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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萌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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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君天澜声音淡淡。

    他走后,拂衣起身,见沈妙言好奇地朝外面张望,笑着说道:“小小姐,奴婢带您去沐浴更衣。”

    沈妙言回过神,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好!”

    小姑娘沐过浴,换了身新衣服。

    沐浴过后的她白净可爱,拂衣手痒,想给她打扮华丽些,却因着她还在服丧,只能穿些素雅的。

    此时小妙言身着素色交领襦裙,襦裙裹着精致的墨绿边,外面配一件玉绿的褙子,袖口缀着些青竹叶,格外雅致。

    拂衣笑道:“小小姐先将就着穿。主子赐了两匹含雪缎,已经拿去绣娘那儿,给您裁新衣了。”

    沈妙言闻言,立即谢过她。

    拂衣把她领到自己住的小厢房,让她坐在梳妆台前。

    沈妙言的头发又细又软,刚刚用木槿叶的汁子洗过,还散发着一股草木清香。

    拂衣梳头的手艺很好,三两下就给她扎好两个圆鼓鼓的团子。因着要在大人身边伺候,不可太过素净,于是又在发团子上缀了小银铃铛和碧绿色的流苏穗儿。

    “小小姐生得好看,真是怎么打扮都漂亮!”拂衣将她额前细碎的刘海儿梳拢,笑道。

    镜中的小姑娘,有一张白嫩嫩的小圆脸,温润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红唇微翘,一看便是个聪明伶俐的。

    沈妙言对着镜子笑了笑,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声音又甜又脆:“拂衣姐姐,谢谢你!”

    服侍了某个阴冷腹黑主子太久的拂衣,听着这春风拂柳般的声音,心底顿时一片柔软。

    添香正好从外面回来,看见沈妙言,连忙风风火火奔过来,杏眼里都是惊喜:“好可爱的小姑娘!”

    她说着,见沈妙言脸颊肉肉的,泛着粉嫩嫩的颜色,忍不住上前捏了一把,一脸惊奇:“滑腻腻的,好舒服!”

    她还想要再捏,却被拂衣拦住,“当心捏坏了!”

    “哪有那么容易捏坏!”

    大约府里从未有过小孩儿,拂衣和添香对沈妙言都很热情欢喜。

    添香还把自己珍藏的一匣子干果点心拿出来,与她一起分吃了。

    而君天澜直到天黑才回来。

    东隔间内,沈妙言坐在自己的小床上,听着外面丫鬟奴才们的动静,只抱着枕头不说话。

    以前在沈府里时,人人都道她没心没肺,只知吃喝玩乐。却不知道,她沈妙言,最是记仇之人。

    也不知道楚云间召君天澜入宫做什么,她前脚刚进府,后脚君天澜就被召走,楚云间那个狗皇帝,肯定是跟君天澜说她的事。

    她坐在烛光下,一张小脸有些阴郁。

    外面的门被推开,沈妙言听见了脚步声。

    想了想,她将枕头放下,起身走出去。

    她挑开绸布帘子,倚着门框,声音脆嫩:“国师,你饿不饿?”

    君天澜瞥了她一眼,却见她穿着素雅干净,一张萌萌的包子脸白生生粉嫩嫩的,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灵气。

    他没说话,只是自然地展开双臂。

    沈妙言会意,小鸟般扑到他跟前,搬了张小凳子踩上去,却才刚刚及到他的下巴。

    她仰着头,伸手给他解开披风的系带。

    她下午沐浴的,身上还散发着澡豆的自然芳香。

    君天澜垂眸看她,她的模样乖巧的不得了。

    沈妙言给他解下披风,跳下小凳子,费劲儿地挂到金丝楠木大衣架上。

    她站在衣架旁,伸手将他的衣裳理整齐,声音甜软里带着一丝不经意:“国师,楚云间跟你说了什么呀?他是不是不要你收养我?”

