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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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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国昌微笑不语,这事当然和他这个巡抚有关,巡按摸不着边,不知道实情,巡抚则掌控着全局,边关的警讯就算有按例照常报上来的,也是被郑国昌以边境小事来化解了,若非如此,就算张瀚的能量再大,此事也是应该暴露了。
麻承恩由衷的道:“军门大人,也是为文澜冒险了。”
郑国昌道:“我和文澜从情份上来说是叔侄,从公事上来说此次也是向北方拓地,打击的是北虏,我身为朝廷命官,一地巡抚,能帮的自然是要帮,难道还要给他掣肘吗?当然,若是他办不下来,引动北虏大举犯边,那时文澜自己去面对朝廷,这个锅老夫最多能北到罢职免官,更大的就背不动了。”
郑国昌的话也是十分明显,现在他做的还是巡抚份内的事,更为过份的事郑国昌并未出手,边境上的那些守备将领的选择是他们和张瀚自己的交易,郑国昌并不曾参与其中。
“现在就是看北虏到底打算怎么做?”麻承恩道:“万历四十一年巡抚重修平远堡,自那之后到如今宣府的一千三百里边墙未曾重修过,末将曾经至宣府巡视,各处的墙基崩坏,倾颓,不少地方马匹一跃可过,如果北虏进犯,可以绕道兴和堡,直攻宣府的中路,还有上西路,下西路,这些地方光是中路就计有一百七十九里,边墩二百二十九座,冲口四十七处,另有军台和军堡数十,现在这些地方除了军堡尚存,军台,火路墩多半倾颓衰败,军士也十不存一,守备尚且困难,更不必说出击虏骑,如果北虏真的自中路和上下西路南下,最少也能直入镇城附近,自保安州到张家口,处处都是烽烟,若那般,朝廷必定震怒,我与军门大人定然官职不保。”
郑国昌微闭双眼,接着又睁开,他道:“麻总兵何意?”
麻承恩道:“末将并无他意,我已经令正兵营和赖副将等各处将领戒备,然而宣府总兵却是非末将所能节制……”
“杨国柱么?”郑国昌微笑道:“我想文澜已经在派人往宣府镇城的路上了吧。”
……
“此是三万两,”张瀚指着眼前一个个硕大的木箱,对着张续宗道:“续宗你办这样的事总不能出纰漏,到了宣府镇城,亦不需要你亲自去见杨总兵,那边有人会把银子接走,你领了回执,就可以折回李庄。”
“哦,我知道了。”
“什么叫知道了?”张瀚盯着张续宗,摇头叹道:“我身边侍从司的人,有几个如你这般散漫的?”
张续宗抬头看了张瀚一眼,嘀咕道:“本就是族兄弟,总不能叫我如旁人一样,真的被你当下属来看吧?”
张瀚闻言大怒,这厮确实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向来自诩是凤磐公的后人,书香世家,不大看的起没有进学纯粹因商业起家的张瀚,另外就是看不起李东学等人,认为这些人都是下等人,张瀚放着宗族里大批的举人秀才不用,用着的人都是一些不曾进过学没有功名的人,而且明显地位比他和续文都重要的多,蒲州来人多半都打发回去,一个也不曾留用,张续宗心里自是千百个不服。
“想做大事?”张瀚眼神中有无比讥诮和嘲讽之色,他对张续宗道:“小事做不来,何谈大事?”
张续宗一脸不服,说道:“不曾叫我做大事,怎知道我做不来?”
“好了,我知道你惦记司官的位子,觉得你现在的身份屈了才,最好再到卫城里替你补一个七品经历,你以秀才的身份补做七品经历也不算丢脸,好歹也能穿官袍了……”张瀚词语毫不客气,直指张续宗的本心,张续宗也并不惧怕,两眼昂然直视张瀚。
“你这些想法,也不能算错。”看在同族兄弟的份上,张瀚语气稍和缓了一些,仍然是训斥道:“不过要想向上,不能拿亲族当筹码,要以实绩说话,以功劳见赏,别人做上去都是凭真正的功劳和本事,你向上却是凭的关系,别人会怎看你,会有谁服你?”
