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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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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兴这时却道:“上次咱们打败流贼,斩首不少,大人报功上去,上头怎说?”
张瀚这时听出来两个主官的意见并不是那么相同,一起来多半是梁兴却不过面子,这时提起功劳上的事来,当然是泼冷水来着。
有人配合就是好,张瀚淡淡的道:“上头只勉励了几句,说是咱们守土有功,不过擅离信地有过,功过相抵,这事就算了。”
“我呸!”
王长富涨的脸红脖子粗,粗口骂道:“咱们又不是正经武将,大人这巡检立下这般大功,最少该把军职往上升几级才是!”
张瀚笑道:“算了,我又不指着这事升官发财,要是真想往上,倒不如送银子打点来的快。”
因为这一次军功张瀚并没有打算运作升官,所以朝中有人也难办事,各衙门都是有意刁难,张瀚又不是土司,不是世袭的巡检,加官对他来说也没太大意义,关键还是他不想弄的风头太盛,惹的人太过瞩目……李庄这里已经被不少人攻讦过,再盛夸自己部下的武功赫赫,风头太劲了,不是什么好事。
在大同和太原乃至宣府的那些大佬们眼中,这里不过是打败了一些不上档次的泥腿子流贼,杀了一些人,不过如此,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
俞士乾以前还有些名气,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还有一点,就是上头这些人承认张瀚的功劳,岂不就是自扇耳光,承认自己此前应对乏力,根本没有理会地方上的死活?
要是这一点叫科道上落实了,弹劾下来,上头叫自辩回话,这话可怎么回是好?
种种原因下来,张瀚就算在大同和阳和都有强力的后台,这事情也扭不过众人的心思,不论是文巡抚还是郑兵备都不可能冒着绝大风险去得罪那么多的同僚,把整个官场弄成自己的对立面。
“大人这事,上头有不少人会承情的。”
梁兴说了一句,又接着道:“长富,无利不起早,俞士乾来打灵丘,咱们操家伙干他娘的,现在他被打残了也老实消停了,咱们还追着他打,自己可能死人,还要耗不少钱粮,上头还不落好,地方上没准还有士绅说怪话,你说这是何苦来!”
“唉,既然这样,最近还是拉练为主吧。”王长富叹口气,说着。
张瀚笑道:“年前就是拉练为主,反正经费早就批给你们,怎么用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是,大人。”
两个司把总这一下算是真正达成了一致意见,王长富意兴阑珊,梁兴却是脸上带笑,出门时他故意迟了一步,待王长富出门后,梁兴一闪身又进来,对张瀚道:“大人,长富有些死心眼,这时候可千万不能再打俞士乾。”
“你是说?”
“这贼寇咱们要养着啊。”梁兴很兴奋的道:“有这股大的,还有那些小的,咱们巡检司招人旁人都没有话说,平时出去拉练,百姓看见多夸说咱们的兵保境安民是好样的,若是没土匪,咱们就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废话。”张瀚对这个心腹也没有什么好瞒的,虚踢一脚笑骂道:“我早决定了,要不然这一次怎么没把他们彻底消灭。”
“我就说当时出动骑兵包一下,了不起多死几个人,俞士乾一伙就全完了,怎么大人不曾下这决定,怪不得。”
第二百六十六 困境
梁兴其实心里有所怀疑,不过这话题比较犯忌,若不是张瀚自己先说,他是万万不敢刺探,只敢如实说自己的想法。
“荷花的事,”梁兴接着吞吞吐吐的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接她过门?”
上个月事情不怎么多时,张瀚安排梁兴去了一趟自己家里,家里也安排荷花出来见了一下,双方都很满意,梁兴是弓手司把总,一年好几百年俸禄,人生的也不错,当过喇虎,自有一股纠纠男儿气,也上得台面,说话很有分寸,仪表也过的去,张瀚接到家信时府里说上下都很满意。
有了这桩婚事,张瀚算是和梁兴的关系更近一步,听说王长富为这事眼红的很,可惜他不仅家里有老婆,而且河东狮吼的很厉害,这等事当然轮不着他,梁兴对荷花也满意的很,恨不得立刻接进门。
张瀚听着这话,一脑门官司的道:“你这混球还敢说,为着你这事我和家里去了好多封信,现在娘写信来就是提我的婚事,催逼我赶紧回家把婚事定下来,现在我只能尽量拖着,你还敢提?我的婚事不定,没迎娶常宁过门,你上哪儿接荷花去?”
