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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鹤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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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将没有人敢去收尸,只任那成群的乌鸦啄了肉身去。
山水,可是山水。
梅仪看着秋妃单薄的身子消失在晨雾里。
在转身的一刻,秋妃的心钻心般的一阵疼,这疼像有万根银针扎在柔软的心上,让她难以忍受。她站稳,抽了一口冷气。
抬头看看苍天,一天的银白,冷寂无语。
他去了吧?他就这么去了吧?
可是,胸口仿佛刚刚还有他的一双大手,他说:你的命就是我的命。
自己最亲的哥哥刘雨锡,从懂事起就追随大将军的哥哥也去了吧?他本来是个好木匠。
梅仪站在门后,看着秋妃抬头望天的姿势。即使落泊至此,她的美,她的气质不可言表。
一个天生的尤物。男人为了她掉脑袋都不会眨眼。
那是失势的秋妃啊,她本应该被砍头的,可是,叶落归根,她竟然可以得到恩准回故乡。瞧瞧她的后背挺得多直。
其实,在匆忙一瞥间,梅仪看到了皇上手谕的第一条:布巾裹面。皇上要给她面子,要保护刘爱莲俊俏祸国的俏脸。
刘爱莲的这辈子值了,谢锜大将军曾经是何等的宠她。
富可敌国的谢锜,不可一世的大将军,前朝宰相的儿子。
他曾是多少女人的梦中情郎。
想到这里,梅仪直怨自己太蠢。
江洲,是她与刘爱莲生活过的地方,在江洲,她与刘爱莲曾经都是谢锜军中的女兵。
到底,梅仪也有些伤怀了。她所做过最出格的事,像虫子一样时常噬她的心。为了争宠,她平生只写过一句诗,肉麻到每每想起就想扇自己一耳光,她冥思苦想的得意之作是:
你说一句操,我就铺好了床。
你说一句练,我就摆好了姿势。
可是,可是梅仪的悔恨在于,大将军说的操练,是操练水军,操练骑兵。士兵们,操练起来,他威武起来,深厚刺激的荷尔蒙在空气中飞。
谁能抵挡?!
她爱他,爱到理智不清,浑身颤抖。
梅仪忽然觉得很累,感觉以后都不会再爱了。
蓬门内外,渡尽炎凉。
刘爱莲步子迈得很快。
这一路,山高水迢,陷阱处处,不拿出点策略来,分分钟被人当蚂蚁一样踩死。ip0(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6,诱惑 故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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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日出到日落,他们走了近五十里地。来到一座城市,看起来还挺热闹。
押送官在秋妃前面走着,两个人两双眼好奇地看着街边的各种店面。
走走停停。
“押送小哥,你们都是哪里人?”秋妃问。
“我呀,兖州人。他,我的兄弟青州人。”高个子的押送官回答道,眼睛却没有离开店里,这家店是卖糕点的,那家店卖日杂品。
秋妃问:“小兄弟,可知道我们到了哪里?”
他们到的地方是冀州州府所在地。
秋妃只想考考他们。
两个小鬼头摇的像拨郎鼓,说不知道。
高个子的说:“秋妃娘娘,这是哪儿,像是比京城还热闹。”
秋妃说:“那是自然,京城是天子脚下,富人啊,哪敢到京城跟皇帝争荣耀的。这里啊,是冀州,城里啊,好吃好玩的太多了。二位小哥想不想玩?”
