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谋杀-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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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青青摇摇头，但她猜测，方骐对他有过大恩？

　　　　徐征继续说，“毛蛤当线人时，有次露馅了。你要知道，他正跟毒贩子周旋呢，这么一露馅，会有多危险？当时正在收网，为了顾全大局，毛蛤的顶头上司，准备将他放弃！但身为野獾队长的方骐说了，毛蛤是有功劳有苦劳的人，决不放弃！他还不顾危险，几乎是九死一生的单闯贼窝，最终他跟毛蛤，一起搀扶着，受了不少重伤，这才活着走了出来！”

　　　　别看徐征只是寥寥几句把这事交代了，但柳青青能感觉到，当时的场面是什么样。

　　　　徐征又说，“方骐为此挨了处分，组织说他意气用事，但他往往是这样，在领导面前，他是个桀骜的刺头，而在手下兄弟面前，他是个讲义气，能共同进退的好兄弟！”

　　　　柳青青知道，很多人都交上不交下，这也是官场的规矩，但方骐反其道，惹上护下。

　　　　柳青青有感而发的赞道，“蝎虎哥，真汉子，真男人！”

　　　　徐征一耸肩。

　　　　柳青青又看着正在叙旧的方骐和毛蛤。她突然冒出个念头来。

　　　　她偷偷瞥了一眼徐征，心说这个徐坏坏真是太坏了，他这次找毛蛤，岂不是借着方骐，打了一手感情牌？尤其毛蛤看在跟方骐这层的关系上，肯定会出死力帮忙的。

　　　　柳青青总觉得徐征有多多少少利用人的意思，她还忍不住的一皱眉。

　　　　徐征观察着柳青青的表情。他喂了一声，又说，“你瞎想什么呢？”

　　　　柳青青摇摇头。她不想把心里这个想法，这么明面的说出来。

　　　　但实际上，徐征猜到了柳青青的小心思。

　　　　他又看着方骐和毛蛤，苦笑着说，“我当时没参与那个任务，但为了方骐，为了保住他，我几乎被扒了一层皮。”

　　　　柳青青诧异，反问，“什么？”

　　　　徐征说，“不仅是方骐的顶头上司，还有其他三个高层，都因为方骐那次的鲁莽，震怒了。而方骐这小子，竟然嘴硬，死不认错！我只好跟个孙猴子一样，耍了七十二变，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把这事压了下来，让方骐直挨了处分，当时没丢掉队长的身份。”

　　　　柳青青本想说点什么，尤其她觉得，方骐是不守规矩，出发点是好的，这些高层，难道就一点人情都不讲么？

　　　　徐征的思绪，一时间回到了五年前。但他似乎不愿意想起这段往事。他又说，“高材生，你知道就行了，别再多问，尤其别提起这件事。”

　　　　柳青青点了点头。

　　　　徐征趁着柳青青没看他的那一刻，他还突然一脸严肃，念叨一句，“当时到底是谁，写的匿名告密信？”

　第三十章　真实身份

　　　　十分钟后，毛蛤的心情平复了不少。他不再是那个哭哭啼啼的硬汉，看起来，又变得很沉稳。

　　　　徐征带着柳青青，来到这俩人的身旁。

　　　　徐征把柳青青正式介绍给毛蛤，尤其也提到了柳青青的特长。

　　　　毛蛤当过线人，接触过刑事案件。所以当他知道，柳青青在法医、外科、毒理和阅读记忆这些领域都十分擅长时，他突然正色道，“长官，你很不简单！”

　　　　柳青青觉得长官这两个字太外道了，她甜甜一笑，回答，“叫我青青就行。”

　　　　毛蛤发自内心的笑了笑。

　　　　方骐又特意提了句，“这也是我妹妹。毛蛤子，你不仅不要见外，还要对她多加照顾！”

