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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限谋杀-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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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青青一时间有些晕乎。她心说,如果这世上真有一种药剂,能把这么多毒素全解掉,这种药岂不成了包治百病了?怎么可能?

    她突然觉得,就算跟防化专家见面了,意义也不太大了,但最后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她还是留了一线希望。

    再说王璐,办事挺有效率,下午四点左右,她给柳青青微信留言,“已谈妥,晚上六点,凯旋餐厅见!”

    柳青青搞不懂,这个王璐怎么跟凯旋餐厅死磕上了?但这种小事,她也不在乎了。

    柳青青为了这个约会,特意化了淡妆。因为在她看来,淡妆出席,是对别人的一种尊敬。当然了,别看是淡妆,但也把柳青青的天然美更加完美的衬托出来,这绝不像现在的人造美女,隔远一看,全是清一色的锥子脸……

    柳青青准时赶到,而且刚走进餐厅正门,她就打量起来。

    她发现,在上次那个老地方,那个靠窗的餐桌前,坐着王璐和那个二营长。

    柳青青一皱眉。这俩人还面对面的坐着,拿出相谈甚欢的架势。

    柳青青心说,王璐这死丫头,脑子不会被福尔马林泡了吧?我让她找防化专家,她咋又把那个“意大利炮”找过来了?

    柳青青没急着走过去,反倒一转弯,向餐厅不起眼的一个角落走去,这里也挨着洗手间。

    她给王璐去了电话,而且她一边打电话,一边隔远看着王璐。

    王璐看到柳青青的号码后,果断接了,她还先问,“到哪了?”

    柳青青答非所问,强调说,“‘意大利炮’怎么来了?”

    王璐一愣,但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她四下看着,还问,“你……?”

    柳青青拿出无奈的样子,又提醒王璐,“往北面看。”

    王璐一扭头,当发现柳青青后,她特意挂了电话,还站起来,对着这边挥手。

    其实这一刻,柳青青很想提前离开,因为她不想跟意大利炮多聊什么。而这么一犹豫,她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是青青?”

    柳青青纳闷的一回头。

    她身手站着一个看着斯斯文文的男子。他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这么一显,更衬托出他的优雅气质来。

    柳青青很肯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但随着仔细这么一打量,柳青青发现,这人的腰板笔直,像是个军人。

    柳青青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又看向王璐那边。

    王璐跟这个男子也打了打手势,甚至对柳青青比划几下,那意思,这就是那个防化专家。

    这男子趁空又向前走了一步,介绍说,“我叫周哲,45军防化连的连长,很高兴认识你!”

    他还主动伸出手来,这举动,也是优雅极了。

    柳青青一边介绍自己几句,一边跟他握手。

    在外人看来,周哲很绅士,柳青青也认同这个观点,但问题是,跟他握手时,这个周哲,似乎握的时间太长了些。

    随后这俩人又结伴走到窗前。那个“意大利炮”看到柳青青后,明显被震到了。想想也是,今天的柳青青,比上次还要光彩照人,还要漂亮。毫不夸大的说,她也是整个凯旋餐厅内最耀眼的那颗明珠了。

    “意大利炮”被迷得有些神魂颠倒,而且在这种忽忽悠悠的状态下,他忘了他应该介绍周哲了。

    等他们四人都落座后,意大利炮时不时瞥着柳青青,这让柳青青打心里有些不习惯。她索性对此来个视而不见。

    接下来,她们一边吃饭,一边聊起来。话题也很快绕到毒理学上了。

    柳青青这次来,还特意带了一个档案袋,里面存着一沓沓相关的资料。她没直接说妖君的案子,反倒含蓄的问了几句,又想把资料袋递给周哲。

    但周哲听完这几句后,他优雅的一笑,这就说了起来,根本没有看资料的意思。

    而且他这一番说,内容相关广,从毒理学一直聊到法医学会,又聊到他的一些经历,比如防化演习,或者某次任务等等。

    王璐是最忠实的听众,尤其到最后,听的眼睛都快直了。

    柳青青打心里承认,这个周哲的名字真没叫错,确实很有学问,但她也有这么一种很无奈的感觉,她心说,我的问题呢?他一直巴拉巴拉自顾自的说着,什么时候谈正事?

