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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关陇老秦人-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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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探消息有什么危险的，过去你我不是也曾经前往关中打探过消息吗？没什么可怕的。”嬴康很不以为然的说道。
“那可不一样，过去你我都是犬丘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物，就算是路上被狼咬死了，或者是被敌人抓住杀死了，对于犬丘秦人基本上没什么影响。可是现在你不一样了，你现在是千邑大夫，我们陇川秦人的最高首领，你要是遇到个什么磕磕绊绊的，我的罪责可就大了。我说你还是不要去了，你要是不放心那些斥候的话，我亲自外出打探消息都行，反正是你不能外出干这种危险的事情。”
赵伯圉心直口快，把自己的担心直接说了出来。
嬴康听罢，微微一笑道：“不就是打探消息吗，哪有那么危险。”随后嬴康望了一眼刘同，“刘大人，你以为如何呢？”
刘同到底是老谋深算，微微笑道：“这千邑城有点太小了，容不下大夫的宏图大志，既然你想出去走走，那就出去看看。”
“看看，你们看看，还是人家刘大人心胸开阔。”嬴康听罢笑着对赵伯圉和嬴照说道。
“刘大人，你怎么能够同意让他外出呢？这万一有什么危险，我们可担当不起啊！”赵伯圉急乎乎的对刘同说道。
刘同道：“司马尽管放心，以大夫的聪明才智是不会有问题的。再说了，有你作陪，大夫能够出什么事情呢？”
有我作陪？
从刘同的话里，赵伯圉听出了一种暗示，那就是要自己陪着嬴康一起外出打探消息，“好，我明白了，这就准备人马陪大夫外出打探消息。”赵伯圉高兴的说道。
于是，嬴康、赵伯圉二人带着六名斥候出了千邑东门一路向着陇山而去了。
走出城门的那一刻，嬴康感到浑身舒坦，“城里呆的时间长了，人就想出来走走。你看看这一出门，我都觉着这天也高了，地也阔了，整个人都放松了。”
听着嬴康的感叹，赵伯圉的心情可没有那么好，“大夫你倒是舒坦了，可是我们的责任更大了。你要是不出来还好，我们可以随意的前往任何一个地方打探情况，可你一出来就不一样了，我们不但要打探消息，还要随时关注着你的安危，我这身上的责任那个大啊！你真的不知道。”
虽然从出门开始，赵伯圉就抱怨不断，但这依然不能影响嬴康的心情，他也知道当下的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以随便走动，随意跟着大家一起外出乱跑的小小少年了。
“好好好，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但是你我都是一起外出打探过消息的人，该有的安全意识我也是会注意的。”嬴康对赵伯圉说道。
说着走着，不知不觉间就上了陇山。
现在，嬴康等人是继续沿着山路向东前进还是向南进入关中呢？
望着绵延的群山，赵伯圉问道：“大夫，我们是继续向前还是南下关中呢？”
“沿着陇山继续向前，我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亳戎的帮手就应该在陇山东段的出口周边。”嬴康坚定的说道。
“好………，诸位，大夫有令快马加鞭继续向前。”这些年来，赵伯圉对嬴康的判断深信不疑，既然他说能够在陇山东麓找到敌人的踪迹，那一定就会有的。
于是几个人快马加鞭一路向东疾驰而去。
此时已经是深冬了，陇山上凛冽的寒风吹过来跟刀割似的。但嬴康等人毕竟是年轻，山上疾驰的那种飞一般的感觉已经让他们忘记了寒冷。
等嬴康等人一路疾驰下了陇山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陇山是一条由西北向东南横贯北方高原的山脉。从陇山最东端下了山之后，就来到了关中北部的高原地带。
“大夫，这里是什么地方？”下了山之后，赵伯圉问道。
要知道此时的嬴康等人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他也不知道这里应该归周王室所有，还是归戎狄部落所有。
这是什么地方呢？
此时天已经黑了，但嬴康能够感到这里地势平坦，除了时不时能够看到的小山丘之外，这里应该是平原地带。
“我们在往前走走看。”在不知情况的前提下，还是继续前行为上，或许能够发现有用的东西。
黑夜中，几个人纵马向前疾驰。
可是这里除了时不时出现的山丘之外，就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嬴康等人都有些累了。
“大夫，这里不会是关中吧，不然怎么会如此平坦？”赵伯圉不仅再次问道。
这里确实不像陇山那样崎岖，也不像秦人所呆的陇川那样地处在一个山洼之中，脚下的这片地方的确是相当的平坦，按说是种植庄稼的好地方。此时已近是深夜了，但嬴康能够感到脚下的大地上并没有种植庄稼。
而且北方的风吹过来，嬴康等人也能够感到这里并没有关中那样暖和。
