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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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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扫了几眼房可壮的记述,感慨道:“咱家还一直以为东林党那边都是正经的君子,这房某人简直是枉披了一张人皮啊。”
王发祥不动声色的道:“我家东主就说过,看人不能看他平时怎么说,而要看他怎么做,一个人能在短时间内骗所有人,也能在长时间内骗少数人,但他不可能在长期间内骗所有人,所以做小人这行当的,就要多看,多听,多记。”
“妙,大善!”魏忠贤放下本子,大赞道:“妙哉斯言……你家东主何时来?”
……
清晨时,京城内所有的钟鼓楼都是响起了钟声,从永定门到正阳门再到大明门,一直到深宫,伴随着钟声的还有鸡人的报时声响,这时天才显露微光,在农历五月下旬的时候太阳一般都出来的很早,只是开城门向来都是在这时候,若是在冬季,天应该还是一片漆黑,也可能还有月色或星光。
京城各门的城门都次第打开了,守候在外的乡农,菜农,扛着扁担进城打短工的,送货的货车和打着呵欠的小伙计,云游的僧人或尼姑,进城来增长见闻的游历,出京公干又返城的官吏,到城外庄园小住后回城的勋贵,外省回京的太监,前来京师办理述职或袭职的武官,被调动前来的各卫班操卫军,牵着驼骆的远方行脚商人……林林总总,最少有好几万人都是在城门口打开的瞬间开始往城门涌动,仿佛就是在一瞬之间,这座庞大而无比宏伟的城市就从睡梦中惊醒了。
一个背插小旗穿着棉甲的骑兵也混杂在人群中,他从西便门入城,身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直到进了西便门又走了半里多路之后,人流才分散开来,往着各自的目的地而去。
这个骑兵的目标就是通政司,这个衙门在大明门外天街的东侧,骑兵从西便门一直往西,穿过五六个坊市,等他抵近皇城的时候找到一个早点铺子下了马,吩咐店家照料马匹后,他叫了几个油饼和一大碗蛋汤,等他吃完后又重新上马,这时早点铺子的老板随口道:“军爷,送塘报啊?”
“不是,”骑兵咧嘴一笑,挠了挠头,似乎还把发髻正了一正,然后才道:“送折本。”
“那要去通政司了。”早点铺子的老板是京城的下等人,不过不妨碍他对这些事门清,当下拱一拱手,笑道:“不留军爷大驾,赶紧办正事去吧。”
骑兵在马上点点头,策马接着往前走,在进入长安左门时他受到了盘查,不过他有腰牌,有盖着巡按关防的公文,一切都符合规定,守备的府军前卫的一个千户没有过多为难,挥了挥手,就是叫这个骑兵进了城门。
进入长安左门后人流明显要稀疏很多,虽然这个时候上衙门办事的官员和吏员很多,除了各衙门的京官和吏员外,也有相当数量的外省官员在这里。
在这个骑兵经过了大明门,望里头起劲的窥探了一阵千步廊之后,经过吏部时他又看到大量的举人和拔贡出入,近来是吏部选官的高峰期,骑士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皱眉想了想,记得这人是到李庄去过的孙元化,当时这人还是个举人,现在穿着嫩草色的官袍,可能是带着熟人到吏部办事,正往外走来。
孙元化似乎也看到了这人,不过他扫了一眼,并没有在意这个骑兵,骑兵赶紧低头,策马向前。
到了通政司门前,这人按规矩流程将携带的奏折送入其中,拿到回执之后,转身就走。
“又是大同王巡按的折子。”通政司的一个吏员看了看折本,笑着道:“近来这王巡按风头很劲啊。”
另一个官吏一大早便直打呵欠,昏昏沉沉的模样象是一夜没睡,他道:“王巡按惹的事太大了,其实,无事是福。”
“对,无事是福!”