　　　　稍纵即逝间，毛蛤表情震了一下。这被柳青青捕捉到了，她脑中冒出一个问号，怎么是这表情？不过她没较真。

　　　　毛蛤又指了指小休息室，那意思，咱们去那里聊吧。

　　　　他还当先带路。

　　　　此时的休息室内，摆着一张桌子，上面都是各种热乎乎的小菜，而且都是当地的特色菜，有暹式炒面、当地火锅和乌冬汤等等，另外还有饮料和酒。

　　　　其实这么一桌子的菜量，有些多了，他们四个人根本吃不完。但这也足以表明，毛蛤对徐征三人的重视。

　　　　他们围桌而坐。毛蛤并不太饿，他只跟徐征和方骐推杯换盏。柳青青没加入酒局，自行喝着饮料。

　　　　徐征跟毛蛤并没什么需要隐瞒的，很快，他说了正事，包括他们仨来暹国的目的，组织这次给的任务等等。

　　　　最后徐征指了指西服外衣的纽扣，吐槽说，“我不是一个优秀的‘学生’，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写作业呢！”

　　　　毛蛤细细品味着徐征之前的话，尤其是琢磨着这三人的任务。

　　　　他脸色很沉。他对南郡府有一定的了解，另外他也打心里对徐征三人的任务做了评估。

　　　　他最后下结论说，“这个任务，很棘手，我这人说话直，三位长官一旦有一次处理不好，面临的很可能是全军覆没。”

　　　　柳青青的心头一紧。

　　　　徐征倒是淡定的笑了笑，他还对毛蛤提醒，“你现在是局外人。这一次的任务，你不要置身参与。我们仨初来暹国，人生地不熟，你在这方面帮帮我们就可以了。”

　　　　方骐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毛蛤没回答，其实这种无声的沉默，也表明了他的一个态度。

　　　　徐征一转话题，让毛蛤说说，他眼中的南郡府和小公府，是什么样的？

　　　　毛蛤：“在暹国高层的眼里，整个暹国是一片大好，大家的生活指数，蒸蒸日上。其实从整体来看，这也没错，暹国是这样的，但……不包括周边，尤其南郡府和小公府这一块。”

　　　　方骐问，“什么意思？”

　　　　徐征有个举动。他对着桌面倒了半杯酒。这酒也聚在桌面上，形成了一个“小水泡”。但徐征又一伸手，把这小水泡子截成一大一小了。

　　　　徐征问毛蛤，“是这个意思吧？”

　　　　毛蛤点点头，他还对徐征竖了竖大拇指说，“长官形容的很恰当。”

　　　　他又补充，“太阳能照亮这世上的任何角落，但如果有一块乌云，哪怕它再小，也能挡住一部分阳光，让某一个地方陷入在黑暗之中。所以……”

　　　　其实在来暹国之前，徐征就强调过，暹国警方内部的个别人出了问题。但毛蛤的这个说法，让柳青青有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

　　　　柳青青：“你是说，不仅是暹国警方，反倒有什么更狠的角色，把暹国高层的眼睛遮住了？或者他就是高层之一？”

　　　　毛蛤很实在的回答，“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修车老板，没有那么大的人脉，更别提能接触到这个幕后了。”

　　　　整个休息室内的气氛，一度变得沉默。

　　　　柳青青和方骐默默地互相看了看。徐征有个小动作，看似随意的揪了揪领结。

　　　　很快，徐征提醒大家，“先别想这么高深的问题了，毛蛤子，继续说与南郡府和小公府相关的资料吧。”

　　　　毛蛤：“小公府跟南郡府的地貌完全不一样！南郡府是平原，但小公府全是山丘和树林，而且土地略贫瘠，所以班猜这些人，躲在小公府的地界，跟古代那些啸聚山林的土匪没什么区别。另外这帮土匪异常凶狠和狡猾，也正因如此，他们已然成为整个东亚地下人口黑市的控制者。小公府因为环境受限，外加是他们的大本营，他们就没在小公府开张营业，反倒把某些行业和产业，挪到南郡府来。”

　　　　顿了顿后，毛蛤又详细说了说班猜势力运作的地下人口黑市的模式。

　　　　首先、他们接私人订制的大单，比如某些富豪想养完美情人，他们会根据买家提供的要求，为买家物色，当然了，被选中的目标，都是被强行掳来的。

　　　　其次、他们会走私人口或用各种方式收购，让这些人从事某种行业。鸡街就是这么产生的，当然了，听说最近班猜势力还准备了一批美男，想再开一个鸭街，因为现在富婆多了，而且女人花钱，往往比男人还要狠！