“这里应该是关中跟戎狄交界的地方吗，南边就是关中各国，北边就是戎狄放牧的地方。”嬴康肯定的答道。
关中跟北方戎狄交汇的地方，也就是说这里是两家的交接地带，一般这些交接地带也是最为危险的地方。
一听这话，赵伯圉等人不由得绷紧了神经。
第316章 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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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始终没有见到戎狄的踪影，也没有见到有居住在这里的百姓。
此时东方已经呈现出鱼肚白色。
天亮之后要还是找不到亳戎帮手的踪迹，他们的行踪可就很容易暴露了，毕竟这里不是陇山，有可以躲藏的山洼或者是草木。
借着朦胧的暮色，嬴康带人继续向前走去，此时他们已经放慢了脚步。
“大夫，北边好像是一座小山，要不我们过去看看。”赵伯圉指着不远处的小山对嬴康说道。
嬴康抬眼望去，果然看见不远处有一座不大的山包。
“走，我们过去看看，兴许会有人家。”嬴康对赵伯圉等人说道。
嬴康知道这里已经是关中北边接近高原的地方，即便是有人家也会选择靠近山峦的地方搭建房子。之所以这样做目的有两个，一个是靠山的地方好打猎，早游牧时期，能够找到猎物乃是生存的第一需要；其二就是好躲藏，一旦有敌人过来，生活在这里的百姓就能够很快时间躲进山里。
“好勒………”赵伯圉答应一声，调转马头一起向北边的山边疾驰过去。
沿着小山边沿走了没多久，嬴康就看见了一座位于山边的窝棚，用树枝和茅草搭建而成。若不是眼睛好使，这座窝棚几乎跟周边的山峦没有什么两样。
“快看，那个山洼里好像有人家。”嬴康指着不远处的一座窝棚对赵伯圉说道。
人家？
赵伯圉左右看了看，还是没有找到人家的踪影，不仅问道。
“随我过来。”嬴康见状纵马带着众人向山洼里的人家方向走去。
走了没多远，果然找到了位于两座山梁相互交夹的一处山沟里的窝棚。暮色中，这座窝棚呈现出一种黑峻峻的样子，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几个人跳下马向窝棚走去，快到跟前的时候，赵伯圉拔出剑，准备破门而入。
“莫要惊了人家，这里应该是我们关中诸侯国的百姓。”嬴康制止了赵伯圉即将发生的鲁莽行为。
这里是关中诸侯国的百姓？
赵伯圉不仅放慢了脚步，“大夫以为这里是我们自己人？”
“对，应该是我们关中国家的百姓。”
“为何？”赵伯圉不解的问道。
“你好好想想，这里如果是戎狄百姓的话，肯定会有他们放牧的牛羊，可是你看这里连一只牛羊都没有，而且窝棚的周边挂着打回来的野鸡和斑鸠，不是关中的百姓，还能是什么呢？”
经过嬴康这么一说，赵伯圉这才清楚的看到，这里真的没有牛羊和马匹，窝棚的周边确实挂着打猎回来的野味。
这里确实是关中百姓居住的地方。
于是赵伯圉收起剑，对手下道：“你过去喊人出来。”
“诺………”手下答道，随后对着窝棚喊道：“里面有人吗？里面有人吗？赶紧出来。”
喊了两声之后，从窝棚里钻出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身后还有两个女人，看样子是他的老婆和孩子。
小女孩十来岁左右，一脸怯生生的样子，躲在母亲身后，惊恐的望着嬴康等人。
“请问各位是干什么的？”男人壮着胆子问道。
“我们是。。。。。。”赵伯圉正准备说自己是秦人的将领，立即被嬴康难住了。
随后嬴康对男人说道：“我们是周王室官差，正好路过这里，迷了路。向你打听一下前往犬戎的路该怎么走？”
哦？
这几个人呢是前往犬戎的王室官差。
男人听罢凝神望了望嬴康等人，只见这几个人穿着官差的衣裳，再加上他们说的也是关中的言语，这才有些相信了。
“你们既然是周王室的官差，那我就实话跟你说，你们现在最好不要前往犬戎那边了。”
“这是为何？”嬴康不仅问道。
“因为北边的道路不通了。”男人很直接的说道。
“道路不通，这是为何？”嬴康故意问道，其实他很清楚亳戎带兵打进关中的事情。
“因为戎狄的大军已经打过来了，所以没有办法前往北边了。”男人倒是直爽的给嬴康和赵伯圉等人说着这边的情况，“前些天，也不知道哪个部落的戎狄，哇哇怪叫着一路向南边杀了过去。”
说着，男人指着前面的小路对嬴康道：“官爷你看，就是前面那条小道，戎狄的骑兵就是从那条路上杀过去的。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说不定就被戎狄的大军给杀了。这些天我真的是连睡觉都睁着眼睛的，生怕戎狄的大军杀过来，把我们一家给连窝端了。”
嬴康抬眼望了望前面的小道，距离这座窝棚也就是几百步的距离。
戎狄的队伍已经从这里经过了，这立即引起了嬴康的注意，“你说有戎狄的队伍从这里路过，能确定吗？”
“能，咋能不确定呢？我们一家已经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好几代人，戎狄长什么样子，还能不清楚吗？”男人很自信的说道。
“哦………，我们明白了，请问这位大哥你们是哪国人呢？”在没有弄清楚到底是那一支戎狄部落从这里经过之前，嬴康转过话题跟眼前的这个男人聊起了天来。
