三五位客商询问，他们可都是想着攀附朝廷的大权贵。

　　　　“非也，沈胖子，你也不瞅瞅，那青年了不得十七八岁，但是冠军侯可是都快不惑之年了，哪里会是这番摸样。尔等且等着吧，吾可是得了消息，侯爷今日极有可能来此饮宴。”

　　　　另外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人嗤笑了一声，举起了杯中酒，一饮而尽，目光还时不时的扫视着二楼的阶梯口，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重要人物。

　　　　此语一出，整个二楼但凡是个人物的都是骚动起来，他们山水城这次可真是来了了不得的大人物，若是能够在侯爷面前露个脸，比什么都强啊。

　　　　诸多的豪商都是遣人去钱庄赶紧取钱，今日全看谁有运气，万一能够请侯爷入座呢？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帝云霄和王府的一干人觥筹交错，气氛慢慢的缓和下来，帝云霄几杯酒水下肚，面色微红。

　　　　蓦然间，楼下忽然间传出了争吵声，引得帝云霄眉心一蹙。

　　　　“放肆！三楼为何还有人在，吾等早就通报了，今日侯爷用餐，三楼不得有人打搅！”

　　　　一楼的大厅之中，数十位身着铁甲的甲士涌了进来，为首的一位满脸络腮胡子，手掌拍击在柜台之上，面容狠辣的望着局促不安的店小二。

　　　　其余的二十几位伙计都是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面对一大群身上还有血腥味的厮杀汉子，他们可没胆子触霉头。

　　　　“将···将军，您大人有大量，还，还请饶恕俺的罪过啊。只是这，这三楼早有规定，是不能包场的啊！”

　　　　店小二说的磕磕绊绊的，远在内间厢房内的老掌柜的听着动静走了出来，见到一大堆的甲士，面露不愉。

　　　　“尔等什么人，不知道这里是东来楼么？即便城主来用餐，也不似尔等这般霸道。东来楼进门便是客，和气生财，如将军这般呱噪不堪，意欲何为？”

　　　　这大掌柜的气定神闲，打了个手势，示意店小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他听听。

　　　　待得小二给他解释完了，大掌柜面部的皱纹紧凑在了一起，身躯不知不觉绷紧了。

　　　　他没想到这区区的山水城，竟然还真的来了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当朝的智将、冠军侯海玑漩！

　　　　“老不死的，别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区区山水城城主算个屁！吾家大人乃是侯爷，军部的枢密副使，来尔这里吃饭，难不成要和满堂的乡野村民一起用餐？”

　　　　这披甲的校尉也是个大嗓门，吃不得老掌柜的脾气，当即吼出声来。

　　　　一楼二楼的食客肚子里面泛气，心中暗骂这贼丘八也太自大了，直接将所有人都骂成了乡野匹夫。

　　　　老掌柜眼皮跳动了一下，但是气势竟然丝毫不怵眼前的校尉：“原来是帝国将门海家之人，是老朽孟浪招待不周了！”

　　　　诸多食客本以为老掌柜的要服软了，然而掌柜的打了个拱手之后，蓦然声音拔高。

　　　　“不过，东来楼有东来楼的规矩。这是席苍海老东家定下的规矩，即便是当朝太师古****老大人，那也是点头认可的！”

　　　　谁都没想到这老掌柜的不仅仅是点出了东来楼的大东家，甚至于将东来楼背后的当朝太师都给搬了出来，一下子挤兑的那位校尉说不得话来。

　　　　就在那校尉举棋不定的时候，一道身影从甲士之中走了出来，直接一脚踢开了那支支吾吾的校尉。

　　　　“海玑漩管教不严，原本只是听闻东来楼的大名，想来吃个便饭，没想到叫一群厮杀汉败了东来楼的规矩，还请老掌柜见谅啊！”

　　　　海玑漩不知何时现身了，直接当着上百人的面微微拱手，悄然间将有些冲突的场景揭开了，引得周围一片的吸气。

　　　　那老掌柜也是眸孔收缩，没想到海玑漩真的现身了，随即俯身下拜：“山野小民，见过冠军侯、枢密副使大人。”

