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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志-第4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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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老一小一见如故,手拉着手,大声谈说起来。伍定远一旁听着,但觉污言秽语不绝传来,深怕女儿给污染了,忙将阿秀一把拎开,道:”难得若林先生驾临,可有什么大事么?”
吕应裳忙道:”爵爷公务繁忙,下官不敢叨扰,今夜实奉国丈之命,特来给爵爷送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张红帖,恭恭敬敬地递了过来。
一见红帖到来,伍定远心下了然,颔首便道:”恭喜了,是琼小姐的喜帖吧。;
听得琼府有喜事,翠杉与华妹自是满心好奇,便急急围拢来看,只见喜柬缠绕金线,上书”国恩家庆”四字,大不同于寻常人家的”佳偶天成”、”天赐良缘”等喜字,一眼便点出了权门官家的气派。
华妹啊了一声,欢容道:”是芳姨要做新娘了。;
伍定远见女儿兴奋,便将喜帖送了过去,温言道:”来,念给大伙儿听。;
爹爹有意让女儿献宝,华妹自是喜孜孜地接过帖子,朗诵道:”鹃报佳音,薄海腾欢……谨詹于正统十一年二月一十七,为长孙女与苏君颖超行亲迎大礼,紫云轩敬治喜筵,恭候一品精忠威武侯、五军大都督兼西北……”伍定远年岁越大,官名越长,连他自己听了都烦,忙拍了拍女儿的小脑袋,吩咐道:”直接去读信尾。;
华妹喔了一声,眼里瞧到老国丈的官印,朗声便道:”奉天翊运推诚武臣,特进一等荣禄大夫,英国公琼武川,世铁券,此印。;
华妹嗓音娇嫩,听者自是心旷神怡。;双怪奉承巴结不落人后,便也竖起大拇指,赞道:”了不起,识字很多,识字很多。;
华妹听得称赞,自是欢喜不已,阿秀却只低头偷笑,看伍定远一辈子功名全从马上得来,要说书香门第四字,却还高攀不上,听人家满口称颂,不觉脸上微红,便道:”谬赞、谬赞,只是我这小女儿天生喜欢读书写字,便也让她学些做人道埋,将来也好当个贤妻良母。;
华妹听得要洗手作羹汤,心里却不乐意了,嘟嘴便道:”不要,人家要学琼阁主,以后要做侠女、当捕快,才不要做笨蛋夫人。;双怪听得此言,自是嘻嘻而笑,吕应裳深恐狗嘴放屁,忙截断话头,道:”是、是,以小姐的资质才华,来日便算要做个女都督,那也是绰绰有余了。;
昔时巾帼女将,前有花木兰,后有穆桂英,个个都是传颂千古。华妹想起身着戎装的活泼英姿,自是满心欢喜,伍定远想起战地血肉模糊之状,却是微微苦笑,他叹了口气,正要收下喜贴,却听吕应裳道:”爵爷,说来我家掌门这回能顺利成亲,还是托了您的福哪。;
伍定远哦了一声,道:”托我的福?”吕应裳微笑道:”可不是么?若非爵爷办了个魁星战五关,我家掌门哪来的良机崭露头角,博得琼老的欢心啊?”
苏颖超武功虽强,江湖名声却还稚嫩,这”魁星战五关”的大擂台自有帮衬之功了。伍定远哈哈大笑,没想打擂台兼能抛绣球,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当即笑道:”如此说来,这杯喜酒伍某更该喝了,届时在下若在北京,必亲至府上道贺。;
吕应裳就等着这句话,一时大喜道:”爵爷大驾光临,紫云轩蓬荜生辉。;不敢当,倒是苏掌门来日得加把劲了,国丈还等着抱他的曾孙呢。;
琼武川八十好几的人了,名有了、权也有了,什么都不缺,就只缺个曾孙。众人晓得老人家的心事,莫不叠声称是,一时棚里喜气洋洋,人人都有欢容。;吕大人,我听说国丈与苏掌门约定了,好似苏大侠的第一个儿子要姓琼,可有此事啊?”
