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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在甲午年-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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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袭!”
在这一刻,田铁二郎面如死灰,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刚刚经历过伏击之后,这一段之前都经过了一遍的江岸,居然还躲着大股的清军。
这群该死的清猪,怎么就这么的卑鄙呢?
为什么就不能堂堂正正的站出来,和帝国的勇士们,面对面的较量一番?
“砰,砰,砰——”
“聿——”
对岸密集的子弹依然凶猛的射了过来,余下几个日军纷纷中弹倒下,一匹中枪的战马猛然高扬起前蹄,嘶鸣着重重砸在驿道上面,溅起一片尘土。
然后枪声静默下来,只剩下已经拉停了战马的田铁二郎,面目狰狞的面对着江岸。
“八嘎,你们这位群卑鄙的清猪,你们无耻,你们不要脸!——”
田铁二郎骑在战马上面,一脸绝望加愤怒的面对着鸭绿江,手舞足蹈的哇哇大叫。
何长缨面带微笑的站了起来,所有的援朝军也都一脸嘲笑的站了起来。
春妮的娇躯微微颤栗着,也站了起来。
共同面对着对岸的那个日军小分队长。
“你们卑鄙!你们不是一个勇士!你们——”
田铁二郎看到江对岸密密麻麻的站起了和之前那些清军一样,穿着西式军服的士兵,顿时气得哇哇大叫,纵马下了岸堤,站在浅水里,继续用众人听不懂的日文大声的咒骂着。
“聿——”
田铁二郎死命的把战马驱向奔涌的急流,可是战马死活不就范,嘶鸣着在潜水里打转。
“又一个唐吉坷德似的愤怒;杀了他。”
何长缨沉声下达攻击命令。
“你——”
“砰,砰——”
春妮的声音,被爆裂的枪鸣完全淹没。
枪声过后,田铁二郎一头栽进清澈的江水里,只留那匹战马无助的站在浅水里低声的吭唧。
“什么?”
何长缨偏头询问春妮。
春妮的眼神有些失神的望着江对岸,声音里有着一种怎么也控制不住的怒气:“我听老三说你们援朝军从来不杀俘虏,为什么还要开枪射杀一个毫无反抗力的人?”
“他投降了么?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绝对的军国主义的死硬分子;这样的人,别说一个,就是一百万,一千万,整个东洋全民皆兵,我都会毫不手软的杀个干净!”
何长缨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
“昨夜在义州城,日军把所有的贫民驱逐出城外,我们得到的大概消息,大约至少有三十人因为不愿意离开,或者想带着粮食铜板离开,都被这帮禽兽无情杀死;他们连平民都能杀,我还不能杀死这些该下地狱的侩子手么?”
春妮沉默无言。
不久,春妮重新背起藤筐离开援朝军的崖壁营地,又过了一会儿,李搏虎终于带着二连,气喘吁吁的在江对岸出现。
是役,援朝军两处设伏,轻松全歼日军半个小队的骑兵,而己无一伤亡。
经过了洞仙岭和这次伏击,日军第五骑兵大队一中队,里面被歼灭大半,几乎被完全打残。
“大当家的,刚才那边的枪声是怎么回事?”
看到春妮回来,众人纷纷发生询问。
“是倭夷的一队骑兵进入了他们的伏击圈,全军覆没;不过这不关咱们的事儿,咱们自己的正事要紧,走吧。”
春妮淡淡的望了已经微微变色的老须子一眼,转身继续朝着安平河口的方向走去。
“春妮,这样的人,是大患;必须借机除掉。”
老须子趁着和寨子里的人拉开距离,跟在春妮的屁股后面,低声说道。
“血,只能用血来偿,我会亲手用刀片,一点一点的,慢慢的割断他的喉咙;耐心的等待吧,现在还不是时机。”
春妮的眼睛里露出一股噬血变态的狂热,冷声说道。
安平河口,齐字军春字营防区。
先是看到一队日军出现在江对岸,冲进了口水镇,不久又听到西面一片枪响,希蒙额的心里给猫爪子挠一样,坐立不安。
“这些援朝军,不会又得了一场大功劳了吧?”
希蒙额长吁短叹,要知道这一切可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自己的心里面岂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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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渡江
可是让希蒙额派人过去,他又不愿意。
在之前,依帅已经给各营哨下了死令,严禁部队过江浪战,以免中了倭夷的诡计,违者将严惩不贷。
为了那八字还没一撇的战功,却要冒着自己的小命,还有依帅,倭统领的责斥,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一边骑在战马上的乌尔度,眼馋的望着江对岸的西方,对希蒙额提议道:“副尉,这些援朝军一会儿回来,总得留下来几条倭夷的步枪,铭牌当买路钱。”
此时的大清,因为要和西洋文明接轨,已经不流行砍头论战功了,甄别身份的铭牌和倭夷特有的村田步枪,则是朝廷认可的论功依据。
“就是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
想着援朝军那些凶神恶煞的模样,希蒙额不免心里发怯,别到时候吃不到羊肉,反而惹了一身的羊骚。
“不试试怎么知道就不行,他们援朝军不但强行闯卡过江,而且还是在咱们防区打倭夷,这事儿是他们理亏在前;”
骁骑校乌尔度继续怂恿着希蒙额出头:“咱们也不贪心,给咱十来个铭牌和倭夷的步枪,就足了”
十来条步枪和铭牌?
