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谋杀-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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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征突然抬起头，还让柳青青学他。

　　　　今晚很晴朗，满天星斗。

　　　　徐征一转话题问，“高材生，你说说，天上有多少颗星星？”

　　　　柳青青特想吐槽，心说这问题，往往都是小孩子还会问出来的。而且这么“高深”的问题，柳青青没法回答。

　　　　她索性来个不言不语。她更想听徐征直接说出答案。

　　　　徐征沉默稍许，又说，“其实等一等，等天亮了再数星星就可以了，现在天是黑的，咱们看不清。”

　　　　柳青青微微皱眉，她总觉得，徐征这话里有话！

　　　　不久后，远处出现了两束光。

　　　　柳青青隔远打量了一眼。这两束光很有特点，应该是奇瑞qq这种大眼灯发出来的。

　　　　徐征看到车灯光后，也不再靠树了。他催促柳青青，“蝎虎来了，咱们准备走！”

　　　　柳青青突然很纳闷，心说他怎么知道来者是蝎虎？

　　　　但她又观察一番后，有个分析。奇瑞qq虽然是四轮车里面的便宜货，性能不咋滴，但这个qq大眼灯，车速很快，尤其在这种颠簸的道路上。

　　　　柳青青猜，或许只有让徐征了解的蝎虎，才会夜里开这种快车吧？

　　　　徐征骑上摩托后，一直耐心等着。等奇瑞qq刚刚经过，他就开着摩托，尾随在后面。

　　　　蝎虎的警惕心很高。他发现了这个可疑的摩托。等奇瑞qq又转过一个路口后，蝎虎把车停在路边。

　　　　徐征看到这一幕后，他果断的借着摩托车灯，对着奇瑞qq晃了两下。这两下还有规矩，一长一短。

　　　　蝎虎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但也犹豫了什么。足足十几秒钟过后，他踩了踩奇瑞qq的刹车。

　　　　一共踩了三次，两长一短。

　　　　柳青青知道，这一定是什么暗号，很可能是参考摩斯电码演变出来的。

　　　　徐征又用摩托车灯，射出一组暗号。接下来，奇瑞qq上路了，但并不再是奔着市里，反倒向郊区开去。

　　　　一晃二十分钟后，奇瑞qq开到了郊区某个地方，它还特意横了过来，把整个路面都挡住了。

　　　　有一名男子，从车上跳了下来。他还拦在路中央，冷冷打量着开过来的摩托。

　　　　柳青青一直观察这人，尤其等越发离近，观察的越细，她越诧异。

　　　　她知道，蝎虎方骐的跛腿是假的，但没料到，连驼背和当时很颓废的相貌都是假的。

　　　　眼前的蝎虎，看起来二十多岁吧，或许是显的年轻，其实有三十多岁了。另外整体来看，这是个棱角分明的硬汉，尤其他那强大的阳刚味，足以把人包裹住。

　　　　这时的蝎虎，还歪着脑袋，抱着双臂，拿出不屑一顾的架势。而当他认出徐征时，他笑了，说：“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老怪物。”

　　　　徐征也笑了，还是笑嘻嘻那种。an劲儿，反倒像极了心思单纯的小青年。

　　　　他把摩托一停，又先下车。

　　　　徐征并不喜欢拥抱，上次雷队想跟他拥抱，他就不露痕迹的退了退。但这一次，他主动跟蝎虎来了一个拥抱。

　　　　柳青青这时也下了摩托，但没摘头盔，因为郊区的风太大了，还很冷。

　　　　徐征简单的介绍了一句，指着柳青青，说这是我的助理。蝎虎随意的点了点头，算是跟柳青青打招呼了。

　　　　柳青青用甜甜的笑容，回应了一下。

　　　　随后蝎虎方骐跟徐征寒暄了几句。徐征还提到了今晚的地下拳，说方骐打拳时，他跟柳青青也在台下当着观众。

　　　　方骐随意摆了摆手，而且还吐槽上了。

　　　　按他说，真是服了北安市的警方。当初想断掉这个赌窝时，警方竟然开了好几次会，做了好几个计划。但在方骐眼里，就这么赌窝，至于这么费脑子么？

　　　　他最后懒着听领导的碎碎念和婆婆妈妈了，他索性在会议上抢过话题，说了卧底这个计划，而且看其他人没什么表示，他又把卧底这个任务接了下来。

　　　　徐征边听边笑了笑。柳青青倒是觉得，这个蝎虎果然是个“刺头”。

　　　　徐征很快又一转话题，还用悄悄话的方式，跟方骐聊了起来。

　　　　刚开始，方骐还算很平静的听着，但突然间，他摇头说，“老怪，甭说了！老子不感兴趣。”