张续宗被张瀚说的有些意动,当下道:“解银真的是小事,不过,既然你这么说,我好好去做就是。”
“盼你说到做到。”张瀚有些恨铁不成钢,其实这个时代如果亲族可用他也是愿意用的,毕竟以张瀚图谋之事,一旦败露就是举族倒霉,十六岁以上男子一律处斩,妇人皆充教坊司,十六以下也要到边关军流,受数十年饥寒交迫之苦,所以一族之中,就算是造反也会得到支持,毕竟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只可惜蒲州张家实在是不争气,除了续文之外,真的没有拿的出手的人物,张瀚也是希望眼前的续宗能有所长进,将来好歹是一个信的过的帮手。
“放心好了。”张续宗神色冷漠,语气也很僵硬,他的感觉和张瀚完全不同,张瀚是恨铁不成钢,张续宗却是深恨张瀚的一切,这种情绪他埋藏的很深,连张瀚也没有发觉,只当他是一个好高骛远的无用之辈。
“若叫我有机会,定叫你身败名裂!”张续宗看着张瀚背影,眼中似有熊熊妒火在燃烧。
……
在三月底到四月初的这段时间,京城的喧嚣和慌乱终于又告了一个段落。
新任的辽东经略王在晋已经上任,收拾残兵,重整防备,在山海关上又有几千白杆兵驻守,加上辽镇的残余兵马,以数万军守备雄关,只要不贸然出击,重蹈沈阳和辽阳的覆辙,凭借这些残兵和山海雄关最少能挡住东虏,不叫虏骑踏入关内一步。
宁远城亦保住了,努儿哈赤夺取广宁之后又获得大量军资,动员了无数旗丁推着小车来搬取,女真人没有心思再打下去了,夺得的战利品够他们消化好一阵子。
因为广宁孤悬,辽西距离太远,经过权衡之后,努儿哈赤下令毁掉广宁,同时也毁掉了大凌河与小凌河诸城,这使得明军在辽西只剩下宁远孤城,其余的军堡几乎都被烧毁或是拆平,二百多年的经营,化为灰烬。
这些并不能叫京城的人们动容,只要他们感觉京师是安全的,同时东虏的主力回撤,战事停止,京师安全无事,这便是已经足够。
天气和暖之后,京城的街道上每日都有贵人出行,他们坐着香车骑着骏马,往城外的白云观等名胜地方去,到那里去踏青赏景。
各个城门处,每天也是熙熙攘攘,不知道有多少人往内。
附近的百姓,行商,南来的客商,从通州过来的粮船和商船,还有游方到京师的僧侣道士,泰西过来的传教士,前来京师朝贡的西南夷土司,海国藩国的贡使,来京述职转任的官员和武将,前来修补城墙和宫室帝陵的山东与河南的卫所班操军……京师各个城门每天出入的人群都已经超过了这个时代整个地球的繁华都市!
这个时节,最为人瞩目的还是前来京师的各地的举子。
全天下哪怕是远在海南的举人,亦是得到京师来赴考!
第四百五十二章 吃梦
两千多人的举人慢慢汇集在京师,等待由礼部主持的最高等级的考试,这一场考试决定的就是由民身到官身的转变……举人也可以为官,但并不一定为官,只要中了进士,就叫“释褐”,从此摆脱百姓的身份,成为这个庞大帝国最精英群体中的一份子。
由童生到秀才是一个小蜕变,由秀才到举人又是一个蜕变,而毫无疑问,从举人到进士才是最大的也是最后的蜕变。
想青史留名,或是想做一番事业,这一场考试就可以决定了。
到了三月这时候,就算是远在海南的举人也是赶到了京师,即将开考,到处都可以见到带着长随伴当的举人们成群结队的招摇过市,这个时候,离开考没有几天,固然还是有人在苦读,更多的人已经把书本丢在一边,更注重的是经营人际关系了。
孔敏行是徐光启的入室弟子,有这么一重身份,他当然不需要刻意去经营人脉关系,奈何他不找人,却是不断的有别人来找他。
“今日又去‘吃梦’了?”