　　　　海玑漩的目光锐利，他的心中也是有些怒气的，想他堂堂当朝正二品的大员，走到哪里不是他人点头哈腰，今日竟然会被人拂了面子。

　　　　不过这家东来楼的东家也不是个简单的货色，席苍海乃是老皇帝在位时的御膳房大总管，如今权倾天下的司礼监大太监刘瑾，当年也不过是他手底下的小卒子。

　　　　只不过新皇即位，这席苍海就被踢到了核心之外，三年的闲置，他自感无趣申请出宫了。

　　　　此人和当朝的太师古****那个老不死的关系密切，甚至可以称之为莫逆之交。别看这席苍海虽是个阉人，然而手段惊人，朝廷之中可没人敢小看他。

　　　　三楼的帝云霄面色变幻不定，他没想到自己尚未去寻海玑漩，这个奸猾小人今日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第166章　利刃出鞘

　　　　周围的十余位王府的顶尖大高手都是将手掌按在了兵器上，只等帝云霄一声令下，血染东来楼。

　　　　沉默了半晌，帝云霄单手压了下来：

　　　　“诸位宗老享用完美食吧，莫要叫那厮败坏了兴致，吃饱喝足且看本王今日怎么拾掇他。”

　　　　帝云霄强忍着内心的杀机，招呼王府的宗老们继续品尝着全鱼宴，如此地道的宫廷做法，那可是一般人根本吃不到的。

　　　　一楼的大厅内，海玑漩与老掌柜的周旋了几句，也没精神再去搭理对方，径自指挥着家将开路，直接朝着三楼的贵宾间走了上去。

　　　　数十甲士噔噔的脚步声如同踹在食客们心头的钟鼓，敲的所有人心神不安，不少食客默默的放下手中的筷子，结清了饭钱，快速离开了。

　　　　他们虽然清晨也曾听打渔的一伙人说江畔发生了大厮杀，乾亲王府的大军和海家的海腾军杀得不可开交，本来以为是句戏言。

　　　　但是现在，一闻到这些甲士甲叶上的血腥味，登时不少心思玲珑之人确认了那些渔民不是在说笑。

　　　　有畏惧忌惮海家的人，自然也就有想要攀附权贵的人，二楼不少的大客商都是有些狂热的望着登上二楼的海玑漩。

　　　　“小的渤海郡娄大福见过侯爷，给侯爷请安了！”

　　　　先前怀疑帝云霄是冠军侯的胖子，也不管其他人看过来的掀起目光，率先撅起屁股，噔噔噔的跑到海玑漩的面前请安。

　　　　一人带头之后，二楼不下于三四十个小贵族和客商都凑了上来，争先恐后的献上自己的见面礼，生怕赶不上这个被王侯记住的机会。

　　　　海玑漩仅仅是短暂的诧异之后，来者不拒，眯着眼睛将那些东西全都收下了，甚至于还邀请其中的两三个人前往三楼的贵宾间用餐。

　　　　娄大福便是其中之一，此时他的眼眸中满是惊喜，身为渤海郡小有名气的客商，他方才送上的见面礼最为充满铜臭味，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金龙币。

　　　　这几乎是他整个身家的四分之一了，整个娄家发展了三十余年才积攒如此之多的财富，但是如今被海玑漩叫上三楼，顿时感觉这钱花的值。

　　　　按照东来楼的规矩，想要上三楼贵宾间很简单。家族身家过百万金龙币亦或是家中有从四品之上的官员在朝中任职。

　　　　或许在各州郡府县这不是太高的门槛，但是在这山水城之中，刨掉那些外地的豪绅、商会之外，真正有资格的也才那么三四家罢了。

　　　　娄大福家中虽然有个弟弟在官场厮混，但也不过是下面的小县城的县丞罢了，区区正六品的小官在山水城难以提及。

　　　　海玑漩给麾下的偏将打了一个眼神，询问这些人一共送上来多少价值的东西。

　　　　此番海腾军虽然灭了神威镇狱军，但是损失惨重，急需金银财帛来招兵买马，熬炼新军。虽然查抄了城主府，捞了二十万金龙币，但是这还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侯爷，二十三家一共贡献了约莫十九万金龙币，这帮贱商还真是有钱。下次多开点口子，那岂不是财源滚滚来？”

