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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女医妃-第8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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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带回府就是了,谁想这郭姑娘居然发起疯来,说是不愿意,还跑了,害得自己的差事没办成,那自己回去又如何向夫人交代?!
想着,那嬷嬷面露不愉,轻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穿了一件普通的青蓝色褙子的姑娘,撇了撇嘴,讥诮地说道:“这位姑娘,既然你这么善心想要助人,简单啊,要不你跟我回去,给我们阎将军当妾。以后姑娘就是我们阎家的半个主子,吃穿享用不尽!”
萧霏不过是微微蹙眉,桃夭却是气得满脸通红,怒道:“放肆!你……”
萧霏抬了抬手,阻止桃夭继续说下去,表情有些微妙地看着那嬷嬷道:“你是阎将军府的人?”
那嬷嬷得意洋洋地挺了挺胸,仰着下巴道:“正是。”
还真是阎府。萧霏的脑海中不由想起之前鹊儿说过阎夫人“贤名在外”,动不动就给阎将军纳妾的事,看来鹊儿所说还真是一分也没夸大。
萧霏眸光一闪,淡淡道:“你刚刚对我不敬,就自己掌嘴二十,以示小惩!”
掌嘴二十?!那嬷嬷气得差点没跳起来,怒道:“凭你……”
“啪!”
清脆的一巴掌响亮地抽在了那嬷嬷的脸上,留下一道清晰的五指印,凌霄不知何时站在她跟前,笑吟吟地看着她,道:“一。既然嬷嬷你抬不起手,那就只好我来代劳了。”
说着,又是一巴掌打下,伴随着一声报数声:“二!”
“臭丫头!”那嬷嬷带来的三个婆子见状叫嚷着朝凌霄扑了过来,却是扑了个空,跟着只见凌霄左脚一踢,右腿一扫,左拳一挥,三个婆子已经摔了一地。
萧霏也不再看那嬷嬷,转头吩咐桃夭道:“桃夭,你去阎府请阎夫人过来一趟。”
桃夭立刻应声,然后领命而去。
“啪!啪……”
那嬷嬷已经被打得脸肿了,头也晕了,却还是听到了萧霏的那句话,有些傻眼了,这位姑娘口气还不小啊,居然要请他们家夫人过来!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她再蠢,也隐约感觉到这位姑娘身份不简单,连一个丫鬟都身手不凡,看来自己今日是捅到马蜂窝了……那嬷嬷心里是又气又急又悔。
半个多时辰后,阎夫人终于随桃夭一起到了五善堂,神色看来不太好看。
本来也就是他们阎家纳个妾,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竟然惹到了镇南王府,还真是倒霉透了。
还有这萧大姑娘也是,一个姑娘家不好好在王府里读读《女诫》、做做女红,跑到外面抛头露面,实在没规矩。也是,小方氏那等弃妇教出来的女儿又怎么可能知书达理!
“阎夫人,这边请。”
桃夭把阎夫人引到了善堂的正厅里,萧霏正坐在主位上,那嬷嬷和三个婆子形容狼狈地垂首站在一旁,一看阎夫人来了,急忙给她行礼。
阎夫人心里不愉,冷眼瞥了她们一眼后,就上前恭敬地对着萧霏行礼:“妾身见过萧大姑娘。”即便心里对萧霏再不以为然,阎夫人也不敢表现出来。
萧?!那嬷嬷是真的傻了,原来这位衣着打扮普通的姑娘家竟然是王府的萧大姑娘。原来这善堂是王府开的啊!
萧霏也欠了欠身,算是还礼,并请阎夫人坐下。
等丫鬟给阎夫人上了茶后,阎夫人便温声道:“萧大姑娘,这里的事妾身已经听说了。尤嬷嬷对萧大姑娘无礼,妾身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她。”
萧霏微微蹙眉,只觉得阎夫人避重就轻。她想了想后,委婉地说道:“素闻阎夫人贤名,还请夫人以后约束府中仆从,按照大裕律法,禁压良为贱。”
所谓“压良为贱”,指的是强买平民女子为奴婢。
萧霏这是在指责自己逼良为妾呢!阎夫人的脸瞬间沉了下去,这王府的大姑娘真是可笑,连他们阎府纳妾她也要管!
