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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鹤记-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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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悲还是喜呢?

    好吧,说说谢大将军在最后一次谋逆前的故事吧。

    他潜到了江洲。

    当然,有的人以为他是因为想我。

    其实才不是。

    谢锜大将军带着几个随从,一身平头百姓打扮,趁天晴,去了州府前的一座山里寻踪。

    只有谢大将军知道,他是在接近道檀给他的布条上的暗记。

    上面画着一片树林里,有个哭泣的女子。

    有一道龙埂横在画面的西北位置。

    这让谢然哥有把握找对那个位置。

    山的北面,却有一片池塘,谢大将军从前来过这里,只知晓山南的景象,却不知道还有一个冷僻的池子在后山。

    在左侧有一个长长的杂木廊桥,一直通到山的高处。

    后山要陡得多,石头的山体,这山怕是也要有个几万年的。

    唉,人与树比不起,与山比,更是白驹过隙一样短暂啊。

    想想自己一把年纪,朝廷把自己仍旧当一把利剑,在疆场杀杀打打。

    廉颇老矣,封官无望。

    有内线一直在报,北部,西北部边患又闹了。

    长城天堑,再闹也进不来,皇上是安全的。

    没有内鬼。

    皇上就高枕无忧。

    谢大将军在南方休假,看起来云淡风轻。

    一个乱世中的中原小朝廷,皇上就像一个小阴谋家。

    没有纵横捭阖本领,没有胸怀。

    升头小民乱投胎,到了哪个娘娘的肚子里,又一不小心是位长子,或王子,迷迷糊糊就坐了金銮殿上的宝座。

    从此,不管愚钝还是呆萌,只道是真命天子,喊了万岁再磕头。

    是百姓无知呢还是古人没有开化。

    其实都是人心不足,贪得无厌。

    谢大将军不愿意再为朝廷效力,但如果回朝天天与皇上见面,也是尴尬。

    干脆称风湿侵体,在南方养养身体,调养好了再回京都。

    走上长长的木廊桥,一阵阴风像草席一样一卷再一卷,把人高马大的谢大将军吹得身子歪斜。

    好一阵阴风。

    风也没有痕迹,看不到是从哪个角落吹过来的。

    谢大将军看看身后跟随的几个人,却个个面无表情,敢情他们没有感觉到那风。

    松壑涛声,那是山中自然界的语言,但刚刚扑到身上的风,没有那么阳刚,分明是从地面吹过来的,力道不小,裹遍全身。

    好在,粗布棉袍,竟是比锦缎大氅暖和克风。

    其实,那位厨子画在布上的画,就揣在口袋里,他记得一清二楚。

    眼下的问题是如何甩开身后的几个死心塌地跟着的奴才。

    唉,这个……

    谢大将军不是一个很有计谋的人,在想阴谋诡计上,他还真不是什么良谋,一般直来直去,一个拿了几十年大刀,只知道砍人头的骑马男子,脑筋急转弯是不行的。

    他干脆不绕弯子,驻了脚步,把嗓音调得很低沉,面沉似水,说,你们靠后,待我一个人与这里告个别。

    话说出来,也就坦然了。

    挺简单的事,一个须眉大汉,扭怩什么呢。

    难得请他们滚还要理由吗?

