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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鹤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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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时抱在怀里摩挲,眼不离片刻的注视,老眼有一双,含情脉脉,老心脏有一颗,跳的像年轻人一样欢快,像对待一件国宝仔细呵护。

    谢锜大权在握,多年来拥兵自重。

    节度使是什么官?刘道檀一直搞不清的,只知道,那个官大得啊,只比皇帝小一点点,但威风不比皇帝小。

    带兵打仗,高头大马,吆五喝六,十八般兵器都抡得呼呼生风。

    后面的随从个个鼻孔朝天,颐指气使。

    可是,刘爱莲被谢锜亲亲抱抱举高高后,刘道檀这个生于北方上溏的庄稼汉,极其传统与古板,自己的女儿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他感到无地自容。

    到底刘道檀在谢锜的安排下,带了老婆北上,在离邯都五十里地的地方,隐姓埋名,做一名高级养马官。

    这件事安排的极其隐蔽。只是刘爱莲的娘是怎么时候死的,没有交代。

    树大招风,刘道檀可不想因为女婿是谢锜的缘故,在乱的一塌糊涂的世道被人暗中取了人头。这点可以充分理解。

    谢锜喜欢在自己的军中提拔女军官。

    会唱的女兵一二三四五数不过来,一提拔一串。

    战鼓擂的咚咚响的女兵甲乙丙丁数不过来,一提一长溜。

    舞跳的好的、长的俊的……都提拔。

    传说谢锜军营里有个叫郦梅仪的女兵,会写艳诗,也能作铿锵玫瑰一类的豪迈诗歌,不久前,谢锜提拔了她。

    后来,郦梅仪跟着谢大将军挺进中原,扫荡流寇,立了军功。

    谢锜的怜香惜玉又是出了名的。

    可是,为什么丰腴肥美的梅仪为什么没能独占谢大将军,这是一个谜。

    陈宸在《枕鹤记》里,看到几处是秋妃记叙她与郦梅仪作为闺密的美好往事的。

    写的清闲脱俗,跳脱机灵。

    《枕鹤记》写道:“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与仪游穹窿之山,闻郦音声声可喜,随笑曰‘梅仪姐,快出来’!”

    秋妃的才名,不是浪得。

    《枕鹤记》偶有闲笔,随便几句白描,意境纤纤。

    陈宸伏案翻译了几句:

    正月一日、三月三日,以天气和煦为佳;

    五月五日,宁取其阴天;

    七月七日,则愿日间阴天,七夕之夜晴空一碧,月明星熠;

    九月九日,晨间微微有雨,菊花带繁露,俞染馥郁,特饶情趣;雨虽早早收敛,天空阴霾,随时欲雨,那光景犹为动人……

    换作当代,仍不失为描景高手,写作大家。

    后来的后来,秋妃再次回宫,重新侍立皇上左右,亲睹官员上朝,她则写道:

    “看官员们蒙赐新爵,来奏谢皇上,有趣得紧。瞧他们个个把礼服的下摆在身后拖的长长,手执笏板,面朝皇上站立,严肃自谨又喜上眉梢的模样。又礼拜之时,恰似舞蹈翩跹,好不热闹。”

    想来,秋妃也曾攀上权利的高峰,在皇上左右,志得意满。

    也许,芦零王也是个颜控吧,生生把一张还没老去的绝世红颜,放在乏味的朝堂之上,权当一道清供。

    只是,芦零王爱过秋妃吗?

    有没有同床共枕?

    或者意犹缱绻,却怀君子之风。

    不解不解。

    梅仪与秋妃的友谊,一直持续到谢锜专宠刘爱莲。

    梅仪不甘心,气势汹汹地跑到秋妃的帐中责问:

    “莲,姐也不是非他不可,只是姐不明白,为什么是你?”