琼家只一个孙女,并无男丁,国丈有此如意算盘,自也合情合理。;这位军爷见笑了。我家掌门并非入赘,来日生子是否姓琼,自有琼老爷子找他情商,我等无权干涉。;
自古入赘者往往为人所讥,绝无光彩可言,是以岑焱此言,已然重重犯了人家的忌讳,巩志旁听着,自知为了”天下第一”四个字,华山与大都督之间有些不对盘,可别又因此闹出事来,忙道:”吕大人,我等仰慕苏掌门的人品风范,虽知身分构不上,却也想喝上一杯喜酒,同苏少侠祝贺,不知可有这等荣幸?”
巩志是铸铁山庄首徒,旧日外号”巩狮儿”,铸剑技艺闻名全国,四海剑客莫不知闻,吕应裳听他说得谦卑,忙道:”巩师爷哪儿的话?您这等贵客,咱们就怕请不到,哪来什么构得上、构不上……”说着转过头去,朗声道:”得福!取几位军爷的帖子进来!”
听得”得福”二字,众人同时转过头去,只见棚外站了一名猥琐少年,左手拿着一只铁扫帚,右手却捧了厚厚一叠喜帖,不住朝棚内打量,正是陈得福来了。他见一众大官都在棚里,正要下跪磕头,自报姓名,吕应裳却咳了一声,道:”得福,取四大参谋的帖子出来。;
真正的小人物足不必磕头的,因为他连姓名都没有。;
众人忍俊不禁,脸上都现出了笑。那岑焱管钱管得多了,从来狗眼看人低,一见这小子不称头,便来笑骂道:”连正统军四大参谋的名号都没听过么?记牢了,咱姓岑,名焱,正统军的掌粮官便是我。;陈演?我也姓陈啊,您是小人的本家?”岑焱啐道:”岑!不是耳东陈,是涔涔流水的涔,懂了么?”陈得福似懂非懂,忙将厚厚一叠喜帖顶在腿上,快手快脚地翻找,喃喃说道:”涔眼涔眼,请问是左眼还右……”
眼字未出,岑焱怒火中烧,便在地下写了个火字,怒道:”一个火念做什么?”
好容易遇上认得的字,阿秀自是大大献宝:”我知道,一个火念火!”天学士公子识字,岑焱自是大声赞扬:”杨少爷聪明啊,那两个火呢?”华妹拍手笑道:”炎!”岑焱竖起大拇指,大声赞好,跟着转向陈得福,吼道:”那三个火呢?”
陈得福想了半晌,喃喃地道:”三个火?那不烧成灰了?”众人哄堂大笑,巩志却甚好心,便替他解围了:”三个火字念做演,懂了么?”他见陈得福一脸茫然,温言又道:”在下正统军巩志,另两位是燕烽、高炯,他俩也是名里带火的,烽火连天的烽,炯炯有神的炯,小兄弟找到了么?”
陈得福讶道:”名里带火,为什么啊?”
众人都在等候喜帖,这陈得福居然还有好奇心。;都火烧屁股了!你还慢吞吞的,让爷爷来找!”说着一拳望他后脑勺打来,听得一声哀号,陈得福身子向前一摔,霎时满手喜帖飞散,却是什么也找不到了。
听得众人捧腹大笑,算盘怪气得马脸发红,尖叫道:”快给我捡了!”陈得福颇为认命,听得众人讪笑,居然也陪笑了两声,他怕喜帖飞得远了,随手拿起铁扫帚,便要将之扫做一堆。;臭小子!掌门人大婚喜帖,你居然给他触霉头?瞧老子揍死你!”
众人实在按耐不住,没想华山名满天下,居然收了这等脓包弟子。顾不得吕应裳的面子,一时笑得直打跌。;吕大人啊,看这孩子如此聪明,敢情也是天下第一的徒弟么?”
