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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瞒浩荡-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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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为如此,他才觉得,他可以骗天下人,唯独不能骗她,他要跟她坦白一切。
上面详细写了蔡项南跟她皇帝儿子之间的恩怨,且也详细写了蔡项南这些年韬光养晦的复仇计划,以及潜伏于太子府陷害秦羌,差点让秦羌太子之位不保、性命不保的事,和蔡项南最终以自己的死换得他的生。
还详细写了她的皇帝儿子让何法师制药,设计常姜除掉秦羌的事,说皇帝之所以要除掉秦羌,是因为秦羌知道了他跟常姜苟且乱伦之事,而他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他潜伏在何法师身边,一起进宫偷蔡项南的骨灰,不小心听到了何法师和贴身侍从的对话。
他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或许是报仇,报皇帝灭他蔡家满门的仇,又或许是报恩,报秦羌在关键时刻救了他的恩,他将药偷偷换了。
他直言不讳,是他间接杀死了皇帝。
这一点真的让她很震惊,也沉痛不已。
他竟然就这样直白地跟她说,他杀死了她的儿子。
那一刻,她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缓了好久,她都没怎么缓过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佩服他的勇气,敢作敢当、不让别人背锅蒙冤担当,还是该痛心他竟然这般无情无义,虽然不是亲父,但终是养了他那么多年,又还是该欣赏他的有情有义,本可以置身事外,看皇帝秦羌父子二人鹬蚌相争,却还是为了兄弟两肋插刀。
她不知道。
她的心情很复杂。
皇帝是她的儿,秦羌是她的孙,都是她不愿失去的亲人。
她甚至不知道,秦义所做是对是错,如果她是秦义,她又会如何选择,如何做?是坐视不理,任秦羌死,还是换药,让皇帝死?
其实想想,他还有第三条路的,告诉秦羌这一切,让秦羌不要入局,那,两人就都不用死,至少在这一场较量里不会死,至于以后,是以后。
所以,说明,对皇帝,他还是抱有恨意的。
她赶紧唤人去他的厢房找他,如信上所说,也如她所料,他走了,厢房无人。
想起皇帝突然驾崩,宫里势必乱作一团,她让乾嬷嬷和婢女速速收拾,准备下山。
与此同时,她做了一个决定。
既然一定要让一个人来承担责任,那毒药的源头,也就是制药之人,最合适不过。
自十六岁入宫伊始,她就生活在各种阴谋阳谋中,日日争斗、日日筹谋,先是与后宫的各种女人斗,后是与她的皇帝儿子斗,看多了恩怨,也参与了太多恩怨,见多了生死,也经历多次生死边缘、死里逃生,她累了。
缉拿秦义,杀死秦义,已经死了的人也不能复生,还会将一堆恩怨、皇室丑闻暴露于天下。
罢了。
她的那个儿子也算是咎由自取,做的事连她这个自认为什么没见过的人都觉得发指。
既然,儿子已死,孙子们就让他们好好的吧。
所以,她写了一封信,让人紧急先送去给何法师身边的那个侍从。
既然秦义说自己就是听到何法师和这个侍从的对话才知晓了此事,说明,侍从也参与了其中。
内讧最容易让人互曝,也最容易让人自曝。
她只需要他们承认皇帝是死于他们之手就行。
至于皇帝的原计划是什么,皇帝又为何要杀秦羌,她并不想他们曝出来,这也是当时,她为何那般急地一剑刺死何法师的原因。
父杀子,传出去就是一个笑话。
而姨甥乱。伦,传出去亦是丑闻。
她必须将这些都压制住。
就在她们准备动身回宫的时候,秦毓上山庄给她报丧,并来接她来了。
虽然她知道这个孙儿平素就觊觎皇位,却也没有想到,他那般急切,且那般胆大妄为,弄出一道假圣旨来。
这,或许就是生在皇室之中的悲哀。
什么父子之情,什么兄弟之谊,在皇位权势面前,全部都不堪一击。
低低叹,她出声唤:“乾嬷嬷。”
乾嬷嬷闻声推门而入。
“哀家有些冷,将窗关了。”
乾嬷嬷怔了怔,这大夏日的,冷?而且身上还盖着薄毯呢。
“是!”
走到窗边,将窗门关上。
**
因为太后在龙翔宫前手刃何法师、擒拿秦毓,众皇子,以及朝中众臣皆明白了太后的态度,也多多少少被其威慑到了,所以,不少原本蠢蠢欲动的人都生出忌惮,作罢了念头。
比如六王爷秦映就是其中一个。
他其实也想趁机有所行动的,可看到秦毓的下场,他十分庆幸自己没有妄动。
接下来丧事办得也很顺利。
聂弦音没带在身边,且还怀着身孕,思念与担心,早已让卞惊寒归心似箭,见午国这边也已尘埃落定,没有什么事,就提出了告辞,并承诺秦羌,待他登基之时,一定带弦音来参加他的登基大典,且来探望她的娘厉初云。
毕竟国丧必须满七七四十九天,新帝才能行登基之礼,届时,弦音的害喜也过了,可以前来。
皇帝一出殡,一切就又恢复了平静。
秦羌虽没有登基,但是,大小政事已是由他处理。
应太后的要求,人也已住在了龙翔宫。
见他每日都特别特别忙,厉竹便没怎么进宫去打扰他。
她知道,以前他虽贵为太子,但是皇帝独揽大权,让他处理的都是一些小事琐事,突然接手这一大堆乱摊子,不忙才怪。
**
这一日,厉竹跟厉初云在制药室里正研究一世缠的解药,雷尘来了。
说是奉太子之命,召厉竹入宫,有要事相商。
要事?
