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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鹤记-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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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不太平,四面楚歌起。
谢锜哪里是在江洲做客,他紧锣密鼓地运作,这一回他借襄兵之手,想去荡一下流寇,如果可以,他再说南方诸地,水落草木甚繁,其间不乏治咳疾的妙药,在不知不觉间,他的咳疾好了,抡圆膀子上战场杀敌人,到时皇帝求之不得。
别说得胜回来弄个副宰相做做,要皇帝老儿的位置也是可以的。
那一年的江洲很复杂。
一个是谢锜,他避开朝廷,一心谋反。
一个是谢公子,他找到了心灵的栖息地。
一个是裴相,他的佛念到了心里。
再有就是我的哥哥雨锡,遇见了自己的心上人,陈太傅的大女儿,一个音乐天才。
哥哥的恋人叫陈芷萱。
可是,世间事过于完美,终将夭折。
莫不如此,概莫能外。
呜呼。
我的哥哥啊。
即使隔了两千年,上苍知道,我有多么想他。(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18,桐木 琴痴
(全本小说网,。)
5月19日18,
袅袅临窗竹,蔼蔼垂门桐。
灼灼青轩女,泠泠高堂中。
……
琴声宛转,如切如琢。
陈家大院,闲草庭生。
这一天,我的哥哥被召到山脚下的大院,陈家。
你道哪个陈府,就是当朝赫赫有名的太傅老爷家的女儿陈芷萱。
话传到哥哥的陈玉凤里,她要一把天下最好的桐木古琴。
古琴一定是要出自天下最好的木工之手。
我的父亲是个木匠。
后来,世事艰难,他在民间,无非也就是做桌椅板凳。
但他是个爱钻研的木匠。
哥哥与父亲有过一段时间的流浪,以手艺为生。
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两个人接触过高档木工活计。
这么说吧,父亲的身上有解不开的谜。
哥哥也一样。
我父亲与哥哥刘雨锡跟谢锜大将军上了战场,一个临阵逃脱,一个隐身到民间。
哥哥在民间拉起了自己的队伍。
大将军派手下去盯着哥哥,天天追着要合作
哥哥的兵叫襄军。
谢大将军借口国家有难,举国一致。当时襄城有流寇骚扰,谢大将军要借襄兵去扫荡。
刘雨锡心中也是愿意的,毕竟他们在暗处培养了上万以百工为主体的襄兵,一心想杀出一个老百姓的天下来,只是,总觉得时机不到。
谢大将军当然不能用自己的正规军去对付小众贼寇,打得人家全军覆没,也没什么可值得荣耀的,他刘雨锡就不一样,草根,没真正呐喊着杀过敌人,而且一旦打跑了流寇,保护了百姓,从暗处走到明处,好男儿总算功成名就。
这些劝解,是被谢锜收买的孙屯田,今日的江洲司马孙三变说的。
谢锜大将军不是这么磨叽的人,如果刘雨锡犹豫,他立马策马把这上万的襄兵砍了头去。
谢大将军没这么干,自然有他的道理。
刘雨锡现成的好兵,队伍弄得好好的,干嘛不觊觎一下,整合到他的军营里,一致对抗当朝皇帝,摧枯拉朽,把那朝廷推翻了,黄袍加身,从此天下姓谢。
纵观天下,诸侯割据,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哪有什么久坐的金銮殿。
把谢锜看得清清楚楚的是老甲鱼王石山,都道请神容易送神难。
如果谢大将军久居江洲,对外讲治理顽疾,调养身体,国家功臣吗,到地方疗养也说得过去,一时与他也相安无事,但保不齐拥兵自重,发动政变,直捣**不作为的皇帝
江洲这里天高皇帝远,看起来谁都管不着,但如果谢大将军在江洲犯事,他王石山首当其冲要被朝廷提了去问责。
重的话,当场处死。
天下事,不到眼前都说不准。
眼前的这个主,牛气,胆气,能耐,也义气,瞧瞧他对自己,有情有义,相信到了家,他一个快退休的老知府何必给皇帝老儿通风报信?