    这样又过了一刻钟,周哲兴趣不减,又谈到国防上了。按他说的,防化兵太重要了,除了化学方面,防化兵还要负责辐射侦查和沾染检查等等,他断定,随着科技越发进步,他们这种防化兵种,会占据更重要的位置。其实言外之意,就是说他这个连长,前途无量。

    “意大利炮”这时显得稍有沉默,他偶尔看看周哲,最后自行喝起酒来。

    王璐倒是频频点头。

    赶巧柳青青的电话响了。她掏出来一看,竟然是徐征的。

    她心头一紧,心说徐征结束“闭关”了?

    等接通后,徐征嗓音有些哑,能感觉出来,他有些劳累。

    他先问,“高材生,干嘛呢?”

    柳青青回答,“吃晚饭!”

    徐征没急着追问,而且隔着听筒,他也能听到周哲的话。

    徐征突然说,“有点意思!”

    柳青青以为这是徐征变相的赞扬她呢,毕竟她找周哲,都是为了妖君的案子。

    谁知道徐征突然语气一转,嘿嘿怪笑着提醒,“你现在这年纪,确实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但……咱能不能找个靠谱的?周哲这种大忽悠,你也信?”

    柳青青愣了,心说这个徐怪怪,他怎么知道这人是周哲的?而且听那意思,周哲对我有意思?

    徐征不想多解释,他又一换话题,“高材生,你这种晚饭,吃着没劲的。回局里来,我请你吃饺子!”

    柳青青更加纳闷,细想想,今天又不是冬至,更不是大年三十,吃什么饺子嘛!

    徐征又强调,“快点啊,大家都等你呢,凉了就不好吃了!”

    柳青青突然觉得不对劲,尤其大家竟然都在!

    柳青青回应一句,等撂下电话,她跟王璐他们抱了声歉,说警局来了任务,她要走了。

    在那一瞬间,周哲稍纵即逝的流露出失望的表情。等目送柳青青离开,他笑了,还跟意大利炮勾肩搭背的说,“兄弟,谢了!这女孩真漂亮,没想到你这么为我着想。”

    意大利炮缓慢的从嘴里蹦出俩字来,“卧……槽……!”

    柳青青为了赶时间,直接打了出租车。她坐在车上时,回想着徐征刚刚的话。她猜,徐征之所以做出如此判断,很可能一是他原本就知道周哲这个人,对周哲有一定了解;二来今晚的周哲,在说话上肯定跟平时不大一样,这也让徐征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还因此断定,周哲是在卖弄,在讨好别人!

    柳青青感叹,心说这个徐征,简直就是个人精!

    这样等回到刑侦局,柳青青来到重案九组的办公室前,她看到,徐征、雷队、大彪,以及其他几个重案一组的同事,都坐在办公室内,而且有一张桌子上,堆了两沓子快餐盒,其中一盒被打开了,里面放满了饺子。

    柳青青心说,有人请客?

    她带着疑问走进去。徐征嘿嘿笑了,他指着某个快餐盒,这上面还放着一个美团小票。

    徐征说,“高材生,看一看!”

    柳青青把它拿起来,冷不丁一看,这上面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一共有十盒饺子,有羊肉馅、牛肉馅、三鲜馅等等。

    柳青青脑子里冒出一个问号,等她耐心往下看,最后看到小票的备注时,她心里咯噔一下。

    备注上写着,“老妖请!你们这帮条子,辛苦了!”

 第三章 蝎虎

    柳青青很聪明,立刻猜到老妖是谁了,而且想不到的是,他被警方满邺市、罗省的通缉着,按说他应该狼狈不堪的跟个过街老鼠一样,谁知道他竟嚣张的给警方送来一份大礼!