　　　　方骐又一扭头，往奇瑞qq那边走去。他头也不回的提醒说，“老怪，回吧！我喜欢现在这种生活！”

　　　　徐征站着没动，望着方骐的背影。

　　　　柳青青心说，这是没谈妥的节奏？但没谈妥不要紧，再好好谈谈，总不能就这么把方骐放走吧？

　　　　她凑到徐征身边，想建议点什么。

　　　　但徐征突然坏笑了笑，摆弄下领结。

　　　　他对柳青青耳语说，“配合我！”

　　　　柳青青很纳闷，心说什么配合？

　　　　徐征没多解释。随后他故意很大声的跟柳青青说，“高材生，你下午跟我说，局里给咱俩的重案九组调派人手了？有雷子和余探长？很好！这么一来，咱们就能组建专案组，去暹国抓妖君了。”

　　　　柳青青瞪个大眼睛，但机灵的她，也立刻啊了一声。

　　　　方骐把徐征的话都听的一清二楚，却没回头。

　　　　徐征盯着方骐的背影，又说，“听说那个妖君，是个国际通缉犯，身手高强，善用毒，而且不把各国警方放在眼里，尤其还对华夏警方放过一句话，‘华夏一群废物，能奈我何？’”

　　　　柳青青明白了，徐征是想用激将法。

　　　　柳青青立刻接话说，“头儿，咱们这次去，确实危险重重，但那又怎样？身为警务人员，把恶徒悍匪绳之于法，这是我们的职责，所以就算牺牲了，也在所不惜！”

　　　　其实柳青青还想往下说点啥，至少要彻底激起方骐的某种情绪才行。谁知道听到这，徐征就兴奋之下，用兄弟间的那种方式，搂了下柳青青的肩膀。他悄声说，“干得漂亮！”

　　　　柳青青一愣。而这一刻，方骐竟猛地一扭头。

　　　　他表情很冷，打量着柳青青。

　　　　柳青青冷不丁很不自在。

　　　　方骐说，“小丫头片子，你了解过华夏国使用枪支的法律规定么？了解过《枪支管理法》和《军警相关人员使用武器条例》么？这些法规里面，规定了十五种可以使用武器的情形！”

　　　　柳青青搞不懂，心说方骐怎么突然说起“武器条例”来了？

　　　　方骐顿了顿后，又说，“你们去暹国，去异国他乡抓要犯，这里面本身的变数就很大，要求你们单兵素质够强，团队配合上更要绝对的默契，而且到最后制定抓捕计划时，务必周全不要有漏洞，必要的话，还要用演习推理一遍。但……到时遇到突发情况了，遇到初显端倪的暴徒时，他们虽然没拿起武器呢，却很可能在下一刻酿成一场大的悲剧，你们这个抓捕小队会怎么做？对着暴徒先开枪？抱歉，你们身为警务人员，违反了武器条例，违反了在十五种情况下开枪的情形！但你不开枪，想一想后果吧！”

　　　　方骐还特意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柳青青冷不丁愣了。她想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个方骐，也不像是死心眼的一个人吧？

　　　　徐征倒是接过话来。他回答，“蝎老虎！你当我的高材生是还在警校没毕业的雏鸟么？说这种理论的东西做什么？”

　　　　随后徐征特意针对柳青青，强调说，“你要记住，身为一个警务人员，如果面对一群暴徒时，在需要开枪的时候，却连枪都不敢开，那他还是个合格的警员么？”

　　　　柳青青能感觉出来，这话更主要的，是对方骐说的。

　　　　方骐脸色有些怪，似乎联系到了什么事。

　　　　柳青青突然明白点什么了。方骐最后还是果断的转回身体，不再停留的上了奇瑞qq。

　　　　这奇瑞qq，在猛加速下，绝尘而去，但在刚起车那一刻，它车窗也被打开，方骐喊了一句，“小魔师是你的前助理，最后怎么样了？”