　　　　第三、他们会用假身份，散播各种假广告，招来一群劳工，还把他们非法拘禁，让这些可怜虫成为渔奴、虾奴等等。

　　　　最后毛蛤还自嘲的笑了笑，吐槽说，“我承认我有职业病，来到暹国后，一度手痒痒，就又把当线人那一套拿出来了。在闲暇之余，我会收集各种消息。”

　　　　徐征赞了句，“这很好！”

　　　　而这时的柳青青，反倒听的是一愣一愣的。

　　　　原本在她心里，她对地下人口黑市的概念，只停留在掳人、胁迫人做某些事等等，说白了，班猜他们的恶行是绑架加逼良为娼。但现在的她，不再这么天真了。

　　　　她念叨一句，“班猜匪帮，简直就是一个黑暗帝国的存在。”

　　　　其他人都赞同的点头。

　　　　徐征拿出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想了想，又追问，“毛蛤子，据我所知，在南郡府，还有‘黑死病游乐园’的存在，而且里面还有暗房。有这回事么？”

　　　　毛蛤表情一震。柳青青表情一愣，她反问，“那又是什么鬼东西？”

　　　　徐征对毛蛤做个手势，让他出面解释一下。

　　　　毛蛤：“长官，看来你来之前，做了不少的准备。至于你说的这个黑死病游乐园，是在近半年内才刚刚兴起的，是班猜匪帮的一个重头戏，而且其中的项目，还在丰富与扩建中。就说目前有的项目吧，我所知道的，游乐园内有人口商场，还有密室，这就是所谓的暗房。只要你肯花钱，能弄到门票，你就能去一个密室内，可以用各种方式去虐一个人，那里的工作人员也会为你准备各种工具，甚至只要你愿意，也能把那个人杀死，都没问题！”

　　　　柳青青：“太残暴了！这还有王法么？”

　　　　毛蛤子没接话。

　　　　徐征倒是提醒了一句：“高材生，我说过，要把班猜这些人，当成一群狼。而狼生活在哪里呢？丛林！所以在那帮土匪的心里，他们更信达尔文，更遵守丛林主义的那一套！”

　　　　方骐也插话，“没错！那就是一帮恶畜！”

　　　　柳青青沉默了。整个休息室的气氛。也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默。

　　　　徐征举起酒杯，示意干杯。

　　　　但这哥仨喝着杯中酒时，各自有些不同的表情。

　　　　毛蛤还猜测的问徐征，“长官，你是不是对黑死病游乐园的兴趣不小？”

　　　　徐征摆弄着上衣的纽扣，回答，“我对南郡府很多地方的兴趣都不小，但目前最想去开开眼的，就是这个黑死病游乐园。”

　　　　徐征一转话题，“你能不能搞到门票？”他还摸着衣兜，拿出一张银行卡来。

　　　　这银行卡上全是暹语，估计是来之前，徐征拖什么人提前办了暹国的银行卡。

　　　　徐征强调，“估计门票不便宜，不让你破费了，用这里的钱吧！”

　　　　看得出来，毛蛤本不想收这张卡，但他一定又想到那昂贵的票价了。他最后默默的一伸手，把银行卡接过来。

　　　　毛蛤说，“我明天一早就去联系，尽全力也尽快试着弄到票！”

　　　　徐征点头。他又提了提董胖子的事，最后特意提醒说，“目前暹国警方只知道华夏国有个董胖子来了，而我们仨此行，是绝对的秘密行事。所以你要记住，这期间务必不要惊动暹国警方！”

　　　　毛蛤很严肃的应了下来。

　　　　徐征拍着毛蛤的肩膀，看了看方骐，又对毛蛤叹气说，“心里话，我本来不想打扰你，因为你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我更希望咱们聚在一起时，只是单纯的把酒言欢、侃天说地，但没有办法，这次案子很大，担子很重，我需要帮忙，也实在想不到其他比你更适合的人选了。我把你当兄弟，所以才找你，没有跟你外道！”

　　　　毛蛤哈哈笑了，连连点头。他还拿起杯子，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徐征和方骐也立刻干了一杯。