    柳青青又一脸严肃的看着这十盒饺子。

    雷队插话,跟柳青青说,“怎么处理?把它们直接扔了?还是交给你,你去做一下毒理检测?”

    柳青青偏向于后者,毕竟做的检测越多,警方就越了解妖君的下毒习惯。

    但徐征拿出无所谓的样子摆摆手。他还随便捧起一个餐盒。

    他凑近闻了闻,念叨说,“这盒应该是羊肉馅的,老妖很知我心,知道我好哪一口!”

    柳青青、雷队和大彪,都不约而同的喂了一声。

    徐征看着他们,笑了笑回答,“这饺子没毒的,而且妖君已经回暹国了,咱们整个罗省,全安全了!”

    柳青青很诧异,一方面她搞不懂,徐征为何这么肯定饺子没毒,另一方面……

    柳青青问,“警方有妖君离开的线索了?”

    徐征对雷队示意,还提醒说,“高材生还不知道那件事,你来说说!”

    雷队接话,“两个小时前,邺市有一名群众报案,说她的出租房被一名变态房客祸害了。原本是附近派出所民警赶过去处理的,也没当成一件重要事,但等看到现场后……没多久,刑警出动了。”

    雷队突然顿住不往下说了。柳青青心急的追问着。

    这次换做大彪,他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几张同事发来的照片。

    大彪把手机递给柳青青。

    柳青青看到,照片内是一个家用冰柜,里面有七八条死狗,而且这些死狗的胸腹的地方,全变形了,凭柳青青这个专业法医的判断,这是被人硬生生捏出来的。

    柳青青呼吸加重加快了。她想到了董冰心,也就是那个血站负责人,她尸体就有类似的现象。

    柳青青知道,这都是妖君的杰作,而且这个变态房客,就是妖君!

    她一直盯着照片,尤其越到后面的照片,就越有特写。柳青青在一股潜意识下,都觉得自己胸口疼了,她忍不住的捂了捂。

    雷队和大彪的脸色都很沉,大彪还念叨一句,“真是变态!”

    徐征倒是很平静,他提醒说,“高材生,你知道这事就行了,没必要这么较真和联系起什么。”

    随后徐征拿起一个饺子,往嘴里一丢!

    柳青青担心徐征,喂了一声,她还立刻走到徐征身边。

    她冷不丁有种冲动,想掰开徐征的嘴,把饺子抠出来,但这么做,尤其对她的“领导”下手,也多多少少不太妥当。

    柳青青这么一犹豫,徐征竟把饺子咽了。

    徐征又盯着那十个餐盒,表情很丰富。他说,“犯罪心理是一门大学问,很多我的同行,往往只注重对罪犯人格上的研究,而我,把这个领域扩大化了。有时更是把人跟动物放在一起,比较一番。”

    柳青青跟雷队和大彪都交换下眼神。

    柳青青不知道徐征吃着饺子的同时,为什么突然提到犯罪心理?但他们都没多问,静等下文。

    徐征一转话题,“狼是动物中做的比较成功的一种,千万年来不曾灭绝,也不被驯服。而它的‘生活方式’,极其耐人寻味,我称之为‘狼的哲学’。”

    “蒲松龄写过《狼三则》,在他笔下,狼是贪婪、狠毒、狡诈的化身。但我研究狼的哲学后,有另一种观点。”

    徐征伸出五根手指,又强调:“狼,可以归纳为五个特点:一、狼不会为了所谓的尊严在自己弱小时攻击比自己强大的东西;二、狼如果不得不面对比自己强大的东西,必群而攻之;三、狼其实很想当兽王,但它知道自己是狼不是老虎;四、狼知道如何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回报;五、狼是一种没有傲气,但有傲骨的家伙,所以……”

    徐征再次把目光放在十个餐盒上,“我反复研究过妖君的档案,他就是一匹狼,符合狼的哲学。而且想想看,现在整个罗省都拉起了红色警戒,妖君再想找到一个理想化的肝源,完全没机会了!既然如此,他何必留在这里?早点回暹国,也能早点做一做别的‘买卖’。至于这饺子……”

    徐征顺手又捡起一个,丢到嘴里。

    他说,“上车饺子下车面,妖君是借着这事,跟咱们告别呢,但绝不是永别。他这只狼,把咱们当成敌人后,也绝不会用给饺子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法!我肯定,他会找机会,正面报复咱们的!”

