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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鹤记-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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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罗市长的这个电话,让直觉超好的她隐约大概知道了,可能的原因,会不会是自己的男人偷腥,然后被一起作奸的女人的男人抓住了,那男人年轻,又力拔山兮愤怒异常,三拳头不小心打死了江洲民间称道的二号首长。

    叶静文放下了电话。

    的确非常识大体顾大局。

    从事金融业的她知道,在一个比自己地位高,气场足,足智多谋的同性面前,无需多言。

    她自然会问到实情。

    二号首长的原配也不是吃素的,见的多了。

    以往,她老公有那么多死党走狗爪牙下属,他们不会守口如瓶。

    好吧,叶静文的故事不说了。

    毕竟她不是《枕鹤记》的主角,只是个跑龙套的。

    罗市长居然知道江洲市曾经有一支十分有实力的地质勘探队。

    这里就有说到一个人。

    一个痴迷于考察江洲地质的专家。

    可是,后来,江洲人以为他是疯子。

    这个人叫建国。

    姓?不能说。

    建国,赵、钱、孙、李、张、王、刘、邓……不知要叫出多少个建国来。

    建国君是复旦考古专业毕业的。

    有一年,他考证出江洲地下有规模惊人的溶洞。

    可是,建国君的考证没有人听。

    穹窿山矗立在江洲的东南角,不是几千年而是亿万年。

    要是地下有溶洞,还等到建国这个书呆子,走路经常撞树的地质人员发现。

    想出名想疯了吧?

    后来,建国从三十岁到了六十岁,都在据理力争,穹窿山地下有宝藏,谁都不理,甚至觉得他就是捣乱,破坏江洲大好秩序的人。

    好了,按年龄退休了。

    就在他退休后的第一周,江洲政府开始了穹窿山隧道的开挖。

    建国君仿佛疯了一般。

    不能挖啊。

    祖宗留下的。

    一草一木都有灵性。

    不能挖,大自然的报复会是人类的灭顶之灾。

    建国先生天天到政府相关部门闹,说到唾沫干涸,可是没人听。

    他一个人到荒郊野岭的穹窿山睡帐篷,像个野人,誓死捍卫那片处女地。

    可是开挖穹窿山工程一分钟也没有停止。

    建国君后来睡到了人家工地上,懒在地上不起来。

    建国君说:不能啊,江洲的风水不能再破坏啦。现在要做的不是挖穹窿山隧道,而是花大力气开发江洲的旅游。

    建隧道,通地铁,对接大城市,直通中心城市,你们想过后果吗?

    建国君一夜愁白发,他以一颗高级知识分子的良知,尽自己的力量,想纠正错误。

    江洲如果被大城市吞没,江洲的一切不就完了呀?

    那就是中学生都懂的虹吸现象,难道现在的政府高层官员没有上过中学吗?

    小小的江洲,经不起中心大城市的虹吸。

    江洲经不起对接后,大城市对江洲的虹吸现象。

    会一蹶不振。

    会经济萧条。

    会是一座死城。

    一座只供养老的城市。

    哦,官员们中学大概都上过,但他们个个经常挂在嘴上的金色招牌,是党校。而且是最高级别的。

    不知何时起,干部们,没有上过本科的干部们,在履历表上都填上了研究生学历。

    个个都是研究生。

    但那所学校不讲虹吸现象,只讲理论,只强调做大做强做高。

    政府一班人遇见了较真儿的,榆木脑袋,但政府有的是能人,他们最后是怎么让建国放弃阻碍穹窿山开挖的,没有人知道。

    建国君没有看到他的考证成就得到认可,地下溶洞的发现就没有可能。

    原来地质勘探队的老同事们说,他呀,对江洲死心了,早已不在江洲了,他不是一个儿子在美国的吗,人家是美籍了,听说他儿子不许他再管地质勘探的事,没有用武之地,不要在意,尽到责就行了。

