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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限谋杀-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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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青也不乱猜了，看着徐征，等他主动解释。
徐征又沉默几秒钟，看样子，他似乎正在平复下自己内心的小波动。
徐征说，“空气包括压缩空气，这里面比重最大的是氮气，占到了79％。而人在水底的时间越长，下沉的深度越深，在各种压力的作用下，身体吸收的氮气就会越多，往简单了说，水压越大，氮气的溶解度越大，要么积压在胸腔之中，要么存在血液内。而等到上升时，因为水压减小，多余的氮气会开始释放和排出。这种释放，正常来说是缓慢的，但也会出现岔子，让这种释放并不完全。这么一来，残留在体内的氮气，会对人体造成非常、非常严重的伤害，比如头晕、麻痹、不同程度的疼痛、呼吸困难、关节刺痛、瘫痪、休克、失去知觉甚至死亡。”
柳青青彻底明白徐征的想法了。这些蛙人即将面对的是整整一艘太平号，一艘巨型帆船。
上百万件瓷器的打捞，简直是个巨型工程。反复的潜水，体内体外的压力的反复变化，氮气的反复释放和挤压……
柳青青心里喊了句天啊。
她当然不想让这种悲剧发生。她因此追问，“咱们会及时制止这一切的发生，对吧？”
徐征微微点头，“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到杜宾发现太平号，等蛙人潜水，找到第一个或第一批瓷器后，咱们就立刻抓人！”
柳青青明白，这就是所谓的一举两得。既把凶犯绳之于法，又让凶犯免费当劳力，把国家宝藏找到。
接下来，皮鸡指导着这些蛙人，穿戴潜水设备，甚至他又联系了梭鱼号的舵手，让船临时停在海面上。
皮鸡的意思，让这些蛙人带着潜水设备，这就下海体验一下，而且他还打算带着这些蛙人，做一些必要的体能训练。
接下来柳青青和徐征都没陪同。
想想看，现在是绝对的远洋。在海上，这里的空气，又潮又咸，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种黏糊糊的感觉。
这时的太阳，又当空毒照。强烈的紫外线跟这种空气一起影响下，很容易把皮肤晒坏，甚至爆皮。
柳青青可不想被“毁容”。她和徐征都回到三副舱室……
到了晚间，柳青青两人准时去了食堂。
梭鱼号只有一个食堂，自打这一批蛙人加入后，每到饭点，食堂内几乎都爆满，甚至还要拼桌吃。
这一次晚餐，柳青青和徐征跟蛙人拼桌了，当然了，对方都是老熟人，方骐和那隆。
这四个人都有心事，但碍于其他人在场，他们假装互相不认识，两两一组的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另外柳青青发现，方骐和那隆的晚餐，比她和徐征的，要丰富很多。
她的餐盘里，只有一份素菜、一份肉，而方骐和那隆的，是两素两荤，还有汤和鸡蛋。这汤中用筷子一捞，还能发现鱼骨头等等。
乍一看，这是好事，说明杜宾很照顾这些蛙人，而且纵观整个食堂，也只有蛙人有这种待遇。但柳青青心里想到的，是临刑前那顿丰富的晚餐。
柳青青暗叹了口气。
一晃又到了夜里。
柳青青和徐征都在三副舱室睡觉。这舱室内有两个小床，这俩人一人一张。
自打出海以来，柳青青每次都睡得很沉，也一直有种睡不醒的感觉。这绝对跟在坐船有关。
柳青青迷迷糊糊做了一个噩梦。她稍微有些醒了。她本想翻一个身，但刚有这举动，她觉得不对劲。
这是一种直觉，一种潜意识。
她睁眼瞧了瞧。
在她面前有一个黑影。这黑影就蹲在她旁边。
柳青青吓得正想喊徐征，但这黑影反应很快。他先是一伸手，捂住了柳青青的嘴巴。
这么一来，柳青青只能呜了一声。
柳青青又伸手，跟这黑影撕扯起来，她还想到了抹胸。
她成为米诺后，为了不暴露她原本的警察身份，她把抹胸穿到最里面了，所以一时间，她想从抹胸内拿出针剂，这很有难度。
柳青青正心里发愁呢。这黑影又凑到柳青青面前，他轻声说，“别紧张，是我！”
柳青青警惕的看着对方。
第一眼看完，柳青青一脑子问号，心说这货是谁？尤其长得这么黑。
但等她又仔细打量几眼后，她认出来了，是方骐。
柳青青也不撕扯了，她松开了双手。
