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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萌妃-第6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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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送到家庙里,叫我余生好好悔过。
“后来,后来还是哥哥替我求情,我才没被赶到家庙……可我还是在柴房里待了一个月,呜呜呜,我吃了一个月的馊米饭,大叔,我再也不要吃馊米饭了……”
她越说,越哭得厉害。
张祁云把她搂得紧些,低头亲了亲她的发心,温声道:“乖,咱们今后不吃馊米饭。”
“嗯……”小姑娘含泪点点头。
烛火温暖,张祁云轻轻抬起她的下颚,俯首吻去她眼睫上的泪花,宛如哄小孩儿睡觉一般,轻拍着她的细背,哼着山野小调,温柔地哄她入眠。
而与此同时,花好月圆楼第十七层客房。
地毯角落置着一座小小的梅子青冰裂纹香炉,上好的沉水香从镂花青铜圆盖中散发出袅袅细烟。
雕窗半掩,春夜的凉风习习吹入,琉璃灯盏中的烛火寂寞摇曳,越发衬得长夜安宁。
垂纱帐幔用金钩半卷,少女雪白纤细的藕臂从床帐中探出,悠然地搭在拔步床沿上。
中衣微敞,细腻嫩滑的香肩露在空气中,连带着精致锁骨及下方的烙字,也一同呈露出来。
鸦青发丝散落满枕,樱红小嘴噘起,她嘟囔了句什么,向里翻了个身。
搭在胸前的锦被滑落,她抬脚,连带着下面的锦被一同踢了开。
风吹得有些大了。
雕窗“吱呀”一声被打开,身着墨金大氅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在地毯上站稳。
他盯着床榻上的姑娘,暗红凤眸较平时要阴沉许多。
他抬步,缓慢地走向那座拔步床。
熟睡中的姑娘,不知是若有所感还是其他,慢慢地睁开一条眼缝。
她望着投影在帐壁中的阴影,猛然坐起身,惊恐地望着不请自来的男人,下意识地抓住被褥挡在自己胸前,“你回来,怎的也不敲门就进来了……还一声不吭地站在这里,你是不是想吓死我好继承我大魏国库的遗产?!”
君天澜英俊过分的脸笼在阴影中,除了棱角分明,再看不出其他。
他从袖袋中取出大红请帖,扔在了沈妙言脸上。
那请帖质地坚硬,一角砸在沈妙言的额头,留下道浅浅红痕。
她吃痛地揉了揉额头,捡起掉落在怀中的请帖,那喜帖封面她熟悉至极。
“为什么?”
男人声音阴沉清寒。
沈妙言把请帖扔到地上,嘴里振振有词,“反正早晚都是要知道的,瞒着又有什么用?若是瞒的久了,说不定到时候对他刺激更深,无可救药也说不准——”
话音未落,
君天澜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颈。
那双暗红凤眸宛如浸润过鲜血,他蹙着眉尖,一字一顿:“他不会死。”
他的力道极大。
沈妙言抱住他的手腕,小脸逐渐涨得通红,艰难地喘出声。
君天澜回过神,慢慢松开手。
他盯着她趴在床榻上捂着脖颈拼命咳嗽的模样,凤眸复杂。
过了半晌,他终是不忍地闭了闭眼。
他撩起后裾在拔步床边坐了,一边脱靴,一边淡淡道:“下不为例。”
说罢,很快褪下鞋袜和外裳,掀开被褥躺了进去。
他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沈妙言慢慢直起上身,垂眸望向他的面容,但见他眼下皆是青黑,眉尖清晰可见憔悴之色,大约这三日,都没怎么睡过。
她虽住在花好月圆楼,可连澈却时不时会过来探望她。
因此,她也是知晓顾府的一些情况的。
顾钦原整夜整夜地吐血,原就虚弱的身子,越发衰弱下去。
偏他还要喝酒,还要大动肝火地找谢陶,几乎是在加速耗尽自己所剩不多的命。
白清觉不愿上门给他诊脉,最后还是君天澜派了夜凛去绑人,硬是把他给绑到了顾府。
然而终究是迟了。
枝头临近衰亡的花朵,又怎能再复昔日鲜妍明媚?