阎夫人忍着气,义正言辞地说道:“女子有三从四德,未嫁从父,我阎家何来压良为贱!”那个郭姑娘是她父亲卖了她,她自当从父。
孺子不可教也!萧霏心里叹道,这位阎夫人只在意那些浮于表面的虚名,却不愿追其究竟,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萧霏也不想再与她争论,直接道:“阎夫人,我想买下这位郭姑娘,夫人可愿行个方便?”
阎夫人就算心里不情愿,却是不得不颔首应下,她可以不给萧霏颜面,却不得不在意萧霏背后的镇南王府。
既然双方达成了协议,那之后的一切也就顺利了,一盏茶后,阎夫人就离去了,与此同时,萧霏也带着凌霄、桃夭回了王府。
回府后,她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碧霄堂与南宫玥请安,还把发生在五善堂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南宫玥,最后道:“……大嫂,我本来想把卖身契还给那位郭姑娘,不过郭姑娘却没有收下,她说她以后会在善堂好好做工,用自己的工钱赎回她的卖身契。”所以萧霏也没有勉强她,令善堂的老嬷嬷安顿了郭姑娘后,就自行回来了。
南宫玥专注地听萧霏说着,心里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
“霏姐儿,以后你的善堂就多一个帮手了。”南宫玥含笑道。
这位郭姑娘也是个拎得清的,对她而言,与其拿着卖身契回继父那里,还不如在善堂里有一方屋檐可以遮天。
萧霏应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感觉自己的善堂一步步地成型了……
自己何其幸也,虽然没了母亲,但是还有大嫂、大哥、二哥、三妹……不像那阎三公子!
想着那位阎夫人、还有阎习峻的姨娘亲妹,萧霏心底颇有几分唏嘘,不过,能遇上大哥,阎三公子也算否极泰来了!
看着萧霏嘴角的笑意,南宫玥心念一动,目光瞥向了放在一旁的那几张绢纸,心道:既然霏姐儿正好来了,择日不如撞日。
于是,南宫玥赶忙把前几日关于常怀熙的那几张绢纸和鹊儿今日给的这一叠都放在了一起,然后递向了萧霏,笑意盈盈地说:“霏姐儿,这些你拿回去,仔细看看。”顿了一下后,她又补充了一句,“你不用急,‘慢慢’看。”
萧霏随意地瞟了一眼最上面的一张,常怀熙的名字赫然映入眼帘,下面是他家里有哪些人……
萧霏怔了怔,立刻明白南宫玥的意思了。
指尖的厚度让萧霏心口一暖,大嫂对她真是再细致贴心不过了。
萧霏抬眼对上南宫玥的眼眸,一本正经地颔首道:“大嫂,我回去后会好好看的。”
大嫂做事再周全不过,无论大嫂选了谁,此人一定会是良配。
瞧萧霏慎重地捧着那叠绢纸,就像得了先生布置的功课一样,一旁的鹊儿和画眉心里又是一阵忍俊不禁:大姑娘这性子简直就是榆木疙瘩,如此不解风情……哎,她们几乎有些同情未来的姑爷了。
丫鬟们的叹息声从屋子里飘出,消逝在秋风中,几乎是无人察觉……南疆的秋日明媚如春日般,而大裕的西北方却是迥然不同,秋风如利刃般卷起阵阵黄沙,空气中似乎都带着一阵淡淡的肃杀之气。
此刻已经近黄昏,夕阳已经落下了大半,天空中一片昏黄之色,连空气也似乎被夕阳和黄沙染成了黄色。
“踏踏踏……”
二十几匹骏马急速地奔驰在尘土飞扬的官道之上,马上的骑士早已经是风尘仆仆。
其中一个黑膛脸的骑士策马来到一个紫袍青年身旁,朗声问道:“王爷,属下记得再过几里路就是驿站,不如到驿站休息一晚吧?……王爷莫要累坏了身子。”为了赶路,他们已经一日一夜没有歇息了。
韩凌赋心急如焚,这里才是豫州,距离王都还有五六日的行程,也不知道王都那边现在情形如何了。他真怕自己晚了一步,倘若父皇有个万一,五皇弟就能顺理成章登基为帝。
殚精力竭地筹谋至今,韩凌赋哪里甘心皇位旁落,屈居人下!