方骐无声的对柳青青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他又蹲了回去。
柳青青感叹，蝎虎哥原本是挺帅挺爷们的一个硬汉，尤其肤色偏白，但自打当了蛙人后，他简直是白鸽变乌鸦的节奏。
柳青青又往旁观的床上看了看。徐征早就醒了，他正盘对坐在床上。而且此时的徐征，还静静听着，留意门外的动静呢。
柳青青明白了，方骐是偷偷溜过来的，他想借着夜深人静，跟徐征商量正事。
柳青青轻轻念叨，“你们继续！”
但柳青青也不睡了，当了一名旁听者。
徐征和方骐，已经聊了一小会儿了，他俩接着没聊完的话题，继续起来。
徐征问，“那东西在哪呢？”
方骐摸着衣兜，拿出一个鸡蛋来。
方骐先是举着鸡蛋，让徐征能全面的看到它。随后方骐又把鸡蛋放在地上，拧了一下。
这鸡蛋自行打起转来。
柳青青很纳闷，她轻声问，“蝎虎哥，这鸡蛋是从食堂弄来的么？你吃完晚餐特意拿的？”
方骐摇摇头。
徐征提醒，“这不是鸡蛋！”
柳青青拿出不信的样子。她特意把鸡蛋捡起来。
她边摸边品着，这就是鸡蛋皮，而且细闻之下，这上面也有股子很正宗的熟鸡蛋味。
但考虑到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柳青青就没磕鸡蛋。
她反问，“这不是鸡蛋能是什么？”
徐征：“跟踪器！它能告诉警方，咱们现在的具体位置。”
柳青青有个疑问，她见过警方的很多款式的跟踪器，但都是越小越好，甚至也都豆粒那么大的跟踪器。
柳青青因此补充问，“这是跟踪器？为什么做的这么大？携带起来，多不方便！”
第九章 闹鬼
也怪柳青青并不太懂跟踪器里面的猫腻。
她这么一问，徐征接话解释。“这个跟踪器，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于，它里面有卫生信号接收和发射的功能。这可是大工程和高科技的体现，而且很占空间，除此之外，还有减震和保护材料。这蛋壳……”
徐征接过柳青青手中的鸡蛋，补充说，“它比你想象的还要厚，而且就算一个人踩在它上面，它都不会坏。”
柳青青猜测，拿着这个跟踪器，除非遇到很强的电磁干扰，不然就算躲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它都能把数据传输到警方那里。
柳青青发自内心的赞了一句。
接下来，徐征和方骐又一转话题，谈起杜宾相关的事。
徐征和柳青青加入杜宾的团伙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而这期间内，徐征都没跟警方联系，他想知道，这段期间内，警方都有什么新消息了，尤其是其他国家的警方。
方骐解释了一番，等最后提到各国警方时，方骐拧着眉头。
这表情被柳青青和徐征都捕捉到了。
徐征也微微拧了下眉头，追问，“出了什么岔子？”
方骐：“苏国和菲国等几个国家的警方倒还好说，他们都表态了，愿意配合华夏国，配合咱们把杜宾最终逮住，但瀛国……”方骐稍微停顿一下，“瀛国死的那三个警员，身份有些特殊，他们在灰白两道上都有一定的影响力，尤其是那个女警，在川岛组织的人脉很大。”
柳青青知道川岛组织，这是瀛国最大的灰社会。而且在瀛国，像灰社会之类的，是可以合理合法的存在的。
柳青青顺着往下想。她分析，“难不成川岛组织想替那个女警报仇么？”
方骐摇摇头，“咱们接触不上川岛组织的高层，所以他们到底有什么计划，咱们就不得而知了，而且华夏警方派了好几个人去瀛国，想跟他们再好好沟通一下，但都无功而返。对了，去的人员中，包括那个董胖子。”
柳青青第一反应，董胖子是谁？但突然间，有个人的模样，浮现在她脑海中。
抓捕班猜时，那个董胖子就成了华夏警方的特派员，去暹国周旋来了。
柳青青知道，这董胖子乍一看像个**分子，但其实，他精明着呢，也很会说话。这么一看，如果他去了瀛国都搞不定什么，这说明……瀛国那边，十有**是不配合了。
徐征一直默默想着什么，他没接话。
等柳青青和方骐又聊了几句，气氛突然沉默了。徐征回过神，他还特意看了看手机。
他提醒，“蝎老虎，你都出来快一个钟头了。”
方骐明白这话的言外之意。他吐槽，“我确实得回去了，杜宾这帮兔崽子，昨天晚上一共查寝查了三次。我要是被他们逮住没在床位上，会有一番啰嗦的。”
柳青青想不明白，心说杜宾对这些蛙人这么敏感做什么，难道是怕这些蛙人偷东西？但拜托，现在是在船上，就这么大点的地方，谁要是偷东西，很容易被查出来的，所以谁傻么？
方骐打开舱室门，先探头探脑看了看，等确定没问题后，他弓着身体，跟个猫一样，嗖的一下溜了出去。
