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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6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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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晁错没记错的话,天子当时是这么说的:胡子真贤人也,可惜太过守旧,不如董子!
那么,董仲舒是怎么解读的?
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汉虽古国,其志开天!
开天!
晁错琢磨着此个词汇。
再看看手上的文字。
“惟天阴骘下民,相协厥居,朕不知其彝伦攸叙!唯以顺之耳!”晁错苦笑了一声:“陛下这是在嫌我多事!”
他抬起头,望着墙壁上的字条们,再看看摆满了案台上的搜集好的罪证。
然后,他摇摇头。
当皇帝觉得大臣多事时,大臣无论怎么努力,都是没有用的!
甚至越努力,越适得其反!
只是……
“申韩虽旧,其命维新!”晁错忽然抓住了什么。
然后,他走到了墙壁前,看着这些字条。
“吾法家讲究尽地力之教,以富国强兵,自李悝以来,世代以辅佐君王,致君霸天下为宗旨!”晁错喃喃自语片刻后,然后,他忽然发现,假如放弃成见,放弃对捕鲸业带来的百姓不再从事农耕的恐惧。
换一个角度看问题。
那这一切,好像一下子就都不同了。
“捕鲸业不同其他工商之业!”晁错望着墙壁上的一些字条,这些字条记录着陈嬌这两年给朝鲜、安东以及韩国等提供的鲸鱼肉的数字。
几乎平均每个月,陈嬌都会将一条鲸鱼以廉价的价格,出售给朝鲜和安东的百姓。
这使得很多百姓都拥有充足的肉食。
更重要的是,陈嬌将大量的提炼油脂后的副产品油渣之类的东西,作为饭菜,给工人们食用。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假如抛开成见,陈嬌的举动和作为,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尽地力之教’。
他提炼的油脂,有很多都被用于了军事。
他捕杀的鲸鱼的筋皮,可以作为弓箭和皮甲的原料。
剩下的鲸鱼骨头,研磨成骨粉后,可以作为肥料。
想到这里,晁错就将这些墙壁上的字条取下来,然后认真的整理好。
“天子说的没错!”晁错轻声叹道:“我法家,不能固守成规,应该与时俱进!”
“当年商君入秦,首先前往秦地之乡亭,与父老饮酒,望三秦之风光,然后耕战之策始出!”
“今日之法家,安能躺在先贤之功勋薄上,不思进取,以老旧为固?”
“法家,法家,不变法的法家,还叫法家吗?”
“这变法,变的不仅仅是天下之法,也是旧有的一切规矩制度,都必须顺应时代之变!”
想到此处,晁错就下令:“来人,传令下去,明日启程返京!”
“诺!”立刻就左右官僚领命。
晁错走出大门,望着这朝鲜的山河风光。
“伍被!”晁错轻声说道:“吾还会在回来的,带着吾与全新的法家之体系!”
今天的事情,让晁错深刻的意识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现在的天下,儒家在变革,墨家在进步,就连奄奄一息的黄老派,也有青壮在大声疾呼,力图救亡图存,延续霸业。
连已经消失匿迹百十年的杂家,也在这东夷一角,尝试踏出了全新的一步。
法家却还停留在原地,沉浸在申韩的荣光中,李悝的光芒中。
这怎么能行?
二三十年后,岂非是是个人都能在法家头上拉翔撒尿了?
………………………………
许九离开朝鲜王宫后,乘上马车,来到了位于平壤城北部的一个山区。
然后,他走下马车。
在山脚下,多年未见的老友们,都在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君候!”伍被首先迎上前来,拜道:“吾等幸不辱命,今已在这朝鲜东夷之地,扎根下来,今日,吾等诸子门下,弟子以千计,杂家的复兴,已经指日可待了!”
许九听了也是高兴不已,对这几人,深深稽首,拜道:“吾待先师,谢过诸君!”
想当年,伍被等人轻车出长安。
不过五六个人,两辆车。
当时的杂家,可以说是危在旦夕。
甚至,稍不留神,就可能断绝传续,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被时光掩埋。
从此,吕子之学,永为绝唱!
许九看着伍被等人,再看看身前的这座名为‘平壤学苑’的学苑。
听着其中无数学子的诵读声。
“礼仪生于富足!”许九挺直了腰杆,看向伍被等人。
“盗窃起于贫穷!”伍被等人回答着。
“吾辈矢志,以富民为要!”众人拍着胸脯,大声立誓,几只大手紧紧的握到一起:“贤愚在心,不在贵贱,信欺在性,不在亲疏!”
时隔将近九十年,杂家的光辉,再次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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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节 资本、权贵与学派
御史大夫晁错的忽然离开,让许多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尤其是陈嬌。
“晁错的车驾,已经确定离开浿水了?”陈嬌问着自己的一个狗腿子。
“回禀君候,小的亲眼所见,御史大夫的车驾与节杖,驶入了浿桥!”那狗腿子答道。
“哦!”陈嬌拍拍胸脯:“下去领赏吧!”