徐光启从纸堆中抬起头来,这个老人已经头发斑白,两眼却还是十分清明的模样,他在看着孔敏行微笑。
“是啊,恩师明鉴。”孔敏行身上确实有些酒气,他已经换了衣袍,不过味道还是明显。他有些苦恼的道:“最后这几日,人人都有些疯狂了。”
“这倒是叫老夫想起当年的事来了。”徐光启抚须微笑道:“当年我也是这般过来的,而且,还是最积极的一个!”
孔敏行没想到师尊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下忍不住笑将起来。
“吃梦么……”徐光启笑道:“除了初阳这种不近人情的,谁能免俗?一则是临考之前,放松情绪,二来,同年之间也确实要增近感情,这样将来才会有更多的人为你臂助。官场之中,并不是你有理就能成功,人脉关系,亦是十分要紧的……”
孔敏行有些发征,恩师以前都是与他讲一些学问和为人之道,今日倒是头一回与他讲说官场中事。
一旁的孙元化微微一哼,不过他可不敢反驳,毕竟师尊发话,没他这个小辈反驳的份。
所谓“吃梦”也是京师举人的一种传统,临考之时,大家一起邀朋唤友,共同到酒楼之中豪饮,帐是挂着不结,待记帐人中有人中了进士,到时候由进士们一起结帐,还是举人身份的就可以免了。
中进士的人春风得意,自是不在乎一点酒帐银子,不曾中者好歹也曾经肆意狂放的潇洒了一回,将失落的情绪聊作弥补。
孔敏行微笑道:“发明这种法子的人,一定是多次落第的,不然断然想不出这般的法子出来。旁人在酒席上乐不可支,弟子这种不擅饮酒,不喜热闹的就是坐立不安了。”
“你这性子,要改。”徐光启道:“你的学问,三鼎甲不敢说,二榜肯定在望,到时翰林可期,就算二榜靠后,亦可为一方正印,如果在地方上,要你和缙绅们打交道,你这种性子怎么办呢?地方之事,如果没有绅粮大户支持,你这个地方官要如何展布呢?”
孔敏行低头道:“弟子知错了。”
“这也是你的天生秉性。”徐光启喟然一叹,说道:“我知道你在大同时的光景最为舒服,然而毕竟不是正途……”
被徐光启教训了一通之后,孔敏行和孙元化一起告辞退出。
孙元化手中拿着好几本书,孔敏行瞄了一眼,见都是一些几何图画,他笑道:“怎么,最近是何打算?”
孙元化道:“打算是增删补订一下《几何原理》,这也是老师交代下来的事情。”
“你上任没有?”孔敏行随口问。
孙元化一脸无所谓的道:“已经到兵部报到,兵部近来一团混乱,也没有人注意到我这个刚上任不久的司务,正好清闲。”
“初阳不可如此想。”孔敏行一脸正色的道:“你到兵部是孙阁部一手促成,往下去他还打算叫你助他一臂之力。”
孙承宗经略辽东的呼声越来越高,主要是王在晋提出的战略实在太不得人心。
王在晋一反大明以前的辽东战略,正式提出尽弃关外土地,把节省下来的粮饷用来修补山海关一线的防御,同时也可以用粮食来充足蓟镇和宣大防线,待防线修补之后,可以节省大量的粮饷,然后多练精兵,充实九边,以图将来恢复辽东。
这个方案,只有少数人赞同,绝大多数人,包括官员和百姓,都是对这个方案十分的反对,甚至是反感。
“我是不会任赞画的。”孙元化道:“孙阁部也认为我下一步的目标是职方司,我的学识也在那里最为合适。”
“孙阁部何时出京?”