光影昏惑。
她青丝凌乱,跪坐在拔步床里侧,痴痴地轻笑出声。
——
女神节快乐!!
谢谢柠檬草、潇洒一脉、棉朵、勿念心安i、小维、风轻琳舞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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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2章 找到谢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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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2章 找到谢昭了
翌日。
沈妙言醒来时,身侧已不见了人,只帐中还残留着那个人淡淡的冷甜气息。
她眨了眨眼,慢慢坐起身。
洗漱更衣后,正梳妆时,雕花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身着墨金劲装的英俊男人,浑身大汗淋漓地跨进门槛。
他把手中提着的长刀挂到墙上,便去屏风后沐浴了。
沈妙言对着铜镜,一边听着屏风后的水声,一边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戴上东珠耳坠。
这个男人,无论经历了多么痛苦的事情,无论有多么疲惫,却总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
他的自律,强大到令人害怕。
过了会儿,水声渐歇。
君天澜穿了套霜白暗花纹对襟锦袍,踏了出来。
他鲜少穿这样颜色的衣裳,倒是衬得他少了几分阴寒霸道,多了几分温雅。
侍女陆续端来精致的早膳,他在实木圆桌旁坐了,声音淡淡:“过来用膳。”
沈妙言起身,从容不迫地步到他对面落座。
君天澜给她盛了碗虾仁粥,便沉默着吃起了自己面前的那碗面。
沈妙言拨弄了会儿粥,随口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回宫?”
“我今日要去顾府,等钦原身子好些了,再回宫。”
“哦……”
沈妙言心不在焉地食了一口虾仁粥,虾仁的鲜味儿渗进了粥里,入口爽滑鲜嫩。
琥珀色瞳眸中掠过一道暗芒,她想,顾钦原大约好不起来了。
她下在麒麟血中的慢性毒药,可是剧毒。
拖了这么久,便她姐夫是神仙转世,也是救不了的。
另一边,谢府。
谢陶一早起来,乖巧地亲了亲张祁云的睡颜,轻手轻脚地下床,窸窸窣窣地挑衣柜里的衣裳穿。
这些衣裳都是大叔买的,款式美丽,织料上乘,每一套都很好看。
她正犹豫穿哪套,不防背后投下一片阴影。
张祁云不知何时醒来的,搂住面前娇小姑娘的纤腰,下巴轻轻搁在她脑袋上,握住她的小手,指向其中一套胭脂红绣牡丹花的缎裙,“为夫瞧着,这套倒是极妙。”
“不行,姐姐失踪,娘亲若是看见我穿这样艳的衣裳,又得数落我没心没肺。”谢陶说着,握住旁边一套浅碧色的,“穿这个吧?”
张祁云已经替她把那套胭脂红的衣裳扯了下来,“就这个。你姐姐已经找着了,怕什么?”
“找着了?!”
谢陶惊讶地转身看他。
张祁云抿唇一笑,捉弄她似的,把胭脂红的衣裳兜头放到她脑袋上。
他走到圆桌旁坐了,给自己斟了杯热茶。
谢陶费劲儿地把衣裳扯下来,小步跑到他跟前,睁着一双乌漆湿润的圆眼睛,做贼般凑到他面前:“大叔,是不是你把她劫走的?”
张祁云喝茶的动作一顿。
他抬眸,对上眼前小姑娘明亮狡黠的眼睛,唇角轻勾。
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谢陶的下巴,他眨了眨眼,“啧,原以为我家陶陶是个小傻子,没想到,竟然这般聪明……”
谢陶认真分析道:“咱们成亲那日,她乘坐的轿辇,是跟在咱们迎亲队伍后面的。郊外那一程,花轿的速度莫名快了许多,可四周的唢呐声却消失了,而大叔同样是消失许久才出现……”
她歪了歪脑袋,“那段空白的时间里,大叔定然是去对付她了。”
张祁云唇角笑意更盛,忽而捏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怀中。
他让她坐在他的腿上,低头亲了亲她的唇瓣,“我的陶陶这样聪慧,将来,我可怎么藏私房钱……”
状似叹息的话语,叫谢陶霎时红了脸。
她抬起小粉拳,轻轻捶了把男人的胸膛,“你惯会羞我!谁要你的私房钱啦!”
