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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商升级记-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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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被暗中添了一笔记帐的凌铮已经几步走上前来,略低头看向玉池南:“池南,我有礼物送给你。”玉池南的及笄礼是简版,因此没有收礼的管事,凌铮忙觑准机会亲手送上了及笄礼物。
玉池南后退一步,刚要说“我不要”,崔明轩已经发了话:“池南打开看看?”观者之礼哪能不收,何况这是唯一一个观者,更何况这个后备人选比那个让他担心的可能要好得太多了!
老爹要自己收下?玉池南只得顺从地应了声“好”,打开盒子取出了里面的礼物。一支春带彩的翡翠簪子,色泽浓艳饱和,在阳光下更显得晶莹剔透。
凌铮已经又靠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我帮你簪上可好?”玉池南将簪子放回盒中,啪地关好,客气恭谨地又退后两步:“多谢凌二叔赠礼,池南虽不敏,庶斯达矣。”这样子就差不多了啊,再逼我我就毛啦!
凌铮有些怏怏,但也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且来日方长,只得转了语气:“池南跟我还客气什么,且去用宴吧。”
跟你,就得这样子客气才行!玉池南伸手先请,等凌铮走上前后,有些狐疑地立住了脚,往右前侧方张望了片刻。
那处假山拱如半月,缠绕着蜿蜒如虬龙的粗藤,条蔓纤结,从假山顶上垂下半帘如瀑的紫藤花,紫蓝之色深深浅浅,灿若云霞,微风拂来,花藤轻轻摇晃,与假山下一株半人多高的玉版白牡丹,倒是相衬成趣。
“池南,”崔明兰笑着走过来,也向那处看了看,“先去更衣,我这内园中景色甚美,漂亮的可不止那一处,用完宴后我再带你好好逛逛。”
玉池南连忙应了,乖巧地跟着姑姑走向花轩。刚才感觉到那里的动静,可能是只来啄食紫藤花的飞鸟也说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 为毛我写这章的时候特么地想唱池南池南你不懂爱?
☆、第四十五章 插簪?绝对不允许!
萧墨将背紧紧贴在假山壁上,屏住了呼吸,直到再听不见那边的声音了,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摊开手掌,掌心里是几朵刚才被他无意间揪下的紫藤花,明艳而娇弱,被揉伤的花瓣已经渗出淡色的汁液,有些涩涩地粘在掌心,而那股紫藤花特有的清香,更浓了一些。
紫藤春暖花渐开,明媚谁人不看来?
满园春色,竟毫不入他眼,他的眼中,只看进了一个玉池南!原来今日是玉池南的及笄礼?原来玉池南着玄色深衣的样子是这么大气好看!原来……
萧墨猛然握紧手掌为拳,将那几朵紫藤花紧紧攥在了自己手心。他被欺瞒了这么久,应该生气,但是他却想大笑,胸口闷堵,有什么东西想要喷薄而出,让他想仰天长啸出声,又只能深深地压进心里。
玉池南,玉池南!紫藤花帘一阵晃动,将循香而来的一只蝴蝶惊飞了起来,在空中翩舞了一刻,才又慢慢飞近前来。
萧墨一步跳进了马车里:“十一,回宫!”十一一声不吭地抖鞭驾马,左弯右绕地往出宫的密道口而去。后面还有一辆马车不着痕迹地跟了上去,车内的初八很不理解地看向初九:“皇上在干嘛?不是说过来找他那个侍读吗?没找到人吗?”
初九跟初十刚才是贴身跟着皇上跳进人家内园子里的,发生了什么事他两人应该清楚啊。初九面无表情地沉默,初十回想起刚才所看到的一幕,那及笄的少女,就是挖了他的眼睛他也认得出来,就是最近甚得圣心的玉侍读!
惊天大秘闻啊!玉侍读居然是女子!惊破天的大秘闻啊!他敢用他最心爱的鬼刹九节鞭打赌,皇上对玉侍读绝对有不轨之心!
话说,不轨这个词,用在这里合适咩?初十正在深层次思考这个问题,初八已经不耐烦地一脚轻轻踹了过来:“小十,说啊!”