晁错的离开,让陈嬌将提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要是晁错再这么的在这里待下去。
就算啥事也不干,陈嬌都会疯了。
“来人!”微微思虑片刻后,陈嬌叫来一个自己的亲信家臣,对他道:“持我之拜帖,送五百倭奴,钱两千万,给平壤学苑山长伍公,就说:不才末学后进陈嬌,仰慕伍公大贤,愿长拜门下,以为老师,区区薄礼,略表心意!”
“诺!”那家臣领命而去。
做完这个事情,陈嬌也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他,早已经不是四年前那个二世祖了。
常年在海上行走,与天地搏斗,见证了大海的波云诡异,看到了生命脆弱与财富暴涨之经过。
再兼之在这安东与他大哥陈须勾心斗角,彼此竞争。
他早已经学会了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官僚,怎么当一个优秀的奸商,如何成为一个安全的贵族。
而此番的变故,在吓的他魂不守舍的同时,更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钱再多,身份再尊贵,背景再硬扎,也需要一个发声筒,一个士林舆论中帮他摇旗呐喊,擂鼓助威,甚至保驾护航的群体。
此番之事,如不是伍被和他背后的平壤学苑千余士子大声疾呼,奋力奔走,游说着朝鲜上下,鼓动着朝鲜君刘明。
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过关?
怕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没有贵族愿意自己的大名被御史大夫惦记上!
大汉御史大夫,那可是受命于天子,颁领诏命,总监天下郡国,弹劾不法,督查百官的巨头!
而晁错,更是出了名的硬骨头!
从他登上政坛开始,就是以胆子大,敢任事著称!
经过了此事,让陈嬌充分意识到了舆论和士林话语权的重要性!
资本,终于觉醒了它的第一个特征。
它必然会寻求在舆论界和学术界的盟友!
这也是它想要生存和发展的必须条件。
想要发展壮大?它必须先欺骗百姓,营造一个看似良好的形象。
………………………………………………
长安。
已是七月中旬。
新一次的考举,正进行到最后的关头。
全天下的目光都聚焦于此。
就连刘彻也回到长安,准备接见最后的胜利者。
“台候老朽,上书乞骸骨归故里,南越王太孙需要一个新的大臣,前往教导!”未央宫里,刘彻召集自己的亲信们,商讨着人事任免。
台候梅绢,是现在汉室的南越政策的中流砥柱。
梅绢是越王之后,是越人中的英雄。
更难得的是,他还是忠心耿耿的汉家战将。
过去数十年中,以他的地位和背景以及在越人中的威望,梅绢其实随时可以学习赵佗、无诸,裂地为王,建诸国家。
他所控制和负责台岭地区的地形和地理,也很适合割据。
但梅绢从未选择如此。
他不仅仅自己不割据,还反对自己的部下和子嗣们的割据企图。
无论长安的天子是刘邦,还是刘盈、刘恒、刘启、刘彻。
他都忠心耿耿的履行了自己当年对刘邦的誓言:但使臣在一日,则横浦永为汉塞。
数十年来,梅绢统帅着他的子弟、部众和士卒,牢牢的扼守住了横浦关,还利用自己的威望,多次挫败了南越和闽越企图颠覆横浦受汉控制的阴谋。
等到刘彻即位,汉家国力大增,东海内附,南越请内臣,闽越也恭顺后。
刘彻任命梅绢为南越王太孙太傅,派他持节镇守南越国都番禹,代表中国天子,督促南越君臣用汉制,行汉礼。
两年来,功勋卓著,足可名载青史,永为后人祭祀。
但,可惜,跟大多数英雄一样。
时光,总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们推向死亡。
梅绢今年已经将近八十岁了!
这个当年率军与吴苪一起反秦,与刘邦在蓝田并肩作战的越人英雄,已经不可避免的陷入了迟暮。
他在给刘彻的乞骸骨诏书中说:老臣近来神昏眼花,视物模糊,尤不能常坐久视……且夫游子悲故乡,臣近来常常思念横浦之田园,愿乞骸骨,以归故里!
刘彻自然不能阻止一个思念家乡的老臣,希望回归故里,与先祖同在的愿望。
所以,他已经批准了梅绢告老归乡。
同时,还下诏,更封梅绢为梅候,横浦更为梅关,台岭为梅岭,其水为梅水,其溪为梅溪。
这是汉室天子对一个大臣前所未有的嘉奖和厚遇。
以其封地、山水和关塞,尽为臣姓而名之。
哪怕是萧何曹参,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但,梅绢值得这样的厚赏。
所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梅绢,在刘彻看来,就是这样的人物。
他在世之时,仿佛默默无闻。
但,却为汉家,守住和保住了进出三越,控制和影响三越的关塞。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三越始终没能真正割据,并且受到中国控制,这就是梅绢功勋的最大证明!