“过一阵便走。”孙元化道:“此次我亦跟随,当然,茅止生也跟着一起去。”
“止生看来是要转为将职了。”
“将职也不错啊。孙阁部月前上奏,首先就说要重将权,文臣不能事事插手,这样辽镇的武将们权力更大,止生若是任将职也不坏。”
孔敏行轻轻摇头,说道:“孙阁部在这事上有些想当然了……辽西将门盘根错节,原本就尾大不掉,现在财赋都往辽西拨运,再重将权,我怕将来迟早会出事。”
孙元化不以为然,说道:“怎会如何?国家向来以文驭武,重将权又不是经略和督抚不管事了。有孙阁部任蓟辽总督或是经略的话,哪个将门敢生事?”
“现在他们就依附王在晋,我听说令祖大寿修筑军堡,数月不曾见功,明显在拖延。”
孙元化冷哼一声,说道:“这些武夫,恩结肯定是要恩结的,但也总得好生敲打一番!”
两人至此无话,孔敏行正打算告辞,孙元化突地一指前方,笑道:“来了几个熟人。”
“熟人”们有好几个,都是高鼻深目,头发不是棕色就是金色,或是红色,一行人穿着灰色的长袍,腰间系带,看起来简单朴实,个头身量也很高,走在街市上,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和围观。
京师居民们对那些围观者则是一脸的不屑,有人嘀咕道:“看啥看,有啥稀奇的,不过是南堂里的红毛和尚罢了。”
“原来这就是红毛夷啊。”
“泰西那边来的,听说那边有数十小国,至我大明地界要航海半年之久,也难为他们能远跨重洋过来。”
“这就说人家有过人之处,听说佛郎机炮,红夷大炮,均是这些泰西人制成,我大明又仿制出来。”
“器物和算学,还有历法,都是这些泰西人见长。”
“都是些不入流的小道耳……”
“话不能这么说,人家的学识虽不是圣道,然而能赴万里波涛至我大明,能制成坚船大炮,能精通算学,历法,便是不能小视他们。”
“听说礼部的徐侍郎就是入了这些泰西和尚的教……”
“也没有什么不好,我就是遇佛就拜,有香就烧。”
“哈哈,你这心不诚,没用……”
众人的议论声中,几个泰西的传教西仍是走的安稳,甚至有几分闲适。
这几人也看到了孙元化,各人慢慢过来,居然两手一揖,打头的一个中年人向着孙元化笑道:“见过孙大人。”
“汤若望你这是挤兑我啊。”孙元化笑骂道:“兵部司务,也算官了?”
“大明的官职岂可轻忽。”汤若望一脸正经的道:“从此我等当对大人多几分敬重。”
汤若望身边的泰西人也都是一般模样,很正经的向孙元化行礼。
孙元化收了脸上的嬉笑之色,他感觉人家敬重的是大明的官职,而不是他本人。
“你们这是往何处去?”孙元化问汤若望道:“怎么感觉都是愁眉苦脸的。”
“是……”汤若望道:“我身边的这几位都是我们耶苏会的传教士,这位是彼得,这位是约书亚,这位是弗雷德里克,他们原本都在南京传教,近来南京那边驱逐教士,他们只好到北京来投奔我们。然而本地的南堂容纳不了太多人,我们正在有些发愁。”
孙元化闻言冷然道:“南京的事我听说了,我的恩师正在设法解决此事,不过南北相隔太远,这事总要耽搁几个月的时间。”
孔敏行也听说过此事,南京的这些教士不知道得罪了哪个大佬,被人寻了个名头关闭了教堂,教士们都撵了出来。
其实大明对传教之事十分宽容,在京师的南怀仁和汤若望等人都可以传教到宫中,有传言说天启皇帝和张皇后都对天主教的教义有些兴趣,后来有些传教士牵强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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