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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春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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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惜手指抠在窗棂上,指甲滑过,红『色』的窗棂上留下了两道浅浅的指甲印。

    她呆呆地瞧着面前的窗忽地一下合了上去。

    把屋里面的景象隔绝了开来。

    她惶然转头四顾。

    雨依旧下,不断落下的雨滴落到屋檐下,溅起朵朵水花,雨很大。。。。。。。

    却没有一丝声响。

    四周静得诡异,周遭仿佛一下远去,天际间仿佛只剩了她一人的喘气声。

    李惜大惊,从窗台上溜了下来,就向门那里跑去。

    却是怎么都推不开。

    她急回头,想叫花儿帮忙,却是发现花儿靠在那边廊柱下,似乎睡着了,手里提着的灯笼依旧在燃烧。

    她心脏咚咚跳着,惊慌之下,跪趴在地上,从门缝里瞧过去。

    屋内,只剩灰衣人依旧站在那里。

    林老爷他们或靠或坐,和花儿一样,似乎也睡过去了。

    灰衣人张开双臂,麻布长衫展开,就像一只蝙蝠。

    那幅画就颤巍巍地飘起来,越过头顶,凭空停在那里,晃悠悠。

    李惜倒抽一口冷气,她下意识地就想往回跑。

    她要去拿那幅画,现在就去。

    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这灰衣人不是普通人。

    先前的疑团这一刻都有了解:林家今日来是有备而来,为的就是这幅画。

    他们带来了这个妖人。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李惜不知道,她不敢想,也不敢赌。

    去把那幅画拿来。

    把画给他们。

    她只这一个念头。

    然而,她惊恐地发现,她忽然也动不了了。

    她张口,想叫,想让里头的人听见。

    那幅画在她那里。

    给他们就是,放过她的爹娘。

    她只想说这句话。

    可是,嘴巴就像被粘住了似地,再也睁不开。

    她同林老爷他们一样,只是她没有昏过去。

    她现在唯一能动就是眼睛。

    她瞧见万氏竟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向灰衣人移过去,衣袖垂在两侧,一动不动。

    灰衣人枯瘦的手,张开成爪状,他的衣袖全部都扬了起来,飘飘扬扬,飘到了万氏的头顶。

    顿住不动。

    伸开的五指陡然冒出了白光。

    “不!”

    李惜大喊,却是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万氏的脸瞬间扭曲,鼻子五官都移了位,跳动不止,眼睛渐渐地鼓突了出来,又收了回去,又突起,回去,如此反复,几欲跳出眼眶。

    李惜大口地喘着气,眼泪鼻涕横流。

    她身子僵直,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整张脸贴在门框上。

    她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只是偏偏眼明耳清。

    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万氏脸上的痛苦,她瞧得一清二楚。

    这一刻,她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是自己,都怪自己。

    好好地换什么画?他们要那幅画,就给他们好了。

    寡『妇』就寡『妇』,大不了再来一次。

    好歹,父母亲还活着。

    如今这样,如今这样。。。。。

    她牙龇目裂。

    现在整个李家,恐怕除了那个灰衣人,全都成了泥塑木雕。

    她碰上了妖物!这灰衣人不是普通的人,是个妖物。是个专挖人心肝,取人『性』命的妖物……

    她早该收手的。

    她要说话,她要说,那幅画在她那里,只求他们放了她的父母,他们是无辜的。

    急怒之下,心脏一阵紧缩,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屋子里白光渐渐暗去,万氏的脸重又归于平静。

    老者蓦地收回手,万氏整个人如泥般瘫软在地上。

    林平安睁开眼睛,看看地上的万氏,忐忑出声:“师父?”

    灰衣人却是定定地瞧着地上的万氏,一脸失望。

    这万氏竟然真的不知道,被人掉了包?是有人先下手为强?