梅绢既去,那么接任者就很重要了。
这个人必须能继承梅绢的位置,继续推进南越王国与中国的同化。
同时他还得镇得住场子。
让南越君臣心服。
这样的人,现在的天下很少。
“要是刘敬还活着就好了……”刘彻也不得不感慨一声。
若刘敬在,以他对南越君臣和南越国政的了解,确实是可以接班。
哪怕陆贾还活着,刘彻也不必如此头疼。
没办法,南越的事情,好不容易上了正规。
刘彻可不希望冒出一个二货,将它搞砸了。
选来选去,最终,刘彻选择了江都国丞相袁盎。
只是,袁盎愿不愿意去南越国?
这还真是个未知数。
讲道理的话,袁盎曾经官至太仆,列为九卿。
现在被踢去江都,已经算是贬嫡了。
再外放南越……
戎狄是膺,荆舒是惩!
再往外推,那就是厌弃和嫌烦了。
向来爱惜名声的袁盎能不能接受?
这可是个大问题。
但,刘彻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当即就下令,道:“朕意以江都王相盎为南越王太孙太傅,兼任南越国监国大使,赐节杖印绶!”
袁盎要是不去,正好周亚夫现在在齐鲁,让周亚夫去做袁盎的工作好了。
比起南越之事。
长安的问题,显然更加迫切。
跟梅绢一样,内史田叔公,也终于撑不下去了。
今年以来,田叔在内史衙门视政的时间,加起来也才半个月。
便是太学那边,其实,田叔也不怎么管事了。
毕竟,他年纪太大了。
不过,田叔能帮刘彻拖到今天,已经是大功告成了。
今天,昔日曾经庞大的内史衙门,已经被分裂为四个互不统属的衙门。
他们分别掌管长安、关东、关西,以及即将被划归为关中的新安等八县。
他们现在所欠缺的,实际上,只是一个名称而已。
但,这不是今天要讨论的内容。
假如刘彻想要他们现在就脱离内史,很简单,一个诏书就可以了。
但,肢解内史容易。
内史衙门分裂为四个部分后,四个互不统属的衙门之间的协调以及治安联防问题,却立刻就凸显出来了。
以前内史在的时候,关中人犯罪,不管逃到哪里,除非背景通天,逃出关外,否则,插翅也难飞。
但现在,四个互不统属的官衙,彼此内部虽然干事很积极。
但,对其他人的麻烦,却都不怎么想管。
譬如,茂陵邑的人犯罪,现在只要跑去岐山原或者鸿固原。
官府常常很难抓捕。
越境抓捕本来就很麻烦,何况,当地官府未必愿意其他人把手伸到自己地盘里来。
近来年余,类似的案子和事情就发生过许多次了。
所以,现在,迫切需要一个能总管关中治安和刑事案件的机构。
而且,现在汉家各级政府这种既当运动员,也当裁判员的事情,多多少少,让刘彻不舒服。
三权分立,固然是天方夜谭。
但,行政与执法甚至是审判绑在一起,肯定会滋生出问题。
而且是大问题!
所以,刘彻在与自己的智囊们,商讨了大半年后。
到今天,终于将一个全新的衙门的构架,给描绘了出来。
这个全新的衙门,名为司隶校尉。
名字很熟悉,但实则,却跟历史上的司隶校尉是两回事情。
刘彻的这个司隶校尉,将统合京辅都尉以及五官中郎将的治安权责还有故内史衙门的执法权。
总督关中各县,大小公室告以及非公室告,抓捕罪犯,并进行审判。
而关中各县的执法权和审判权,将被剥离。
这也算是考举的好处了。
在以前,秦汉的统治者早就察觉到了地方官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的弊端。
所以,秦汉法律里,有公室告和非公室告的区别。
尤其是汉室,贯彻民不举而官不究的原则,对民事诉讼,网开一面,禁止官府乱伸手。
但,这只是人手不足,官员力量不够的无奈之举。
到了现在,官员的数量,尤其是低级官员的数量,再也不缺了。
反而,刘彻还得费劲心思的给他们安排工作岗位。
剥离地方官的民事和刑事执法权和审判权的条件终于成熟。
当然,考虑到,这种事情,自古以来还没出现过。
所以,刘彻决定,先在关中实验实验,摸着石头过河。
等将这个制度完善,再逐步推行到天下郡国之间。
今天,要商讨的重点,也在于此。
谁来担任司隶校尉?
群臣们都是虎视眈眈。
“司隶校尉,秩比两千石,督查关中民间不法,察捕罪犯,宣扬法令,通达刑务!”复阳候陈嘉念叨着司隶校尉的秩比与职权,心里跃跃欲试。
哪怕只是为了司隶校尉的级别,陈嘉也觉得,自己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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