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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宗女-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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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有所不知，我妙衣坊的规矩，可不是你有几个钱，便能挑挑拣拣的！这上好的锦缎，那得有配得上的它的身家……否则，纵然你生的天生丽质，买得起这千金一匹的江南锦绣，穿在身上，也只会叫人以为是哪个富户偷来的！”妙娘上下打量着一言不发的冉子晚，眼中留露出惊叹之色。心底暗想……莫说自己见多识广，整个帝都城的千金小姐自己基本都见过，就是这四面八方朝贺的公主自己也是有幸见过一二的。眼前这位……她却是初次相见，看上去淡淡温软，沉静淡漠，却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只是……她接了贵人的令，不得不多问上几句。
“你……”紫棉气急，若不是碍于冉子晚的沉默，她真想上去给那个妙娘几巴掌。
“姑娘说得也是，我妙衣坊开门便是做买卖的，只是……今日得了贵人的令，帝都城妙衣坊所有的衣料，都要先可了那贵人钦点的姑娘……所以还望姑娘见谅！”
冉子晚像是没听到妙娘酸涩的挑衅一般，找了个临窗的座，便径直走了上去，坐了下来。
冉子晚从始至终甚至连瞟都没瞟自己一眼，妙娘刚想着走过去再试探一番。却被一声熟悉的声音，惊得呆呆的立在了原处。
“什么样儿的贵人，得了你这个白眼的妙娘这般恭维？”药婆料理好车上的细软，便朝着妙衣坊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瞧见紫棉脸红脖子粗的气恼着。
“哎哟……这不是……您瞧妙娘这眼睛……倒是老了，不顶用了，竟然没看见您来了……”妙娘面上的笑意越发泛着红光，对着药婆深深作揖，施了一礼。
药婆却从紫雀的身后，缓步上前，平和的看向妙娘：“妙娘，如今倒是学会拿着狗眼……看咱们端郡王府的郡主了么？”
“药芷姐姐？您老怎么会……来这？十来年……您都不曾光顾了！”妙娘吞下自己即将说出口的下半段话，转而看向冉子晚的眸色朵儿几分敬意：“这位便是……是郡主的女儿？”
“你这狗眼还算亮堂，认得出我们的小小姐！不然……我还以为你忘了，当年朝阳一把火烧了你这妙衣坊的旧事了呢！”药婆不理会身后一脸谄媚的妙娘，紧着步子上前，对着冉子晚行了一个顿首礼：“小姐，咱们去里间慢慢选！”
“是是是……都是妙娘眼拙，竟然口出狂言，辱没了郡主的身份！妙娘该死，妙娘该死！”妙娘赶紧自打着嘴巴，口称该死。转念想起贵人的嘱托，便顺水人情，十分热情的吆喝着药婆等人入内堂。
“有劳了！”冉子晚起身，打量了一下周遭看热闹的人群，便直接入了妙衣坊的内堂。一进去……一应锦缎绫罗，都摆放的十分整齐，就像是在可以等着人挑选一般。
冉子晚食指轻轻滑过眼前的锦缎，心底竟有些悲凉。嫁衣嫁衣……她突然有些莫名的烦躁，随即做回到了圆桌旁，品着妙娘精心准备的茶点：“婆婆，您看着选吧！”
“这孩子！这会儿倒是学着躲懒了！”南暖殿众人，除却紫雀都以为冉子晚中了情花绕，便会欢天喜地的嫁给花期。尽管在药婆的心底，十年守在南暖殿上的玄歌才是自己主子的良缘，奈何造化弄人……竟然小姐如今情根深种海王的心头血，自然也便只能嫁去东洲。否则……这情花绕的毒，一生一世都解除不了。
“小姐……这个大红色的牡丹好看？”紫棉先是拿起一块正红色的牡丹锦缎，向着冉子晚递了过来：“小姐……这个做嫁衣，刚刚好！”