“哦………，官爷是问我是哪国人吗？我叫壮夫，过去我们是毕国人，原来王室强大的时候，毕国的官差还经常来这里征税，但是这些年戎狄不断南迁，毕国不断向南退去，当然也就无力管理我们这儿。现在呢，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国人了。”
毕国？
这么说这里是毕国了？
嬴康的头脑里立即闪过一个念头，既然这里过去是毕国的领地，那么过了毕国就应该是程国了。
既然亳戎的大军这个时候正在进攻程国，那么眼前的这个男人所说的戎狄大军肯定不是亳戎的队伍，应该是亳戎帮手的队伍了。
“请问大哥，你说前几天有戎狄的队伍从这里经过，那依你之见应该有多少兵马？”
“有多少兵马？”男人想了想道：“我当时就藏在这个山洼里，仔仔细细的看着戎狄的大军从眼前经过，至少有两千以上的兵马吧，一路叫喊着向南边杀过去了。”
两千兵马？
嬴康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亳戎毕竟是陇山周边除了丰戎之外的第二大戎狄部落，兵力至少在五千以上，既然是发兵进攻关中，肯定会发举国之兵，应该不止两千兵马。
经过向壮夫的了解，他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从这里经过的戎狄队伍一定是亳戎帮手的队伍。于是嬴康笑着对壮夫道：“谢谢了，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只好回去了。”
说罢，嬴康等人拱手向眼前的这个男人告辞。
第317章 距离镐京很近的戎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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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国原本是武王姬发灭商建周，后封十五弟姬高的地方。
由于地处镐京北部靠近高原的地方，乃是北方戎狄跟南边关中的交接地带。
当初周王室强大的时候，毕国一度很是辉煌，但到了西周末年，周王室逐渐衰微，毕国的命运就堪忧了。
现在毕国向南迁徙，使得原本留在高原边缘的百姓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民一般。
望着这些可怜的百姓，嬴康不由得有些伤感，“哎………，国家无能，百姓只有遭殃了。”
“大夫，我们该前往何处？”上马之后，赵伯圉问道。
“继续向南，看看敌人到底在什么地方？”嬴康说道。
“诺…………”于是几个人调转马头沿着壮夫说的方向前追去。
“大夫，沿着这儿一路向南会不会赶到镐京？”路上，赵伯圉问嬴康道。
“应该不错，你看前面的大山应该就是秦岭，镐京就在秦岭脚下。”嬴康指着远处的秦岭对赵伯圉说道。
关中地势狭长，北边是高原，南边是秦岭，中间有渭水流过，周王室的都城镐京和关中的诸侯国都集中在这条狭长的通道中。
纵马疾驰了大约两个时辰之后，嬴康等人来到山沟纵横、地势崎岖的地带。
“稍等………，让将士们不要继续前行了。”嬴康对赵伯圉说道。
“诺………，大夫有令，停止前进。”
众人停下马之后，嬴康说道：“这里地势崎岖，山峦纵横，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敌人的兵马应该藏在这个地方。”
“这是为何？敌人既然来到关中为何不直接出击，而是要藏在这里呢？”赵伯圉不解的问道。
其实从一起出开始，他就很疑惑这股戎狄队伍前来的真实用意，既然已经来到关中，却不直接去帮助亳戎进攻程国，而是来到镐京周边。
“你说呢？”嬴康没有回答，而是反问赵伯圉道。
赵伯圉挠着头想了想道：“他们是不是想在这个地方设伏呢？”
“嗯………，说的对，继续说下去，敌人为何不直接出击，而是要在这里设伏呢？”嬴康继续问道。
赵伯圉实在是想不出来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了，大夫你说说看？”
嬴康道：“刚才那位毕国的壮夫大哥已经说得很明确了，敌人的兵马只有两三千人，用这两三千兵马要想进攻镐京是远远不够的。最多也只能起到恐吓的作用，跟本无法南下镐京。”
“对，你说的对，镐京的王室兵马至少有上万人，再加上城池的保护，没有几万兵马是没法攻克镐京的。”随后赵伯圉道：“既然敌人知道自己无法攻克镐京，那他们来这里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呢？”
“帮助亳戎守好西北的防线，防止我们秦人或者是关中其他国家对亳戎的进攻。”随后嬴康指着左右两边对赵伯圉道：“你看这里地形隐蔽，南边是关中通道，北边是高原上的通道。如果我们秦人要想救援程国的话，势必要走北边的通道，到那时隐蔽在这里的敌人肯定会从后面出击，袭击我军后路，到那时我们定会遭受沉重的打击。”
赵伯圉点点头，“大夫说的是，我们秦人要从陇川前往程国只有走刚来的道路。到时候隐藏在这里的敌人肯定会袭击我们的后路。”
随后嬴康指着南边对赵伯圉道：“假如关中的西部的虢国、散国、矢国等等要援救程国的话，肯定要走这座山南边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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