    刘爱莲不语。

    论美貌,郦梅仪是国色牡丹,刘爱莲是江南雨季时的米兰,细小馨香。

    论才华,郦也是努力了。她写的一句诗曾风靡军营:“你说一声操,仪便铺好了床;你说一声练,仪便摆好了姿势。”

    郦梅仪浑身散发着香气,一丈之外,香味飘忽笼罩,大凡她经过之处,一个时辰内,后来人能够断定,此地郦梅仪刚刚飘过。

    刘爱莲一直一直都没有告诉这个要强的姐,自从十几岁她一个猛子扎进莲池救谢公子,莲池的淤泥呛到了鼻腔,后来,她得了一个顽疾,鼻子失去了嗅觉。

    郦梅仪知道谢大将军的怀抱是暖的,宽广的;

    她独独不知道谢锜来自北方异域。

    丢丢转转,郦梅仪后来是明白了,怨恨刘爱莲什么都对她保密。

    能写出出格诗句的梅仪,大将军区区狐味何惧?她一定会甘之如饴的呀!

    谢大将军数次断定军中第一艳女郦梅仪在嫌他的狐骚味,每每不是掩鼻而过,就是以香制臭。

    他如何幸她!

    他怎可请她在卧榻之侧!

    宁折不弯,郦梅仪往后做什么,做了什么,谁都不会知道。

    女人的记仇超出于旁人的估计。

    谢锜果真只是英勇善战,保家卫国,那他就是个英雄,名垂青史。

    可是,他不是,他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红颜祸水,谁说不是呢?

    在入军营的前夜,刘家人四分五裂。爹要去邯城,刘道檀有一个情结,这一世爬也要爬到上溏,他的衣袍之地,从江洲到邯城,千里迢迢,不过,他不惧,反正离上溏是近了。

    刘爱莲的儿子刘雨锡编制进了谢锜军中,但身份却是名木匠。

    狡兔三窟,刘雨锡是刘家的根苗。

    刘爱莲就要入伍了,又喜又忧。

    从此,还能见到公子谢吗?

    其实,爱莲是非常喜欢这个粘人的公子的,而且,她,要是可能,她是愿意与他不分享的。

    人生的第一次分别之苦,相思之苦,朦朦胧胧地投射在刘爱莲的心田。

    谢颐是谢锜的小儿子,文弱细腻。

    谢锜虽然是个豪迈军人,一介武夫,但人家也是贵族出身,品位不错,眼界不低,抱负更堪比鸿鹄。

    有时他心细如针,不仅请求天下大书法家教颐公子练字,还有意让他亲近佛法,培养慈悲之心,有意远离朝堂,接接地气。

    颐身上流淌着贵族的纯正鲜血,他的祖父正是当朝的宰相谢实甫,位高权重,只是过于崇尚儒学,谨慎有余魅力野心不够。

    生在乱世,伴君之侧,不能随机应变,前途那肯定是相当黑暗的。

    要在平时,爱莲这样的烧火丫头,柴禾妹怎么可能接近到贵族公子,不要说能跟公子说话,就是在人缝里瞧一眼也是了不得的事。

    想也不要想,做梦。

    太奢侈,知道不?

    事出有因,这颐儿从小就不太合群,脑子里奇奇怪怪的事太多,又不愿意与兄长厮混。

    谢锜在江洲百里有一个好朋友,就是知府大人王石山。

    王知府官不大,却是当朝的名士,做得一手好诗,每每夕阳西下,万念俱集,文思泉涌,栏杆拍遍登临意,一首七律潇潇洒洒,不亦快哉。

    王知府不撩妹,这点有些出人意料。

    谢锜偶尔附庸风雅,也诌几句诗。

    作为皇亲国戚的谢锜,自己的儿子与皇帝、皇叔、太后、公主、王子、大臣见面的机会也是有的,他们的子女可以金榜题名,可以立得军功,也可以什么都不要,世袭足矣,谋一个职位,吃香喝辣,荣华富贵。

    谁说不是呢,什么叫会投胎?

    按常规,这个才十几岁的男孩,初露锋芒。

    小小年纪已能熟读当时的经史子集,他老子并不强迫他背什么,扬言:谢锜的儿子,天龙本质,跟鱼类不能混杂。

    谢锜的爱子谢颐是条龙,不走寻常路,哼哼。

    可是,到了旻元寺的谢颐对青蛙肉垂涎欲滴,他跟这么大的农家娃一点区别也没有呢。

    他终究吃上青蛙肉吗?