    唉,现在的政府人员,哪个不是浑身本事。

    专家,在有些政府人员看来就是没本事的爱挑刺的穷人。

    建国君有没有去美国,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反正,不工作,不替政府分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唉,不说了,这段故事讲的过于沉闷。

    老天爷脾气也是大的,谁不在乎它,它随便翻一下身子,抖一抖,够人类忙的。

    江洲的地铁瘫痪了。

    隧道不通了。

    旖旎的樱园化为一个深不见底的洞。

    这洞里,两千年前的秋妃,不,是秋妃的汉白玉雕像,以及冷惠全部到了洞里。

    还有一个风流的男人。

    是了,关于冷惠的前世今生,不说,是无法对读者交代的。

    当她被埋到地下后,她的家人竟没有人来吊唁。(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17,姐妹 姑姨

    (全本小说网,。)

    朱绣与晏瞳这一对姐妹花,虽然都属于老牛吃了嫩草,但,颜帅哥这种心中有巨大空洞的人,不是老姐,他是不买账的。

    好吧,剧透也是要节制的。

    昨天还是一朵花,黑暗里妖娆绽放,今天却成了深渊里的肉饼。

    冷惠与祝秘书长的艳史,以这样残酷的方式结尾。

    江洲的男女们一时有了一本普及版反面教材,成年男女们某些行为应该收敛了吧?

    天眼一直开着的。

    只是人们忽略了。

    雨季快结束了。

    虽然还是阴着脸,但气压明显高了一些,让人能够舒畅一点的喘气。

    等雨季一过,东西都要拿到阳光底下,晒晒,拍打拍打。

    嘿嘿,有个故事,说一个古人被要求写篇百字文。

    太难了。

    他写道:奶奶有一双棉鞋,伏天要拿出来晒晒。

    晒好了,奶奶收起棉鞋的时候,拍拍,打打,拍拍打打,打打拍拍,打拍打拍,拍打拍打……

    数一数,还不到百字……

    一哂。

    看春山一朵的小说累的。诸君放松一下。

    这秘书长一点也不正面形象,写他做什么?

    这冷惠,是巫医官配给颜涓若的,你上文说过的,为什么今天把她写死了?

    巫医的话你也敢改?

    那颜涓若就不娶老婆啦?

    他已经三十有余了。

    读者君还就被春山一朵的文字绕晕了。

    朱绣不是又去尼泊尔度假了吗?

    人家一巨大富婆,人工美人,找阿联酋的帅哥啊,找迪拜的王子啊,再不济找个中东石油大亨啊,年纪大些不是问题,不大不小才是问题,她为什么到江洲来撩颓废的颜帅哥呢?

    没有道理啊。

    想不怎么通啊。

    颜涓若帅出天际线,有倾世美貌,17k难道就不能拨冗让春山一朵在文字里,在曲里拐弯的文字缝隙里,夹带一张颜涓若的大头照?

    直观的美,让人怦然心动的美。

    唉,这春山一朵还真做不到,人家严禁夹带。

    好吧,那就说说晏瞳,她为什么放不下颜涓若?

    来哦,你当17k的读者是低至零海拔的智商?

    他们已经猜到,颜涓若的初探**情,跟的是谁?

    是晏瞳啊。

    晏瞳才是颜涓若的药。

    不然呢?