……
折本按例被分门别类,傍晚时,内廷的司礼监派人来取了折本,送往司礼监。
原本按例折本应先送内阁,然而近来司礼权力渐重,除了循例送入内阁的,司礼直接接过来的文书奏稿也很多,直接批红的也为数不少,内阁对这种情形自然是十分不满,然而并无办法。
下值的秉笔太监李永贞将一块一寸见方的小牙牌从怀中取出,递给了上值的秉笔太监石元雅,两人互相一点头,石元雅笑道:“魏大官邀了老先生没有?”
李永贞道:“自是邀了。”
这二人都是秉笔太监,谈吐风范都极为儒雅,如果不是穿着宦官袍服,戴着三山帽,说是积年的大儒也是叫人信服。
这些太监自小在宫中的内书房接受系统的儒家教育,老师都是翰林资格的文官,论起教育的水准比普通的书香世家要高明许多,文书房中的佼佼者会再接受系统的公文和政务教育,然后在其中挑选佼佼者提拔,当然也是看人是否机灵,是不是会来事,然后能拜在某个权阉门下,渐渐的便是能混出头。
如魏忠贤这样,识字不多,没经过内书房系统教育的秉笔太监,在大明的宦官历史上也确实是一个少有的特例。
石元雅大有深意的道:“此前我就劝过他,凡事也不必太隐忍了,内阁自沈観去后咱们便是无人,现在先进了魏广微,过几月再进顾秉谦,外朝之事,以后就不必如隔靴搔痒那般无处着力了。”
李永贞点头微笑,说道:“这个决心下的甚好,我们先布子着棋,看他们怎说!”
内阁之中,现在还是东林势力占优,首辅叶向高,次辅韩爌,东阁大学士孙承宗等人俱是东林党人,六部都察院等衙门也是东林势力占绝对优势,三党中人在泰昌和天启年间被辣手的东林党人吏部尚书周嘉谟弄到元气大伤,残余的势力已经几乎全部投入魏忠贤的怀抱,在去年,东林党人攻击魏忠贤的党羽沈観,魏忠贤选择退让,沈観因此退出内阁,今年原本还是东林党保持相当强势的势力,魏忠贤在前几日突然出手,在会推中魏党出力,将魏广微推入阁中,并且放出风声,在下一次会推的人选中有顾秉谦,这两人都是前浙党成员,现在也是魏党中人了。
这事对魏忠贤是喜事,他在自己的外宅里设宴,邀请了内廷中的盟好,也就是李永贞,石元雅等人在不轮值的时候赴宴,聊作庆贺。
石元雅待李永贞走后开始收拢桌上的文书,分类汇总,并且写上自己的意见,他看到一份折子后,突然猛一下挺直了腰身,两眼也瞪的溜圆,接着便是拍案大叫道:“来人,来人,快请印公过来!”
过不多时,先进来一个瘦高太监,这是长住在司礼监的提督太监涂文辅,他对石元雅道:“听说要请印公,发生了什么要紧事?”
石元雅面色森然,指着眼前的折本道:“尊驾看看便知。”
涂文辅拿起折本观看,他是提督太监,理论上所有的机密折本都归他看管,同时他还负责司礼监的后勤和保安,发生大事当然要第一时间在场,所以听到信息后他立刻赶到值房这边来。
看了几眼后,涂文辅的脸上也满是不可思议之色,接着便是一脸的杀气腾腾,他道:“这一下非要杀人不可了!”
“东林党真是一刻也不肯消停啊。”石元雅感慨道:“还以为现在未到双方决胜之时,彼此都留有余地,不料他们居然借机先出手了。”
涂文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了嘴。
石元雅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脸上也露出笑容来。
过了一小会儿,掌印太监王体乾赶了过来,按司礼监的规矩,遇到秉笔不能处理的紧急公务就会通知掌印,平时的折本也是秉笔批红,掌印最终来用印,不用印的话就是废本,毫无用处。
王体乾也是先看折本,看过之后也是一脸杀气,他道:“宫门现在还没关,赶紧派人去通知魏公公,咱家带折本去见皇爷。”
涂文辅站起身来,说道:“这事咱家来办!”