    越来越不像霸道的谢锜了。

    上了山头,沿着龙埂小道,在两排雪松之间,他快步如飞。

    不到落日时分。

    在一片平地处,有一片丁香树林。

    有些荒凉。

    在阳刚气十足的山上,除了松树,老榆树,槭树,这丁香树过于婉约了。

    可是,谢大将军极好的视力,突然看到了丁香树下的一个土包子,这土包子上寸草不生。

    即使天光还亮着,这寸草不生的土包子,在路的必经之处,还是很骇人的。放眼看,与丁香树林相反方向,州府所在地白色的建筑还看得见。

    当然,一般人是不会沿着后山,再向着阴僻荒芜的这一角走来的。

    突然一声鸟叫,栖栖惶惶的鸟叫,叫的人汗毛立正。

    谢锜站住了脚步。

    因为他看到一个头包浅色布的弱不禁风男子,穿着飘飘荡荡的月白色长褂出现在面前。

    那个人却是恭敬地迎面而来。

    谢锜傲娇的心有些不悦,脸色更黑了。

    那个人却一脸谄媚。

    趋步上前说:谢大将军,小的有礼了。

    谢锜本来想说,你认错人了,现在看这人这么笃定,却也不让。迎着那人的目光盯过去。

    那人说,在下孙屯田。

    谢锜大将军面色少解,哦,在江洲大地,哪里还有第二个屯田。

    这个孙屯田,写得一手锦绣好词,深得女人们喜欢。

    孙屯田与王知府是知音,在一些社交场合,谢锜也是见过的。

    不过,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是设定还是邂逅?

    唉,江州变得越来越不好玩了,都是些看不透的人,南方人的肠子都怎么长的,曲里拐弯。

    孙屯田立在低一点的地方,这样看过去,谢锜像山一样挺拔高大,气势上把孙屯田直接打垮了。

    孙屯田这天不写艳词丽句,却道:大将军刚才路过一片丁香小树林,是不是看到了一个小土包?

    嗯……?

    谢大将军拖上了声调,不置可否。

    听说府军首领里死了一个校尉,这里的无知小民里居然有建议把他埋到丁香树林里,与这个土包合葬。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照小的看,这个校尉应该去山里喂狼。

    谢大将军转头看了看那片小树林,依旧是不置可否。

    两个人回头向廊桥走去,这里阴气重重,后背发凉。

    将军哪能太过八卦,什么也没问,屯田竹筒倒豆子,说了个清楚。

    原来这小土包是校尉偷偷地挖土培起来的,说是从前一个叫爱莲的女子的衣冠冢。可能是内心不平,夜夜睡不安稳,一个大男人,就因为一时歹念占了上风,借骑马的机会,把军中营伎骗了策马几十里,可就在他想非礼的时候,天空突然阴霾陡生,天幕拉起了黑幕,那女子惊吓不已。

    是的,爱莲在十多岁的时候夜里误入坟地,从此落下了毛病,见不得黑暗,尤其是空旷野地里的无边黑暗。

    这个叫爱莲的女子本来是高高兴兴骑马的,虽然是坐在一个中等身材不怎么潇洒的男子怀里,一起策马,但她爱极了骑马。

    府军一两万人,都知道一个叫爱莲的极美女子,特别爱骑马,整天痴迷着骑马,其他时候整天恹恹的。

    这个校尉不止一次教她或陪她骑马,越策越远,最后一次策马百里。

    天黑了,鸟儿归巢了,结果,一阵怪风,把那天地搅得沙尘疾走,天空扯起了黑幕把朗朗乾坤遮得黑漆漆。

    说来也怪,这女子平时是多么温柔可人,轻言轻语,那一回,突然扯起了嗓子,作狼嚎。

    大将军吓了一跳,作狼嚎?这是为甚?

    校尉这以后一直神智不清,逢人就说,爱莲变成狼了,扯着嗓子学着:啊噢~~,啊——噢,叫的人毛骨悚然。

    疯了!两个人都疯了。

    可是,这衣冠冢又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只有校尉知道爱莲是什么结果,也许死了,不!

    屯田突然怔住了。

    一年前的案情,他明白原委。

    谢大将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写词弄文的人,都神经病么,你看他一会儿变了几变。一个女子受了惊吓,学狼叫?