”天下第一”四个字拉得极长,吕应裳不由脸上一红,忙道:”军爷见笑了。这孩子名叫陈得福,以前是我那不凡师弟的童子,专来服侍掌门起居。;
伍定远见百来张喜帖四散飞舞,东一堆,西一处,满棚满地,陈得福慌手乱脚,急急来捡。可怜这孩子粗手笨脚,一时捡得满头大汗,料来拉筋没拉开,手脚也不灵便,筋骨甚是僵硬。;
伍定远见女儿颇有爱心,心里也甚高兴,眼看小姐亲来操劳,众参谋哪还敢闲着?一时俯身下地,皆来替少年人收拾。;正要上前帮手,却给伍定远拦住了:”不必了,您是客人,歇着吧。;
众人全都忙了起来,伍定远则在旁笑吟吟地观看。看棚内最勤奋的自是华妹,东拾西捡,就怕自己不够卖力;最懒的则是华山双怪,满地喜帖在前,兀自动口不动手。再看蒙混偷闲的却是岑焱,左手捡红帖,右手打哈欠。最坏的则是阿秀,看似捡着帖子,实则在偷瞄人家翠杉的后臀,专捡着屁股后头的帖子,至于这美丫鬟自己,几次刚巧不巧,全都和燕烽摸上了同一张喜帖,两人双手相触,如中雷击,分而复合,合又复分,竟是屡试不爽。
众人忙的忙、玩的玩,最辛苦的却是高炯、巩志。两大参谋一看棚外,一顾棚内,都怕喜帖飞出视线,再也找之不着。吕应裳一旁凝目来观,自知这两人必是伍定远的心腹,行事缜密,便算办这鸡虫小事,也能在瞬间抓住诀窍。
伍定远此时阅历颇丰,尚在吕应裳之上,稍稍看过一个人的举止,该人品格良莠何如、武功深浅何如,无不入其掌中,他瞧了一会儿,稍稍打了哈欠,也是累了一天,慢慢便闭上了眼,正要低头打盹,忽听陈得福道:”爵爷,您可否让让?”
伍定远微微醒觉,方才见到凳下压了一张帖子,却给自己挡着了,忙将脚微提,便让陈得福趴地来捡。
在大都督的注视下,陈得福唉声叹气,先放落怀里厚厚一大叠帖子,跟着跪到了地下,掏掏拿拿。;了一声,面容变得极为僵硬。;
”等等……等等……”眼见帖子落在凳子后头,陈得福伸长了手,疼唉唉地掏抓,却总差了半寸。正想请爵爷移驾,忽然背后一股热气从背心涌入,霎时身不由主,居然站了起来。
陈得福大吃一惊,撇眼去看,惊见那威震天下的龙手,居然放在自己的肩头上?
想起种种武神传说,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喃喃地道:”大……大人,你……你想做什么……”
伍定远自知满脸横肉,难免吓坏小孩,便温颜而笑:”孩子,你是宁先生的徒弟?”
陈得福咕嘟一声,吞了口唾沫,颤声道:”是……是啊,师父最欢喜喝咱煮的热茶了……”他见众参谋一个个捧着红帖走回,全在瞧着自己,不由干笑道:”爵爷,您……要不要也来一杯?”
一片讪笑中,伍定远却不曾出声,只上下打量陈得福,吕应裳一旁瞧着,心中自也纳闷,忙道:”爵爷,我这师侄长年端茶倒酒,没见过世面,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见谅了。;
伍定远听得说话,却只摇了摇头,自管伸出灰沉沉的铁手,朝陈得福膝盖、后背等处捏了捏,似在察看什么。看大都督日理万机,不知何以对这无名少年如此关心?众参谋瞧不出道理,可手上却还捧着帖子,正想去找地方来放,忽见地下老早搁了高高一大叠喜帖,一时不假思索、便也将帖子一一叠上。
过得半晌,肥秤怪哈哈笑道:”爵爷啊,我家这小福子有甚稀奇之处么?可是什么练武奇才啊?”算盘怪哈哈大笑:”什么练武奇才,这小子头上长角啦!”
这话本是玩笑,可陈得福听得”练武奇才”四个字,心头不禁怦怦跳着。他仰起头来,怔怔看着伍定远,就盼他点了点头,那这辈子就有希望了。
伍定远年轻时每回遇上大人物,要不给人夸做三奇盖顶,便说他富贵无极,现下定远自己年纪长了,自也成了后进的贵人,听得双怪说话,便拍了拍陈得福的面颊,微笑道:”对不住,我见这小兄弟筋骨僵硬,手脚迟缓,一时心下好奇,忍不住想瞧瞧他。;
众人听得此言,全都笑了起来:”筋骨僵硬?这也值得瞧么?”伍定远淡淡一笑,道:”确实不值得瞧。这孩子的资质根本不适宜练武,他若去少林武当练功,第一关都过不去。;
伍定远是本朝武神,说话威权之重,当今高手无人能出其右,陈得福听得自己根本不合适练武,一时眼眶竟已红了。吕应裳则是暗暗叹气,虽知伍定远说得是实情,却也觉得他太过直率,难免伤了这孩子的心。
听得大都督如此言语,陈得福自知天命如此,看他嘴角挂着笑,眼中却在强忍泪水,想来这辈子吃憋吃得够了:伍定远哈哈一笑,便将铁手按上了陈得福的脑门,肃然道:”这位小兄弟,你可晓得伍某此生见过最平凡的人,却是哪一位人物?”
