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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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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挫敌锐气,而后追迫之,再焚其寨,毁其田,断其根本,则东事必平,未来数十年太平可期!”
杨镐的话,也是对建州部,所谓建奴或东虏的根本性的讨伐主张。
四路合进,主要重火器的运用,这也是明末时明军做战的一个特点。
白刃战是骑兵和家丁的特长,对营兵疏于管理和训练,朝廷经常欠饷,军需也远不足用,对此情形上下均是清楚,营兵的作用就是排列战阵,打放火器,挫敌锋芒,最好能将建奴的冲锋挡住,然后将领们集中家丁骑兵追击砍杀,用这种办法获得胜利。
大将军炮或二将军炮,盏口炮,虎蹲炮,佛郎机,此次出征,以北路军和西路军火器为最多,南路军是辽镇兵为主,骑兵稍多,火器数量也并不少,火器最少,路途最艰险最远的便是东路军,自宽甸一路北上均是深山密林,女真人道路更熟,地形更加有利,大型火器搬运也很困难,数量也会很少。
只要正面以营兵挡住,然后精锐家丁骑兵冲杀,然后焚毁沿途村寨城池,荡平女真统治的核心区域,击败其主力,不一定要歼灭,这个战略目标的核心不是歼敌,而是攻克赫图阿拉,毁灭女真全族的元气。
这也是成化三年时明军征伐女真的打法,靠着有名的“成化大征伐”,女真人的元气过了百年之久才渐渐恢复,这一次当然也是打算与成化年间一样的做法。
这也是一定要四路出击的理由所在,只有这样可以防止女真人率主力远避,把仗拖成烂仗,最终使明军在深山老林里找不到敌手,徒劳无功,糜师费饷。
刘铤的身量不高,但身体壮实的惊人,他年纪也不小了,早在几十年前他就随父亲四处出征,早年以征讨西南夷为主,后来万历二十年时的壬辰倭乱时刘铤也曾入朝参战,到此时他已经是个老将,但仍然腰背挺直,精神健旺,在听到杨镐的话时,他坐实了此前的流言和猜测,紫铜色的脸上满是无奈,他知道东路军这个苦差和险差必定是自己的了。
杨镐做了大体的训示后,一个幕僚迈步向前,开始讲解详细。
如事先放的风一样,大军出动主力战兵九万余人,另外还有三万到四万人的民夫,总兵力十三万人左右,分为四路出击。
除了明军之外,叶赫兵预计出兵两千,这个数字叫不少人为之不满,叶赫部与建州部已经是死仇,此次用兵,叶赫部还是不肯出尽全力,首鼠两端,导致北路军实力并不很强,如果叶赫肯出尽全力的话,北路军也可以独当一面。
东路军方面已经知会朝、鲜国王,朝、鲜方面答应由都元帅姜弘立,副元帅金景瑞率兵一万三千人出战,朝、鲜兵如果肯打的话,这一路的实力倒是不差,可在场的人都知道,朝、鲜方面对这场战事没有太大的兴趣,出兵也是协助为主,指望他们披坚执锐,几无可能。
明军的四路以西路军为主,主帅不出意料的是杜松。
接令时,杜松一脸自负,狂傲之色尽显无余。
西路军出兵三万,保定总兵王宣和原任总兵赵梦璘也在这一路,听从杜松调遣,各总兵分领其标下将领出征,有都司管游击事刘遇节,参将龚念遂,参将柴国栋,游击王浩,张大、纪,杨钦,汪海龙,管抚顺游击事备御杨汝达等,监军为兵备副使张铨。