“……嫁衣？你留着给自己做嫁衣吧！”冉子晚头都没抬，情绪莫名的低落。
“这个是苏州产的，上好的桑蚕织就。一年也就产这一匹，金贵着呢！”妙娘不时的插上话，介绍屋内铺着的锦缎。
“小姐，奴婢觉得这质地您定然喜欢！”紫雀不似紫棉，她看出自家主子心底泛起的而不悦，挑选给冉子晚过目的衣料，自然都是偏素色的：“这个颜色也好，是雪华的白色……正合了小姐素日里的喜欢。”
“嗯！这个留下吧！”冉子晚点了点头，眸色平和了许多。除了正红色有些刺眼，别的她倒是无所谓的随意敷衍了几句，便专心低头喝起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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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她来不见
“姑娘……真是好眼光！这些都是打南地贩运过来的麻锦，冬暖夏凉……于身子最是得宜！”妙娘再次恭维的看向冉子晚，确觉得冷冰冰的泛着寒意。她也只是看了一眼，便赶紧撤回眸色。这世上鲜有女子有这样的气势，无言之中拒人千里之外。静谧沉静之间，带着生人勿进的孤绝。
“这些都太素净了些儿！晚儿……婆婆觉得这件大红色的织金缎子，便是做风光霞帔的好料子！药婆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出声让妙娘装起来。“装起来吧！”
“喏！”妙娘谦卑的俯下身，着人一一将冉子晚挑选下的锦缎都包了起来。连带着之前几匹不曾被问询，却千金难得的好料子也给冉子晚直接打包装了起来。
“那几匹我们不是我们要的！”紫棉眼尖的瞧见妙娘将数百匹及其昂贵的料子装进木匣，不由得惊呼出声：“你这买卖做得，还强买强卖啊！是要讹诈我们银子还是怎么着？”
“这些统统都是妙衣坊的心意，姑娘不必惊慌！”妙娘依旧指使着下人打包，时不时再将几匹好料子装进木匣，一起封了盒子：“这些衣料比姑娘先前选得还要好，是奴婢对于子晚郡主的一点心思。去……再把高阁里珍藏的那几匹桑雪织金缎子拿出来，一并给子晚郡主包起来！”
“倒是个会做生意的！”药婆满意的点了点头，指使着紫雀拿出银票，打算给妙娘，结构妙娘却拒不收入怀中：“妙娘……这个多少银子一匹？”
“……这……只要郡主喜欢，妙娘权当孝敬！”
“那怎么行？该多少便是多少！”
“药芷姐姐哪里话！这些都是妙娘的心意……听闻郡主赐婚东洲，千里迢迢……这只是妙娘的一点心思！”
“蜀锦苏绣，一匹千金，十匹便是万金！而如今这动辄千余匹的锦缎……白白送与子晚？”一直并未开腔的冉子晚眉眼淡淡的看向妙娘，惊得妙娘一个心慌。
“自然是白送？您若是赏脸手下……到是妙衣坊上下的荣幸！”妙娘稳了稳心神，在妙衣坊这么多年自己里里外外见过的显贵不少，可却从未被一个眼神惊得心底失稳。
“妙衣坊纵然家大业大，怕是这锦绣也不是轻易便能随意抛掷的吧？”冉子晚拿起身前的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妙衣坊的妙娘号称，从不做亏心亏本的买卖！怎么这次却是如此大方？”
“郡主哪里话！得您的青眼，哪里算是抛掷呢！”妙娘心底的鼓点敲打越发的响了，心口砰砰砰的跳到了嗓子眼。她发现冉子晚不仅有着让人触目生寒的沉静，却也有着上位者不动声色的威势。自己年过半百，依旧觉得此时有些腿软：“这原是奴婢的一番心意！”
“心意？既然是他的吩咐，子晚便收下了！”冉子晚瞟向妙娘，见其眉眼之间的为难之色，便想起那人，心口有些钝痛：“剩下的也不必挑了，全部带走！”
“全部带走！”紫棉自然乐见，兴高采烈的亲自上阵，帮着仆役装起了木匣。