    爱莲的哥哥果真会叉了青蛙让娘做好了,带给颐公子品尝?

    天渐渐地黑了,远处鹧鸪鸟叫得好忘情。

    十几岁的谢公子人生第一次为离别而伤感。

    这真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这感觉让颐心里酸酸的,舍不得,放不下某些东西。这东西是无形的,却摘心摘肺的沉重,忧伤。

    那个小小的灵活的快乐的绿色影子,融到了夕阳里,只留下黑色的影子,向着远处走着。

    她的后面,是两个大人,一个是挑着担子的道檀叔叔,一个是道檀婶婶。

    自从落水发烧左耳留下“嗡嗡嗡”的后遗症后,谢颐公子消失在了刘爱莲的世界。

    仿佛世界上就没有过谢颐。

    刘爱莲怅然若失了几年。

    她原本配不上公子。

    她也不应该想公子的心事。

    说什么青梅竹马,却逃不过门当户对。

    前世今生。ip0(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45,过错 悔恨

    (全本小说网,。)

    陈宸泊好车,拎了沉重的东西进了唐老斋的公寓。

    室内静悄悄的。

    桌上几道菜显然没有动过。

    陈宸把唐老斋嘱咐买的东西放在客厅,拎着自己的东西进了北面的小卧室。

    她的妈正好在里面,安顿小格格睡午觉。

    陈宸轻手轻脚地从购物袋里取出刚买的一大堆东西。

    唐素贞看格格已睡熟了,站起来,拎出陈宸刚买的东西,瞪大一双眼睛,问:“这,你买的?”

    “妈?不要乱翻我的东西。”陈宸从妈妈手中夺过东西放到自己的拉杆箱里,正准备盖上箱子,妈妈又拎出了那些东西。

    “妈妈问都不能问啊,你哪有钱买这些?买这些又做什么?”唐妈妈声音提高了许多,小格格在床上动了动。

    唐素贞把女儿拉到客厅,问:“谁的钱?动用唐先生的卡啦?”

    “借用一下,不行啊?明天我就给他还上?”

    “还上?你用之前向人家打招呼啦?”

    “要你管。”陈宸犟劲上来了。

    “太过分了。唐先生托付你一点事,你不问人家意见,刷先生的卡,你这是什么行为?”

    陈宸的脾气上来了,高声问道:“什么行为,算我偷的行了吧?你不就是要说我偷人家的钱,不对,是挪用。挪用是犯法的!这样说你女儿就对了吧?”

    “你反到有理了?商场里东西多了去了,你样样都想要,是不是?”

    唐素贞本来心情就不好,这时更气了,恨女儿不懂事。

    “我可要不起。可惜,买得起的人多了,我陈宸就是买不起。”

    “你什么意思?你可以买得起啊。你不是高考状元吗?你一个人闹着到美国寻梦,你还读到了哈佛,小小一个包怎么就买不起?啊?”

    “妈!你讽刺我!你原来是看不起我,早说呀!”

    “早说晚说,今天也说了。你看看你过的什么日子,小格格要不是我来帮你,哈,也只有妈妈来帮你,你可找的出第二个人来帮你。”

    “不愿意帮早说呀,你可以不帮!”陈宸咬着牙说。

    “不帮,我看你一个人带着小格格怎么办?书是不用读了,工作呢?你拿什么养活自己,养活她?啊?”