    君天澜在软榻上坐了,静静看着她生疏的动作。

    她的脸上虽然挂着笑,可眼底的担忧和恐慌,却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随手拿起一卷书,“你猜。”

    沈妙言的动作顿了顿,走到他跟前,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国师,你不会把我送走的,是不是?”

    君天澜位高权重,世上有谁的大腿比他粗?

    反正,她是打定主意赖在国师府了。

    君天澜被她摇晃着衣袖,抬起眼帘,却看到她的眼圈红红的,鼻尖也泛着一点红,像一只可怜的兔子。

    见君天澜没反应,沈妙言咬牙,干脆在他脚边的软毯上跪坐下来,握着小拳头帮他捶腿,仰着可怜兮兮的小脸:“国师,你可不能把我送走,不然别人娶了我,你就当不成皇帝了!”

    君天澜的目光盯着书卷,却是声音淡淡:“本座何时说过,要把你送走?”

    沈妙言闻言,心中一喜,捶腿的劲道都大了几分,声音里狗腿意味十足:“国师大人英明!”

    君天澜盯着书卷,薄唇轻抿,似笑非笑。

    沈国公和他的夫人都呆板得很,却不曾想,竟生了个这样口齿伶俐的小丫头。

    他正想着要不要夸她几句,却听她又认真说道:“国师大人放心,等您老了,我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

    孝顺……

    君天澜唇角的那一丝笑容消失殆尽,周身气势瞬间变得阴冷起来。

    他,很老吗?

    沈妙言脸上的笑容僵住,她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拂衣,府中人不懂规矩,该当如何?”君天澜冷声。

    守在门外的拂衣匆匆进来,望了眼小妙言,犹豫着轻声道:“罚俸一月,关柴房三日……”

    君天澜目光仍旧落在书卷上,“带去柴房。”

    “是。”

    沈妙言因为说错了句话就被罚了,心里不平得很,于是从地上爬起来瞪了眼君天澜,不高兴地跟着拂衣离开。

    拂衣把妙言带走了,添香只得进来伺候。

    她将灯笼里的烛芯拨得亮些,却闻得君天澜淡淡问道:“本座老吗?”

    添香惊了惊,斗胆抬眼看向君天澜,只见他的脸色颇有些阴沉可怕。

    她福了福身子,回答得小心翼翼:“主子年方弱冠,玉树芝兰,与‘老’字是万万没有关系的!”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章 不怕吃苦,只怕你不要我

    (全本小说网,。)

    春夜里泛着凉意,添香见君天澜在灯下坐久了,于是给他抱来金丝软毯。

    夜已深,添香有些撑不住,倚在桌子旁睡了过去。

    君天澜终于看完那册书卷,望向窗外的夜色,眼前却浮现出一张嫩生生的包子脸。

    她怯怯地攥着他的衣袖,声音里还带着童音和稚嫩:国师,你不会把我送走的,是不是?

    他默了下,有些烦,于是起身走了出去。

    添香被推门声惊醒,睁开眼,却瞧见他又折回来,拿了金丝软毯。

    君天澜一路走到后院柴房门口,随手拧开门上的青铜锁。

    这柴房年久失修,屋顶破损了小半,素白的月光漏进来,正好洒在稻草堆里的小姑娘身上。

    她缩成一团,看起来小小的、软软的,一只小手紧紧抓着一把稻草。眼角,依稀还凝结着一颗泪珠。

    君天澜默默望着,她是娇养的国公府小姐,现在没了父母,却还要遭受这种苦。

    他走过去,在她跟前蹲下,轻轻为她盖上金丝软毯。

    沈妙言却惊醒了。

    自打被投入大牢,她的睡眠就很浅,稍有些风吹草动,立刻就会醒过来。

    她揉了揉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英俊的脸。

    君天澜还来不及收回眼底的那一抹温柔,沈妙言敏锐地捕捉到,于是连忙攥住了他的衣角,眼圈通红:“国师,我知错了。你不要把我一个人放在这里,我害怕!”