北路,也就是开原路,总兵马林,管副总兵事游击麻岩,管铁岭游击事都司郑国良,管海州参将事楔碧,管新兵中营原任参将李应选,游击葛世凤,赵启祯,守备江万春等,兵备佥事潘宗颜为监军。
南路,也就是清河路,总兵李如柏为主将,副总兵参将贺世贤为副,游击张庆昌,李怀忠,总镇坐营游击戴光裕,游击冯应魁,游击尤世功,备御徐成名,都司李克泰等为部属,分守兵备参议阎鸣泰为监军。
东路,总兵刘铤为主将,都司祖天定,姚国辅,周文,守备徐九思,备御周翼明等人为部属,监军为海盖兵备副使康应乾,同知黄宗周为赞理,本路还有朝、鲜都元帅姜弘立,副元帅金景瑞为友军配合。
从名单上来看,东路明军实力也确实为最弱,一则多是南兵,二来多是都司,守备,备御级别的武官,比起别路副总兵参将游击一大把的情形完全不同,这就意味着家丁很少,字面上的数字只代表营兵数字,东路军的战斗力毫无疑问是最弱的一支。
在宣读谕令时,被点到姓名的武将唱诺躬身,表示凛遵军令,待名录读完后,杨镐用威重的眼神扫了大家一圈,接着就准备退往后堂,他会在那里单独召见各路军的主帅,面授机宜,说一些更加机密的事情,比如预计具体的出征日期,详细的路线,各路军的会师日期等等。
这时西路监军,兵备副使张铨上前抱拳躬身,沉声道:“督师大人,下官有话要说。”
张铨为官以清廉闻名,不仅操守好,能力在辽东的文官中也很出众,不过杨镐素不喜此人,觉得张铨好为大言,经常自行其事的上疏言事,不把他这个督师放在眼里。只是张铨是进士文官,不比武将好搓、弄,心中不满也只得忍下来,这时张铨又出来多事,杨镐心中不悦,板着脸道:“张副使有何话?”
张铨一脸沉静的道:“下官认为此时进兵不妥?”
杨镐沉着脸道:“何以见得?”
“奴有山川地理之险,我军新至不久,各将对地理尚不熟悉,此弊一,突骑野战,奴之所长而我之所短,此弊二,我军乃客军,奴以逸待劳,我军以客当主,地理不熟,野战不精,此弊三,各镇远道而来,兵器,铠甲,马匹,均不如人意,当厚集粮草,精练士伍,充实军械,提振士气,然后方可言进兵,下官浅见若此,请督师深察。”
第一百六十章 首辅
杨镐心头火气难耐,只是这一次是商议军机,并不是誓师进兵,若那般可以用动摇军心来喝斥张铨,此时却无可奈何,只得冷然道:“本官知道,张副使且退下。”
张铨道:“若督师不同意下官所言,下官当上疏皇上,详细奏明。”
杨镐冷笑一声,说道:“悉听尊便。”
回到后堂之后,杨镐心中怒气未消,几个幕僚上前劝解,张铨上奏也是自讨没趣,皇帝和内阁还有本兵均不会理会,只是自暴其丑,杨镐摇头道:“本官倒不是为这个生气……”
他顿了一下,没有说明自己的想法,其实他气的不是张铨不给自己面子或是多事,真正生气的只是怕被张铨说中,此番进兵,凶多吉少。
然而这种可怕的念头杨镐想也不愿多想,他已经叫幕僚写好奏折拜发,并且写了书子给方从哲,言明即将进兵之事,他知道在辽阳和沈阳准备的粮饷已经不多,如果耽搁下去,给中枢的财政压力就越来越大,从皇帝到首辅都不会对自己有好的观感,最可怕的就是御史言官的群起交攻,杨镐的后、台便是方从哲,进兵就是方从哲的主张,当年在朝、鲜兵败,杨镐因为主持大军约束明军不得骚扰地方,虽然是败军主帅,但赢得了朝、鲜君臣的尊重,另外杨镐向来有做事精细的称誉,小事从不糊涂,起复后兢兢业业做了不少事情,得到了方从哲的欣赏,他在书子里也说了一些困难,但对方从哲改变主张的指望并不大,想到这里,他叹口气,对自己的书启幕僚道:“给首辅大人的信,今晚赶紧就发吧,我亦不再修改了!”