“嘶……”张祁云捂住被她捶的地方,双眉蹙起。
“打疼你了吗?”谢陶忙惊慌地撩开他的衣襟,想看看伤势。
张祁云望着小姑娘手忙脚乱解开他盘扣的模样,语带调戏:“大清早的,陶陶这般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可真是叫为夫吃不消。莫非,为夫昨晚还没满足陶陶吗?”
“你——”
谢陶粉脸通红,羞恼地站起身,捂着脸跺了跺脚,“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说罢,飞快走到洗脸架子旁,借着洗脸,用凉水拼命让自己滚烫的脸儿冷下来。
张祁云中衣半敞,摇着骨扇大笑出声。
小夫妻俩很快收拾妥当,去前院花厅用早膳。
范氏听说人已经找着了,顿时喜极而泣,迫不及待地问道:“姑爷怎的也不把昭儿带过来?莫非是有什么不方便?”
“倒是的确有些不方便……”张祁云沉吟半晌,轻笑道,“不如母亲先用完早膳,小婿再带你亲自过去瞧瞧?”
范氏喜滋滋地应了声好。
用罢早膳,张祁云只带着范氏一人,乘坐软轿,去找谢昭。
范氏不时撩开软轿的窗帘朝外张望,眼见着越走越偏,不由望向前方骑马的男人:“我说姑爷,这是往哪儿去啊?”
张祁云回头,笑容温和,“母亲莫急,再过一刻钟就到了。”
范氏欣赏他的风度,暗道这人做事应当是可以放心的。
于是她放下窗帘,只安稳地等着过会儿把昭儿带回家。
张祁云骑在骏马上,不慌不忙地绕进了一处偏僻的巷子。
这巷子十分肮脏,每户前都挂着大红灯笼,即便是白日,也点着光。
每户前,都有三两年轻女子穿暴露的轻纱束腰长裙,搔首弄姿地倚站在门边儿。
往来的男人,皆身着灰衣短褐,油头粉面,可见是市井混混一类的人。
软轿很快停下。
张祁云亲自扶着范氏下轿,笑容仍旧温和如玉:“母亲慢些,谢姑娘就在这座院落里了。”
范氏看见那院门前倚姣作媚的女子们,还有高处木楼那红绿绸缎的香艳布置,不由一愣。
她活了大半辈子,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她推开张祁云,踉踉跄跄地奔进院子:“昭儿、昭儿!”
张祁云淡漠地掸了掸衣袖,很快跟了上去。
游廊中,范氏跑得急,脚下一个趔趄,就往前摔了去。
张祁云及时扶住她,“经小婿调查,乃是一伙山匪劫走了谢姑娘的轿辇。他们大约是见谢姑娘生得美貌,才把她卖到了这种地方。”
“我苦命的昭儿啊!”范氏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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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3章 谢昭之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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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3章 谢昭之死(1)
张祁云扶着她来到木楼前,穿过大厅,朝楼上走去。
正是白日,前来游玩的男人并不是很多。
两人上了二楼,便听得有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传来。
范氏以袖掩面,听见那女音颇为熟悉,顿时睁圆了两只眼,莹莹泪水滑落,竟也忘了擦拭。
张祁云带着她来到雕窗外。
雕窗嵌着琉璃,可清晰看见里面的情景。
只见一丝。不挂、浑身青紫的姑娘,长发凌乱,面容憔悴而枯老,正抱着一个男人的腿哭哭啼啼。
那男人生得五短身材,蹲下来揪住她的头发,笑嘻嘻道:“都说谢大姑娘美貌倾城,我那些个兄弟们爽了多日,才告诉我你竟被人卖到了这儿。我辛辛苦苦攒了十个铜板过来玩你,没想到竟也不过如此!”