    这一对姐妹花,虽然都属于老牛吃嫩草,但,颜帅哥这种心中有巨大空洞,情感属特麻木型的人,不是老姐,他是不买账的。

    好吧,剧透也是要节制的。

    不然,春山一朵拿什么去搏50万字。

    唐念约与颜涵珍一起回到了颜老省长的破旧将军楼。

    雨季后的将军楼,霉味横飞,破败不堪。

    金玉其中,败絮其中。

    等这一帮老家伙们去马克思那里报到,那么离休干部这一专属词汇就要成为历史了。

    破落户就是这特征。

    院子里,玉米、向日葵、丝瓜、土豆,数十种农作物全面丰收。

    臭气熏人。

    颜老省长已没有精力看他的后花园。

    人老了,不想听社会传闻。

    媳妇的死,让他关门坐在卧室里唉声叹气了三天,这以后,谁都不能在他面前提这个人。

    在这个家,颜涵瑛不让提。

    现在廖梅如又不让提。

    颜老省长不知有没有锥心的痛,他怎么对得起那个在二十六七岁为他挡子弹的排长。

    那个颜涵瑛亲生的父亲。

    那个廖梅如正宗的公爹。

    颜涵珍到了家,楼上楼下忙开了。

    退休了,呆在家里的时间长了。

    这个家,只要老爷子在一天,就是她的。

    她事实上是这个家的主人。

    看来她是想整肃颜家,里里外外要洗心革面一般整治了。

    颜涓若回到家后,赶忙整理箱包,第二天晚上7点,他将返回美国。

    十天的急事假就要结束了。

    有人敲门。

    颜涓若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是唐念约。

    “大侄子,我能不能进来坐坐……”

    “哦,房间里很乱,你不介意就进来吧,我整理行李比较急……”

    “涓若,我喊你涓若可以吗?我来呢,就是想问问我爸爸的情况,我知道他与你有交往,之前呢,他是说过他的一些财产交给你的公司及你帮他打理……”

    “这个啊,你问迟了,我以前的公司是做理财业务的,我离开那家公司了。”

    “你,啊,别误会,我现在明白了,不会去想老爷子的财产。你看看,江洲出了这么多事情,我也是想开了,人啊,身体最重要,其二呢,亲情也很可贵。”

    “人啊,有这觉悟是好,但就怕今天想明白了,明天又不明白了。”

    “可不是。我这个人吧,毛病不少,有时恨不得自己伸手打自己两下,人老了,就念旧,这一念,尽看到自己的坏毛病……”

    “那倒不必,谁不犯错呢。不过,错大了,自己驾驭不了,这不,还有天嘛……”

    “涓若,你这话说的……”

    “呵,我不是说你,啊,不针对谁。”

    “我家的事,涓若你知道一些的吧?”唐念约试探地问。

    “你家是指你还是你与你爸?还是单指你爸?”颜涓若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心不在焉地问。

    “我们这个家呀,以后也指不定没时间,我就大概说说。我们唐家吧,从前在省里也是大户人家,这唐家在省里也是有名的望族。但生不逢时啊。就论你爸唐国钧的学识,摆到现在,那些活跃的公知哪个能与他比?啊,你说?可是,这老都老了,一个人飘在国外……”

    “唐阿姨,听你这么说,你与唐老感情不浅啊。那上回见到唐老先生,怎么他身边的人说起你跟他大吵,天天骚扰你父亲,让他不堪其苦……”

    “这个你也知道?他告诉你的?”

    “你爸没说,他身边的人说的。”

    “那个打扮得很妖怪的老女人?是她说的,我正想问呢,她是哪根葱?她怎么住我父亲的公寓?啊?”

    “你问我,我也要知道啊?你刚才说到你父亲的财产。我知道他是有点财产,但不像外人想的那么多。还有些日子要过,我看这点钱也算不得什么。”颜涓若动了恻隐之心。

    唐老斋过去是有些钱,但到了美国,物价那么高,他凭点老底子在美国生活,工资呢,还是退休时的小几千一个月,哪里能过什么像样的日子。

    “你是说我爸他没什么钱?”

    “那,你做女儿的,以为他有多少钱?钱又从哪里来?”