    她哽咽着,声音发酸。

    君天澜还未说话,角落里忽然传来老鼠的吱吱叫声。

    沈妙言扑进他怀里,哭得更加厉害:“国师,我想回家!我想爹爹和娘亲!”

    她那么小、那么软,身上又很香,抽噎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似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气来。

    君天澜素来不同人亲近,可不知怎的,这一次,竟没推开她。

    他用金丝软毯把她裹住,像是抱小孩子一样,将她抱了起来。

    沈妙言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脸颊上还挂着泪珠,一搭一搭地啜泣。

    君天澜抱着她离开柴房,顺着花园里的小路往衡芜院走去。

    今夜月色极好。

    花园里的梨花都开好了,月光撒落到梨花枝上,层层叠叠的白,像是凝结的霜雪。

    寒露从芙蓉花瓣尖坠落,更深露重,冷雾扑面。

    沈妙言裹在软毯里,一手环着他的脖颈,一手擦了擦眼泪。

    她望着他的脸,他明明还是那样阴冷的样子,她却觉得,安心温暖。

    两人回到衡芜院,君天澜把小妙言抱到东隔间的床上。

    沈妙言躺着,见他要走,便伸手轻轻扯住他的衣袖。

    君天澜回过头,她从床上坐起来,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像小鹿一样湿漉漉的,声音里带着迟疑:“国师,我不怕吃苦,我就怕……你不要我了。”

    她望着他的眼睛,像是在等一个承诺。

    君天澜在床沿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发团子:“我不会赶你走。”

    沈妙言依旧捏着他的衣袖,眨巴着红通通的双眼:“国师,你是不是因为知道我将来是皇后,所以才对我好的呀?你想当皇帝,是不是?”

    这话说的大逆不道,君天澜却并未恼火,只是淡淡笑了一声:“丫头,本座的基业,从不是靠女人打下的。”

    沈妙言静静看着他,他坐在床边,高大的身影被烛火拉得修长。

    他身着黑色绣金蟒锦绣长袍,黑金玉冠束发。

    鬓如刀裁,鼻梁高挺,薄唇轻抿着,狭眸中一片冰冷。

    周身的气场虽然强势,却叫人安心。

    于是她拉过被子,放心地躺了下去。

    她年纪小,在国师府门口守了两天两夜,今天又受到惊吓,所以很快就睡了过去。

    君天澜注视着她的睡颜,狭眸里晦暗不明。

    今日皇帝召他入宫,的确是与这小东西有关。

    皇帝,要她入宫。

    新帝生性多疑,到底是不放心沈国公府还留了个后,怕她日后长大了,向他寻仇。

    可是圣旨已经颁布,若是这丫头忽然死了,那些谏官绝对会以为是他下的手,他的英明便会因此沾上污点。

    所以,让沈妙言入宫,随时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是最好的法子。

    “朕知道你十年前,曾受过沈国公的恩。她现在活下来,你的恩也算是报了。至于她的将来,便不用你来操心。”

    “国师处理朝政辛苦,不值当为了个小东西浪费时间。等到这小东西入了宫,朕便为国师加封异姓王称号,不知国师意下如何?”

    烛火下,君天澜摩挲着指间的墨绿扳指,盯着沈妙言的睡颜,薄唇似笑非笑。

    楚云间玩得一手好权术,明明只是个庶出的皇子,却能够踩着嫡出的太子登基,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是,他偏偏就要保下这个丫头。

    放在身边端茶递水,也是有趣的。

    他望着沈妙言,目光又深了几分。

    翌日一早,沈妙言醒来的时候,君天澜已经上朝去了。

    她坐起来,自己穿好衣裳,站到镜子前准备梳头发。

    可她的头发,以往都是丫鬟梳的,现在自己亲自动手,却是怎么都梳不好,最后歪歪扭扭扎出两个圆团子。

    君天澜走了,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挑开布帘子,却见一个身材高挑的陌生丫鬟正忙着整理君天澜的床铺。

    那丫鬟注意到沈妙言,微微蹙眉:“你便是主子昨天带回来的小乞丐?”