　　　　徐征整个脸一下子阴沉的厉害，甚至细看看，还有一丝惨白。

　　　　其实柳青青听到小魔师的字眼后，心里同样被震撼的不轻。

　　　　她看着徐征，思路也回到了罗省警校。

　　　　在罗省警校的教学楼里，有一个荣耀之墙，上面贴着历届优秀学员的照片，柳青青有幸，成为其中的一员，但她的照片，也只能贴在荣耀墙的最外围，属于优秀学员中最普通的级别。

　　　　至于这个小魔师，是整个荣耀之墙最中心的人物，只是他的照片，只有黑色底子，没有本人的名字和相貌。

　　　　而且这个小魔师，也几乎成为罗省警校历届学员经常讨论的一个人物。大家不知道他到底擅长什么，到底有什么本事，但却能成为如此的传奇。

　　　　让柳青青更惊讶的是，这么个人物，竟然还是徐征的前助理。

　　　　柳青青正要说点什么，谁知道徐征腿一软，自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第九章　抹胸

　　　　柳青青很想知道小魔师的故事，甚至知道这个传奇人物跟徐征在一起的经历，但现在这场合，根本没机会。

　　　　徐征坐到地上后，整个人都有点蜷。柳青青心头一紧。

　　　　她心说，徐征不会是突然犯病了？像羊癫疯或者心脑方面的疾病吧？

　　　　柳青青喂了一声，还半蹲着身体，这就要拽徐征一把。

　　　　徐征不怎么配合，也不自行用劲。这么一来，他身体死沉死沉的。柳青青拽了几下之后，突然地，她反倒被徐征狠狠一拖。

　　　　她娇呼一声，扑到徐征怀里。

　　　　她几乎跟徐征是面对面，尤其鼻尖贴着鼻尖。徐征喘气时，她都能隐隐感觉到这股微弱的气流，以及徐征的那种男人味。

　　　　柳青青脸一红，她不想一直这么“暧昧”下去。她急忙挣扎了几下。

　　　　最终她一屁股坐在徐征的旁边。徐征并没理会柳青青，这期间他身体再次一软，整个人躺到了地上。

　　　　徐征原本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但现在的他，也不嫌脏，默默地看着夜空。

　　　　柳青青留意到，徐征的表情虽然很冷，但也很正常，没有面瘫或者脑梗之类的征兆，另外他眼睛一眨一眨，估计打心里琢磨什么事呢。

　　　　柳青青稍微放心。而且这里的地面有点冷，柳青青这么坐着，有些冰屁股。

　　　　她又改坐为蹲。

　　　　一晃过了一刻钟，徐征最后回过神。他打量着柳青青，先说了句，“谢谢你，高材生，陪我这么久！”

　　　　柳青青心说，我倒是想走，但真是不放心把他这么单独留在这里，另外那个破摩托，我也开不好嘛！

　　　　等徐征自行站起来后，他俩又一起坐上摩托。

　　　　柳青青问，“你是不是知道方骐家的地址？接下来咱们去他家，再跟他谈谈？”

　　　　徐征摇头，说：“今天跟蝎虎见这一面，足够了。再给他考虑考虑的时间吧。”

　　　　徐征又开着摩托，看方向，是奔向那个小型私人机场。说白了，徐征想回邺市了。

　　　　在路上，徐征还打了个电话。但接通时，他说的都是暗语，柳青青听不懂。

　　　　柳青青也把她手机掏了出来。她手机依旧没信号。

　　　　柳青青怀疑，徐征的手机卡不一般，弄不好是卫星电话。

　　　　就这样，他们俩在前半夜坐飞机赶到了北安市，而在后半夜凌晨三点，他们又坐了另一辆私人飞机，回到了邺市。

　　　　柳青青打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总觉得这一晚上，自己挺能折腾，竟然跨省的转悠了一个来回。