“回头替我谢过玄小王爷，便说……你们妙玉坊的首饰玉器，我也全要了！这些天乏累，我便不去亲自挑选了！”冉子晚伸出自己的玉指，心底暗暗的翻涌着酸涩。
“呈上来！”冉子晚话落，妙娘一挥衣袖，便由着不同的仆役呈上来上百个精致的玉盒：“郡主……这是小王爷着奴婢给你备下的首饰珠钗！”
冉子晚眸色微微凝住，心底原本的酸涩，化成一声长叹：“都带走！”
“喏……”妙娘略微松了一口气，看着冉子晚拂袖而走。赶紧着自己府里的仆役，拿着东西追了上去。
上了马车，冉子晚紧紧地闭上双目，一直到回到端郡王府也不曾言语一个字。紫雀小心的侍候在侧，却也不敢有丝毫的动静。
马蹄悠悠，直到到了端郡王府门前。冉子晚才缓缓睁开眉眼，听着车外好听的女子声音：“车上，可是郡主妹妹么？”
“……小姐，有人在唤您的名讳！”紫雀怕冉子晚没听清，便又提醒了一下。
“扶我下车！”冉子晚并未撩开帘幕观望，而是直接由紫雀搀扶着，缓缓下了车驾。随后药婆指使着下人搬运着东西，紫棉紫雀恭顺的束手立于冉子晚的身侧。
冉子晚走下车架，入眼的便是紫雀先前说总是到冉子潇的潇湘苑拜访的崔姓女子，她身着淡粉色的镶金罗裙。头上的珠翠均是素白色的步摇，整个人明媚皓月，却是个难得的美人。冉子晚走上前，先是福了福身子，算是见礼，转而淡漠的迈进府门，却未曾与那女子说上半句寒暄。
“郡主妹妹？”女子脚下一着急，差点摔了个跟头。本来伸出去扶着冉子晚的手臂忽然一空，冉子晚淡漠清冷的眼眸……惊得她失神半天：“妹妹等等我！”
冉子晚不理会身后女子的呼唤，自己便直直奔着南暖殿的卧房走去：“她来，我不见！”
“喏！”紫棉紫雀还摸不着头脑，便只是奉命将那名女子阻隔在了南暖殿的外苑。
冉子晚从容的用过午膳，便如往日一般靠在了软榻上，拿起古籍悠然的看了起来。
“小姐……那位崔姓的小姐还在外苑等着您呢！还说是您未来的嫂嫂……”紫雀小声的开口，外苑那位说不定可是当家的主母。
“让她等！”冉子晚一字一顿，根本懒得理外苑的崔姓女子。
“喏！”紫雀退了出去，琢磨不明白因何那位崔氏的小姐便惹了自己家小姐的厌烦。没事到院子里溜达了一圈，实际上去偷偷的瞄了那女子几眼，越看越觉得那便是世子爷王妃未来的模样！
“你……说你呢！你过来！”崔姓女子笑笑的看向在院子里来回打转的紫雀，招了招手：“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紫雀！”紫雀没敢迈出二门，只是隔着个门槛与外苑站的笔直的崔氏女子行了个作揖礼。
“喔……原来是紫雀啊！”崔氏女子淡淡的的笑了笑，随即望向南暖殿的内院：“南暖殿好生别致，紫雀姑娘我……能进去坐坐么？”
“不……能！小姐吩咐了……您不能入南暖殿半步！”紫雀心底泛着淡淡的不忍心，却还是畏惧冉子晚的威势，不敢放崔氏女子进门。
“她是这么吩咐你的？喔……那倒是为难她一心替我着想了！”崔氏女子淡淡一叹，转而狡黠的看向紫雀：“你去跟你家小姐说，我这便回去！请她莫要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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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家贼哥哥
“替你着想？”紫雀一下子摸不着头脑，明明是自己主子不想见这位崔姓小姐，才叫自己守着二门，这位小姐却说自己主子是替她着想！紫雀泛着嘀咕，难道是自己的话没说清楚？
“可不是么！您瞧这天色……再过几个时辰就晚了……她定是担心我夜黑风高的一个女子不方便，想着我早些回府明日得空我们再约……也难为你站在这夜风的档口，给我传话！有劳姑娘了！”崔千阙笑得一片温婉，好看的眉眼噙着满满的笑意。
“……”紫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此时倒是有些哑口无言的味道。
