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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第4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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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虎撇嘴道:“田地哪年不可耕,何必担心今岁的收成?正当青黄不接之际,百姓难耐饥寒,不如来我军中吃肉至于庄稼,老人、妇孺自可伺候。”
续咸苦笑道:“老弱如何能耐劳苦?农闲时或可应付,此际实难代耕。大王虽然掳获鲜卑牛羊无数,境内却无大片草场可以放牧,只是宰杀食肉,终有吃尽的一天。田土新辟,便即抛荒,恐怕明岁要从头再来大王三思啊!”
石虎冷笑道:“我若能得晋地,平阳、河东,田土无尽,岂不比西河、太原更方便耕种么?我所处偏北,原本谷熟便比南方要迟,倘若晋人先收谷,大举攻我,被彼等突入境内,照样难得收获还不如我南下去抢!”
就此驳回了续咸的谏言,续孝宗欲哭无泪,只得秘密上奏,dànhé石虎不过他也知道石勒寄望石虎甚殷,八成是不会准奏的,说不定还要怪自己多事……你怪我最好,赶紧把我调回襄国去,我才不要跟这般粗鄙武夫共事!
就这样名为征役,其实四下拉因为没多少人愿意主动应征旬日间便召集起了数万大军,并合旧部,总计四万有余。石虎乃聚会诸将,对他们说:“我既得鲜卑牛羊,府库充盈,便当南下伐晋,复收平阳、河东。新卒方募,原计划再训练一个月,叵耐哨探来报,晋人将于介休、永安间筑垒若待其垒成防固,破之不易也。
“是故当急南下,趁其虚弱,施以雷霆之击!且今秋粮未熟,据报关中储备也不丰足,裴先……裴文约必不能发大军东援,我复用朱参军之计……”说着话朝朱轨略略颔首“使人赍重金贿赂虚除权渠。虚除虽受晋封,其实首鼠两端,今受我所请,当南下侵扰北地、上郡,也可牵制关中晋军,使不能遽援平阳!”
所以这就是咱们发兵的大好机会。石虎当即点将,命张豺为先行,郭荣为合后,多道并进,先南下介休,再谋入晋土。至于后勤输运“还须有劳续使君。”
续咸满心懊丧,却也不不敢不应:“都在末吏身上。”
四万大军,汹涌南下,四日之后,张豺便率部先期抵达介休县城。他遣人南下探查晋人的动向,逼近新筑之垒,然后被一顿乱箭给射了回来。两日后,石虎率主力亦至,便即手按地图,听取张豺的汇报。
张豺说:“自介休南下永安,东西两道。西道汾水两岸,险峻难行,多处难以并马,晋人即于其最狭处,东西缘山立堡,并架飞桥以相勾连,控扼水面,委实难过……
“东道略宽阔,却须逾山,晋人乃于其南端建寨,并立堡四处,夹道而守若有一二队人入驻,箭矢充裕,恐怕万军难越啊。”
石虎微微蹙眉,便问:“我闻讯即来,则晋人的工事已完备否?”
张豺说倒是还未完备“西路二堡已成,飞桥尚未合拢。至于东路,四堡皆只起基而已,但其当道之寨已成,正于其北掘壕。”
石虎点点头,说:“西路不去管他,我又无舟船,无可经汾水逾越。只取东路,趁着晋寇堡垒未完之际,尝试一举以突破之!”