    他重新把那幅画抓在手,翻转。

    据记载,这画应该是画在一张兽皮上才对,而不是画在纸上。

    看来,自己此番是白忙了一场。

    他手一挥,地上的人醒了过来。

    “你是谁?”

    李茂典咳嗽了一声,撑起半边酸麻的身子,看到地上的万氏,惊骇不已。

    老者突伸手,他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吸了过来,不由自主地就靠了过去。

    灰衣人手一张,欲向李茂典头上罩去。

    “爹!”

    李惜醒了过来,情急之下,终于喊出了声。

    灰衣老者转头,看了一眼,门开处,一个小姑娘一脸惊悚地跪在那里,浑身发抖,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女孩的眼睛又圆又大,没有慌张,只有悔意,抑或是恨意?

    他有些意外。

    在他的重压之下,这个女孩竟然没有晕过去,还能出声。

    他缓缓收了手。

    李惜浑身一轻,抬脚就跑,脚下踉跄,几步冲到了面前。

    “爹!”

    她张开手,流下泪来。

    李茂典整个人飞起,撞在硕大的柱子上,偏又是没有一丝声响,缓缓落下,软了下去。

    “放过我爹!画给你们。”

    李惜满脸泪,她对那个灰衣人吼道。

    林平安蓦地抬头,看向李惜。

    灰衣人盯着李惜,上前一步。

    “惜儿!”

    李茂典艰难抬头:“画不要了,给他们就是。”

    他的目光发直,紧紧盯着李惜,亮得灼人。

    李惜愣住。

    李茂典气喘吁吁:“画就在这儿,是他们自己不要。真是岂有此理。。。。。”他咳了一声,身子软了下去,却伸手扯住了李惜的衣袖,死死地拉着。

    李惜扑地一下就跪倒在了地上,那一瞬间,她看到了李茂典眼睛里浓浓的担心。

    她心一酸,脑袋抵在李茂典身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灰衣人一挥袍袖,就往外走去。

    脚步缓慢,似是苍老了不少。

    林平安蹲下身子,抱起地上的林老爷,小小的身躯,竟然轻松地抓起了百来斤重的林老爷,临到了门口,又看了一眼趴在李茂典身上痛哭的李惜,略顿了一顿,转头跟了出去。

    “师父!”

    他追了上去。

    师父此番竟不惜动用搜魂大法,身子更加弱了。

    他有些担心,看着他佝偻的厉害的背,心下打鼓。

    屋子里,李惜颤抖着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她连滚带爬地。

    “娘。”

    她抱住了万氏。

    万氏头歪在一侧,两眼呆愣愣地瞧着她,没有任何表情,摇晃得猛了,嘴角边缓缓流下涎水,身子不时抽搐一下,眼看要不行了。

    “娘!”

    她大恸。

    “爹!”

    李茂典粗喘着气,她忙跑过去。

    被李茂典一把抓住。

    李茂典的面孔雪白。

    “惜儿!”

    李惜惊恐地看着李茂典腋下的那个大洞,正在慢慢变大。

    “爹!”

    她痛极,嚎啕大哭,抱住李茂典。

    耳朵轰隆隆地。

    “都怪我,是我换了那幅画。我该死!”

    李惜痛苦流涕,对父亲说。

    李茂典的眼睛闪了一下,又黯淡下去。

    他想笑一笑,伸出手,却是抓了个空。

    “惜儿!”

