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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士为凰-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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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她的亲生母亲?
顾七娘苦笑了一声,完全被自己的情绪带入无边黑暗的泥藻之中,耳边只剩顾钰的声音还在继续问道:“对她来说,你也只是一名棋子,而你这枚棋子的作用就在于,等她死后,为她收拾残局,再给我顾十一娘最后致命的一击,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沈氏黔郎,你又是听谁说,二伯父顾敏是因我而死?”
顾七娘并不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她或者在虞氏的教导下能伪装一下娴雅淑静与端庄沉稳,可是那种细致入微察言观色的能力她学不来。
顾钰现在所使用的也是崇绮楼中所教的攻心之术,这种攻心之术便在于抓住“鱼者”的弱点,从内心深处最为软弱的一处一层又一层的破去防备。
人在恐慌、害怕以及对自己都产生质疑的情况下是最容易卸下伪装脱去戒备的。
此时的顾七娘在顾钰的引导下很明显的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和悲痛的绝境之中,她禁不住呜咽出声,直到最后顾钰又问了句:“是谁指使你到顾十一娘的及笄之礼上闹事的?”
“是一名老妪,一个脖子后颈处有颗痣的老妪,她说,只要我按照她说的做了,她就能满足我的一个愿望,所以我……”
“那名老妪可有道出背后的主家是谁?”谢玄急着问了一句。
顾七娘面孔陡然扭曲,倏然觉醒,她抬头慌张的看了顾钰与谢玄各一眼,又开始连连摇头道:“我不能说,我不能说,否则我就会……”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尖叫着捂着腹部在地上翻滚起来,吓得两名婢女立时躲了开。
顾钰正要提脚上前,被谢玄挡在了面前。
谢玄一把将顾七娘提起,就见这少女唇角边沁出大片鲜血,双瞳更是如死鱼般凸出,整个人抽搐了几下竟是不再动弹了。
顾钰亦是脸色大变,凑过去探了探顾七娘的鼻息。
“她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谢道韫也惊骇的站起身,跑过来问,就听顾钰答道:“她死了。”
她不过是问了几句话,顾七娘就这样死了!这是连顾钰也没有想到的事。
唯一可以判断的是,这个背后指使顾七娘的人事先就给她下了毒,可又是什么毒在食用后三四个时辰才会发作?
谢玄见顾钰凝眉沉吟,知道她心里并不好受,便安慰着道了句:“阿钰,不关你事,你无需自责,我将她送去廷尉检查吧!”
顾钰摇了摇头:“不,我并不是自责,只是有些事还未想明白罢了。”
“你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一旁的谢道韫问道。
顾钰再次凝眉不语,过了一会儿后,才对谢玄道:“谢郎,可否再请来葛仙翁为她诊断一下,看看她到底中的什么毒?”
谢玄道:“好。”
顾钰又望向谢道韫,请求道:“道韫娘子,可否让我见一下安石公?”
“你要见我三叔父,三叔父正好也想见你,十一娘,以后我谢家之门随时会为你敞开,你想见谁都不必客气。”谢道韫说着,将顾钰的手握了起来,又道,“今日聘礼已下,虽事未成,但在我们谢家人的心里,你便已是阿遏的未婚妻。
如不介意,你以后可唤道韫姐姐。”
顾钰含泪点头,道了声:“是,道韫姐姐。”
谢道韫但笑不语,心中却更多了一丝对顾钰的怜惜,一旁的谢玄却是欢喜不已,递向谢道韫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感激和肯定。
在谢玄去请葛仙翁时,谢道韫便将顾钰带进了谢安石的书房,彼时谢安石依旧摇着蒲蔡扇,席地坐于洁白的帏席之上,独自对着一盘棋局沉思。
见顾钰到来,谢安似乎并不出乎意料,含笑道:“十一娘来了,正好我这里有盘棋局未解,前路难测,或有未定,十一娘也来帮我看看这盘棋局。”
顾钰点头走近,谢道韫便笑了笑,佯装嗔怪道:“三叔父自从见过十一娘之后,对十一娘的认可已远在我与阿遏之上了。”
“都是我谢氏中人,阿元休得如此器量狭窄!”谢安石亦玩笑似的说了一句。
谢道韫响亮的道了声:“是,多谢三叔父教诲!”人便已离去。
这时,谢安石才抬起头来,看向顾钰,十分温和客气的抬手示意道:“坐下吧!”
