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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笑隔世缘:青草香气-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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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一听，甩手就出去了。
我大吁一口气，有筋疲力尽的感觉，摊着两手跟林雪艺说：对付赵阳比对付个三岁小毛孩累多了，真的。
林雪艺睁大着眼睛看我们闹，像是看一场残缺的戏，带着笑，也带着一抹难以言说的怅然。她说我大概能想象赵阳的样子，虽然看不见，不过我猜他应该真的很帅，而且有时候，很孩子气，对不对？我说对，他淘气起来，我真恨不得抽他一顿。林雪艺听着，把脸凑到我眼皮底下。她说小暖，我猜，他肯定爱上你了，而且是很爱很爱。
我愣了一下，狠狠地呸过去：呸！呸呸呸呸呸！
她笑得乱颤：你脸红什么？
我脱掉上衣就往卫生间跑：你才脸红！谁的脸也没你的红！呸！
隔着门隔着水声，我都还能听见林雪艺的笑声，笑了那么久。可是等我洗完澡洗完衣服走回房间的时候，她却坐在床边发呆。
她总是在发呆，总是一副很冷的面孔，总是有警惕并且绝望的神情。只有跟我单独在一起，听我讲赵阳的故事的时候，才有真心的快乐。很多年后，她告诉我说并不一定非要听赵阳的故事，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能觉得快乐，觉得自己变得特别纯粹特别简单 。有时候我会想着，可能是上辈子你欠我的太多太重，所以这辈子要用这样的方式偿还给我。我就笑，说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就偿还你一辈子，偿还到我死去或者你死去为止，好不好。她说好。
然后我真的做到了。
我偿还到她死。
很多年后的那一天，我抱着她哭的时候，她的唇边有笑，好像死去是一件特别美好的事情，一点都用不着惊慌。我是真的很不甘心，特别不甘心，所以回忆往事的时候，与林雪艺有关的一点一滴，我都不放过，全部从记忆最深的地方挖掘出来。（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94章 不追问才是最好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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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那个下午，我和林雪艺并排坐在一起，我给她讲很多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看来的蹩脚笑话，讲发生在赵阳身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逗她开心，看着她笑，用力握着她的手。我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我和她在一起，她不是一个人，所有的事情都不用独自去面对。
关于怀孕的事情，我只字不提。这样的事情，真的不能说不能问也不能劝解。我明白对于习惯隐藏心事的人，不追问才是最好的安慰。
我们头靠着头聊了好久，几乎完全忘记掉时间。
累了以后，我们仰面斜躺在床上，侧着身体面对面笑，不说话。
挂在脖子里的戒指冰凉冰凉的，我把它拿在手指间把玩，于是林雪艺就看见了，眼睛里闪出星星一样的光来，她凑过来，用两个指尖把戒指捏起来看了一会，说小暖，这戒指真漂亮。看见她喜欢，我就把戒指从脖子里拿下，放进她的掌心。
林雪艺像捧一件稀世珍宝一样捧着我的戒指，看了很久，仔仔细细地端详。她说小暖，虽然我不懂珠宝玉器，但这枚戒指，真的很漂亮，美得都有点不像是真实存在的了。
她这样说的时候，我感觉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寂静，从外面的世界一直寂静到心灵最深处的那种，有一种绵软但是震憾的温柔。
我说戒指是外婆给我的。
她小心翼翼把戒指挂回我的脖子，说小暖，你外婆对你肯定很好。
嗯，她对我最好了。
她会来学校看你吗？
可能会吧，我不太清楚，就算她来了，我也一定不能知道。
她看着我的眼睛，脸上是听不懂的表情。
我跟林雪艺解释，说外婆一年前的时候过世了。她临死前到我念书的高中看我，给了我这枚戒指，还有舅舅的地址，她叫我到城里来找舅舅，不要再回家去。三天后的晚上，我梦见她死了，穿戴整齐，寿终正寝。她死的时候笑着，说小暖，你再辛苦几年，以后就不会这么苦了，好日子在等着你。外婆辛苦一辈子，死的时候不用受苦，也算圆满，小暖不用记挂我。还说了一些别的话。这些是我在梦里看见的和听见的。后来，我的大舅妈和二舅妈来学校找我，把外婆去世之前说的话和发生的事情讲给我听，跟我做的梦一模一样，你说神不神奇？
她很温暖地笑着，说小暖，再神奇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我都不会觉得惊奇。
我想了想，也笑起来，说倒也是，我能看见一只鬼，还跟他一起生活这么久，这件事情就已经够扯淡的了。
林雪艺又抱我一下，说小暖，有个亲人这么疼你，多好，哪怕她已经去世，也足够回忆一辈子。
我点头。然后问你呢，谁最疼你？
我叔叔。可我讨厌他？
为什么？
很复杂，我说不清楚。我叔叔他对我的确很好，比我爸爸好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可我就是讨厌他，大概还有点恨他。所以我不喜欢呆在家里，我不想看见他那张脸。