初十嘴唇一掀:“我知道为什么!”看着初八那双闪亮着八卦之火的眼睛,初十嘿嘿一笑:“但是我不告诉你!”皇上才遇刺,又巴巴儿地微服出宫,一出宫就直奔玉府,得了行踪又直接往芳园来,一看外园封园,内园被锁,竟然不拿出名头来个御驾亲临,而是偷偷摸摸作贼一般地跳墙进去,是人都看得出有猫腻好吧?
初八顿时被气了个倒仰,小十!你这是玩我呢还是玩我呢?!
智商有硬伤的人你伤不起啊伤不起!皇上的事,看在眼里也只能封死在心里!哪怕知道你不会说出去,可也不能问啊!谁说谁违矩!
初九默默地向外侧挪了挪屁股,透过车帘看着正在驾车的十二那笔直硬朗的背影,心头涌过一阵明媚如车外春光的忧伤,凭什么这种智硬的人武功能那么好呢?
唯一可以安慰到自己的是,初八这八哥性子,拖了他的后腿,所以皇上虽然带他出来护卫,但是贴身带的还是自己和初十!
只是跟初八组队出任务,有时头会被嘈刮得晕。初九暗自在心里下了决心,等他练成大擒拿手,说不定逆袭成为初七进影杀都有可能,但愿与这叫雀般的初八可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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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明宫的内书房,萧墨换回了常服,拈笔立在桌前若有所思,片刻之后开始下笔勾勒,皴擦、点染,大的羊毫,小的狼毫,细的蟹脚,几支沾色的画笔在他手中不时调换,足足一个时辰后,萧墨才嘴角噙笑地放下笔来,满意地凝视着桌上的画卷,待到色彩全干,才唤了宛庆丰进来:“拿去小心装裱好了,即刻给朕送来!”
宛庆丰连忙应了,上前小心地收拢那幅画卷,低眉顺目的一溜烟退了下去,心中却已翻起了轩然大波!
画上的玉池南,不再是一个青衫少年,而是一名身着玄色深衣的少女!宛庆丰捧着这幅画卷,联想起今日皇上回来后的反常,似乎若有所悟,又有几分不定的惊疑……明日玉侍读又要进宫来当值了,到时且看罢。
萧墨恨不得将眼睛一闭一睁,就能到了明天,而现在明明过了很久,却才夕阳西斜。平日里这时间都要读一卷史书,今日萧墨却没有了心思,书卷握在手中,迟迟未翻一页。
片刻之后,又恼又喜地叹了口气,萧墨搁下手中的书卷,打开打开桌角上的木匣,取出那只湖蓝色的织锦荷包来,指尖摩挲着上面绣的那只大眼尖牙、笑得洋洋得意的小鲨鱼,萧墨的嘴角越弯越高,忍不住轻轻自语:“玉池南你这个小混蛋!”似恨声,又似情语呢喃。
萧墨旋即又皱起了剑眉;今日玉池南行及笄礼,凌铮做观者,唯一的观者……难怪表哥对玉池南那般不同寻常,之前在大将军府坚辞不受自己赐下的美女,之后还胆敢借着拜寿的名义带给姨母相看……相看!萧墨想起凌铮那份当面送给玉池南的及笄礼物来,似乎是一支簪?插簪……不行,绝对不允许!
想起今天刚刚收到的一份密报,萧墨心里开始盘算,在房间里踱了两步,扬声唤了宛庆丰进来:“朕依稀记得当年太后曾发过宏愿,你可还有印象?”
宛庆丰回想了想,片刻就记了起来:“是,那时皇上刚刚起兵,太后曾茹了一个月的素,发大宏愿,若皇上真龙显像,愿为释迦佛重塑金身。”
萧墨马上有了定计:“宛庆丰,去慈宁宫通传,朕去太后那儿用晚膳。”这次请安,不光是母子谈心,还有忆苦思甜……
陈太后被儿子勾起了心中的念头,决定明日就去城外的西山寺还愿,再在那里斋戒十日,想起那处风景如仙境,迥异人间,又想起儿子对铮表兄英勇作战的褒奖,和随口提的一句“请母后一起为铮表兄做个水陆道场,超度超度他刀下的亡魂,也为表兄多积些阴德”,陈太后立马决定,拉上自己的姐姐,老国公夫人陈月琴一起去!