    柳青青知道徐征的实力,尤其在犯罪心理分析这方面,所以徐征能下如此结论,这事绝对差不了!

    大彪听完后有些急了。他接话说,“不用放他走,咱们得想办法,把他拦住!”

    徐征苦笑,“怎么拦?”随后他又无奈的吐槽说,“就算把国内那些顶尖的突击队,像雪豹、蓝盾、野獾等等,让他们都派到国内通往暹国的各条路、各个航线上,咱们同样抓不住妖君。”

    大彪拿出不信的样子,“所有突击队都派出去还抓不到人?不是吧老大?咱们的突击队有那么逊么?”

    徐征指正,“这跟逊不逊没关系!咱们用一把锋利的宝剑,可以杀狼杀虎,但大彪,你能用一把宝剑去砍苍蝇么?”

    大彪一愣。柳青青反倒觉得,这个例子举得很恰当。

    雷队想的更远,他问,“你的意思是……咱们现在也缓一缓,等妖君逃回暹国内,咱们再想办法?”

    徐征叹了句,补充说,“就在刚刚,上头也下了个新决定,让我放长线,钓一钓妖君背后的更大的鱼。”

    随后徐征招呼其他人,一起尝饺子。

    柳青青心有顾忌,而且她突然有一种感觉,妖君的案子,远比她想的还要复杂。

    在多种心情的影响下,她没吃。

    大彪这人,本身有股子彪悍劲儿,他稍微一犹豫,就又一发狠,随便拿起两个饺子,全塞到嘴里。

    雷队绝对是为了给徐征面子,他小心翼翼的挑了一个饺子。

    徐征一转话题,提到了那个鬼牌。他还问,“高材生,听说你看过牌子了?”

    柳青青一想到它,就变得很不自在。她也这么不自在的点了点头。

    徐征建议,“那玩意恶心巴拉的,少看为好。”随后他又说,“那鬼牌有讲究,我没记错的话,它里面的那位,叫四眼童。这种鬼牌可不是随随便便能买到的,它是暹国周边某个地方势力的专属。”

    柳青青很纳闷,她心说鬼牌里的童佛哪有四个眼睛?难道是她没看仔细?

    这么一耽误,雷队又插话追问,“哪个势力?”

    徐征:“在暹国南部境外,有一个叫小公府的地方,占地面积有半个邺市这么大吧。你们也知道,暹国周边总有冲突,而这个小公府,目前就是某个匪帮独大,属于半独立半归属的状态,而且归一个叫班猜的人统治着。”

    柳青青对暹国了解的并不多,但雷队和大彪倒是突然严肃起来,说明他们对此早有耳闻。

    柳青青打心里小小郁闷了一下,她心说,我一个“阅读记忆大师”的冠军得主,知识储备量比不过徐征这种怪物也就算了,怎么连雷队和大彪都不如呢。

    她暗下决心,今晚回去,她立刻去恶补。

    大彪趁空又问,“长官,你的意思,班猜就是组织要的那条‘大鱼’?”

    徐征大有深意的一笑,“目前我也不知道‘大鱼’是谁。但能肯定的是,妖君能戴这么高档次鬼牌的人,这分明告诉我们,他在小公府的地位并不低。而且,这次暹国之行,组织让我带队!”

    雷队跟大彪互相看了看。大彪忍不住骂咧句,“卧槽啊,警方真要去暹国南部抓人的话,岂不等于跟当地武装匪帮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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