下令前逼山口立寨,然后明日一早,张豺先率三千兵去试攻晋寨。
这个时候,晋军在姚弋仲的指挥下,正督促着千余辅兵赶修工事西道汾水两岸的堡垒是先修的,因为本来那条道路就极险狭,猜测赵军不会遣主力来攻,所以先修好工事,以策万全,就能够把精力全都放在东路了至于战兵,只有他本部亲兵百余人而已。不过两日前张豺的哨探逼近之时,姚弋仲就意识到大战将至,急忙遣快马前往平阳去催促援军。
平阳到永安,道路平坦,一百三四十里地,轻骑两日可至,即便步卒,只要行动速度够快,有个三四天也总该赶到了。
但是没想到赵军来得如此之快,他这边还没能迎到援军,便见山岭之上旌旗招展,无数赵军汹涌而至。只是将近四十里的山路不是那么好走的,真要是急跑猛进,固然可以一个白天便即杀到面前,但估计也剩不下什么战斗力了……
故此张豺翻越山巅后,便即寻找稍为平缓处安营下寨,然后第二天一早起身,继续向前,当距离晋垒两里远近,又再停顿下来。
晋方四座堡垒仍未完工,但已经堆起了半人多高的墙垣,再依靠山势之险,足以作为弓手有利的防御基地。姚弋仲将正兵布置于正面,护守道路、堑壕,而从辅兵中挑选出能射的三百人来,置于墙垣之后,以为策应。
其实就当时的军队普遍编制来说,并无正兵、辅兵之号,只是后世分析史事给笼统地归类罢了。赵之辅兵,多是临时征召的农民,不但缺乏训练,而且往往连武器都不授予,只负责搬运粮草,协助扎营。裴军则严格区分了正兵和辅兵,按照后世的说法,所谓辅兵就是地方警察加预备役,农忙时屯田,农闲时接受训练,就算被调来建造营垒,也全都分给兵器。所以姚弋仲手下正兵虽然不多,辅兵仍堪一战,而且刀矛、弓矢齐备。
严阵以待之下,果然正午时分,赵军便整列杀将过来。姚弋仲凭高而望晋营虽然扎在山路南侧,但非南麓,与身前两三里山道基本上齐平不禁点头:“其列颇整,此为羯贼之精锐也。”
眼看敌军已入一箭之地,姚弋仲却并不下令射箭。对面张豺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旗帜挥动,赵卒便即小跑起来。等到其前锋即将迫近第一道堑壕,后续兵马半数进入弓箭射程因为山道狭窄,最多左右才能排开六七人姚弋仲方才擂响战鼓。
鼓声第一通,左右垣墙后的晋卒纷纷探身拉弓,鼓声第二通,弓弦齐松数百支羽箭从两侧四垒射出,交叉覆盖了赵军前阵。赵军中弓手亦趁机还射,但终究有垣墙为遮护,对于晋方所造成的威胁相当轻微,己方却因为路狭而猬集一处,几乎每箭都不落空,当即便倒下了百余人。
赵卒进迫之势为之一滞,晋营中正兵趁机前出,手挺长矛,将最前面正待越过壕沟的赵卒逐一点名刺杀。张豺见第一轮冲锋便损失颇重,被迫鸣金收兵,想要别谋良策。
可是有啥良策可谋呢?晋人所占据的地形实在是太好了,工事虽然未完,也已经能够起到一定作用,我继续这么打就是白送人头,倘若散兵而前……以这年月军队普遍的组织力和训练度来说,阵列一散,军心便乱,更别想破其营垒了。
张豺乃冀州土著,兄弟三réndà哥张貉、三弟张熊都是盗贼出身,石勒入河北时投效麾下,所以他习惯于在大平原上作战,这山地战么……实在缺乏经验啊。
正在冥思苦想,忽然有兵来报:“大王请将军归营叙话。”
张豺闻言吃了一惊:“大王是何时遣汝来的?”从这儿到大营将近四十里地,难道是昨天半夜派你出来的么?要我回去叙话,那我还得走到今天后半夜啊……
传令兵拱手回禀道:“大王即在山上,请将军归自营叙话。”
第十七章、抄他老窝!
石虎发兵南下之时,裴该于长安城内,正抱着女儿在亲。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安娘也就几个月大小,被严严实实地裹在襁褓之中,裴该见了就不禁皱眉,说:“正当暑热,休要把孩子捂出病来。”荀灌娘道:“若不掖紧些,怕她受风啊。”
裴该不禁笑道:“赤日炎炎,室内也无风,哪可能受风呢?倒是捂得严了,恐怕热气难散,反易得病。”
荀灌娘朝他一瞪眼:“卿是男儿,懂什么养育婴孩?此乃家母所教也,难道不比汝有见识?”