    “惜儿,不要胡说,快走。。。。。。”

    他手下一紧。

    李惜忽然挣扎起身,向外跑去,她要去找那幅画,去求灰衣人,让他救活李茂典,他肯定能的。

    爹不让她说,怕她像万氏一样,怕她会死。。。。。

    她不怕,她要救她们。

    她快速跑到院子里,夜『色』下已没有人。

    “林平乐!”。。。。。

    她大吼。

    方才那个人是林平乐,她不用分辨了,直觉告诉她,那就是林平乐。

    她嘶声叫着,声音响彻夜空,却是回想,嗡嗡地。

    仿佛整个庄子只有她一人。

    她猛地回头。

    起了大火。

    李惜眼看火光熊熊,越烧越旺,红了半边天,噼啪作响,外边却是没有人来救火。

    她惶惶转头,火光中,她看到了灰衣人,正越走越远,后面跟着林平乐,恍惚间,似乎回头看了她一眼。

    正房轰然倒塌。

    她刚从那里出来。。。。。。

    这漫天的火光,似乎对天池镇并没有影响。

    人们依旧在沉睡中,连狗吠声都不曾有。

    。。。。。。。。。。。。。。。。。。。。

    李家失火,直到凌晨才被人发觉,官府来查,发现李家已经烧成了白地。

    查不出原因。

    因为李家已经没人了。

    所有的人都死了,连守门的狗也烧得只剩骨头碴子。画春风

    zj190128g

 第11章 去太原

    一场暴雨正哗哗地下着,漫天的雨柱倾注而下,浇得人睁不开眼。全本小说网,HTTPS://。.COm;

    山脚下,溪水暴涨,平日清澈的溪流此时是黄流滚滚,一股又一股的泥石流正顺着山涧呼啸而下,不时夹杂着树根石块撞在两旁『裸』落的山石上,略停一停又往下去了。

    一个人正猫在一块岩石下,蜷着身子,闭着眼。

    雨水不断从岩缝里溅进来。

    良久,李惜用手捋了一把脸,甩掉满手的泥浆水,睁眼望了一下,但见重重叠叠的山峦,在雨雾中更加昏暗一片,当下暗暗叫苦:这是哪里?

    她挪了挪,缩到了更狭小的岩缝里,看着仍旧下个不停的大雨发愁。

    忽然,胸前一拱,原本平展的胸前突然凸了起来。

    她吓一大跳,紧张盯着,咽了一口唾沫,不敢动。

    什么东西?

    她这才打了一个盹儿。。。。。。

    衣襟被顶开,一个灰溜溜的脑袋探了出来,尖尖的嘴,呲了一下牙。

    “啊!老鼠!”

    她飞快揪出了这只丑陋的老鼠,嫌弃地一把甩出老远。

    双手快速地抽出了胸前的那个袋子,已经湿透。

    她忙抽出里头的画,急急打开一个角,呼了一大口气。

    那晚,她找出了它,看着烈焰滚滚的正房,使劲撕扯,却是用尽了力气,也撕不开。

    一把丢到火中。。。。。。。

    大火包过来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烧吧!一了百了,死了就能看到爹娘了。”

    直到灼热的火浪渐渐『逼』近,她的头发丝嗞嗞地卷着,脸灼得生疼,特别是眼睛,睫『毛』也烧了起来吧?

    原来死竟是这么痛苦……

    勉力睁开眼,模糊不清中,前方有一块空地。

    任四周烈焰吞吐,只是近身不得,那里躺着那卷画,她丢进去的。

    她仰天长啸一声,冲进了火海,一把捡起了那幅画,披在头上冲了出去。。。。。。。

    太原万家。

    包画的绢帛上有一处落款。

    万氏的祖先原是太原。

    她要去太原,查找这幅画的来历。

    这画不怕火也不怕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

    她呼了一口气,卷好,重新又塞了回去。

    往后一仰,索『性』坐到了地上。

    她一路走来,今日已是第几日了?她也记不清了。

    太原真远,她不断问路,不断绕路。

    她前世就没有出过远门,只知道天池镇以及林家那个小院子。

    这不,竟走到了这深山老岭中,也不知什么鬼地方。

    雨声渐小,她挽了湿透的裤脚管,往外『摸』去。

    一阵“吱吱”声响起,叫得尖锐。

    她转头。

    两丈外,一块褐『色』的山岩上,正紧紧攀着一只灰鼠,弓着身子,浑身淌水,灰黑的『毛』紧紧贴着身子,翻滚的污水不断冲刷着它栖身的石壁,几番要冲了它下来。

    它往上爬一爬,一阵浪花拍过来,它差点溜下去。

    李惜看了一眼,转身:天快黑了,得赶紧离开这里,先找个山洞躲一躲。

    不然,随便出只狼崽子来也能叼了她去。

    她甩甩头,辨别了一下方向。

    “吱吱!”