两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玩啊,可是得有钱啊。
秋妃把裹面的布巾摘下,抖了抖,变戏法似的拿出五两纹银,递给两小兄弟。
“哇,这么多!”两兄弟眼睛瞪的倍儿圆,五两纹银,对于两个穷苦小鬼是巨额资金啊,他们惊讶得忘了伸手接。
“拿去,在城里好好玩两天,没玩过的,没吃过的都试试。”
两小鬼接过钱,就差磕头了。其中一个更是呆萌,“娘娘,你真的有滴血珊瑚,皇后娘娘都没有这首饰。”
“滴血珊瑚啊,有,还不止一件,等咱们到了江洲,娘娘保证介绍姑娘你们认识,然后啊,送你们一人一份。”
三言两语,赛同儿戏,两个小鬼拿着钱依依不舍地挥手与秋妃告别。
说好两天后他们三人就在分手的地方集中。
秋妃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冀州,
她怎么不可能知道冀州。
大将军率兵攻下了苏州、常州、湖州后,一路北上,招兵买马,骑射、剑术、水军,各路神勇兵士归于麾下。
跟着谢锜大将军打的最激烈的一仗,就是在离冀州城西五里的芦苇荡。
五天五夜,水军探路,骑兵包抄,埋伏射击,都没有将冀州兵打垮,最后,两兵对垒,激战大湖荡。
谢大将军标新立异在军中培养的200名女兵,她们身如娇燕,搭上小舟,乘风破浪,时隐时现,擂起通通战鼓。
冀州兵最后扯出了白旗。
那个穿着戎衣,英姿飒爽的擂鼓手,就是十七岁的刘爱莲。
那时,她是军中的传奇人物。
铁血的谢锜,胸怀异志,注定所走的是一条不归路。
秋妃出现在冀州刺史王石山的书斋时,老先生刚刚写好一首七律,正洋洋自得在在欣赏,不时地捊着山羊胡须。
听见有一丝响声,王刺史转过头:“谁?你是谁?来人!”
“来人”二字没有喊出来,嘴已被堵上。
“你是何人?”王刺史呜咽着。
“我是谁?王刺史可真是好记性啊。等我说完,你再喊来人不迟。”秋妃厉声说。
王刺史直点头。
秋妃放开了王刺史。
王石山借着昏暗的灯火,看着面前的女人。穿的是绫罗织锦,梳的是堕马髻,明眸皓齿,顾盼生辉。
“你是,狐狸精?”王刺史颤抖着声音问,一边说一边后退,背部被花架狠狠地顶了一下。
退无可退。
秋妃上前,两手捏住了王石山的猴脸,把自己满是脂粉香气的脸凑到离刺史一寸近的地方,说,“狐狸精又怎样!”
“使不得,真正使不得,人与妖不可同日而语”,老刺史双臂在空中乱舞。
“老家伙,想得可真美,人与妖不可同日,想得可真纵深啊。”秋妃放下王刺史一张老脸,坐到旁边一张杌子上,双手摸摸自己的发型,顺势摸着自己的香腮,做出牙疼状。
老夫子不知道秋妃要做什么,愣在那里,又觉得这女人有些眼熟。
秋妃仰视着王石山,那老夫子俯视着秋妃,凭良心说,老夫子位高权重,也有三房四房的,可是跟眼前的女人一比,简单是泥塑木雕,这位神就是玉雕粉饰呀。
美到晃瞎了老夫的眼。
就当她是狐狸精变的,一夜也消魂啊。
王石山的功名大半是靠一支笔,一肚子墨水挣得的,一脑袋瓜子的书生与狐狸精的美梦。
秋妃笑语:“本来,妾身也不是非要这么做不可,可是,大人,这真正是叫天不赏活,这不是求你大人来了吗?”
这说的到是人话。
王石山靠一支笔,官做到这么大,自己经常都觉得是梦,权大得自己就膨胀,美女这种方式来求他,还是蛮刺激的。
王石山坐到了自己的太师椅里,再转眼看这狐狸精,不,这女人,嘴下角及右眉梢两个小黑痣全没有,那张脸光滑无痕,在蒙眬的灯火下,美艳妖冶无比。
刺史当盛年,心脏尚可。
五十挂零的刺史,功能健全。
有些把持不住的刺史,暗中腹式吸气法,镇静了一分钟,板起面孔说:“那贼已被腰斩,夫人这样招摇来找老夫,不是要老夫命吗?”