    “你回去就是了,我早就知道妈你心里有气,怪女儿拖你来美国,不能在中国过年,不能与教授一起过年……”

    唐素贞气得脸色铁青,与女儿针尖对麦芒,越吵越控制不了,她根本就没想到。更没想到的是女儿陈宸居然跟她吵,一点道理都不讲,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

    “好呀,妈这就准备回去,格格我也不带回去,你多能耐,自己生的女儿自己带呀。”唐素贞出了卧室的门。

    唐老斋站在客厅里,问道:“你们母女又吵什么?让人午觉也睡不成。”

    “你问她。”唐素贞指了指女儿。

    陈宸低下头,小声说:“先生,对不起,我原本打算一进门就跟你说清楚的。”

    陈宸转向唐先生。

    “说清楚什么?出什么事了?”唐先生摸索着坐到椅子里,抬起头问道。

    “唐先生,是这样的,我去超市购物,见到有大打折的手袋与包,就刷了你给的卡,权当借用的。”陈宸说。

    唐先生有半天不说话。

    “唐先生,是我错了。”陈宸见妈妈已在旁边流泪,赶紧向唐先生道歉,也想请他息事宁人,不要给妈妈火上浇油。

    “哦,那,不是给你一个红包了吗?你可以用自己的钱买的。”唐先生轻轻的毫无表情地说。

    “那个啊,我放在枕头底下了,是现金,我没带在身上。”

    陈宸解释说。

    “你这样做,自己觉得对不对?”唐先生不动声色地问。

    “不对,可是,先生我一回来就还你的。要是你在身旁一定会借给我的。”陈宸哀求道。

    “这,不是一个性质。”唐先生回答道。

    唐素贞此时不哭了,瞪大眼睛看唐先生是什么态度。

    “你们女人,不可有这种习惯,刷别人的卡,借别人的钱,还以为是件小事……你喜欢一件东西,不是错误,想不切实践地拥有它们,这就不对。外面东西多了,让你艳羡的东西太多了,物质的诱惑你抵挡不了,就要影响人格……”唐先生不紧不慢地说。

    “先生,我一回来就会跟你说的,会一分不少地还上……”

    陈宸争辩道。

    “这不一样,你没打招呼,用的是别人的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不仅仅是信用问题……你自己想想吧……不要跟妈妈顶撞,不管什么事都不要跟妈妈那样说话,女人的教养顶顶重要。”唐先生说完不再说。

    陈宸转身走进了里屋,一会出来,数了相应的钞票放到圆桌上,嘀咕道:“唐先生,我感觉你是瞧不起我们。区区一两百元钱,你瞧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唐老斋没有说法,也没有伸手去取那钱。

    “陈宸,你坐我身边来。”

    陈宸趋前两步,郁郁地坐到圆桌旁边。

    唐素贞进里屋,格格已经醒了,哼了几下,没有人理会,哭声便大起来了。

    “哦,哦哦哦,格格不哭,哦哦哦,格格不哭……”

    唐素贞见唐老斋要跟陈宸谈正事,在里屋再没出来。

    “过年了,你们祖孙三来陪我,老唐我是高兴的……”

    “先生……”陈宸想说什么,唐老斋挥挥手,示意她认真听。

    “我老唐在老年公寓,风烛残年,是一盏快灭的油灯。这个不要紧,快90岁的人了,不抱怨天命如此。找你来,找小陶来,是要了老唐的一个心愿……”

    陈宸安静地听他讲话,脑中一片空白,对面前的这个老先生,她其实一无所知,他对于她来说,太陌生了。

    “你来,喜欢看秋妃的《枕鹤记》,老唐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所以后世留名。但是人都有错,因为她不是神。神不犯错误,但世上没有神……”

    唐老斋感慨道。

    陈宸等了一会儿,唐老斋一直不吭声,便试探着问道:“先生,你一直喊她秋妃,而不是喊她刘爱莲……”

    “她当然是秋妃,我不认识刘爱莲。”唐老斋的回答让陈宸云里雾里,不懂。

    “先生,秋妃是江洲人,你也是江洲人,这是你放不下《枕鹤记》的原因吧?”

    “哪有这么简单?啊,越往长里活,越知道人生啊,不那么简单,凡人投胎到世上,投胎到世上做一个凡人,是来历劫的啊,人生的路深不可测,不由自主……劫难丛丛……”唐老斋轻轻地摇摇头。

    “先生,听你说过你的夫人姓鲍,也是江洲大户人家的女儿吧?”

    “噢,这个你知道?”唐老斋面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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