……
杨镐的私信和奏折一起发出,中午之前由行辕派了一个把总军官带着两个护兵,三匹马一起出了沈阳城,从大路沿着驿站急驰,那个把总身负重任,知道军机要紧,他一路不敢耽搁,只在驿站拿着火牌换马,从沈阳中卫到京师一共是十五个驿站,中间的距离大体都差不多,道路情形也是很好,每个驿站按规定有八十匹马和充足的豆料粮食,虽然与规定的略有不足,但沿途换马倒也不成问题,每到一处驿站,这个把总就叫馆舍中的人赶紧准备新马,自己和部下只在驿站喝点热水,在换马的功夫啃一下干粮,驿丞知道是督师派的人也不敢误事,这样一路不停飞驰向京师,入夜之后还要打着火把赶一阵路,天明之前就起身,就算这样,待这个把总赶到京师时也整整用了两天半的时间。
看到巍峨绵延的灰色城墙时,这个把总松了口气,接着便是穿过东便门,然后入崇文门,从天街直接到通政司将杨镐的奏折送入,再下来便是到东城的米醋胡同,赶到首辅方从哲的府上投递杨镐的书子。
宰相门前七品官,相府的门自然是十分难入,好在这个把总已经来过几次,门政上的知道是辽东来的,那边军情紧急,相爷对辽事十分关注,不比别处地方可以为难一下,或是叫他干等着来拿捏,大明十几个行省,有千奇百怪样事情,各地的总督或是巡抚,或是知府,能和方从哲攀上关系的都会写私信来说事,事情当然会分成三六九等,眼下的事便是最急的那种。
门政好心道:“到门房歇着,我叫人给你烧点儿热水,弄点热饭菜吃。”
把总打千谢了,他是六品武职,不过在首辅的门政面前,却是屁用也不顶,人家能有这番好意,倒是真的要谢过的。
“小七儿。”门政真的吩咐道:“弄点饭菜给客人吃,快点儿,一会老爷没准要见他。”
“放心。”一个十六七岁的伶俐小厮笑着道:“误不了事。”
“不要油嘴滑嘴的。”
门政笑骂一句,也是不敢耽搁,赶紧便是拿着被汗水浸有的些潮气的书信往内里去。
时间刚过中午,方从哲已经从内阁回家。
若是在武宗皇帝之前,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百年前的内阁十分忙碌,早上天不黑就要入宫,内阁大学士班次在所有人之前,包括公侯,早朝过后,再到内阁办事,写票拟,等皇帝或司礼监批红回复,然后再按批红交办公务,十几个行省过万里的边境,包括对蒙古,女真,还有西南夷,海疆诸夷,千头万绪的内政,边境军政,各种各样的事情就是靠内阁的几个大学士在主持,然后交办给六部和地方督抚。
在张居正的时代、开始在私邸里办理公务,而且很少走正式的程序,都是由张居正任命的督抚写私信来,张居正以私信回复,这样绕过了内阁的同僚和司礼,少扯皮,多办事,这是张居正的人生信条,不过这样的做事办法也给了人攻击张居正擅权的理由,最少内阁私下被称为宰相,实质上只是皇帝的私人秘书,内阁大学士没有统驭六部的权力,只是在朝廷无数次的扯皮之后,内阁大学士可以兼任尚书,最少在名义上有了管理的权力而已,张居正连这一层关系也绕过去,他的行政效率当然高的可怕,十年间做了无数的事,可在张居正被万历清算之后,不论是张四维还是申时行都是主张还政于主上,就是说把高拱张居正时代内阁抢下来的权力再两手奉还,他们希望恢复天子治事,大学士从旁辅助的模式,而不是高拱和张居正那样的大权独揽。
但万历十五年后皇帝开始与群臣斗气,懈怠政务,早朝已经废弃多年,根本就没有朝会这一说,午朝也被取消,皇帝也根本不召见大臣询问政务,不要说那些小臣,就是很多六部堂官从头到尾没见过皇帝长什么模样的也大有人在,有的大学士从上任到卸任也没有见过皇帝,这在大明简直是骇人听闻的事情,可万历就是干的出来。
奏本也是经常不批,万历对不合心意的事情就是选择用“留中”的方式,也就是皇帝不赞同,也不反对,也不提意见,就搁在那儿,把奏折给“淹”了。