此时的韩凌赋心里真是恨不得身上长出一对翅膀飞回王都,可是他们已经是人疲马乏……
“好,今晚休息一晚。”韩凌赋迟疑了一瞬,终于是同意了。
闻言,其他人也都松了一口气,纷纷挥起马鞭,马蹄飞扬。
一盏茶后,他们就看到已经点起了灯火的驿站出现在前方,紧跟着,就有驿丞闻声出来相迎。
韩凌赋身为郡王兼皇子,自然是被安排在了天字号房歇息,驿丞笑容殷勤地把韩凌赋领到天字一号房后,就退下了。
看着韩凌赋的脸上掩不住疲惫之色,小励子急忙道:“王爷,奴才一会儿先伺候您洗漱一番……”
说着,小励子剪了烛芯,房间里一下子亮堂了几分,却见韩凌赋凌厉的目光朝某个方向看去,手握在了案几上的剑鞘上,喝道:“是谁……”
小励子惊得手一颤,差点被烛火烫到,这才发现内室的方向有一道影子透过门帘在房间的地板上微微摇曳着。
小励子面色微白,尖声道:“大胆贼人,竟敢惊扰王爷……”
“王爷?!”一道陌生的冷笑声响起,“真是好大的威风!”来人的语气中充满了嘲弄。
紧接着,就有三个男子从内室中大步流星地走出,每一个都是高头大马,皮肤黝黑粗糙。三人以一个满脸虬髯的中年大汉为首,他们的身上虽然披着大裕的外袍,可是脚上的靴子却是……
韩凌赋的瞳孔猛然一缩,这是西夜的军靴,他们是西夜人!
跟着,韩凌赋的目光定在那中年大汉身旁的一个短须男子身上,又是一怔。
这个人他认得,正是之前西夜派去西冷城与他和谈的使臣——达里凛。
他们西夜人竟然悄悄潜入大裕,还来这里拦截自己,他们想干什么?!
韩凌赋警觉地微微眯眼,房间里的空气骤然一凛。
那中年大汉的眸光冰冷如鹰隼,流露出凌厉的杀气,丝毫不加掩饰地直视韩凌赋,语气阴冷地质问道:“大裕恭郡王,为何你大裕主动送出和书,却又要派兵偷袭我西夜大军……”
说着,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尖锐冰冷,杀气更是如利剑一般朝韩凌赋直刺而去,语速放缓,却是字字如刀:
“是否大裕想战不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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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安静了一瞬,只剩下昏黄的烛火在空气中跳跃,发出“滋吧滋吧”的声响。
韩凌赋虽然不知道这中年大汉是西夜的何等人物,但见那使臣达里凛一副以其为尊的样子,显然此人必定身份不凡。
韩凌赋心底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难道此人是……
“大将军,”韩凌赋歉然地对着中年大汉抱拳道,“本王此次从王都千里迢迢赶来西疆,自然是为求和而来……”
一旁的达里凛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打断了韩凌赋道:“恭郡王,你们大裕就是如此求和的?真真是两面三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韩凌赋面上有些僵硬,忍着不悦说道:“达里凛大人,本王一片赤诚可昭日月,父皇更有求和之心,只是所托非人,那韩淮君好大喜功,不顾皇命,为了他自己的功勋执意要战,本王此次赶回王都就是为了弹劾他的罪状,让父皇治罪于他……”
达里凛没有说话,而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那中年大汉的神色。
韩凌赋眸中闪过一道锐芒,心道:这达里凛在西夜虽然不过是一个三品武将,却是西夜此次十万东征大军主帅挞海的亲信,直接听命于挞海。想必唯有挞海亲临,才能让达里凛如此卑躬屈膝。莫非……
中年大汉一双锐目盯着韩凌赋,半眯眼眸,静默了片刻,方才沉声道:“恭郡王你是在戏弄本帅吗?”