希蒙额听了直咧嘴,你乌尔度红口白牙的说得倒是轻巧。
仗儿打到现在,除了援朝军上报歼敌两千,俘虏两三百,里里外外上缴了一千四百来条东洋步枪和士兵铭牌。
就是奉军那一营三哨,在洞仙岭跟着援朝军蹭光,吃了个撑死。
别的诸军,就只有毅军,盛军,上缴了二十来条步枪,十来个铭牌。
而仁字军,芦榆防军,吉林练军,到现在还是一个大鸭蛋!
希蒙额想着那个叫周中盛的家伙,之前只是奉军里面一个名不经传的哨官而已,打了洞仙岭,立马就升为五品守备。
这次率兵回鸭绿江,又被朝廷直接下旨,提了四品游击,和参将聂桂林分统奉军。
俨然就成了一位冉冉升起的将星,怎么不让人眼红?
“好,咱们就问问,不过万万不可红脸,伤了大家的脸面。”
建功立业的渴望,压下去了希蒙额心里的羞耻感,让他终于忐忑的答应下来,待会儿试一试。
于是春字营,骑哨,的三百余旗兵,都集合在江边,等着援朝军战斗结束后,班师回来。
不久,下游那边的枪声就逐渐停歇下来。
“要来了,兄弟们打好了精神,不要在援朝军面前露了怯气儿!”
乌尔度骑着战马,在潜水间来回奔跑,给手下打劲儿。
然后,众人就翘首以待的站着傻等。
然而直到响午,也没见援朝军们回来。
“完了!”
希蒙额猛然醒悟,一拍脑门子,大惊失色的嚷道:“一定是倭夷把这营的援朝军骗到了伏击圈,将他们全部给杀光了!”
“就是,就是!”
一听副尉这么说,等在江边一脸迷惑的众旗兵,都是恍然大悟。
纷纷后怕的嚷嚷着副尉大人果然高瞻远瞩,幸亏没有跟那些死鬼援朝军们一起渡江浪战,不然大伙儿今儿全玩完。
这时候,突然一队长长的山民队伍,从后面的山脚拐了出来,这些男女在背后都背着大大的藤筐。
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子,大大的眼睛,小麦色的俊俏脸蛋。
尤其是胸前挺着的那一对高耸的双丸,随着步子微微晃荡着,晃得所有的旗大爷心里面直痒痒。
有几个定力不行的,早已经把裤子里面的旗杆竖了起来。
这个婆姨真够味儿啊!
那对大球儿,就是拿手把弄一年,都不会觉得腻歪。
而且是他们藤筐里,明显背得是值钱的山货,不然值得他们冒险走这条河口?
希蒙额和乌尔度两人的眼睛顿时都是一亮,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饿狼一般的凶芒。
“你们是干什么的!难道不知道大帅下了死令,严谨过江私通倭夷报信?”
乌尔度骑在战马上面,一甩手里的马鞭,虎着大脸,双目圆睁的盯着春妮怒喝道:“我看你们就是一**细,左右给我拿下来!”
春妮和已经变色了的老须子对视一眼,他们历来就知道大清的官兵黑,只是没有想到居然黑到这种地步。
见面连话都不给说,就要把他们当成奸细,直接给剿了!
“军爷,小民们都是本份的——,啊——”
老须子刚赔笑说了半句话,就被一个性子火爆的旗兵‘啪’的一巴掌,扇掉了两颗老牙,踉跄着身体趴在沙地上,藤筐里的药材也纷纷甩了出来。
“你凭什么打人?”
已经六十出头的老须子,平时为人善良忠厚,一向得到众山匪的爱戴。
一看他被官兵一巴掌扇掉两颗大牙趴在地上,几个鲁莽一点的山匪就忍不住的怒着嚷了起来。
“干什么,想造反?”
一边的旗兵都‘哗啦,哗啦’的拉开枪栓,脸上带着不屑的冷笑。
打东洋,西洋,他们是不行,可打老实巴交的山民,则是他们说一不二的强项。
“野山参!”
一个骑哨棚长,突然睁大了眼睛,惊叫起来。
“野山参?”
顿时,所有的旗兵都围了过来,望着这三十多个藤筐,眼睛里全是贪婪。
希蒙额站在一旁,一直在冷眼打量着这些山民的穿着。
都是一些补丁叠补丁的土布,一看就知道是没有靠山的穷人。
这时候看到藤筐里洒出来的野山参,希蒙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贪欲,他立刻沉声下令道:“山匪私通倭夷,妄图强行闯卡,拒绝我部盘查,并负隅顽抗;剿之!”
“剿他娘!剿他娘!”
河口的旗兵们纷纷大嚷起来,真没有想到,这帮穷鬼原来是一群大肥羊。
虎山寨所有的男女匪徒都是骇然变色,在心里一个劲的埋怨,也不知道大当家这次发什么疯,硬要去口水镇不说,还不让大家携带吃饭的家伙。
这下好了吧,被官兵一锅端了!