甚至除了几封有名的奏疏外,皇帝对辱骂自己的奏折也几乎不理,照旧“留中”了事。
很多后人说万历在深宫不理政务,大明运作正常,东南还十分繁荣,物价不高,除了三大征外天下太平,说明万历的掌控力高。
其实就是万历就是只做对了一件事:内阁要保持正常运作。
除此之外,皇帝关注的就是军国大政,也就是对大明和他的皇权有威胁的事情,他务根本不加过问。
这样的情形下,加上没有早朝,方从哲每天呆在内阁的时间也变的很短,如张居正当年做过的一样,很多事情方从哲只能在私邸解决,并且是通过非正常的渠道。
时人也理解方从哲的苦衷,所谓呕心沥血,不过如此。
门政上的赶到内宅小书房的时候,方从哲也正在同府中的管家说话,管家站着,在窗前还有一个青年也站着,脸上满是畏怯的表情,方从哲的右手处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士绅,这是浙党的后起之秀朱大典,他刚从地方调任到京师,朝议可能叫他入都察院,要么就是担任给事中,不论是任何职,都是终南捷径,朱大典将来定然无法入阁,但也很可能位至六部堂官或是出任总督,巡抚,因为他官声好,能力佳,仪表谈吐都很出众,在浙党他已经是中坚力量,这样的官员是注定要升上去的。
朱大典穿着一件半旧不新的蓝色锦袍,腰间系着紫色丝线,头上是一顶天青色的贡缎折上巾,上面饰着一块碧如水的绿玉,脸上的神色倒是十分从容。
方从哲头上戴着一顶元青色的唐巾,并没有饰玉,身上则是一身天青色的道袍,腰间一根犀角带,身上的打扮也是普通士大夫的家居服饰,只是他为官多年,算是青年时就得志,现在又是宰执天下的首辅,身上自有一种常人很难企及的威严气度,他面色白皙,脸很清瘦,胡须留的很长,但并不厚重,完全不是当年张居正的那种满脸大胡子的美髯,这使得方从哲的气质显得飘逸,就算有什么为难之事,他多半也是一笑置之,多年的首辅生涯使得他遇事能波澜不惊……只是眼前的事是明显的例外。
“孽畜胡闹,真真是该死,该死!”
方从哲气的面皮发青,门政这时进来正听的真切,当下还还敢说话,悄悄侧身站着,打算等相爷把这阵的火发过去再说。
被斥骂的是方从哲的长子方世鸿,和所有的首辅家的儿子一样,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标准的纨绔子弟,有一个尚宝局丞的荫官,平时只知道走马章台,酗酒狎妓,因着方从哲的权势平素也无人敢惹他,纵有小过也帮他遮掩了,方从哲忙于国事,这个儿子也早就成年,已经娶妻生子,他自然也无法管束太多。
第一百六十一章 荒唐
去年年底时,方世鸿狎妓时出现了一桩意外,一个妓、女被马匹带倒,当场死亡,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真相已经无从考察,到底是方世鸿杀人还是意外,京师中人议论纷纷,甚嚣尘上。
这事被巡城御史薛贞以人命案参奏,事情就此闹大。
这件事最要紧的还不是方世鸿的行为,其实在背后是十分复杂的党争。
薛贞是晋党成员,晋党与楚党现在算是联合起来以抗东林,事实上齐党和浙党的对手也是东林,相比较这些老派的各党而言,东林党宗旨明确,组织严密,盘踞的地方是文风最盛的江南,天生的同盟众多,在万历四十四年的丙辰科的进士中,已经确定加入东林党的进士最少有三到四成,加入齐党浙党楚党的加起来也不到一成,当然不是所有进士都愿意或够资格被纳入党派之中,所以多半的进士算是没有党派,东林党能囊括这么多英才,特别是钱益谦这样的人才新秀进入其党中,其实力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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