谢昭满脸。春色,抱住他的腿,腆着脸往他身xia蹭,“好哥哥,你便给昭儿吧,昭儿想要……”
“贱妇!”
矮胖男人一脚把她踹开,“谢家真是好教养,竟然养出了像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什么知书达理的仕女,看来都是哄人的!”
“人家才不是谢家的姑娘……”谢昭难受得磨着双腿,媚眼如丝地望着那男人,“好哥哥,人家快要忍不住了……”
“哼!”男人在椅子上坐了,“我可是知道的,那谢夫人分明把你当做亲女儿看待,你如何就不是谢家的姑娘了?!”
“她不过是我姨母罢了!一个瞎了眼的蠢妇,也配做我母亲?”
谢昭爬到他脚边,亲昵地用脸蛋蹭他的腿毛,“她以为她卧病在床时,是我没日没夜地照顾,其实不过是谢陶照顾她的,等她快要醒了,我再想办法把谢陶弄走,收买她身边的丫鬟为我说话,她竟真以为是我服侍她的!
“我还做了巫蛊娃娃放在她女儿的枕头底下,哈哈,满府的人,竟然真的以为是谢陶诅咒我姨母,你说可笑不可笑?!”
她双眼迷离,岔kai腿坐到那矮胖男人腰间,“好哥哥,人家真的忍不住了嘛……”
“骚。货,爷这就满足你!”
屋子里,很快上演出活春宫。
又有其他男人,从隔壁过来,提着裤腰带也加入了“战局”。
而谢昭来者不拒,疯狂地同他们交。合起来。
雕窗外。
范氏满脸惨白。
她呆滞了半刻钟,才回过神,飞快奔下木质楼梯。
张祁云踱到扶栏边,只见楼下,范氏抱着一根廊柱,正朝花坛里拼命呕吐。
他摇开骨扇,回头望了眼屋子里的景象,唇角轻勾。
花容战那货,弄来的药还不错。
不仅让人失去理智,变成只渴慕与男子交。欢的浪女,还会有意无意地把自己所有的秘密全部倾吐。
“呵……”
他摇着折扇,云淡风轻地离开了这里。
范氏回到谢府后,许是受了太大的刺激,竟卧床不起了。
身边的侍女问她可有寻到大小姐,她冷笑了声,唤来儿子谢容景,命他把自己院子里所有的丫鬟,全部毒打一顿,再发卖到最低贱的窑子里。
一时间,整座谢府人仰马翻。
到晚间时分,张祁云先回了花好月圆楼处理生意上的事儿,谢陶被范氏唤去了寝屋。
小姑娘望着自己娘亲半日里就白了不少的头发,忍不住上前,轻轻抚了抚那些斑驳鬓发:“娘,您怎么没把她带回来?”
范氏握住她的手,细细凝视她的容颜,忍不住泪如雨下。
谢陶越发不解,拿帕子给她揩去泪花,“娘,您怎么哭起来了?”
范氏鼻尖越发酸得厉害,挣扎着坐起身,猛然把她抱到怀里,“我苦命的女儿,是娘对不起你呜呜呜……”
这厢母女多年的误会被一一澄清,另一边,花好月圆楼内。
张祁云刚在书房里坐下,侍女就进来禀报,说沈妙言想见他。
他抬手,示意把人请进来。
沈妙言身着对襟织纱罗裙,松软的绣花鞋踩在地上,半点儿声音都没有。
她从容不迫地踏了进来,见张祁云正埋头看账本。
她收回视线,倚靠在博古架上,慢条斯理地拨弄起一只镶宝石锋利匕首,“陶陶呢?”
张祁云头也不抬,手中毛笔在账本上飞快做着批注:“被母亲留下了。”
“哦?”沈妙言眼波流转,“范氏向来厌恶陶陶,这次竟然会主动把她留下来……而你居然能放心地先回来,可见范氏留下陶陶,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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