梁兴抓耳挠腮的,感觉十分着急,他也不是雏儿了,早尝过肉味,这事以前对他来说不是个事,新平堡里上档次的青楼他没资格去,不过半掩门的暗门子有的是,这些人也指着喇虎帮她们平事,梁兴半夜不知道摸过多少门,现在在李庄他是高级军官,平时下属们去附近的天成卫城释放一下压力,梁兴可不好意思去,碰着部下就太尴尬,长期禁欲对梁兴这种经历的人可真是不小的挑战。
梁兴半天过后苦着脸道:“要是这样,我可要先纳妾了……”
“你敢!”张瀚勃然大怒道:“只要你在我手下一天就别想了,就算你不干了我也派外勤切了你的那玩意。”
“大人,你这事实在难办啊。”
梁兴吓了一跳,赶紧做出忠心耿耿的模样,一脸狗脸的道:“孙家那边最少要平妻,表小姐那边没进门就有这事,心里也定然别扭……”
“滚蛋。”张瀚笑骂道:“别在我这里没话找话。”
两人正说着话,窗外蒋奎道:“孙司官和李司官都来了,大舅爷也来了。”
“真是地面邪。”梁兴笑道:“说曹操,曹操到,大舅老爷来了,我赶紧走,不然又叫他逮着我训一通。”
前几个月常进有到处修水车,征调了好几次弓手,后来是梁兴当面顶了大舅老爷,说是他这样征调严重影响弓手的日常训练,把常进有气的翻白眼,后来是李祥符等人开始大量雇佣人手给常进有用,这才解决了矛盾。
在常进有看来,弓手聚集在一起也是不用白不用,朝廷都是用班操军去北京修城墙,修皇陵,怎么他用弓手修修渠挖挖沟就不成?
为着这事,到现在常进有见到梁兴也是一脑门官司。
“两位司官,大舅老爷。”
梁兴还是被堵在门口,他向常进有等人打招呼,旁人都回了礼,只有常进有黑着脸闷哼了一声。
梁兴回头挤眉弄眼一番,然后赶紧走了,张瀚看着想笑,不过还是忍住了,他起身亲手搬了一张椅子放在自己桌前,笑道:“大舅有什么事又新自跑过来?”
常进有正常都是在三个局的技术部门来回晃悠,没事不到张瀚这里来闲晃,他忙的很。
除了自己的钟表研究,三个局的各个技术攻关组他都帮,因为本身地位超然,又没有利益之争,各个技术组对他都是完全开放,他帮了不少忙,也过了不小的瘾,自从到了新平堡,然后再来李庄,常进有的技术癖好算是得到了最高层次的满足……在张瀚这里不仅不会有人说他不务正业,相反他得到了相当高的地位和尊重,而且这种尊重不是因为他的大舅老爷的身份,他的身份其实反而被他的成就给掩盖了……现在常进有走在路上,经常有农民挤过来递给他几颗大枣,要么就是煮好的鸡蛋,到庄子上各家都是冲红糖水给他喝……没别的原因,他修的水渠和水车实在帮助了太多了,光是这一点就足够叫人们给他足够多的尊重,在李庄这里,常进有又是一个技术高超,见闻很广博的高级技术人员,他和王德榜等人不同,王德榜等人看书识字是半路出家,不得不为之,常进有可是富商家族出身,从小就读书不停,双方水平不在一条线上,就算现在,那几个匠人头儿想跟上大舅老爷,也还得再好好努力几年才行。
“来要钱。”常进有以前找张瀚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表舅和外甥的关系,长辈有些拉不下脸面,另外就是常进有再呆也听说过常宁和张瀚的事,他当然很赞同,不过有这一层关系,有些话就更不好意思出口。
不过水车修了一个接一个,张瀚的拨款也是越来越多,钟表课题更是拨了好几千的银子……一次性就是那么多,常进有以为这钱足够了,怎料居然还差的很远。
“大舅,除了钟表外,你还在弄望远镜是不是?”
“对。”常进有郁闷的道:“上次你叫人从苏州买了过来,说是这东西也很有用,我就也开始试造,这东西要不停的打磨镜片来调校,耗费太大了。钟表么,要是一人多高的大钟咱们所制的已经走的很准,几乎没有什么误差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慢慢的越做越小,这也要费不少工料钱。”
“这是小事,只要坚持下来,定然能够成功。”
常进有说的这是意料中事,张瀚一点也不奇怪,所以他一批才是几千两银子……那些以为技术突破是容易的事的人,恰恰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钟表摆在你面前,会拆开再装好的有几个?能把所有零件原理搞清楚弄明白,然后架构组装成功的又有几人?照着模样自己做零件,然后组装成功的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座钟现在进入中国有好几十年,京师皇宫和富贵人家都有收藏,张瀚在后世故宫的钟表馆里见过一些藏品,总的原则就是明末时的粗大笨拙些,清季开始就是越来越华美和精致,张瀚当然不要精致,但他提出来的尽可能的小型化也是更难的技术突破,常进有现在做的已经够好了。
“要不要从苏州请技师过来?”常进有闷闷的道。
“怕是难。”张瀚笑道:“背景离乡几千里,人家要来肯定也是要咱们大把洒银子,而且技术肯定还在人家手里,何苦来。不如咱们一次管够,把银子砸下来准会有水花……李东学,一会给大舅批五千两过去。”
上回张瀚给的是三千,这一次是五千,若是到苏州采买恐怕几百座钟都够了,在场的人都感觉到张瀚的决心。
常进有苦笑道:“这一下我压力更大了……说来也怪,你平常俭省的很,自己都不怎用钱,到现在才在新平堡物色新宅子,若是旁人象你这么大年纪有这么大家业,恐怕早不知道怎么挥霍了。”
张瀚笑道:“外甥我就是这么古怪……”
屋里各人都笑起来,常进有笑了几声,拿了银子的批条高高兴兴的走了,他走之后,张瀚便是收了笑容,用力的拧起眉心来。
李东学面无表情的道:“适才是演戏,大约大舅老爷真不知道,咱们现在也是河干水枯了。”
孙敬亭道:“适才我和东学碰了碰,军队这边还算是稳,预先拨了银子,包括小规模战事的银子都有预备,但别的部门,随时都可能因为银子不足而停产。灵丘那边,年前还能有几百万斤的方毛铁出售,一斤不过一分二厘,回笼银子倒是快,不过只有几万银子。帐局那边,年前这两个月会有不少银子进来,但最多也不会超过二十五万,骡马行能回来三五万,各地的分店能回来三五万,这些所有银子加起来也最多不到四十万,当然这银子是各地扣除了自己日常开销和周转银子后送来的,倒算是纯收入,可李庄这里一个月的开销就得两万啊,今年的收入暂时就是这些,这样下去,年后这两三个月淡季的日子可就难熬了!”