裴该心说我就怕你把“家母”挂嘴边儿上!本来一个荀崧跑来长安,就够我闹心的了,偏偏你娘也跟着来了……本来你一抬出娘她老人家,我就该退避三舍,但伸手入于襁褓,摸摸闺女身上,确乎很热,他护女心切,乃不肯退步,说:
“我家乡有俗谚,说:若欲小儿得安,常带三分饥寒。岂非见识?!”
其实这是后世流行的话,不过估计荀灌娘也不可能跑闻喜去找人打听裴服倒是从闻喜出来的,但他一大老爷儿们,没听说过类似言语也很正常啊。
荀灌娘听得此言,果然疑惑:“实有此语么?”她倒不怀疑这是丈夫现编的瞎话,如此通俗,以裴该世家子弟的出身,应该不是那么容易编得象的……裴该观其神情,倒不禁暗自惭愧就连枕边人也不能说真话,而要严守穿越的秘密,这活着实在太累啦。
趁机就小心翼翼地解开安娘的襁褓,小家伙当即把两条粉妆玉琢的肉臂就伸出来了,挥舞小拳头,呀呀而叫,仿佛在说:“阿爹救我!”裴该不禁哈哈大笑,当即抱着女儿就又是一顿猛亲。
荀灌娘似嗔实喜地说:“休教保大看见,否则怕会嫉妒其妹。”
裴该一挑眉毛:“他才多大,如何能生嫉妒心?”
荀灌娘冷哼一声:“我幼小时,家父但爱长兄,我亦难免嫉妒呢!”
裴该疑惑地问道:“我还以为,丈人宝爱卿,更在卿兄之上……”
“哼,那是因为阿兄长到十四五岁,忽然不肯遵从父命,每日顶嘴,我那时却乖巧,家父这才移爱于我……”
裴该点点头,心说也对,男孩儿一进了青春期,首先不耐烦而想抗争的就是父权啊呀,我也有儿子,现下就很顽皮了,则再过十来年,会不会也跟自己顶牛呢?
还是闺女好啊,闺女是爹的贴身小棉袄!
就听荀灌娘问道:“夫君,近日是否又将有战事了?”
裴该倒是也不瞒妻子,只是反问:“卿是如何猜到的?”
荀灌娘道:“为猫儿这几日常来找我诉苦,说杨清既入枢部,公务便日益繁剧,这半月间更是难得归家……我暗遣裴服前去窥探,果然杨清整日操劳,倒不是有意疏远猫儿。想枢部是统筹战事的,则其事繁,想必大战将至了。”
裴该一边哄着闺女儿,一边点头道:“诚如夫人所言……杨清此人,于统筹上倒有些才具,可惜经验尚且不足,故而劳累繁忙,待得大战过后,便可宽松些。教猫儿不必挂怀,其婿在长安再繁忙,总比领兵远征,夫妻数月间不得相见要好吧。”
荀灌娘也不禁点头,说:“若止小别,还则罢了,却唯恐其战阵上有所闪失,使闺中人忧思难禁……此番大战,夫君是否也要亲临前阵啊?”
裴该蹙眉道:“且看战事如何发展……如今,我却也说不准。”
夫妇二人正在说话,忽听室外裴服禀报说:“裴长史、陶司马求见。”
裴该赶紧把女儿递还给妻子,然后整顿冠服,出至大堂与二人相见。裴嶷直截了当地禀报道:“游子远有急书来,云虚除部会集兵马,有南下侵扰之意……”
裴该不禁冷哼一声:“杂胡无信,果然来了!”
虚除部可能会骚扰晋地,对此长安行台早就有所预料。虽说虚除权渠接受了晋朝上郡太守的册封,终究不过是虚名羁縻而已,无论长安还是洛阳,都还不能牢牢地掌控这股势力。从来胡部明受中国之封,其实三天两头侵扰、抢掠,类似事情史不绝书,只要别太过份,乃至于破城屠邑,中原朝廷一般也就行文申斥一下罢了。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你若有实力膺惩肇事胡部,也就不会仅仅授以名爵来羁縻之啦。而对于胡部来说,我把东西抢到手,然后找个理由,请人上书申辩一番比方说不是我干的,是盗贼所为;或者是地方官欺压我部牧民,所以牧民自发地反抗乃至于直接请罪,宣誓下不为例,这事儿自然而然也就过去了。
从来羁縻统治,是不可能完全保证地方不受侵扰的,只是争取用最小的代价,把可能遭受的损害尽量减少而已。对于朝廷来说,这是无奈之举,对于当道官僚来说,这是最简便的方法,当然啦,具体到受害的老百姓……朝廷和官僚才不会在乎小民百姓的死活呢!