“正是,刺史大人记得的呀,你是欠着大将军一条人命的。”秋妃轻言轻语。
“一派胡言。”刺史勃然大怒,立起身就要喊人。
秋妃迅雷不及掩耳,虎地站起来,锁住了刺史的喉咙:“大人,果真是好记性啊。当年大湖荡一战,你明明有八十万兵,大将军区区十万兵,你的冀州兵被打的节节败退,你上报朝廷时却说自己只有五十万兵,大将军八十万兵。试问,刺史大人,大将军这多出来的七十万兵,难道是你借给他的不成。瞒天过海不要紧,我可是亲临战场,看的是真真儿的。”秋妃圆瞪一双秋水目,嘴里冒着冷气。
果然是一只狐狸,狡猾的不要不要的。
王石山呜咽着说:“夫人什么要求,尽管说。”
“那是自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刺史大人的台阶,也不是谁都能登的。”
“切记,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如今朝廷多事之秋,皇上刚刚登基,喜怒无常……”王石山一脸严肃。
“这个自然。”秋妃心想,皇上怎样,你清楚还是我清楚。
“大人,大人……”门外在叫门声,“夜色已重,大人快歇息吧。
“说,什么要求。”王石山压低声音问。
“帮我,把我弄回宫中。”秋妃斩钉截铁。
“这……”王石山犹豫。
“你办得到。”秋妃趋前一步,环抱了王石山一把,把天使一般美丽的脸贴了贴老夫的脸。
一阵热血上涌,晕,晕死了。
等满眼金星消失,秋妃无影无踪。
果真是狐狸精变的。ip0(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7,廷议 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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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洒在邯城刚一会儿,城里便呈现出一派热闹景象。早早开了店面的小老板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流动小贩面无表情,匆忙赶路。早起的公子哥骑着马,骚包地带动了一阵风。笼子里的鸡鸭蹲着看景。
临近冬至的这一天,刚刚登基的芦零王彻夜未眠。
江山不太平。
谢锜的余部迅速地扩散隐藏起来,新的首领又扯起了旗帜。这一次,大将军是江洲郡长山一带一个小功曹的儿子,职务是参军,名叫刘昱的。
这个刘昱跟随在谢锜身边混了几年,英勇善战,关键还是个不怕死的,孔武有力,野心十足。
芦零王小小年纪却有失眠的毛病,胆小怕黑,秋娘娘在的时候,通宵陪着他。
秋娘娘是个特别能讲故事的人。
现在宫中的都是奴才,没有主意,俯首帖耳,无趣极了。
芦零王需要的是点子,最好的金点子,多多益善。
快天亮时,芦零王眯了一会儿,又醒了。晓鼓“咚咚咚”地像全敲在心坎上,城门开,宫门开,殿门开,天色却依旧昏沉。
如果不是局势不稳,襄军、府军、钨军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贼军四面乱反,12岁的芦零王这一天应该头戴通天冠,身穿绛紫纱袍,赭色罗裳,在大殿接受群臣客使朝参礼贺,收收贺礼,听听好话,接受一批一批客卿的磕头,殿内山呼万岁。
可是,芦零王今天只是穿着常服,披了一件赤黄袍衫,腰间束了一条普通九环玉带,呆坐在殿上,像一尊木雕。间隙还想打个盹。
朝廷要员们鱼贯而入,把外面冷透的空气一股一股地带入偌大的殿内。
新皇上任,照理应该装修一下宫殿,换一种风格,可是这乱世里的乱象,慌慌张张,匆匆忙忙。
12岁的新皇帝芦零王突然有些厌世。他抬了一下眼,问:“你们都说说,眼下应该怎么办?”众爱卿也懒得说了。
底下是一群老眉老眼的大臣,高官厚禄地养着,天天上朝来点卯。
“唉,这个,现在的关键是要派神策军去把守关隘。”太师首个发言。
“唉,老臣的意见是,赶紧调集兵力,抗敌于外。”太傅紧跟着说。