魏忠贤接到信息后已经不能返回皇宫,入夜后关闭宫门,除非有皇帝的特旨,不然的话谁也没有办法出入,守备皇城的禁军将领不可能冒这种风险担这种担子,魏忠贤自己虽然着急,却也只能在私邸等着,天亮之后,他第一时间赶到宫禁,就在东华门外等着,守城的上三卫禁军看到魏忠贤一脸阴沉,军官们吓的不敢冒头,纷纷躲了起来。
人人都有些风雨欲来的紧迫感,到魏忠贤进宫后不久,宫中的风声已经传到外朝,包括在文华殿西侧不远的内阁,内容也很简单,大同巡按王心一借由弹劾武官张瀚一事,痛陈魏忠贤与张瀚勾结,犯有多款大罪,共达十二条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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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把章节内容发重了,实在是万分抱歉!
原说是为法号星空兄弟加更,这乌龙搞的。
现在再发一章,晚上再两章,向大家致歉!
第五百一十七章 震动
王心一的奏折毫无疑问是决战的檄文,一般来说两股政治势力都会不停的挤压对方的空间,弹劾对方的得力干将,文官间最好的武器就是京察,哪个政治势力掌握了京察,对排挤敌对势力就有着对方难以抵御的优势,其次就是弹劾,而太监在内,文官在内,太监有着接近君皇的先天优势,文官可以扫除太监身边的小跟班,比如低等宦官,比如依附太监的官员,但如果弹劾直奔权阉,那就是可以视为决战的檄文,非胜即败,你死我活。
“胡闹,胡闹,胡闹!”
向来气度雍容,已经历经宦海数十年,极少因事而动怒的首辅叶向高也是罕见的发起怒来,怒极之时,愤而拍桌,这对一个已经做到首辅之位的大学士来说,不能不说已经是失态了。
韩爌面色苍白,他道:“学生敢保,这事应该是王心一擅作主张。”
“总要有人负责的。”叶向高冷冷的道:“学生现在就会写一密疏,着人送入大内,此事学生要向皇上解释一二,总之最少要保证与内阁无关,老先生以为如何?”
“应当。”韩爌道:“学生赞同。”
内阁最大的优势就是能随时与皇帝联络,哪怕是终年不见大臣的嘉靖或是万历,虽然数年可能与大学士不谋一面,但皇帝控制内阁,再用内阁控制外朝,使政府运作良好的手段和办法就是君臣之间的联络方式。
大学士以密疏送入大内,皇帝则以口谕或手诏来回应,对一些大事,经常就是用这样的形式确定下来。
叶向高不敢有丝毫耽搁,如果皇帝怀疑这一场大风潮与内阁中的东林党人有关,那么内阁介于外朝和内廷联络人这样超然的地位就迅速消失,内阁的权力说难听点和司礼监的太监是一样的,并没有真正法理上的依据,权力就是纯粹来自于皇帝的信任,普通的大学士进入内阁可以是会推也可以是圣意,人们视会推入阁为荣耀,然而真正能做出一番事业来的,毫无例外的都拥有皇帝的信任和与内廷良好的关系,信任,至关重要。
“真是该死……”韩爌在密揭上署名时忍不住恨恨的骂起来,王心一此前弹劾张瀚,并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最多是得罪一些宣大地方的官员,这一次居然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公然弹劾魏忠贤与张瀚勾结,参与到走私等著多事情之内,然后还有操练内操图谋不轨,在内廷任用私人,在外朝培值势力,与客氏勾结等事,这些都是老生常谈,还易于挽回,最不可原谅的就是王心一居然弹劾魏忠贤毒死王安待阴私事情,另外就是迫害裕妃,杀害赵选侍等事……韩爌愤怒的叫喊道:“这些都是内廷之事,他一个外朝巡按如何能够知道?就算是御史能风闻奏事,可是这也太离谱了啊。”