    “你这问也就问住我了。我嘛,曾经想过老爷子有多少钱,是不是像外人说的他有好些个古董,但你知道的,我跟颜涵珍是好姐妹,她时常驳斥我异想天开,说老爷子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大钱。她说那是什么看着,谁还敢藏什么文物古董,加上我老爷子的身份,是被审查,被批斗的对象,他那人胆子那么小,哪里有什么了不得的古董……”唐念约幽幽地说道。

    “所以啊,你打电话去,开口不问父亲的身体,不管他有多么寂寞,只问他钱,要说兴师问罪,也轮不到你啊……对不住,看我教训的口气,我呀,也许是说我自己,是我自己做的太差……”

    “唉,可不是,做儿女的好像就是专门为伤父母心的。我呀,春天去美国,十天假,来回匆忙,就跟父亲吵了一架,后来被赶回来了。我那阵,这更年期闹的,快疯了……”唐念约摇头说道。

    “这到是头一回听说,六十岁的人还更年期,你这也太晚熟了吧?”颜涓若掩饰不住,大笑了两声。

    “什么事这么好笑?啊?涓若,你是明天的飞机?明天中午要不要聚聚?”姑姑不敲门就进来了。

    “哪有什么好笑的事,正说到人老人爱回忆。”唐念约回道。

    “我好像听到你说起在美国养老的父亲,这个,念约,我不是说你,你就应该把他接到北京,你那房子里有一套,是你老父亲的,当时是房改房,要不是你父亲的名义,你买不下来。他就你一个女儿,难道要这样一下僵持下去吗?子欲孝亲不待,到时后悔药可没地方卖。”颜涵珍拍拍好友的肩膀,提醒道。

    “这个,就不知道父亲肯不肯,我啊,一直太伤他心了,只知道怪他把对妈妈的恨转嫁到我头上,没想想我20负前的一切都是父亲谋划的,读书,工作都是他操心的,不然,我哪里有今天?”唐念约低声说。

    “哟,浪子回头金不换,我就说你总有一天会心软的,你这人,对别人那么好,独独对你父亲,跟阶级敌人似的……”颜涵珍讥讽唐念约。

    “要去就早些去,唐老先生现在身边啊跟着一条狼,说不定去迟了,人财两空……”颜涓若哼哼道。

    “这孩子,哪有这么说话的。”姑姑啐道。

    “我是说实话。上一周,那位大妈又转回来了,天天跟着唐老先生,还手拉手散步……我不是吓你们,不是所有的中国大妈都在跳广场舞,沉浸在夕阳红,有一些大妈漂洋过海,还想挣钱的,反正美国那边,女人也可以工作到67岁……那位大妈离67岁还有一个万里长征的距离。”涓若整理好箱子,站直了身子,拎了拎行李箱,还好,不重。

    “跟打哑谜似的,说谁呢?”涵珍姑姑一头雾水。

    “呵呵,你不用知道,明天啊,我先回北京,然后去美国打怪……呵,不是打怪,是打桂花……”唐念约的斗志一下子鼓起来了。刚才还说自己快立地成佛了,这下更年期貌似又在来了。还知道她父亲身边亦步亦趋的半百女人叫朱桂花,来自中原,到美国挣美钞乐不思蜀。

    涵珍姑姑人简单,她不想弄清楚的,你讲十遍她还是不懂。

    好吧,两个大妈级女人,手拉手出了涓若的房间。

    颜涓若看看,也没有什么事再忙,下楼去找爷爷。

    昏黄的灯光下,爷爷佝着背,正在一张堆满杂物的桌子前坐着。

    拐杖掉在地上。

    颜涓若走上前,扶起拐杖,站在爷爷一侧。

    爷爷知道孙子进门,头也没抬,拍了拍一只大号牛皮信封:“呶,这个给你,你带美国看看。你姑说你明天就回去了。啊,这个,你看你这个年纪,就,啊,就剩你一个人了……”

    爷爷有些哽咽。

    “不要紧,你不用担心。我这年纪,随时等待召唤,哪一天都行。涓啊,人,到老了都要知道根在哪里,你也一样。你把我的材料带回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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