我听着林雪艺那样淡然地说自己家里的事，像是在说一桩与自己无关的旁人的事一样冷漠。（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95章 林雪艺看见赵阳了
（全本小说网，。）
然后我也想起自己家里的事情来，我和母亲之间，和父亲之间，和兄弟姐妹以及亲戚之间，那些碎乱的关系，纷纷扰扰而至，刺乱每一根神经，疼到钻心入肺。于是我甩甩头，把话题打住。我说：好了，雪艺，我们不去说家里的事了，谁家里不都是一大堆破烂事。我们找点什么事情来做吧，要不，我们回操场去训练吧，呆在这里多无聊？
她闪着雪白整齐的牙齿咯咯笑，说小暖，你贱不贱？训练的时候么喊累，老是想休息，真的给你时间休息了么，又想回去受虐，受不了你！还有，你的军装不是刚刚洗掉吗？难道你想穿着睡衣去训练？还是hello kitty的睡衣！
她把“hello kitty”几个字咬得死重死重，摆明就是嘲笑刚才我跟赵阳的对话。
我正想揍她两下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赵阳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大大咧咧就在我们对面的床沿上坐下，拍着大腿说哈哈，我仔细看了一会，很轻松就搞明白篮球的规则了，多简单一事嘛，那几个棒槌太没用，我看得着急，实在看不下去了。而且，那里根本没有帅哥好不好？那几根棒槌没一个能有我百分之一帅。不过在旁边喊加油的几个姑娘倒的确是蛮漂亮的，看来，我很有学会打篮球的必要。胖子说得没错，打篮球是泡妞必杀招。
我扔白眼给他，懒得搭腔。可他得寸近尺，居然把身体俯向我，伸手拎了拎我睡衣的领子，盯着我胸前的图案仔细看，问：你刚才说这个人不人猫不猫的玩意叫什么来着？哈，哈，哈什么踢？
我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板着脸吼：hello kitty！
哈，哈，哈罗……算了，我念不清楚，反正是个怪物，连名字都怪里怪气的。
他说完，甩着手出去了。我简直都搞不懂他这么一进一出一乍一呼到底是闹哪样。林雪艺还是在看戏一样看，傻愣愣地看了半天，突然问我：小暖，赵阳他——他一直就是这样冒冒失失乍乍呼呼啰里啰嗦嗦还很臭屁很得瑟？他为什么穿那么一件不合身的衬衫呀，难看死了，还有，他的头发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乱？
我白着眼睛吼：一直都这样！真受不了！什么时候空了，结结实实揍他一顿，看他还敢不……
我话没吼完，就愣在那里了。然后我缓慢而吃惊地扭过脸，死死盯着林雪艺看，紧张到全身都开始发颤。
林雪艺还完全浑然不觉，仍望着门口的方向傻傻地乐，满脸孩子气的天真和新奇。
我抓住她的手，我说雪艺，你刚才说什么。
她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说：没什么呀，我就问你赵阳是不是一直都这样冒冒失失乍乍呼呼……
然后，她才终于猛地醒悟过来，刹住舌头，用比我吃惊一百倍的表情愣着我，嘴巴张得很大，几乎能够塞进一个鹅蛋。接着，她的身体也开始抖，先是轻微地发着颤，渐渐，越抖越厉害，以至于连声音都抖起来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96章 赵阳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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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艺把眼睛睁得溜圆，发老半天愣才说：天啊，天啊，小暖，我看见他了，我看见他了！我真的看见他了，小暖！我看见他走进来，坐在那里跟你说了一大堆话，他说打篮球的那些男孩生不如他帅，他说他也得学会打篮球，因为打篮球是泡妞必杀技。y，对不对，小暖？
她抓着我的手越捏越紧，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无力，透着某种马上要爆发了的震惊。
我扔掉林雪艺的手就往外面跑，想找赵阳问个明白。
可赵阳不在走廊上。
我回头往屋里喊了一句：雪艺，你呆在屋子等我！
喊完我就往楼下跑，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穿着睡衣。可是楼下没有看见赵阳的影子，梧桐树上也没有。我站在林荫道上把东南西北全都张望了一遍，没看见他的人影。正在怀疑他是不是跑到篮球场去了的时候，一转身，却轰一下撞在他的怀里。
赵阳完全没防备，被我一撞，捂着胸口倒退好几步，拧着眉毛就吼：你像个木头似的杵在这里干什么？突然一下撞过来，要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要是搁在平时，他敢这样说话，我非削死他不可。但这会没空，也懒得跟他说话，抓住他的手就往寝室奔。他被我拽得跌跌撞撞，嘴里不停不停地问我到底想干什么。我被他问得烦死，吼了一声“闭嘴”，他才终于不情不愿地住了嘴。
我把赵阳拉进房间里，锁上门，然后看着林雪艺。林雪艺站起身，走到赵阳面前，仰起脸看他，用那般宁静如湖水的表情看了很久，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轻轻触碰他的脸，他的脖子，他的肩膀和他的手臂。然后眼泪从她那双混血儿一般漂亮的眼睛里滚落出来。她抖着嘴唇喃喃地说小暖，我真的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他真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帅。她的眼泪落着落着，脸就笑成了一朵花。
她说：你好，赵阳，我是雪艺。
于是就轮到赵阳发愣了。