只要死得别太多,不影响到国家征税就成。只要胡部别杀到世家大族头上,不戕害官吏,朝廷也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人只记得陈汤那句“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了,却不知道当陈汤、甘延寿献捷长安之时,丞相、御史皆“恶其矫制”你是无令发兵的,其罪莫大!郅支再怎么蹂躏西域,终非中国本土,又根本影响不到朝廷,加上他也通过都护表态了:“居困厄,愿归计强汉,遣子入侍。”你们那么多事儿干嘛?幸亏是打赢了,倘若打输了,朝廷颜面何存哪?
裴该对此自然是深恶痛绝的,然而具体到虚除部,他为了全力西攻石赵,也只得暂且容忍这颗毒瘤但若以为寻常事,甚至于不加警惕,那就不合适了。因此暗命行部、商部,通过往来上郡的商贾,详细探查虚除等部氐羌的动向,知道去冬河西地区气候寒冷,牛羊多死,则今岁诸胡南下抢掠的可能性就很高。
同时石虎也有可能暗中联络和煽动虚除部,以便牵制关中晋军,方便他攻打平阳、河东两郡哪。
只不过行部、商部,乃至裴诜都还没能得到确切情报,远在秦州的游遐倒先上报了,这又是为什么呢?
裴嶷解释说:“游子远前定略阳诸杂胡,颇有逃至上郡者,子远乃趁机于杂胡中招募间者,以觇虚除权渠动向,因此先知。”
顿了一顿,又说:“明公所料不差,晋阳确有使者密与权渠往来、计议。”
裴该便问:“则虚除部将南下还是东进啊?”
倘若南下侵扰,首当其冲就是安定郡和北地郡,其中北地距离长安很近,估计权渠不敢来,而安定前两年闹过卢水胡,郭默为此还曾经大开过杀戒,导致户口稀少,本地戍兵数量也不甚足,是很有可能遭到侵扰的。
而若权渠东进,则多半想攻打新设置的高奴县了。只是高奴以屯守为主,半兵屯、半民屯,防御力不低,权渠若敢来,多半会碰得头破血流。
然而高奴也属上郡,若攻高奴,方便权渠事后砌词狡辩,说自己是在境内剿贼,并没有超越自家职权范畴。而且以高奴之兵,固然会给权渠造成一定麻烦,但若无长安方面的增援,最终也还是守不住的则石虎牵制关中晋军的谋划就可能顺利实现。
陶侃答道:“氐羌方聚,权渠也并未明宣其目标,究竟是南下还是东进,暂时无法预判。”
裴该沉吟少顷,便问:“则以子远之计,卿等以为可行么?”
游遐自从接替裴粹担任秦州刺史之后,很快便即扫清境内叛胡,又把暗中煽动胡乱的豪族给收拾了一批不过他的手段比裴粹要柔软得多,加上握住了大义名分,并没有因此而引发再次dongluàn。游遐也写信给裴该,说幸亏有前任裴使君玩了手硬的,否则我解决起豪门和氐羌问题来,估计还没这么顺手……
然后他就把目光转向了秦州之外,关注起北方凉州和东北方上郡的状况这也是临行前,裴该特意关照过的。虚除权渠总合氐羌各部,号称控弦十万,虽受羁縻,仍属于边境线上的不安定因素,再加上裴该实有规复故汉旧疆之意,所以游子远才会这么上心。
书信往来,与裴该商议虚除部的问题,预料一旦彼有侵犯之意,则不是南扰安定,就是东攻高奴。游子远认为,安定郡与上郡邻接,东西六七百里之遥,想要防堵胡扰,是很不现实的除非建起一道长城来。
不过历代修筑长城,主要目的并不在于防堵北方游牧民族的侵扰一堵墙抵得甚事啊?就连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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