    沈妙言清晰地察觉到这丫鬟的敌意,下意识问道,“你是谁?”

    “我叫绣禾,是院子里的二等丫鬟。我不知道你是通过什么手段接近主子的,但你既然住进来了,便该做起事情来。”

    绣禾双手叉腰,施着薄粉的俏脸上,隐隐有着怒意:“你住在东隔间里,是要照顾主子的。主子今日上朝,你可曾起来伺候了?”

    不等沈妙言回答,她便板了脸,继续说道:“国师府不养闲人,你记着,日后五更天便得起来服侍主子!听见没?!”

    沈妙言倚着门框,望着她,乖巧地点点头。

    绣禾见她如此乖顺,眼里又流露出一丝厌恶:“你的事情都被我做了,作为交换,你得去帮我把昨晚的衣裳洗了!”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章 他的残酷

    (全本小说网,。)

    沈妙言坐在一处偏僻院子的小板凳上,面前摆着一只大木盆,盆中是堆积如山的各色绫罗绸缎。

    她双手托腮,琥珀色眼睛里忽闪着光芒。

    这个绣禾,故意找来这么多衣裳让她洗,不过是为了磋磨她。

    府里一等和二等丫鬟的衣裳,明明就有浣衣房来洗,何时需要自己动手了?

    她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到大门前,想要推门出去,却发现门从外面锁上了。

    她冷笑一声,目光落在院子角落的一棵树上,抬头打量了下高度,便挽了袖子,灵巧地攀爬到树上,即刻顺着树枝爬到围墙上。

    这座围墙低矮得很,她直接跳了下去。

    她会的东西不多,爬树翻墙却是很有一手。

    她在后院里溜达了一上午,又顺手从厨房里拿了些吃食。

    下午,她折回那座偏僻的院子,在树下吃完点心,惬意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日暮。

    她揉了揉眼睛,刚坐起来,就听见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

    瞳眸里流露出一抹坏意,她径直窜上了树。

    进来的是绣禾,她着急忙慌地大声呼喊:“沈妙言,你在哪儿?给我出来!”

    沈妙言坐在树枝上,透过树叶间隙静静望着她。

    她猜测,大约是君天澜回来了,想要找她却找不见人。

    “这小贱人!”绣禾气呼呼地在把里里外外都翻了一遍,却依旧不见沈妙言的人影。

    她恨得咬牙切齿,又匆匆跑了出去。

    沈妙言从树上爬下来,将木盆里的衣裳踩了几脚,又全都捞起来,一一挂到晾衣杆上。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彻底暗了。

    外面响起远远近近的声音,君天澜发动了府里不少人,到处在找她。

    她重又回到树上坐好,看见院子外全是游动的灯火,那些丫鬟婆子们一声声喊着“沈小姐”。

    琥珀色瞳眸微微闪烁,黑夜里,像是猫的眼睛。

    月牙儿渐渐升起,绣禾又折了回来,提着灯笼,脚步很乱,喘气声连树上的沈妙言都听到了。

    绣禾是恼怒的,她觉得这罪臣之女不配住东隔间,只有慕容小姐才有资格住进去。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主子今日一下朝,就问那小蹄子去哪儿了,早知道主子这样看重这小蹄子,她就不让她洗那么多衣裳了!

    沈妙言故意折断树上的树枝,绣禾才注意到原来她躲在树上。

    她慌里慌张地奔到树下,将灯笼举过头顶,勉强露出个笑:“沈小姐,你在树上做什么?主子到处找你,快随我回去吧!”

    沈妙言晃悠着双腿,“凭什么?”

    绣禾一愣,意识到她生气了,于是软声道:“你随我回去,我给你玫瑰酥糖糕吃好不好?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千万别跟主子提起。”

    全然是哄小孩儿的语气。

    沈妙言望了眼院子外,借着灯火,可见拂衣和添香提着灯笼往这边过来。

    她们身后的那个男人,一身风华,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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