可是,不出卖谢大将军,也不等于同他是一个战壕里的。
石山知府急着呢,天天在衙门团团转,外人不明就里,也不知道他哪里不痛快。
刘雨锡那天被请到了陈府。
陈府就在什么地方呢,与长亭旁边的那座山尖遥对,在山脚下,一个开阔地,是个相对隐居的院子。
一个在朝廷做高官的太傅,为什么把女儿安排在这么偏僻之地,这是有原因的。
原来那太傅也是读书人出身,虽然科举还没有成为制度,但求贤若渴的诸国已经在抢夺人才,陈太傅当年那个凌云壮志啊,顶着销烟,自我推销,不过,确实是有真知灼见,从吏部一个小官做起,后来,到了礼部掌握了些许实权,帮助朝廷官僚们的亲戚朋友不少忙,在各个要职安排了位置,积聚起了深厚的群众基础。
太傅在北上争前途前结婚了,生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就是芷萱姑娘。
可是,凡是官场得意,命运转变的,都会有年轻貌美的女人飞蛾扑火似的。
陈太傅,那时不过40岁上下的年纪,他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纳了一妾,千娇百媚的女人,像根江洲处处可见的藤,藤缠树,越缠越紧,最后,树与藤无法剥离。
芷萱的娘那个气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也没用。
男人狠心起来是六亲不认的。
那么好,芷萱的娘有山里人家女儿的果断,不求人,只求己。
她挥一挥衣袖,只带走了她的女儿。
太傅有钱,有好多钱。
条件是芷萱与她娘走得远远的,走到他看不见的地方,那么好,要多少钱都没问题,钱能解决的问题,都值得欢呼。
多少年的青春,多少年的旺夫功劳,换来了一套大宅院,及一生的荣华富贵。
可是,芷萱这个姑娘,却有点小怪毛病,心跳特别缓,脉象特别弱,仿佛是个仙人儿,气若游丝。
所幸,芷萱并不悲观,她独独爱抚琴,心如止水。
这点帮了她大忙,纵是气若游丝又如何,她安如磐石,静若处子。
刘雨锡被人请到了陈府,好家伙,整个宅子阴气重重,扑胸而来的凉气啊。
苔痕上皆绿,那是没说的,偏偏庭院里都是些竹啊芭蕉啊水井啊,影子重重,风声鹤唳,这怎么行?
刘雨锡知道木有木性,草有草性,人有人味道。
这人如果只有草性,那寿命也长不了啊。
刘雨锡是来与芷萱对接,看看她需要什么样一把琴,再看看她已经有了哪些琴,可,自从他进了宅院,有了恻隐之心,这个院子,必须要改造,透光透亮,重新植绿。
一个大宅院,怎么能没有一个阳刚的男人?