当晚,老国公夫人陈月琴就接到了慈宁宫传下的懿旨,着她做好准备,明日一同去城外西山寺斋戒还愿,请高僧做十日水陆道场,同时洒净祈福。
知道这是妹子关心自己和外甥,还有自己那不幸战死的丈夫,陈月琴眼睛湿润地接了懿旨,即刻令家里的内外管事打点好行装。
凌烟儿得了信后连忙赶到母亲的春晖堂,趁着管事回完话的空当,轻轻走上前来:“母亲,明日我跟你一起去。”
陈月琴抬眼看着女儿娇艳的容颜,伸手拉她在身边坐下:“我跟你姨母是去斋戒,要茹素十天,你小女儿家家的,还是在家里好些,正在长身体呢。”
凌烟儿不依:“母亲吃得,烟儿也吃得。烟儿不放心母亲,你就让烟儿也跟去服侍你嘛。何况是为父亲做法会,女儿哪能不去尽一份心?”
陈月琴不好说是为了给二儿子积阴德,超度他刀下的亡魂,只说是为亡夫做法会,同时洒净祈福。听得女儿这么一说,念着她一片纯孝之心,遂也点头应允了。
凌烟儿高高兴兴地应了,忙回了自己闺房令大丫头捡些素雅的衣裳收拾起来,这十日,她可得给姨母留下更好的印象才行。
这边宫里,戚淑妃得了信,也去求了太后一起跟着去。开玩笑,太后是为当日发的宏愿还愿而去的,自己若不跟着去,当年那一个月跟着茹的素不是白吃了?
一个月的素都吃过了,也不在乎这十天。这十天陪着太后去还愿,在后宫大老板这里可以成片地刷好感度呢!说不定哪天,太后念着这点诚心,就点了自己往上再晋个位份呢?
戚淑妃请得太后懿旨同意了,心内暗喜,又赶紧往皇上那儿去报备。这年头,可不兴做好事不留名的!本想着皇上或许会念着自己这片忠心诚意,今晚就留宿在自己宫中,没想到皇上只是点头嘉许了几句,然后说道:“爱妃这些时日要辛苦了,朕不在母后身边,爱妃可记得多替朕尽尽孝道,明日还要赶早出发,今日便早些回去安寝罢。”
看在这十天我都给你吃素祈福的份儿上,今晚你把我睡了罢!这话她能说吗?她敢说吗?哪怕戚淑妃心里转了一万遍这个念头,也只得磨蹭着福了礼,恭谨地退了下去。
萧墨此刻的心思全不在眼前的人身上,这一步步的,他得想着稳妥的来,环环入扣,扫清障碍……
第二天一早,萧墨延了早朝,先送了太后、姨母一行出城前往西山寺去,瞥了一眼已能行走如常,也来送行的铮表哥,萧墨微笑点头致意,见姨母跟着太后的仪仗启程了,走近凌铮进行了亲切的慰问,全然不觉跟着远去的马车上,戚淑妃恋恋不舍和凌烟儿爱慕轻怨的目光。
把姨母送走了,他提着的心就放下了一大半,家慈不在,他且看铮表哥找谁去商议提亲之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只要缓过了这几天,杜绝了凌铮前去玉府提亲的可能性,他自然还有后招发……
作者有话要说: 墨五决心主动出击了!第一招先断了凌二叔的后援粮草啊!
☆、第四十六章 谁都放不下心
今天墨五怎么了?安静的过份,但是又古古怪怪的,每次看向自己,都让人觉得头皮一麻!难道经过一回遇刺,这三天工夫他又修炼到了更深层次的内涵?
这种全东炎顶极高富帅的货,居然还要精益求精?你可让东炎其他的男人怎么活啊?玉池南心里碎碎念着,不提防萧墨突然唤了一声:“玉池南?”
“微臣在!”玉池南低头竖起了耳朵,半晌又没听到萧墨出声,这扔了一只靴子,另一只靴子到底什么时候落地啊?我这老低着头,时间长了脖子发酸啊!
玉池南偷偷抬眼瞥了萧墨一眼,发现他正怔怔看着自己出神,心里不由打了个突:“皇上唤微臣何事?”