    看来,真想云里雾里,这里的人都说不清。

    太阳躲到了山腰里,安安稳稳地坐实在一棵松树上,很快又从松树上跳下来,压迫在一株冬青树上,太阳落山了。

    谢大将军作别那片丁香树林,手扶廊桥栏杆,向那边又看了可有可无的一眼。(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12,花坊 乐伎

    (全本小说网,。)

    谢锜留在江洲的部分府兵,整日无所事事。

    刘爱莲被韩校尉做了。

    想起这件事,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以为我会忘。

    可是,时间越久,记忆越清晰。

    校尉一直神智不清,逢人就说,爱莲变成狼,扯着嗓子叫:“啊——噢,啊——噢”,叫的人毛骨悚然。

    韩校尉被吓疯了。

    疯了!两个人都疯了。

    可是,这衣冠冢又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只有校尉知道爱莲是什么结果,也许死了,不!

    孙屯田非常八卦。

    文人嘛,又是一个专门写情词的男人。

    孙屯田发挥他好八卦的特长,在谢锜面前继续他的猜测。

    可是,他突然怔住了。

    一年多前,我与韩校尉的狗血剧情,被江洲人,尤其是华山畿的人传的沸沸扬扬。

    我无脸见人。

    只能在别人的撺掇下选择消失。

    孙屯田的脑中突然一闪,韩校尉与我的案情,他似乎明白点什么了。

    “对,爱莲一定是被狼吃了。”孙屯田恍然大悟地说。

    瞧瞧,我被狼吃了,怎么不说我变成了一只狼,在深夜作狼嚎?

    可笑。

    谢大将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写词弄文的人,都神经病么?你看耳濡目染屯山主意一会儿变了几变。

    他为什么不叫孙三变?

    对,以后他说叫孙三变,什么孙屯田,一点也没有诗意。

    一个女子被狼吃了,每夜都在狼叫。

    看来,真是云里雾里,这里的人都说不清。

    华山畿阴气森森。

    太阳躲到山腰里,安安稳稳地坐实在一棵松树上,很快又从松树上跳下来,压迫在一株冬青树上,太阳落山了。

    谢大将军作别那片丁香树林,手扶廊桥栏杆,向那边又看了可有可无的一眼。

    谢大将军这次低调到尘埃里,便衣百姓打扮,原来就是想在江洲潜伏下来,打听昔日的莺莺燕燕相好各自可安好。

    眼前这个素布包头,身材一段风流却瘦到三根筋擎着脑袋的孙屯田,却是再好不过的导游。

    “大将军,向晚意不适,傍晚不登山,登山徒伤怀……我们还是速速下山吧?

    王知府在晌午催我上山,专门搞接待,小的怕耽误你欣赏风景,故意制造了刚才的邂逅,实则有重任在身。”孙屯田极有些娘,表达还算流畅。

    大将军望很远的地方看了一眼,“哦”了一声,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对于孙屯田这样的人,谢大将军此等级别的行政官员,又是当朝宰相之子,皇亲国戚,他一个眼神或一声咳嗽都会使山林变色,孙屯田那瘦弱的小身板,好像在晚风中有些颤栗。

    大将军旋即一个笑,那凌厉的眼风,黛黑的皮肤上黑白分明的眼眸竟是有些异样的妩媚。

    孙屯田察言观色,这稍解的神色没有逃过他的眼神。

    况且,眼前的这位大神,从前的艳事传了一江湖。

    装什么装,官大的架子也大,这地球人都知道。但官大的人也特别会装啊。

    大将军放下身段,说,既来之则安之,听便。

    不过,约法三章,第一,不回州府食堂;

    第二不去王知府的后花园;