春妮的俏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畏惧,她的俏眼紧盯着希蒙额,大声的说道:“我是援朝军何将军的女人,你们敢!”
所有的旗兵都是陡然一顿,诧然的望着春妮,手里却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假如她真是何长缨的女人,现在把他的女人当奸细给剿了,何长缨那小子岂会善罢甘休?
那小子可不是一个善茬子!
“哈哈——”
希蒙额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大笑话,放声大笑起来:“何将军不过来九连城数日,尔等山里愚民听了一些皮毛,就攀龙附凤;只凭着这个假冒将军家眷的罪名,我现在就是屠光了你们,任谁都说不出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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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等了两千一百年
“我说的是真是假,援朝军营地就在下游江畔十里,大人你尽可以派人过去问一声,自然就会明了。”
春妮仰着俏脸,娇躯笔直的站立着面对希蒙额,跟他强硬的对持。
她平静的对希蒙额说道:“援朝军在那边山道各处隘口也重重设卡,没有依仗,我们能过来?我夫君说了,这事儿算是他欠您一个人情,请将军去援朝军营地,领这份人情。”
“领什么?”
希蒙额满脸的惊疑不定:“他援朝军一个营头上午刚过江去打倭夷,到现在都没信儿,十九是被倭夷兵给灭了;我去能领什么人情?”
“没有啊,我们刚才还在岸边看到对岸有援朝军士兵,在朝着江下行军;刚刚我夫君的队伍埋伏在江畔崖壁,把从对岸逃跑的十四骑倭夷兵,全部都打死了。”
春妮的心里极其复杂,平心而论,她觉得这个何长缨对兵法的运用,简直就是一个妖孽。
“卧槽,这孙子!”
一边的乌尔度破口大骂道:“副尉,我算是听明白了;他们是在前面灭了倭夷以后,就直接继续下走,去收那十四具倭夷的步枪,铭牌;卧槽他麻痹哟,这是连汤水儿都不给咱们喝啊!”
听了乌尔度的分析,在希蒙额的心里,对春妮的话,就已经信了八成。
一定是这个俊俏山妹子路过援朝军的防区,而何长缨这个无耻的色棍看人家姑娘盘儿靓,就仗势把这妞儿给强睡了。
望着春妮鼓囊囊的胸脯,希蒙额嘴馋的咽了一口口水,不过这时候他是拎的门清。
相比于女人和银子,不冒险就能得到的军功,才是第一位的好东西。
有了军功,就能升官发财,漂亮婆姨还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你们可以过江,不过有什么能证明你的话?”
希蒙额和乌尔度对视一眼,两个常年经常黑吃黑的老搭档,立即就看出了对方的心思。
这事儿应该是真的不假,可万一把人给放了,之后何长缨却来了个死不认账,那岂不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跟你们去援朝军那里,不过他们得现在过江。”
春妮坦然的提议。
“好,夫人够爽快;兄弟们,放人!”
希蒙额哈哈大笑,人要是运气来了,任谁都挡不住,这可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
春妮走过去,把老须子慢慢的搀扶起来,低声交代了几句话,然后笑吟吟的望着希蒙额说道:“将军,咱们这就启程吧。”
这婆姨,要是能让老子耍弄一次,那得有多爽。
望着春妮那说不上来很漂亮,然而却十分有女人味的脸蛋,希蒙额喉结滚动着干咽一口口水。
真是好比都被狗弄了!
鸭绿江右岸,九连城下。
当天下午,宋庆特意把聂士成,刘盛休,等毅军,盛军,芦榆防军的将领喊到江边,一起观望对岸义州城的动静。
“倭夷昨夜占着义州,今早就朝着上游派出骑队沿江侦察;看来一定是看咱们这里兵强马壮,就心生怯意,有着从蒲石河口,或者长甸渡江,绕过咱们北洋精兵的打算。”
刘盛休来之前,特意提前抽了两泡大烟,所以现在的精神不但好,而且十分的亢奋。
他伸着大手,指着义州城大吼道:“对面的倭夷都给爷爷听好了,尔等蛮夷历来尊我大清为师,今日竟敢做出欺师灭祖之丑事;天厌之!识相就速速退兵,负荆请罪,任凭我天兵发落,不然只我铭军,就能只手灭尔等!”
“刘将军豪气!”
旁边的众将都纷纷给刘盛休喝彩鼓劲儿。
“虽然刘将军说得在理,然而倭夷历来狡诈,这九连城一线也不可不妨。”
宋庆看到刘盛休战意强烈,感到非常的高兴,他又掏出一封电报示意众将:“还有沙河子;安东县知县荣禧来电,说今儿中午盛军马队已经开始进驻安东沿江各段,而且江对面又出现了大量的倭夷骑兵。”
“倭人多诡计,则虑先围长甸以牵制我,然后自羊心堡出奇偷涉娘娘城。”
毅军分统马金叙接过宋庆手里的电报,轻声念到,然后沉思着说道:“军门,这荣知县的话儿,似乎也不是全无道理。”
“是有道理,可是这沿江两百里,谁能断定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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