　　　　毛蛤看着徐征，有感而发的强调，“别看我以前只是个线人，但也知道很多事，更知道你为大家做过什么。你刚刚的话，我听着很舒服，也真的不用跟我外道。警监大人，我喜欢你的相处方式！”

　　　　徐征突然咳嗽了一下，还瞥了柳青青一眼。

　　　　毛蛤急忙改口，说了句，“警官大人。”

　　　　但柳青青也不笨，而且这一刻，她完全愣了。

　第三十一章　丑小鸭

　　　　柳青青是真没想到。而且细想想，她从警校毕业后，到现在还是个很普通的警员呢，而徐征……这个徐怪怪，竟然是个警监！

　　　　柳青青心说我的天！

　　　　她怎么能不知道警监代表着什么？往小了说，就算徐征是个三级警监，那也跟地市级警局的局长平级吧？如果是二级或一级警监的话……徐征岂不是副厅或厅长的待遇了？

　　　　至于……当然了，柳青青不会笨的以为，徐征会是总警监或副总警监，因为这个级别的，往往都是公安部的正副一哥了。

　　　　一时间，柳青青又联系到很多事，曾经的李国雄对徐征叫老徐，曾经的各地市警局的头头或刑侦队长，都对徐征保持着敬意……柳青青觉得当时自己太笨了，早就该联想起什么。

　　　　她带着复杂心情，又偷偷看了徐征一眼。

　　　　徐征根本不往这方面多说什么，他跟方骐和毛蛤又随意聊起来。

　　　　接下来的谈话内容，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柳青青吃饱了后，本想陪这些人一会，但这一天折腾下来，她早累了。

　　　　柳青青挂着一脸的睡意。徐征指了指休息室内靠着角落的那一张软床，他提醒，“你自己别单独回酒店了，在这里先睡一会儿吧。”

　　　　这软床平时是毛蛤的休息场所。毛蛤这个人，看着是个糙汉，但为人很干净利索。这软床的被褥被叠成豆腐块，放在床头。

　　　　柳青青打量着软床，她点了点头。

　　　　在她躺下之后。这哥仨一边喝酒还一边划拳吆喝起立。其实整个休息室有点小吵，但很奇怪，柳青青在这种环境里，心里却很平静和舒服，又或者说，有这三个男人守着，她会觉得这休息室很安全吧。

　　　　她睡得很沉，等再次睁开眼时，天亮了不说，还有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

　　　　柳青青念叨句，“我竟然能睡这么久？”

　　　　另外她很好奇，心说徐征他们哪去了？她又扭头往旁边看了看。

　　　　那个桌子还在，上面也一片狼藉，不少酒瓶子横在上面。但在桌旁，坐着两个很陌生的男子。

　　　　这俩人黑不溜秋的，还留着很猥亵的八字胡。此时的他们，也盯着柳青青。

　　　　柳青青一愣。她首先很肯定，这俩人并不是毛蛤的手下，另外她从这俩人的表情里，品出了危险！

　　　　有一个男子，还坏笑起来，向柳青青凑了过来。他念叨说，“呦！大美人！”

　　　　柳青青吓得，几乎跟弹簧一样一坐而起，她喊着，“别过来！”

　　　　但这男子笑意更浓，一下子冲到柳青青的近边。

　　　　柳青青哇了一声。她随手往床上摸去。

　　　　在床头有一本厚厚的书，这是毛蛤无聊时看的小说。柳青青把这本书举起来，当砖头一样，狠狠砸向这男子的脸。

　　　　这男子反应很快，及时的退了退。他因此免遭一劫。

　　　　柳青青又十分敏感的盯着这男子，继续举起书，看架势，她想把书撇出去。

　　　　但这男子摆了摆手，提醒说，“喂，上过警校那位，你就这点眼力？真的不认识我了？”

　　　　柳青青一时间僵住了动作，她左看看，右瞧瞧的。

　　　　柳青青问，“你是……徐征？”

　　　　这男子点了点头，他还指了指自己的上衣。这是一件夹克，上面的纽扣引起柳青青的注意了。这些纽扣全镶着白边。

　　　　柳青青又看向另一个男子问，“你是……蝎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