    这第三嘛,也不去旻元寺庙。

    军人嘛,打打杀杀,刀口舔血,怕辱了干净之地。

    孙三变点头道,悉听尊便。

    七八个随从,一直都隐身状态,见主人移动尊贵的步子到了山脚木亭里,赶快上前保护。

    谢大将军抬头往山上看,风声呜咽,丁香树林掩没在朦胧的夜色里了。

    一行人坐上马车,向前辘辘前行。

    走了半个时辰,孙三变自顾自喊了一长声:驭……驭……

    马车排队停在水边一码头。

    只见那码头是河边辟出的一大块空地,水中有三艘大花船,水边有披拂的水杨柳,散落了一头秀发似的嬉着水。

    水面上吚吚哑哑传来袅娜的弹拨音乐,像梦似的。

    谢大将军心下有些异动,那几个北方来的随从骨头一酥,知道来对地方了。

    往回走,一个大宅院就在眼前,青砖黑瓦马头墙,*钉的大铁合门上两只兽脸上两只铁环。

    孙屯田俨然熟门熟路,上前铛铛铛敲了数日,声音在暗夜里清脆喜悦。

    门里的答应也喜悦:客官,来也~~~

    开门的却是一位身手灵敏的粉红佳人,生的是尖尖下巴,小巧精致的鼻子,一双眼睛会说话似的。

    “客官,夫人有请。”那开门女子说。

    大将军看个明白,这白面敷粉的书生屯田,官虽小,可他在女人堆里吃得开啊。据说,江州方圆千余平方公里,男女老少都会几首孙屯田的词曲,风靡得很。

    作为一个官小却有深厚群众基础的人,他的人生幸福指数要盖过他这个大将军。

    何况这个大将军还想着将来做宰相。

    谁有抱负谁就累,谁有野心谁就是孙子。

    不提,不提这个。

    进了院子,过了一进院子,左右各有一花园,两侧是青砖砌的围墙,镂着花,砖雕上有花,灯光昏暗,天上月亮还没亮,看不出砖雕上是什么花。

    爱莲在谢大将军家好歹住了半年,知道地砖上的花无非是孔方兄图案。

    过了第二进院子,才知道别有洞天,那左右两侧又分散开去,竟是院子套院子,院子连池塘,院子依假山,过了假山,后面才是主人的正院子,那个开阔,那个富丽。大将军进院子后一直未语,朝廷**,这地方可真正是藏宝藏富不含糊啊。

    那个被叫请的夫人,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那个惊艳,人未到香气像情丝绕,一开口,居然是官腔官调,说出口的全是场面上的高级问候语。

    大将军人高马大,也差点镇不住场子。

    大将军这才知道有些饿了,有美食的香味飘过来。

    孙屯田一一安排贵人们入坐,这才郑重介绍这位夫人,原来也是个非凡人物,姓郦,名梅仪。

    刘爱莲知道她是谁。

    她们互为仇人,只能活一个。

    这也是后话。

    谢大将军在江洲根深蒂固,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位郦夫人。

    郦梅仪,出生在县丞家庭。也算是正经官宦之家。

    从前皇帝选妃郦梅仪被选中了,可是临到佳期时得了病,经年才好,竟是耽搁了。

    试想皇帝老爷都看中了的女人,在民间,达官贵人哪个不想占而有之的。

    可是,红颜薄命,挑来挑去挑了个短命的,第一任男人亡,她干脆做了伎。

    只有高级伎可以上花船接客,这一接,接到了一位比知府大得多的官人,官人纳了她做妾,可是三年后,第二任又亡。

    有的女人命苦,但那不是古代吗?

    漫长的封建社会。

    社会上骂这种女人是命硬,克老公。

    瞧瞧多愚昧。

    如果她能克夫,有这本事,为什么不克仇人,保护自己身边的亲人。

    古代也不那么好。

    毛病太多。

    郦梅仪从第二任夫婿那里,学会了德言工容,礼仪接待之礼数,硬是给自己增加了接 客的含金量。

    郦梅仪又变回了单身。

    她又上了花船。

    可是,战乱频仍,有钱人太少,日子艰难,花心萝卜减少,活命要紧。

    男人去打仗,去的多回来的少。

    花船上的营生不能糊口,她只好找了个姓崔的老实人嫁了。

    这是郦梅仪的第三嫁。

    只不过,唉,那个姓崔的却是个短命鬼。干脆,梅仪扯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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