　　　　海玑漩闻言也是猛吸一口气，十九万金龙币，都足够天琊供养三万海腾军两年的时间了，一时之间他脸上的表情柔和了很多。

　　　　只是，有些时候祸福相依，好事到来的时候不能太了过头了，眼前的就是例子。

　　　　当海玑漩踏上第三层的时候，入眼所见，原本六个隔着的雅间，竟然全部都有人坐着，觥筹交错、酒气熏天。

　　　　这和楼下小儿所说还有一半的雅间根本不符，登时海玑漩的额头青筋跳动，心头涌出了无限怒火。

　　　　在楼下吃席苍海和古****两个老杂毛的气那也就够了，没想到到了三楼，竟然被人当猴耍了，欺人太甚！

　　　　海玑漩背后的一干将校也不是傻子，那娄大福更是精于眼色之辈，登时猜到了什么，朝着楼下大喊。

　　　　“小二，这是怎么回事，三楼的雅间的呢，怎的被一群不开眼的东西占了，还不快快上来给侯爷收拾一番。”

　　　　一楼的一群伙计都是面面相觑，都不敢轻易上去，他们的目光投向了掌柜的。

　　　　“三楼是什么贵客，怎么一下子放出去六个雅间？”

　　　　老掌柜的眼中有精芒闪烁，他可以肯定，三楼的那些客人定然是在故意找冠军侯海玑漩的麻烦。

　　　　既然明知对方身份尊崇，还敢如此打脸，那就说明那些客人的身份定然也差不到哪里去，难不成是其他的将门亦或是十二世家？

　　　　“掌柜的，小的也不知晓，反正看着身上穿着的布料，似乎是苏郡顶尖的丝绸，胸口还绣着一条紫色的龙。”

　　　　得了帝云霄赏钱的那个店小二仔细回想了一番，这才模模糊糊的说出了个大概。

　　　　老掌柜的面容紧皱，脑海中忽的迸发出惊天巨雷，紧接着倒吸一口凉气：“紫色的龙，难不成是乾亲王府的那位！”

　　　　登时掌柜的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沸腾，双眸看向三楼，带着浓郁的惊骇神色。

　　　　兰江江畔的那场厮杀他知晓的一清二楚，毕竟这里是席苍海大总管经常来住的地方，算是半个大本营，他守着这一亩三分地也有情报中转站的作用。

　　　　王府的一支神威镇狱军被打光了，那些亲眷要么被箭矢射成筛子，要么就是被海玑漩擒获，现在两家可是仇深似海。

　　　　“掌柜的，咱们怎么办，难不成现在要小的上楼去收拾？”

　　　　小二可从未见到掌柜的如此失态，战战兢兢之间，只能够低着脑袋询问，方才他可是差点被海玑漩身边的军官打得半死。

　　　　轰隆！咔嚓！

　　　　没等掌柜的拿主意，四五道身影直接从楼梯口掉了下来，如同滚地葫芦一般，鲜红色的血液滴落，不多时直接洒了半块地面。

　　　　一楼二楼的食客大吃一惊，眼眸一定，却发现竟然是跟随在海玑漩后面的那些勇武甲士，个个被打的头破血流。

　　　　此时在三楼，满是死寂一片，海玑漩的眸孔收缩成针芒，难以置信的看向了正在饮酒的帝云霄。

　　　　“皇甫云霄！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本侯踏破铁鞋无觅处，竟然在这里遇到你，打伤本侯的护卫，那就拿命来填吧！”

　　　　海玑漩露出了狰狞的表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