厉竹疑惑,问雷尘何要事,雷尘也不知。
厉竹也不敢耽搁,赶紧换成了一身雷烟装扮,随其入宫,她觉得以厉竹身份出入,总归不大方便,也不大好。
到了龙翔宫,正准备让门口的太监进去通报,胡公公就出来了:“殿下让烟护卫进去。”
厉竹便赶快入了内殿。
让她意外的是,秦羌没有在处理政事,而是负手站在窗边。
听到她的脚步声也未回头,直到她走到他身后,准备行礼,他才回身攥了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拉入怀,然后,自身后将她环腰抱住。
厉竹丝毫没有心理准备,随着身体的扑踉,一颗心亦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出来的声音已是气息不稳:“听雷尘说有急事,何事?”
秦羌没做声,收紧了手臂,将下颚抵在了肩窝上,深嗅着她颈脖间独属于她的馨香,一声叹息:“是不是我不召你进宫,你就不知道来看看我?”
厉竹怔了怔。
侧首,这是一个本能的反应,只是想看一下他的,谁知道正好与他枕在她肩窝上的脸相贴相撞,她呼吸一颤,刚准备将脸撤回来,对方已以极快的速度顺势啄了一下她的唇。
厉竹两颊一热,将脸收回,一颗心已是踉跄。
“你那么忙。。。。。。”她低低嘀咕道。
“就是因为忙,所以你更要经常来看我呀,我没时间出宫,你就进宫好了,再说了,有你在旁红袖添香,我肯定事半功倍,不然,一直要分心,想你。”
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咬着她的耳垂逸出,低低的,哑哑的,磁性又性感,就像是低醇的美酒,让人沉醉。
她长睫颤了又颤。
记得以前,关于男女情爱方面,这个男人可是非常迟钝的,半天磨子磨不出一个屁来,想听他心中真实情感,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几时竟变成了这样?
张口,情话就来。
定了定自己的心神,她开口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急事?”
“不是。”
松了她的腰,他双手扳过她的肩,让她面朝了自己,然后,黑眸如星辰如琉璃,定定深凝着她:“我想让你看看,我的眼睛彻底好了,刚刚解下的绷带。”
话落唇角一勾,继续道:“所以,厉竹姑娘,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是入这只新眼的第一人。”
边说,他边指了指自己的右眼。
厉竹被他逗得有些乐了。
抿唇,微笑:“嗯,很荣幸。”
末了,又起了一丝玩心,“仅仅是进这只眼的第一人,那你的左眼呢?”
“入左眼的第一人也是一个女人。”秦羌唇角的笑意更深。
厉竹其实已猜到他指的是谁。
“你母妃么。”
“不是,是稳婆,将我接生下来的那个稳婆。”
厉竹“扑哧”笑出来。
秦羌却敛了面上笑意,深攫着她:“这样看着你,真好。”
厉竹也轻凝了眸光,望进他的眼。
当然,她是在看恢复情况。
秦羌忽然低头,轻轻在她的眼窝上落下一吻。
她便自然而然地阖上了眼,他又亲了亲她的眉心、鼻尖,最后,大手捧了她的脸,吻在她的唇上。
厉竹紧窒了呼吸,双手攥住他的衣袍,承接了那个吻。
“厉竹,我要守孝三年才能娶你,你愿意等我吗?”
一番亲吻之后,他缓缓放开她的唇,哑声开口。
厉竹微微喘息,不意他突然问她这个,抿了唇没做声。
那么多年她都等了,又怎会在乎再多等三年?一辈子她都愿意。
只不过,他们之间,好像不只是时间的问题。
虽然一直阻止他们在一起的皇帝已经去世,但是,还有太后在,太后会接受她吗?