有不同意见说:“什么时候起左右宰相就这样糊弄皇上的吗?调兵力,从哪里调得出一兵一卒。抗敌于外,这是人话吗?说了等于没说。难道不抗敌于外,还开门揖盗不成。”说话的是太保陈令暄。
又一个人站出来,说:“神策军?诸位大臣,你产哪个哪只眼睛看到神策军可以御敌的,有哪一个公子哥能行?吃喝玩乐样样都行的公子哥到是一抓一大把。”说话的是御史大夫赵玦。
一段无比尴尬的沉默后,御史大夫赵玦打破了沉默,言道:“如果诸位肯定神策军不中用,那么,倒不如以退为攻。”
赵玦沉吟片刻,正准备继续讲话,太师像突然找到了就坡下驴的法宝,清了清嗓子说:“唉,唉,这个的说,还真是好法子。谢锜老贼的兵说到底也就是几十万,眼下被击溃了,四分五裂。现在纠集兵力想卷土重来的刘昱贼寇,是谢贼的一个参军。不过,比起谢贼来倒真是小巫见大巫……”
殿上的主,一夜没有好睡,太师说话向来爱绕弯子,冗长的一段表达下来,像胡子粘住了辫子。那皇上连打了几个哈欠。
赵玦大夫在一旁干着急。自己恨不得替他把话说了,但毕竟是在朝廷皇上面前,于是他忍了忍,改了一种口气:“那么,依太师的意思,当下怎么做?”意思是,金銮殿上的孩子皇上还瞌睡着呢,有屁快放。放完了,那孩子回床上补觉。
太傅补了一句:“太师的意思老臣总算明白了,是这样子的,聪明人不吃眼前亏。谢贼操练出来的府兵,及在地方操练的襄军,据说神勇无比,个个都是不怕死的,如果与中央卫军硬碰硬,臣以为不是明智之举。敢死能战,这一点朝廷现在选拔不出这样的强将来对抗。而且听说这个刘昱比之谢锜有过之而无不及……”
欲说还休。
殿上那孩子快要睡着了,吐了一句神话:“哪,众位说说,寡人何去何从啊?总不能坐在这殿上不动了。冷的成冰冻,到也省事了。”
赵玦看了看各位,想必大家也不会有什么好主意,接着道:“皇上不要灰心,臣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
大臣们全肃静,只待赵大夫说完好退朝,也省得装做想办法殚精竭虑的样子。
赵大夫说:”蜀地高天厚土,人文荟萃,物华天宝,丰衣足食。头几年,芦零王圣明,治理的蜀地一片祥和丰收景象。这邯城,本就是建在缺水少地的地方,这风水吗算不得上上等。再说先王刚刚暴毙,也算不得吉祥笼罩,不如,咱们集体迁居到蜀州,之后,再做权宜。“
好啊。
好主意。
赵大夫果真英明。
这是一次朝廷要员的扩大联席会议。冀州刺史王石山自始至终也参政了。听了一耳朵廷上议论的王石山悟出了一个结论:这江山改朝换代了,新皇上想换个地方上班。御史大夫赵玦的建议很快就会付诸实施。
同样是一夜未眠的王石山,心中像有一块石头滚落到地上。
昨晚家中遇到女贼,谢锜的情人刘爱莲,摇身一变叫做秋妃,刚被先皇上毗零王宠幸了一回,先王就被叛军闷死了。这女人狼子野心,居然还想鸳梦重温,要回到宫中。
好啊,配合她,把她弄回宫,只怕她刚回邯城,皇帝就浩浩荡荡去蜀州了。
想到这里,王石山刺史头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ip0(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8,萍聚 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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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妃从冀州王石山刺史家出来已是月满西楼。
转身她消失在一处破旧的四合院。这一路奔波,心中最牵挂的还是自己的爹刘道檀。
当年,明白了谢节度使的企图,刘爱莲已没有退路,遂把爹安排在冀州养马场做了一个弼马温。
刘道檀却是个爱马如命的人。
与他相处的几个马倌,只知道老实厚道的刘道檀生在太行山边上的上溏,年轻时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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