李东学道:“大人派到澳门买的镗床和冲床怕就要到了,现在还有拉丝机和水力击锤,水力冲床都要大量的制造,镗床到了也要仿制,咱们要自己铸炮,这最少就得过万两银子的开销,然后最要紧的还是和裕升那边……”
两人都是张瀚身边的心腹,李东学又是从伙计干到掌柜和大区掌柜,他们对目前的局面也是十分清楚……
张瀚手头实在也是没钱了!
所有的银子就是刚刚说的那些,此前的储备用的精光,这一年的收入全部用来打商战不说,积储的货物,银两,全部都消耗在了无休止的商战之中。
在草原上的存货现在也很少了,不到二十万的货物多半还被那木儿和常威合伙往北边卖过去了,最近的好消息就是范家完了,卜石兔随时可能彻底禁绝范家的贸易权,把走私权真正只交给张瀚一人。
第二百六十七 沙子
这当然是天大的好消息,辽事在明眼人看来是越来越糟糕,大明当然是禁绝对女真人的贸易,对蒙古人也是逐渐收紧,在历史上天启到崇祯年间有几个疆臣对蒙古贸易都持严禁的态度,后人说是把蒙古人逼走了,后来袁崇焕被杀的一大罪名就是他在督师任上时擅自卖粮给几个蒙古部落,当然袁大人的想法是收买这些部落替自己效力来对付女真人,是否会有实效,没有历史验证,并不好说。
历史上的晋商就是在这个时候真正开始对蒙古和女真走私,大量的粮食和布匹,药材,包括军事情报都源源不断的卖到辽东,甚至女真人写给李自成的招揽信件都是托晋商的走私商队携带出来,清朝定鼎之后,晋商成为内务府皇商就是清廷的给他们的酬劳,当然这些人也赚了大量财富,如果张瀚真的把这路线垄断下来,可想而知这收入只能是百万甚至更高级别的。
但要命的就是现在张瀚严重缺银子,没银子备不了太多货,如果明年蒙古人需要大量货物张瀚又给不出来时……这乐子就太大了。
各地的分店和帐局,骡马行,这些不要太操心,除了几条新开辟路线还要投入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是在收钱,在张瀚的实力没有突破之前也不大可能开辟新路线了,但李庄这里的摊子铺的太大,而往草原去的货物也可能是不小的数字……最少从眼下来看,目前的银子要支持几个月淡季的开销,加上囤积大量的货物,调配往草原的人员物资,实在是有些力不能支了。
更关键的就是三个局都按张瀚的布置在准备多造机器,大量生产物品出售,这要商号方面的配合,也要大量的本钱。
孙敬亭苦笑道:“我听说常威一把火烧掉几十万,当时还赞他小小年纪行事果决,现在恨不得把他吊起来打。”
李东学道:“常少爷这事倒做的没错,要是没这事,咱们还得继续和范家耗下去……”
张瀚笑道:“这才是正理,蒙古人那边,不行还叫常威跑一趟,咱们赢了也伤了,他们也得想明白这一层,再换人,再来一次?那些鞑子就不要粮食,不要布匹和药材了?况且咱们手头也不是一点没有,可以慢慢筹措,另外咱们也得多想法子,把咱们手头的东西变现了,银子自然也就来了。”
孙敬亭道:“咱们发愁的要死,你却轻松的很。”
张瀚道:“凡事无非一个顶字,再难又能难成什么样子,之前那么困难都顶下来了,现在已经赢了,咱们反而怕了?”
张瀚不是给这两人鼓气,事实上他就是这么想的,手头还有一些银子,年前还会有进帐,虽然各处要用大量的银钱,可用钱也是为了叫钱生钱,不是打水漂……他觉得现在事情很顺利,至少自己确实赢了!
至于范家,范永斗,那个在万历四十五年时要自己仰视的存在,现在可以确定的就是范永斗和他的范家肯定是完了!
这一次的商战,赢的很彻底,凭的也是正经的商业手段,他没有派人刺杀和暗杀,没有用官场的力量,现在就算范家想用自己的官场人脉,谁又愿沾这个包,背这个大黑锅?
赢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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