“英儿……你快去收拾车驾，咱们好了……咱们就走，免得子晚郡主挂心！也免得紫雀姑娘在这风口处吹冷风！”崔千阙对着自己的婢女英儿挥了挥手，作势就要离去。
“喏……奴婢这就去！”婢女英儿十分灵动，转瞬便转身朝着大门外的车驾走去。
“告辞……”崔千阙阚泽有些呆愣的紫雀，笑意越发明显。
“崔小姐……您走好！”紫雀心底失落的一叹，其实她还不希望这位崔小姐离开的！
崔氏女子话落，便头也不回的朝着端郡王府的大门走去。
紫雀望着崔千阙的身影，失落的敲了敲身边的石柱：“怎么就走了呢？”
正在感叹之间，紫雀便听见一声甜腻的呼唤：“紫雀姑娘……只是……有一件事！这本书简还是昨日我打潇湘苑借阅的，这会儿时候不早了！我不方便过去，千阙可否有劳姑娘待我送还回去？这书在我手里已经搁置了十数日了，再不还回去。怕是你家世子爷该说我，言而无信了！”
见崔千阙去而复返，紫雀忽然升起一丝雀跃，不成想却是让自己代劳还书的：“奴婢这便去！还请崔小姐放宽心！”
“有劳姑娘了！”崔千阙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去，头也不回的再次朝着府门走去。而紫雀则是小跑着奔着端郡王府大门相反的方向朝着潇湘苑跑了去。
“小姐……那姑娘已然走远了！”崔千阙的宫女英儿拉了拉崔千阙的衣袖。
“走了么？”崔千阙依旧装作要离开的架势，小心的问了英儿一句。
“嗯！跑了没影了！”
“快快快……英儿……我们折回去！”
“小姐……那本书，哪里是潇世子的书呢？明明就是你前日打老爷书房偷出来的那本帝训！”
“我知道，可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在门口守着，我自己进去！”
“小姐！子晚郡主看着可不是好相与的！您自己进去……奴婢不放心！”
“不碍事！”
吱呀一声，南暖殿的门便在顷刻之间被崔千阙推了开。崔千阙轻手轻脚的进了南暖殿，有些不熟悉南暖殿的布置，左出右进。一个地方绕着无头苍蝇一般先后寻了半天也不见冉子晚。南暖殿的夜明珠光线柔和，崔千阙不明所以的绕来绕去，犹如身处迷宫一般。一圈一圈绕着南暖殿的内室，半天走不出去……走了半天走不出去，崔千阙便认命的放缓了脚步，玉手轻轻拂过南暖殿的一应摆设，赞叹之余竟像是忘记了来南暖殿的初衷一般，显得有些流连忘返。
“堂堂的清河郡崔氏的贵胄，此时……看着却像是个打家劫舍的盗匪。我这南暖殿寒酸，可比不得清河郡崔氏世代荣华，藏不得什么宝贝！”冉子晚放下竹简，看了崔千阙瞎转了半天。
“郡主妹妹，你可算是应声了！你在哪里啊？这纱帐弥漫的，姐姐分不清……”崔千阙拨弄着身前的菩提珠帘，绕过了一个又一个珠翠，偏偏还是没看到冉子晚的身影。
“打家劫舍也不先看看方位！你若是不知……便可让我那个家贼哥哥带你先走上一圈，岂不来的方便！”冉子晚只看身前的软纱被崔千阙撩起，低低来了一句：“也不算太笨！”
“千阙一直不知该如何给潇世子起个别名，今日经过子晚妹妹提点……倒是觉得‘家贼’二字极好！”崔千阙面不红心不喘的朝着冉子晚眨了眨眼。
“你倒是会打蛇随棍上，好不害臊！”冉子晚将自己身前的糕点向着崔千阙推了推：“若我世子哥哥是家贼，我瞧着堂堂崔氏大小姐，便是母家贼……还专门偷心的！”
“喔！这个还真是好吃！先前便听潇世子说起南暖殿的吃食味美，如今算是有口福了！”崔千阙讨好的一连吃了好几块，面上挂着浓浓的笑意。
“笑的见牙不见眼，看来真是打算笑呵呵的就入了我们端王府，做你的端王妃？”冉子晚在崔千阙赞叹自己南暖殿的吃食美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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