　　　　徐征把柳青青送到家里后，他开着“四不像”吉普自行离开。

　　　　柳青青很累，回到家以后，立刻睡觉。

　　　　徐征并没回到监狱，他向邺市市中心的一个叫典逸心洲的小区奔去。

　　　　这个小区全是私人别墅，而且如此黄金地段，如此交通便利。这小区在邺市绝对算上是有钱人的住宅。

　　　　徐征在这个小区有一个家，一个复式的小别墅。但他并没在这个家里住过一天，反倒是把它“租”了出去。

　　　　他家很怪，一天24小时，棕色的窗帘都挂着，阳光照不进去，外面的人也看不到家里的情景。

　　　　徐征把吉普开到别墅外之后，他自行下车，溜溜达达的往别墅门走去。

　　　　这短短的一路上，他还大有深意的笑了笑，自行念叨说，“魔师，你知道么，当年杀你的那几个人，都在我家里呢。”

　　　　当然了，没有人回应徐征。

　　　　等徐征进了别墅，很快里面“热闹”起来……

　　　　一晃过了两天，柳青青依旧规规矩矩的上下班，在重案九组的办公室内待命。徐征并没露面，柳青青不知道他到底又找没找方骐。

　　　　这次中午，柳青青看了看时间，正想出去吃午餐，但赵狱警出现在重案九组的门口。

　　　　他穿的是一身便装，而且还斜挎着一个裘皮肩包。

　　　　不得不说，平时穿着警服的他，看起来很英气，但穿上便装后，他尽显老态。

　　　　想想也是，他都五十多了。另外那个肩包，跟他穿衣风格有些不搭，看着不伦不类的。但赵狱警并不在乎这些。

　　　　柳青青先跟他甜甜一笑，打了声招呼。

　　　　赵狱警点点头。柳青青猜到了，他一定是有事，但这个时间段了……

　　　　柳青青索性说，“赵哥，刑侦局旁边有个菜馆不错，咱们一起去尝尝？”她想的是，一会边吃饭边谈事。

　　　　但赵狱警回了句，“我吃了一辈子牢饭，现在在外面吃……不怎么适应了。”

　　　　随后他对着柳青青做个手势，他还当先坐下来。

　　　　柳青青挨着他，也坐下。赵狱警把裘皮肩包拿下来，给放到桌上，示意柳青青说，“这是徐征送给你的！”

　　　　柳青青打量着裘皮肩包，还用手摸了摸。

　　　　它的皮毛，柔软风悄，皮板坚韧富有拉力。柳青青反问，“‘貂儿’？”

　　　　赵狱警接话解释，“看它的毛针跟毛绒，毛针比毛绒长七个毫米左右，而且这手感，细腻光挂。这是水貂皮做的，还是母貂皮！”

　　　　像邺市这种北方城市，在冬天用“貂儿“是一种时尚。柳青青当然知道，水貂皮有多珍贵，素有“裘中之王”之称，而且还是母貂……

　　　　柳青青想不明白，这个徐怪怪，怎么突然想送她一个水貂皮的肩包呢？

　　　　在柳青青愣神期间，赵狱警又提醒说，“打开看看！这肩包不算什么，里面的东西才是宝贝！

　　　　柳青青一脸纳闷，但她立刻有动作。

　　　　这里面的东西，说实话，有点怪。柳青青把它拿出来，铺在桌子上。

　　　　这是个看起来像女士抹胸的东西，黑色帆布做的，而且它上面有一个挨着一个的暗格。柳青青随意摸了摸几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个的迷你针剂。

　　　　有的针剂上涂着一抹蓝，有的涂红或乳白，而且这上面也都写着不同的编号。

　　　　柳青青一下子明白了，知道这是什么了。

　　　　她原以为跟“红蓝白”资料相对应的，是一个装满药剂的小皮箱呢，谁知道会这么小巧？另外细瞧之下，柳青青发现，这个“抹胸”不是新的，貌似是被人用过的，有些地方分明有磨损过的迹象。

　　　　柳青青问，“赵哥，这东西的原主人是谁？”

　　　　赵狱警：“原主人？那可是个人物，听说那一身本领，能弑神灭鬼呢，所以既然这宝贝传给你了，你好好珍惜！”

　　　　柳青青一直摆弄着这个“抹胸”，她有两个猜测。

　　　　她又问，“原主人是不是小魔师？而且她也是个女子？”

　　　　其实也不怪柳青青这么问，不然一个大老爷们，谁能带这种“抹胸”？

　　　　赵狱警笑了笑，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