顾钰挺直了腰身,跪坐在了谢安石对面,目光落在棋盘之上时,不禁也失了神,这是一盘进退维谷的死局。
“十一娘今日可是有事求我?”在顾钰沉思之时,谢安石率先问。
顾钰答道:“是。”
“那便说说看,你今日是为谁而来?”谢安又问。
顾钰沉吟了一刻,答:“为陛下,为晋室。”
谢安抬头,露出一副果然尽在他预料之中的表情,又问:“你所虑者何?”
顾钰便道:“陛下不擅诡道之术,或有安邦定国之志,却无冶世之才,阿钰素闻安石公心系苍生,亦有经天纬地之才能,所以肯请安石公助陛下一臂之力。”
“你是我谢家的媳妇,却想着让我谢家为晋室出力,所为何?”谢安石又含笑说了一句。
顾钰面色微赧,只道了一句:“阿钰只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若晋室改移他姓,阿钰或是谢家都将会遭到灭顶之灾。”
谢安便哈哈笑了一声,回道:“哪怕桓符子真有皇极鼎革的一天,我谢家倒也不至于会遭灭顶之灾,陈郡谢氏的百年根基又岂是他轻易可撼动。”
顾钰抿唇不语,心知谢安说得一点也没错,桓温篡位,谢家许会遭到重创,但想要连根拔起却是不可能,但是……
“但是桓符子之志到底与我谢家志向相左,我谢氏必不会助他篡位。”谢安立时话锋一转,又道了一句,转而看向顾钰道,“十一娘,你亦在陛下身边,食朝廷奉禄,以你之能便可保陛下安全,如今你却来求我助陛下一臂之力,可是有何打算?”
顾钰便沉默下来。
在她的沉默中,谢安石再问了一句:“你可是还想到龙亢桓氏中行细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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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未雨绸缪 定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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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石如此一问,顾钰再次保持了沉默没有否认。
谢安便沉沉的叹了口气,事实上连他自己也这么认为,要想瓦解龙亢桓氏的势力,以细作行离间之计使龙亢桓氏内部相抗是最好的办法,但中原未定,大晋也需要桓氏的兵力来抵抗燕国与苻秦的来袭。
所以现在司马皇室与各大门阀士族是一方面惧怕着桓温称帝,另一方面又需要他的势力来抗击胡人。
谢安石心中忧虑徘徊不定,顾钰似有觉察,便说了句:“安石公请放心,阿钰行事必有自己的原则,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应该在什么时候做。阿钰必不会令安石公失望。”
顾钰如此一说,谢安石亦立即心领神会,眼中露出赞赏和怜惜之意,又问道:“今日大司马所奏是否是让你与桓氏一起去抗击胡人,北伐慕容燕?”
谢安石果然不愧有“大才盘盘,东山诸葛”之称,既便不知后事,识人料事亦有非常人可比的洞见能力。
顾钰点头答:“是。”
谢安又道:“大司马派你去协助桓氏抗胡,想来是对吴兴沈氏的二十万部曲私兵还没有死心,他这是在利用你来拉拢沈劲,欲将吴兴沈氏收为己用。
十一娘,你可是想将那枚代表二十万部曲私兵的督印收回来?”
“是。”
“要想在龙亢桓氏内部行此细作之事,何其难也,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尸骨无存,何况龙亢桓氏还在桓澈那般的少年奇才存在。
阿钰,此等本该大丈夫所做之事,由你一个小姑子去承担,叫我等心中何忍何安?”