一句“本帅”等于承认了他的身份,此人果然是挞海。韩凌赋心跳猛然加快了两下,“砰砰”,他的瞳孔之中一片幽暗深沉。
“恭郡王你是大裕皇子,又是郡王,”挞海缓缓地冷声道,声音洪亮而有力,“那韩淮君不过是亲王庶子,你竟然拿他莫可奈何?!”他的声音中透着冰冷的嘲讽。
达里凛冷哼了一声,接口道:“区区一个臣子,也太不将恭郡王你放在眼里了吧!”
这两人的一字字、一句句就像是刀子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剜在韩凌赋的心口,让他脑海中不由浮现他在西疆所遭遇的一切,蔑视、欺骗、陷阱、软禁……那该死的韩淮君和南疆军的人连成一气,忘了皇命,忘了他们都姓韩,帮着外人对他极尽羞辱,真真是可气可恨!
想着,韩凌赋俊美儒雅的面孔已然一片铁青。
“等本王回到王都,大将军自然就看到本王和大裕的诚意。”韩凌赋直视那中年大汉又道,声音像是从牙齿间挤出来的一样。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死一般的沉寂,那跳跃的烛火将几人的面孔照得半明半暗,看来有些诡异而阴沉。
一旁的小励子垂首站着,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只听得自己的心跳在耳边砰砰地响着……
须臾,挞海忽然有了动作,随意地在一张圆桌旁坐下了,然后对着韩凌赋伸手作请状。
这是一个手势,一个善意,也是一个信号。
韩凌赋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并隐约升起一抹期待,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在挞海的对面坐了下来。
“哗啦啦……”
挞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动作随意,语气却是阴沉到了极点:“恭郡王,那本帅就姑且信你一回。”
挞海给达里凛使了一个眼色,达里凛便问道:“敢问恭郡王打算以何种罪名弹劾那韩淮君?”
韩凌赋直觉地答道:“自是违抗皇命,以下犯上,欺……”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挞海冷笑着打断了他,提点道:“恭郡王做事未免太过循规蹈矩。你们中原有一句古语:‘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吾王时常挂于嘴边……”挞海抬眼对上韩凌赋的双眸,语气之中意味深长。
韩凌赋心口又是猛然一跳,眼睛不自觉地瞠大,看着挞海。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原来挞海此行来找自己是奉西夜王之命,西夜王想要谋划什么?
见韩凌赋若有所思,挞海露出一个得意阴狠的笑容,又道:“本帅就喜欢和聪明人合作。恭郡王,本帅几十年征战沙场,百战不殆,悟出一个理,在沙场上,刀剑无眼,既然看准了目标,下手就要狠,决不能给敌人奋起翻身的机会……”
他摆弄着手中的茶杯,慢吞吞地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韩凌赋眸光闪了闪,如果按照他原本的计划,父皇应该会召韩淮君回王都,之后恐怕又是一番漫长的唇枪舌剑……而挞海想要的不仅仅是板倒韩淮君,还想要韩淮君的命,以绝后患!
想着,韩凌赋胸口怦怦直跳,呼吸急促了几分,道:“大将军,要对付一个韩淮君容易,可是韩淮君的背后人脉错种复杂……”韩淮君是宗室,是皇帝的亲侄子,也是皇后的侄女婿,更有咏阳大长公主的支持,想要他的命,可没那么容易。
挞海眼中闪过一抹嘲讽,心道:都说大裕人奸猾,也不过如此!哪似吾王英明神武!
“恭郡王,能否成事是要看你想不想!”挞海缓缓说道,“想当年官家军还不是如日中天,当初谁又能想到大厦将倾呢?!”
官家军?!韩凌赋身子微颤,瞳孔猛缩。
难道这挞海是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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