他怎么都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为什么林雪艺突然就能看见他，不仅能看见，还能听见他说话，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和最真实的存在。他不相信，以为是我们联合起来逗他玩，就把手伸到林雪艺面前一下一下晃，又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可是无论他走到哪里，林雪艺的目光都能跟到哪里。最后他火了，把我推到走廊上，关上门，接着试验。他说我就不信我堂堂七尺男儿，能被你们两个小丫头骗了！
他把我关在外面，独自面对林雪艺，想试清楚到底是不是我们联合起来闹着玩。
赵阳喊了一声：雪艺。
林雪艺快快乐乐就“哎”了一声。
赵阳轻轻悄悄地往左边移动两步，用很轻的声音问：雪艺，我是谁？
林雪艺的目光跟着赵阳移动，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说：废话，你不是赵阳吗？
赵阳的嘴唇抖了一下，又抖了一下，都快把五官抽搐得不成样子了，却还是不相信。（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97章 活着才是最美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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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怎么都不能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还想再试，便慢慢走到林雪艺的身后，想吓她一吓，看她会有什么反应。但林雪艺厌烦起来，转过身抓住他的肩膀乱摇，说赵阳你别闹，我真能看见你！你的头发乱七八糟难看死了，你还穿了件这么不合身的衬衫，真不知道小暖是怎么对你的，也不好好把你打扮一下。你还不信？不信你就再试一次，最后一次！
于是赵阳开始东张西望，想找一个能一锤定音试探明白的法子。看了一会以后，他走到金杰人的床边，像做贼一样慢慢把手伸向她的枕头，还没碰到什么，林雪艺就厉声喊起来，她说赵阳，你要是再偷胖子的零食吃，看我不告诉她，看她不把你揍扁！
赵阳像触电一样缩回手，怔怔地看着林雪艺说：我信了，这回我真是真的信了。
接着，他又怔了好半天，然后憋出一句：这世界真邪门。
我们谁都弄不明白问题的关键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林雪艺突然之间就能看见赵阳，可事情就这样真实发生了，细想起来，比做梦还离谱，开始的时候，我还有点慌张，没过多大一会，便全都乐疯掉。
林雪艺说我做梦都想能看见赵阳呀，现在真的能看见了。我说我也是做梦都希望你能看见他呀。赵阳却摊着自己的两手说天啊，我做梦都想好好再重新活一回呀，现在跟活着好像没什么区别了。
跳着笑着闹着喊着，赵阳又来抓我的手，把我的手按在他胸口。他说小暖，你听听，我是不是有心跳了？我觉得我的心在跳了。
我一把将他推开，笑得翻倒在床上，我说笨蛋，你听声音是用手听的啊？他说对，应该把脉才对，小暖，你把把我的脉，看是不是有跳动。我便很认真地把住他手腕上的脉博，仔细听了一会，摇头。
他眼睛里悸动的那一束火，便又暗了下去。
我抱住他，轻声安慰，我说没事，赵阳，你现在跟活着也差不多了，你看，你跟我们在一起生活，我们都能看见你，你也会累，也会饿，也需要睡觉，对了，你睡觉的时候做不做梦？
他点头。
我说：看吧，你跟我们不是一回事嘛。
他凄然地笑了一下，不作声。
林雪艺握着他的手，也和他一样凄然地笑。她说死去难道是一件很糟糕的事吗，赵阳？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多好，像做梦一样，如果死去的人都是这样一场美梦，我也愿死在里面不醒来。赵阳猛地就打她手背，说呸呸呸，小孩子家的说什么胡话，你以为死真的是什么好事情啊？活着才是最美好的事情，懂不懂？你们没死过，不懂！我是死过的人，太懂！所以我很负责地告诉你们，没有什么能比活着更好的事了！懂不懂？！
林雪艺咬着嘴唇点头，眼泪又落下来了，那么悲伤，我们简直都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她说我懂了。然后一只手抓着赵阳，一只手抓着我的肩膀，像个小孩一样痛哭出声。（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98章 会不会是打通了任督二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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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林雪艺告诉我说，那时候，她发现自己怀孕，而那个使她怀了孕的男孩消失无踪以后，她生出的最大念头就是死。她说她每天坐在那里或者站在那里发呆，就是在想到底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死才能够不那么痛苦不那么难看。她说之前和田娜打架，被田娜按在地上往死里打的时候，她就想着有本事你就把我打死，也省得我费那么大的力气去想到底要怎么死。她说她一直觉得她的整个生活就是一场歇斯底里的悲剧，所以提早结束掉也没什么不好，说不定下辈子能有一个比较好的生活。她说，可是那天下午，我看见了赵阳，他那么认真地跟我说，没有什么比活着更美好。我觉得他是对的，而且我觉得，跟你们在一起很快乐，你们每个人都那么好，那么善良，虽然胖子经常说些冷嘲热讽的话，可她没有坏心眼，而且总在保护我。于是我就跟自己说，或者可以重新开始，或者不一定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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