谢安石的眼中流露出不一般的怜惜不忍之色,看到顾钰这张脸时,不免又让他想起了已故的堂妹阿真,若阿钰真是阿真的女儿,这点骨血,他是无论如何也要为其保住的。
当下,谢安石便要开口拒绝,却又见顾钰半跪了下来,一脸郑重之色的说道:“安石公,阿钰以为,以当下时局而观,安石公所考虑的应不是阿钰的安危,何况若无十足的把握,阿钰也不敢担此大任。”
“那么,以阿钰之见,我所虑者当为何事?阿钰此番来,可是有要事相告?”
谢安石这般问,顾钰便点头道:“是,如今平定燕国与苻秦之事未定,大司马还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和理由来行谋图废立之事,可若是陛下身体有恙,更或是……夭寿,那么大晋之危亦不久远矣。”
“难道阿钰以为,当今陛下亦非长寿之相?”谢安石犹为惊讶的问,对于她能预知后事的能力,他也已毋庸置疑。
顾钰再次点头,眸中闪出几点晶莹。
“是,如若两年之内,陛下身体无恙,能跨过去,阿钰或可心安,但现在诸事皆起,阿钰实难放心。”
“那你所说的诸事皆起又是指何事?”谢安再问。
顾钰便抬首认真的反问道:“安石公可知最近出入宫中为太后驱鬼的天师道祭酒到底是何人?”
“天师道祭酒?”谢安沉吟了一刻,恍悟的答道,“哦,我已听说过了,此人乃是天师道道首钱唐杜子恭的首座弟子卢竦,据说此人颇有些神通,能断人寿命,有阴阳之术,太后听闻其异术,便招至宫中考校了一番,听闻其能对答如流,太后已对他深信不疑,便请求陛下封了他一个天师道祭酒的官职。”
谢安石话一说完,就发现顾钰的脸色已经彻底变了,她喃喃道了声:“天师道祭酒卢竦,钱唐杜子恭的首席弟子?”
“阿钰,你怎么了?可是想到了何事?”谢安觉察到不对劲,再问。
顾钰便霍然抬首,点头道:“是了,天师道祭酒卢竦,此人乃是范阳卢氏的子弟,五年之后的天师道判乱,祸乱宫廷就是因为他!”
只是没想到这一世,这个人竟然这么早就已经取得太后信任进入了宫中,难道说这一世的判乱还会提前到来?
前世司马岳是病死的,在他生前死后都没有任何叛乱发生,他的一生短暂而安静,几乎没有掀起过任何一丝波澜,因此史官对他的评价也是廖廖几笔,几乎毫无政绩。
而这一世……这一世已发生了太多的变化,谁知道那些人那些事不会提早出现或提早发生?
谢安石的脸色也是诧然一变。
“天师道叛乱?”他语气中露出置疑。
顾钰郑重的点头,将天师道假意宣传《老子想尔注》的危害性向谢安石解说了一遍,谢安石亦锁紧了眉头,对顾钰所说无不认可且深感忧虑。
“除此以外,还有何事?”谢安再问。
顾钰思索了一刻,便提起了一人:“还有陛下未来的皇后,褚氏阿蓉。”
褚氏阿蓉已是太后内定的皇后人选,不管顾钰是如何知道的,谢安石此刻已并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是顾钰所担忧的事情?
“难道你担心此女会对陛下不利?”谢安石再问。
顾钰毫不避讳的答道:“是,最难以让人防范的往往是自己身边的人,阿钰亦绝非对此女有成见,但若她真的成了皇后,阿钰便不得不抱怀疑的态度来提防,正所谓亢龙有悔,不如未雨绸缪,一切还需防患于未然。”
谢安深思,连连点头,过了好一会儿后,发现顾钰还跪坐于地上,便连忙抬了她双手将她拉起来。
“阿钰请放心,你说的这两件事,我陈郡谢氏定然会运作提防,陛下的安危,你无须多虑。”
说罢,又看着顾钰叹了一句:“阿钰小小女子,亦心怀苍生社稷,我辈男儿亦所难及,这也是阿钰不肯将这件事情告诉阿遏而只告诉我的原因吧?”