她觉得够呛。
不,不是够呛,是肯定不会接受。
当然,她并不想将这些压力给秦羌,所以,也未作声,只是掂了脚尖,主动亲了一下他的唇,以表示自己的回答。
刚想撤离,却未能如愿,秦羌大手直接扣了她的后脑,强势霸道地加深了那个吻。
番外:羌笛秋声湿竹心(116)
秦羌本只是想逗她一逗的,因为见她难得主动,遂故意见缝插针、顺势而为,谁知,她的气息就像是毒药,是罂粟,一旦沾染,就会让人沉醉其中,根本不想停下来。
而且,这些日子他又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如今终于找到释放口,就像是山洪暴发一般,一旦喷薄,便无法收拾。
况且,如今,他的眼睛好了,胸口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难免就有些迫不及待、肆无忌惮。
急切地,他撬开她的唇齿,纠缠上她的小舌,吮吸、翻搅、肆掠豪夺。
厉竹觉得不仅自己口腔里的呼吸尽数被他夺走,连胸腔里的呼吸都似乎被他抽干了一般,窒息得厉害,脑中一片一片发白,脚下一阵一阵发软。
她只得双手紧紧攥着他衣袍,软在他的怀里,贴在他的胸口,不让自己滑下去,承受着他暴风骤雨一般的侵袭。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厉竹感觉到整个口腔是麻木的,唇齿麻木、舌根更麻木的时候,秦羌终于放开了她。
与此同时,只见他左手蓦地一扬,接着,又右臂大力一挥。
就听到先后两声“嘭”的大响。
是内殿的门被他挥掩上,以及他们近旁的窗被他挥关上。
厉竹一惊:“你要做什。。。。。。啊!”
问的话还未出口,就猛地感觉到脚下一轻,秦羌已将她往起一抱。
让她坐到了窗台上。
他粗嘎着呼吸:“厉竹,这几日没进宫,有没有想我?”
厉竹同样喘息不定,窗台的台沿并不宽,屁股只落在上面一点点,恐自己掉下来,她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肩。
想?
当然想。
其实,她每日都想进宫,一直想进宫来见他,但是,她又知道他忙,不想打扰了他去。
见她抿唇不答,秦羌也不强求,自顾自道:“我很想你。。。。。。想要你。”
最后三个字,他是微微扬起脸看着她说的。
厉竹眼帘颤了颤。
他的样子似是想看她的反应、征求她的意见,但是,她却分明听出了霸道,不容人拒绝的那种霸道。
“你自己方才不是说,你在守孝吗?”
厉竹有些慌,有些乱,有些怕,当然,心底深处,也有一丝丝期待。
或许,情之所至、心之所向,身就会不自觉地想靠近想亲密吧,男人如此,女人亦是如此。
“我方才说的守孝,是指三年不能娶你之事,并未指其他。”
低哑的声音暧昧吐息,秦羌的一双大手落在她的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捻按抚。
厉竹觉得又痒又麻,绷紧了神经,本想朝边上挪一挪,却不料一下子从窗台上滑了下来。
“啊!”她惊叫一声,双臂紧急箍上他的颈脖,一双腿分开跨在他腰上缠住,吊在他身上,生怕自己跌到地上。
然,这个姿势。。。。。。
对一个男人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
几乎未给她反应的机会,秦羌抱着她就朝边上跨了一大步,将她以这个姿势抵在了窗户旁边的墙上。
火热的唇落在她的颈脖上。
厉竹抱着他的头,仰起脸气喘吁吁。
感觉到男人的欲望已经膨胀到吓人,就直直抵在她的那里,虽然隔着衣料,却似是依旧能感觉到它的灼热,她突然慌怕起来。
是真的慌怕,甚至有些恐惧,她想起了那日在神医府的储药室里,他也是以这样的姿势,将她抵在门板后面,点了她的定穴,还点了她的哑穴,没有任何前戏地进入了她。
那份痛,到现在她想起来,都感觉到浑身的肌肉一阵骤紧。
像是生生被人撕成了两半,又像是被利器直接捅穿了身体,她此生都不想经历第二次。
“秦羌,秦羌。。。。。。。”她慌急推他。
秦羌不知发生了何事,疑惑抬眸,哑声问她:“怎么了?”
“我。。。。。。”厉竹不知该怎么说,“不想来。”
秦羌怔了怔,将她满脸满眼的紧张都看在眼里,不仅如此,她全身的神经和肌肉似乎也绷得很紧,从她箍他颈脖的手臂,和缠他腰身的双腿,就能明显感觉得出。
秦羌陡然意识过来她为何会如此。
是因为那日他对她的施暴是吗?
也是这样的姿势,他强要了她,甚至点了她的定穴和哑穴,不让她动,不让她叫,最后导致了中过虹殇之毒的她血脉逆流,口鼻流血不止。
她是想起这段痛苦的经历,所以突然变得这般慌惧是吗?
可见他当时对她的伤害有多深。
“对不起。。。。。。”
是他混蛋,是他太心急了,竟然忘了这件事。
“是我不好,对不起。。。。。。”他再次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亲吻,只是闭眼喘着粗气。
他本是想以此来敛一敛心神,压一压身体深处熊熊燃烧的那团烈火,可谁知,属于她的淡淡馨香钻入呼吸,他身体里的那份渴望有增无减,更是被挑起。
他只得将头自她颈窝里抬起来,并将她从身上放下,放到地上站好,他松开她,转身,准备去桌边倒杯凉水喝。
可他刚迈开一步,手臂就将厉竹抓住。
他一愣,回头。
厉竹走到他面前,展臂抱住他的腰。
因为身高的问题,她的脸正好在他胸口的位置,沉稳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入耳,她埋首在他胸前,不敢抬头看他,她听到自己小声提议:“换个姿势。。。。。。你轻点。。。。。。”
秦羌一震,有些难以置信。
“可以吗?”
他低头问她,心头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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