陈小姐在后面的绣楼里,其实,芷萱哪里会什么女工,只是当地一带的女子,不管身份贵贱,都要会些女工。
所以绣楼就诞生了,小姐有小姐的寢室,也有劳动时的绣楼。
陈小姐恭敬地坐在绣楼等刘木匠来看她收藏的数张琴。
“通通通”的脚步声,仿佛一脚下去能踩出一个脚窝印来。
“通通通”的脚步声,院落里的树叶就被这有力的脚步声震落了。
还有,门上的铜环,桌上的铜镜,仿佛都有了感知。
天呐,这世上有这么响这么有力的脚步。
姑娘的心竟比平时跳得快起来。
芷萱姑娘耳听得有力的脚步声,穿过天井,进了二进的楠木房子,只等着进第二个院子后向右拐,就是她的绣楼。
陈家姑娘住的地方,在二门以内,又是一个长方形的天井。
在高高的砖雕门楼上,有“静宜”二安。
砖雕的水平一般,当年官已升到太傅的父亲,回来看到宅子建的还算气派,就是雕饰比较粗糙,可也是没办法的事。
“静宜”二字是当年年纪尚小的芷萱自己要的二字。
砖雕的“宜”字,宝盖头上没有一点。
芷萱说,女儿家不宜出头,大门大出二门不迈。
十多年了,自从陈雅虎萱姑娘从京都回到江洲,她就没有走出过这个大院子。
姑娘正提着耳朵,聚精会神地听那铿锵的脚步,突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怒吓了一声:“大胆狂徒,果真是胆大包天,陈太傅的闺女也是你能见的吗?这里你知道是什么地方,是你能进的吗?快把他拿下。”
平地一声雷,陈小姐开了绣楼的小窗,向下望去,一个身穿黑衣身高有旁边那人两倍的男人,被一哄而上的七八个人扭住。
芷萱气得有些晕,话也说不出来,只感到胸闷心跳。
她扶着窗,想喊,喊不出,而且喊了下面的人扭成了一团,沸反盈天的,也听不见。
芷萱的娘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哪里能够由得这些个下人,到了后院兴风作浪。
但只一忽儿思量,那个高个子英挺男人就把七八人打趴了,而那个身高不足三尺的男人,被来人一把抓起,像拎一只小鸡。
“放肆,还不放下!”一个尖锐的声音飘过来,是典型的女高音,又尖又飘,听话听音,这个女人一定不好处,颐指气使的。
“姐,快救我!”那个三尺高的男人,气势弱了许多。他被拎在半空,衣服勒住了脖子,快没气了。
“还不放下!哪来的狂徒,敢到老娘家来撒野!”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太傅抛弃的,家有万贯的太傅夫人。
刚才那一幕她显然是看在眼里,说不定她还自导自演了这一出,七八个家丁在这个三尺高的侏儒男人指挥下,本来是想擒住刘雨锡的,哪知道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刘雨锡把矮小的男人放到地面,但手并没有放松。
他当然不明白,陈府里下请帖专程请了他来,要定制一把桐木古琴,为什么要演这么一出荒唐剧。
陈家府里人把他降伏了,送到官衙,他还就说不清了。
那女人走上前,笑成了一朵大丽菊,脸上红红白白,连带着皱折也骇人的夸张。
哟,这不是大英雄刘木匠吗,一定是误会了。
“你瞧瞧,姐我就不能离开这个家半步,才多一会儿,出这个幺蛾子了。快快快,前屋坐歇,有事慢慢说。”陈家女主人有一副好嗓子。
刘雨锡放下那人。
你道他是谁?
这矮脚虎竟是陈芷萱的亲舅舅。
这男人,与生在本土的许多人一样,患了侏儒病,不光个子矮小,荆蛮之地的男人个子普通不高,牙齿外突,实在不是出美男的地方。
这姐弟俩唱双簧,刘雨锡进门就被打了一闷棍。
陈小姐在绣楼听不到院子的动静,心里不放心。
她心心念念有一把桐木琴。
早先选好的桐木,放在河水里浸着,整整一年了。
芷萱姑娘打听提有一个别郡来的能工巧匠,能够做出精美绝伦的古琴来,她近来譜了一曲,想新制一把琴,专门弹奏。
“袅袅临窗竹,蔼蔼垂门桐。
灼灼青轩女,泠泠高堂中。”
……
琴声宛转,如切如琢
远近方圆几百里,都知道江洲有一个琴痴女子,不爱红粉,不爱金钱,甚至不爱异性,只把那琴与琴音当做心爱之人。(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19,眼缘 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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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洲的游者越来越多了,导游站在鹂音阁前介绍说:
从前,这里有一个痴迷于音乐的女子,她曾作过新弄18部,有游弦,鹂音,青梅,花息夫人……
穹窿山的山腰有翼然一亭,取名听鹂阁。
筑了,鸟就会有个家,从此安心唱歌。
今天爱莲我要说说这个叫芷萱的女子。
如果她能活过30岁,她会是一个名垂千古的音乐家。
女子,一旦不食人间烟火,大抵命长不了。
说的就是这个叫芷萱的音乐天才。
但是,怎么说呢?