顾钰颔首不作否认。
谢安又问道:“阿钰是否真心喜爱阿遏,你愿嫁他否?”
顾钰沉默了一会儿,答:“我愿,不过……”
“没有什么不过了,只要你愿,可否在你行事之前,与阿遏将婚事办了?无论别人怎么看怎么阻挠,我谢家是绝不会放弃聘你为阿遏之嫡妻的。”
谢安如此一说,顾钰不觉已是热泪盈眶,但仍旧客气的道了一句:“多谢安石公对阿钰的认可。”
“其实你应该唤我……”谢安话说到一半,忽又止住,目光犹带慈爱的看着顾钰,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又道,“罢了,好孩子,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去吧!只是,如有什么需求,一定要提前想办法告知我,我谢家奴仆必随时候你差遣!”
顾钰点头。
谢安又道:“既然桓符子已请奏北伐,想来不过两三日,你就要随桓氏一起出征,我与你祖父商议,
明日便让阿遏将你娶进我谢家之门,可好?”
顾钰沉吟了一刻,再次点头道:“好。”
不知不觉与谢安石的这番谈话持续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待结束之时,正好谢玄也带着葛仙翁来到了谢府,看到顾钰从三叔父的书房里出来,谢玄便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凑上去好奇的问:“三叔父都跟你说了什么?”
顾钰迟疑了半响,没答,在他灼热的目光逼视下,最后也只卖官司的说了句:“明日你就知道了。”
谢玄顿觉心中七上八下的,心跳也加快,似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肯定,又不好再催问,便只得紧抿了嘴就此作罢,几人便带着葛仙翁来到了停放顾七娘尸身的房间。
葛仙翁行医之时不喜有人在侧,又将他们三人赶了出去。
经过了约摸半盏茶时间的查看,门才打开,顾钰几人迫不及待的走进去询问情况,葛洪这才神色凝重的回答道:“谁说这小姑子是中毒身亡,这小姑子血色正常,其中并无任何残留毒素的杂渍,她的死与中毒无关。”
谢玄、顾钰与谢道韫都有些惊讶,毕竟几人是亲见这顾七娘是当场吐血身亡的,又无旁人在侧,身上更无任何伤痕。
“不是中毒?那会是什么?”几人问。
葛洪便朝顾钰看了一眼,招手道:“小姑子,你来看看,看看她右臂上的这些符文都是些什么?”
符文?顾钰心中一凛,好奇的走过去拢起了顾七娘的衣袖,就见那雪臂上竟然隐隐显出一些密密码码错综复杂的黑线,宛若蛛网一般的扩散而开。
“这是……”顾钰看向葛洪,“巫蛊术?”
“你看,我就知道你这小姑子见多识广,博闻强识,定然是认得出这些符文是什么的。”葛洪道了一句。
谢道韫禁不住问:“什么是巫蛊之术?”
顾钰便道:“不过是以蛊虫来害人罢了!”言罢,又喃喃自语了一句,“可是蜀中的巫蛊之术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崇绮楼中的技艺包括各种奇门异术,其中便有这种以养蛊的形式将蛊虫寄生于人身上来达到控制人的手段,顾钰只记得有一种蛊号称为情蛊,此蛊必以少女之血为食,通常一养便是两只,此蛊会有极强的感应,只要其中一只有危险,另一只必然会烦燥不安,寄生于人体内之后就会折磨得人死去活来,若是这一只不幸死亡,那么另一只也必然会死去。
顾钰似想到了什么,眸色微凝,立时向谢玄与谢道韫告辞离去。
谢玄愕然问其何事。
顾钰只答道:“有些事情,我必须向一个人问明白。”
当谢玄问她是何人时,她又没有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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