“没什么,就是想唤你一声。”萧墨收回了刚才一直流连在玉池南身上的目光,平淡说了一句。
墨五,你这是耍我呢还是耍我玩呢?好玩不?没等玉池南怨念完,萧墨已经又开口唤了一声:“玉池南。”
“微臣…在!”玉池南这回不低头了,直直地看向萧墨,你信不信再叫着我名字玩儿我喷你一脸狗血啊!
萧墨却及时地扔出了另外一只靴子:“我说过,以后只有我俩相处的时候,不要叫我皇上。”
“是,五哥。”玉池南立马改正。
“玉池南。”
玉池南将手中的湖笔捏得咯吱响,墨五你抽风了么,你这样反反复复叫我名字到底为哪样?!
萧墨看着玉池南那一脸想咬人的表情,却轻声笑了起来:“为什么从来没见过你着玄衣?”
“玄衣?”玉池南呆了一呆,马上开始瞎掰,“那是因为五哥着玄衣的身姿太过炫目,我怕着了玄衣,跟五哥站在一起,就是鱼目比珍珠,就是狗尾续貂裘,就是……”
“明日着玄衣过来!”萧墨想起昨日玄色深衣的少女,忍不住想近距离地看玉池南着玄衣的样子,哪怕不是女装,只要想着这芯子没变,也聊慰心中之思。
“我没有玄衣。”玉池南很无辜地说了出来,她的男装衣服多是青、蓝色的,偏淡雅系,基本没有浓墨色艳的衣物。
这难不到萧墨,萧墨一扬声唤了宛庆丰进来:“把尚衣局的人叫来,带最好的裁作过来。”
这侍读的待遇,经常管饭就不说了,现在连衣服都开始管起来了?玉池南面对这越来越无微不至的关怀,只觉得墨五像一只美人蛛,想编一张细密的网,将自己牢牢罩在其中,心头更是忌惮警醒了几分。
尚衣局的太监很快就带着两名裁作过来了,萧墨令人即刻给玉池南量了尺寸,令明日就缝制一件玄衣出来,要什么料子只管去挑。
裁作手脚极是利落,三两下就量好了尺寸退了下去。萧墨见玉池南默立一边,忍不住走近:“怎么了?”
玉池南略退开了一步,看向萧墨:“五哥身为一国之君,不是应该全心管理政务么,何必纠结于我穿什么衣服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她知道他在变革吏治考核的事,也知道他在今年春闱中选用了一批青年才俊,她这侍读上任虽然没有几天,工作时间大部分是在御书房的内室中自己看书,或是老实呆在一旁听他与臣子们的谋划讨论。
侍读,就是萧墨用膳时间前后,象征性地与她就史书上的事件聊几句天而已,当然也不是纯聊天……被他捏捏小脸摸摸小手之类的,咳,也是经常有的动作。
但是,怎么会突然想到给自己做衣服?就像前一刻一彪形大汉正在抡着铁棍打虎,后一刻他居然坐下来拈起绣花针缝衣服一样,玉池南只感觉到两个字:惊悚!
这是善解人衣…要从给人做衣开始么?
萧墨看着玉池南脸上那小心谨慎的表情,说的话答非所问:“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都要做好。”不让你成为我的家室,我治国也放不下心。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跟给我做衣服有半根毛的关系不?玉池南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萧墨心里的弯弯绕绕,只是突然觉得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头脑,在萧墨面前有点智硬的感觉。
好在管了衣以后,今天萧墨不再想着管饭,玉池南算是正常下班回家,想着放松一下,便心情愉快地答应地颜庭谦的邀约;他邀请了今科新中的几位同僚,加上玉池南,打算一起出去小搓一顿。
地点还是心安居,几人围桌而坐,玉池南只认领了一杯酒的份,慢慢品着,听着桌上几位热血青年挥斥方遒,议论时政。年轻人总是这般有活力些,玉池南听着他们不乏激进的言辞对策,与在御书房接触到的一些终极决策对比,慢慢体悟着两者间的差距,但是并不打算出言。
她不是萧墨的智囊,她是要回海洲的,东炎大陆上这一切如何发展,怎么做,与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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