叶向高冷冷的道:“就算是能风闻奏事,也是时机没到啊。”
左光斗等东林的善于攻敌的大将,都可以算是韩爌一脉,事实上历史上的魏忠贤与东林党的大战就是韩爌的门徒挑起来的,在打起来之后,魏忠贤曾经找到韩爌试图和解,结果被以为必胜的韩爌给拒绝了,叶向高心中明白的很,也深深不以韩爌的所行以为然,不过内阁之中也好,东林党内也罢,彼此都是各派系的首领,也深明政治立场的不可改变,象眼下这样略作讽刺,已经是十分罕有的事情了。
……
“奴婢该死,在外朝惹出这么大的风波。”
乾清宫的东暖阁中,魏忠贤不停的叩首,头在金砖地面上碰的砰砰直响。
天启是昨晚就看到的奏疏,这么大的事,没有人敢隐瞒。
王体乾等人虽然是魏忠贤一党,但宫中也并不是完全变成魏忠贤的势力,就算是到天启七年,一样有首鼠两端和魏忠贤并不一条心的太监,崇祯能顺利掌握内廷,就是利用了反魏忠贤的势力。
天启叹一口气,起身扶着魏忠贤,说道:“大伴向来辛苦,也赤心为国,那些指责,朕多半是不信的。”
“多半不信”当然是说有一小半还是影响到了皇帝,魏忠贤全身一震,立刻悲泣道:“皇爷,奴婢无事不对皇爷言说,皇爷细细想想,一宗宗一条条哪一件奴婢不曾与皇爷禀报过,说的内廷之事,他一个外臣如何能够知晓?宫中禁中之事,向来外臣不得与闻,以捕风捉影,污蔑构陷之词来诋毁奴婢,用心何苦狠毒,这是离间禁中,离间主奴啊。”
魏忠贤说着放声大哭,眼泪鼻涕都一起流下来,然后连连碰头,不一会儿功夫,连头皮也碰破了,血开肉绽。
天启在大明皇帝中是罕见的厚道人,他与普通皇帝一样,也很多疑,也会怀疑臣子的忠诚,但对自己寥寥无已的几个人还是给予了相当多的信任,甚至于对皇帝来说是有些危险的信任。
魏忠贤这事,内操,中外勾结,揽权,天启都能原谅,然而事涉禁中之事,包括几个选侍的死因,还有说的魏忠贤与张皇后结仇之事,天启隐约也有些感觉,这些事忌讳太大,天启也不可能毫无反应。
魏忠贤连连叩头时,一个乾清宫的管事牌子进来,低声道:“皇爷,客奶奶求见。”
客氏在宫中的地位极高,原本进乾清宫根本不需要通传,可以直接到暖阁来见皇帝,今日居然叫人通传,天启有些难过,他看了看魏忠贤,说道:“大伴你先退下,吾要听听奶妈说什么。”
魏忠贤知道事情已经有了转机,又叩了几个头后,转身退了出去。
在他出门时正好遇到客氏进来,这个女人向他点了点头,魏忠贤因此而心情大定。
他最担心的就是皇帝心疑,然后客氏避嫌不替他说话,然后党羽们先是观望,接着会有人落井下石。
长堤不怕外来的洪水,却最怕内部的蚁穴,魏忠贤没念过太多的书,但他懂得这样的道理。墙倒不是人推倒的,而是怕内外勾结,那时就真的死无全尸了。
“皇帝,人家攻李进忠,不是因为他真的做什么恶!”魏忠贤刚出门,客氏已经开了腔,她愤然道:“先是要撵我,接着又来对付他,为什么?他进司礼才几天,能做多少坏事?况且他秉性皇帝也不是不知道,对人一旦交好就是掏心窝子的要好,绝不会用阴谋诡计来对付人。那些东林党的人一向瞧他不顺眼,他还是上赶着去巴结人家,不过那些君子哪个看的上他?东林党要的是冯保,要的是和他们交好的太监,而不是一心忠诚于皇帝的太监,这一层,皇帝自己一定要想明白了!要是王安还在,那才真的是内外勾结,王安权力也大,东林党的人弹劾过他吗?”
天启面露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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