    叫声更响了。

    。。。。。。。

    第二日。

    艳阳高照。

    山脚下,一条缓缓流淌的溪流像一条缎带飘向远方。

    李惜吃力地掀了眼皮,入目是一片白『色』的沙石滩,她翻了一个身,重新又爬进水里,找了一个浅滩,开始清洗了起来。

    总算是脚踏实地了。

    她弯着腰,继续清洗。

    “吱吱!”

    一只老鼠从她腰间蹿出,落到一块石头上,也甩了甩尾巴洗了起来。

    她看了看它,继续清洗着长发上的泥块,纠结在一起,都打成了结。她五指成梳,费劲地梳理着。

    太阳热辣辣地照着,她洗了好半日,背上发烫,才整理得差不多了。站在一块大石上踮脚望去,一片白晃晃的沙石滩外,远处有隐隐的房屋。

    这是到了山脚下!

    她松一口气,抬脚向村庄处走去,走了两步,停住,一只老鼠正顺着『乱』石飞快地蹿了过来。

    她伸出手,倒提了它的尾巴,一把塞进了提着的小包袱。

    好吧!

    要不是昨日她善心大发,见它差点被水淹死,她也不会去捞它,结果重新又跌进了水里,一路被冲到了这个地方。

    这也算是一条下山的捷径么?

    李惜默默地在心里自嘲着,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正从包袱里伸了脑袋,东张西望的那只丑陋的灰鼠。

    是丑。

    灰不溜秋地,除了『毛』还光滑,那两只眼睛黑豆子般,贼溜溜地『乱』转。

    这就是一只普通的老鼠,这种老鼠,满山都是。

    只是不知道,它为何要跟着她,赶都赶不走。

    李惜一掌拍过去,小老鼠机灵地缩了回去。

    “我们是要去村子里,收回你的尖嘴,否则他们把你踩死,我可救不了你。”

    李惜还是吩咐道。

    见它果然不再探出头来,李惜满意:听得懂!

    一路行来,旅途寂寞,权当是解闷。

    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带着一只老鼠做什么?

    “唉,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我没有东西给你吃的,我自己都要饿死了。”

    李惜跨上了河滩,看看远处的村子,无聊地和它说着话。

    见小老鼠不动,她就伸了两指拎了耳朵揪了起来,晃啊晃的。

    凌空撑着四肢,两只眼晴乌溜溜瞪着自己,竟有怒气闪过。

    李惜一愣,仔细一看,还真有。

    “啪!”

    她一激灵,手一松,老鼠直直地跌在了地上,很快翻了一个身,不动,拿眼睛溜着她。

    李惜拍拍手,转身走了,那只小老鼠呆了一会,也转身,向另一个方向爬去。

    一人一鼠各自分开。

    李惜抬头望望远处的村子,隐隐有狗吠声传来,她精神一振。

    一条半大的土狗从沙石滩上奔过来。

    “吱”地一声,小老鼠飞快地蹿了过来,顺着她的裤腿往上爬,就要蹿进她怀里。

    却是被一只手给挡住:“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李惜不让它再进去。

    它不怀善意,方才那眼神。虽然说是一只老鼠,可是,她就是看懂了。

    再说,她本不想带一只老鼠到处走。

    看着捂在包袱口的那只白生生的,被水泡得有些泛白的小手,小老鼠再不犹豫,张嘴一口咬了下去,小小的眼珠子是强烈的不甘,以及悲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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