命这个东西,很玄。
芷萱的娘家姓蒙,娘叫蒙梨花,弟弟,也就是这个矮个子叫蒙朗清。
远离京都,偏居一隅,平时不见得如此孟浪,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
居然有人敢使诈,活捉了我哥哥刘雨锡?
是谁吃了豹子胆了?
原来,这幕后是谢锜在作怪,万事俱备,只欠有人替他试水。
刘雨锡答应到襄州打一仗,打了,不管胜败,离大将军预计的发兵攻城不足百天。
朝廷一直忌惮大将军,但有没有防备他的谋逆,大将军心里没底。
他让我哥做马前卒,以朝廷用兵的名义去攻打襄城流寇。
但我哥还有一个角色,他热衷于做木工活。
眼下他要做什么古琴,没两个月,完成不了。
这里我要补充一句,那时我在谢锜手中,他托人帮我送到了山西祖院,那里有6进的院子,我只配住在第三进院子里,一进里多的时候住了三房老婆。
除了窄窄的门,长方形的天空,就是暗旧的红灯笼。
那日我在后院,孤独无聊,唱起了新作的词曲:
“自君之出矣,
临轩不解颜,
砋杵夜不发,
高门昼常关。
帐中流熠熠,
庭前华紫兰
…………
结果连管家都出来说话,说家中有人身体抱恙,我这样喧哗,影响不好,病人需要静养。
在这样的大院子里,早晚会憋死。
只半年。
这半年,哥哥雨锡的人生有了一个大转折。
谢锜大将军。
呵呵,无论我是刘爱莲时,还是鹂音,我始终是叫他大将军的。
大将军归并了弟弟的襄兵。
几万襄兵,出身百工,个个神武。
可惜了那些个兵,后来,个个去了黄泉。
大将军感到有愧。
兵败后,自己不再隐身,故意让朝廷抓了个现形。
一刀下去,一个高贵不羁的命就没了。
这是结果。
但真相我也是猜测。
陈太傅在朝廷中,地位与谢锜大将军的父亲谢实甫不差左右。
我没见过谢家这个公爹。
他的臣相位其实是阴庇,祖上传下来的。
谢氏一门。出身高贵,历代高官。
谢锜没见过陈太傅家的女子,但陈太傅他认识的啊,不仅认识,每每回京都,都能见到陈太傅的影子。
比起这个矮个子的妻弟蒙朗清,陈太傅也是矮个子。
这是江洲本土男子的基本特征。
生的矮小,清瘦。
仿若庄稼歉收了三年,遍地饥荒,影响到朝堂上,官员也食不裹腹,所以那陈太傅生得精瘦。
百姓全精瘦。
但且慢,陈太傅的眼神却炯炯有神,不仅如此,仿若还能射出尖锐的光芒来。
瞧这人精。
谢锜大将军不喜欢陈太傅,他的父亲也不喜欢这个太傅。
但,没办法,这个太傅有自带伶官的本色,皇帝老儿喜欢他呀。在朝中是呼风唤雨的角色。
我生活的那个年代,皇上是世袭的,上一任皇帝放纵荒淫,早早精尽人亡,这个小皇上成长起来的皇上老儿,年岁尚幼,他整日最不开怀的是不能到树上逮知了,到石缝里寻蛐蛐儿,这个位置让他坐得难受。
陈太傅自从得了一个八面玲珑的美妇人,更是激发了为人生奋斗的激情,在皇帝老儿面前扮猪吃老虎,自玩得很嗨。
但真正是见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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