他见陈得福呆呆傻傻,便拍了拍少年的肩头,轻声道:”是你师父。;
陈得福听得这句激励,又是惶恐,又是高兴,一时间擦着满面泪水,嘴角却在傻笑。
伍定远却不多说了,他见那帖子还压在自己的凳子下,便亲自替陈得福拾起,正要交还过去,忽然撇眼一瞧,却见贴上写着”恭迎徽王祁”等字样。;
伍定远反覆翻看喜帖,沉吟道:”你们也在找徽王爷?”勤王军四大首脑之一,便是帖子上的徽王爷。正统军与勤王军有仇,众所皆知,吕应裳自也怕牵扯进去,忙依实道:”不敢隐瞒爵爷,我儿奉命送帖给徽王爷。可这位王爷最是难找不过,前后几次去他府里拜上,都说去了京畿大营,待到去了京畿大营,却又说出城去了,来来回回几次,总是瞧不到人。;
岑焱哈哈笑道:”吕大人找错地方了,要找徽王爷送帖子,得去宜花院才是。;
吕应裳咳了咳,道:”诸位说笑了。;
”霸州?”众参谋听得这个地名,一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感纳闷。
巩志讶道:”他去霸州做什么?”吕应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内情。只听说不只徽王爷去了霸州。;
正统军专司剿匪,勤王军的职责却在拱卫京城、守护天子,自复辟以来可说寸步不离京城,陡听四位王爷一同出城,岑焱忍俊不禁,霎时捧腹狂笑:”荒唐啊荒唐!四大王…同出城了,该不会是皇上也去玩儿了吧?哈哈!哈哈!”
双怪虽不知他因何发笑,但无论嘲笑讪笑,他俩绝不落于人后,一时便也直打跌了。
勤王军总兵力直达百万,军威之盛,尚在正统军之上,若要一齐调离北京,那可是前所未见的大事。众人笑得泪眼渗出,伍定远却朝巩志瞧了一眼,两人交头贴耳,说了几句话,巩志便唤来了焦胜,问道:”焦游击,你方才说百万禁军全给带走了?”焦胜颔首道:”是,那守将说营里兵马全给带走了,咱们虽要借三千铁骑,他们却也抽不出来。;
吕应裳虽想告辞,奈何情势有些古怪,自也不得其便。;都督,究竟有什么事?可以说说么?”伍定远眯起了眼,轻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四王若同时离京,那咱们北京城……”他摇了摇头,道:”恐怕已成了空城。;
此言一出,众人上起吕应裳,下至华妹阿秀,无不咦了一声。;
伍定远并非什么兵法鬼才,打起仗来便钟昔时办案,出手时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似他这般人,赢要赢得扎实牢靠,输也要输得步步为管。;。只消遇上了异状,必然第一个醒觉,看他号令一出,燕烽快手快脚,就地铺开了地理图。
吕应裳等人怕见到了军机,正要避嫌,伍定远却道:”诸位不必回避,在下一会儿有事请教。;大都督相邀,吕应裳却又不好告辞了,一时诚惶诚恐、共来参详。
面前是一张京畿防御图,坐北朝南,取”南面为王”之意。这张图与一般地理图不同,图里没有州郡界线,只有密密麻麻的各类数字,载明了各地卫所兵的确实人数。;扎实”二字。
阿秀与华妹都是第一次见到军机图,自是满面好奇,只见爹爹从属下手中接过炭笔,自居庸关、山海关、娘子关等地画落直线,但见三线交会处写了两个字,正是”霸州”。
阿秀最爱听打仗故事,此时自是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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