徐征也没单独跟柳青青再聊什么。这俩人各自躺下，继续睡起来。
如果没有干扰，柳青青这一觉肯定会睡到第二天早晨，但快到黎明时分，出岔子了。
梭鱼号上响起了嗡嗡的铃声。这也是梭鱼号上的警报。它响了。
这种声音极其刺耳，柳青青被弄醒时，她心头一紧，还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柳青青四下看着，随后她看着徐征问，“怎么了？”
徐征早一步也起来了，正坐在床上。
其实他也是一头雾水，但他立刻穿鞋，还强调，“一起出去瞧瞧。”
不仅是他俩，其他人也陆续来到甲板上，包括头发有些乱的杜宾。
杜宾沉着脸，扯嗓子喊，“谁拉的警报？”
没人回应他。尤其是刚来到甲板上的水手和蛙人们，全盯着杜宾，等他做下一步的指示。
杜宾气的冷哼一声。他对身旁的几个手下说，“查一查。”
这些手下立刻四下散开。
一支烟的时间过后，所有人都聚集在船尾。
柳青青对船尾的印象很深刻，尤其这里还有三个上了密码锁的舱室。
皮鸡来到船尾时，先警惕的依次查看了这三个舱室的密码锁。这些密码锁都正常，他松了口气，对杜宾做了一个手势。
而除此之外，船尾处最引起大家注意的，是两个紧挨在一起，靠在某个栏杆处的两个水手。
这俩人都一脸呆逼样，这表情说明，这俩人受到了什么刺激。
杜宾带头，大家围了过去。
杜宾蹲在这俩人面前，喝问，“是你们拉的警报？”
这俩人呆呆的看着杜宾，其中一个人还呵呵了几声。
杜宾给他狠狠来了一个嘴巴。他说，“阿达，给老子醒醒！”
这人哆嗦了一下。在疼痛刺激下，他回过神来。
他再次正视着杜宾，又看了看其他人。
阿达挥舞着双手，语调有些尖的说道，“有鬼，老大，船上有鬼，是个大头鬼，我和老三都看到了。”
他还特意指了指身旁那个依旧发呆的水手，这应该就是老三了。
杜宾沉着脸反问，“什么鬼？好好说！”
阿达对准老三的胳膊，狠狠掐了几下。
老三吃疼，也一下子缓过神来。
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
他俩本来都在当班，而且正打算去船尾捞衣服，没想到突然间，他们遇到了一个大头女鬼，这女鬼有一头长发，长发还散披着，把她脸遮盖上了。这鬼没有身体，整个头就在半空中晃来晃去的。最恐怖的是，她还嘤嘤哭了，很吓人。
阿达和老三说到这，一定是想到这女鬼的狰狞了，这俩人又哆嗦上了。
柳青青本来听到捞衣服的字眼时，脑子里冒出一排问号。但她又留意到，在不远处的地方，有一个铁笼子。
这笼子里有很大的一排排的挂钩，挂钩上都有一件件的水手服。
柳青青有个猜测，这些水手把衣服丢在铁笼里，再把铁笼丢到海中。梭鱼号航行时，海水就会冲刷着铁笼里的衣服。
柳青青暗赞这帮水手很有智慧，毕竟在这种冲刷下，这些衣服肯定会被洗的很干净，甚至比洗衣机洗出的效果还要好。
但柳青青又想了回来。她心说，船上闹鬼？还是个大头女鬼？
这期间徐征和杜宾他们，也都表情不一。
皮鸡还追问几句。
也有一些人，向柳青青望了过来。
柳青青猜，他们肯定是想听一听玄学大师有什么想法。但柳青青能有什么想法？这种鬼鬼神神的事，她又没接触过。
柳青青没急着有什么反应，她又拿出玄之又玄的表情，独自沉思起来。
染发男倒是很执着。他追问，“大师，你说句话吧。”
柳青青犹豫说什么好呢，徐征倒是替她解围了。
徐征：“老兄啊，玄学大师又不是捉鬼天师，这不属于她平时的业务领域。但米大师会尽力的，大家给大师一些时间，让她想一想。”
柳青青故意很深沉的嗯了一声。
没多久，杜宾又对在场这些水手和蛙人摆手，“没你们什么事了，都散了吧！”
这些人虽然也很好奇，但既然杜宾都发话了，他们只好扭头往回走。这些人，该当班的当班，该回去休息的，继续休息。
这么一来，船尾空了不少。
阿达和老三还靠着栏杆坐在甲板上。
杜宾和手下聚在一起，谈论着这次的邪门事件。柳青青和徐征也参与了其中，但这俩人站在最外面。
杜宾这些人，观点上有了分歧。
皮鸡分析，“阿达和老三一定是眼花了，哪有什么女鬼？”
但染发男拿出神经兮兮的样子，他回答，“这俩人能一起眼花么？”
皮鸡又问，“难不成有人装神弄鬼？”
染发男摇头，“那是个没有身体的鬼，什么人能装神弄鬼到这些邪乎，把身体隐形了？”
染发男又看向柳青青。他拱手作揖的说，“米大师啊，这一定是海上的冤魂，她飘到梭鱼号上来了，也赖在这里不走，你做作法，把她超度了吧。”
柳青青一时间卡壳。徐征及时点点头，接话说，“好提议！”
柳青青因此也慢半拍的点点头。
杜宾这个老谋深算的货，这时有了他的看法。他对这些手下说，“咱们的船上，有很多好东西，你们立刻清点一下，看少没少什么。如果真缺了什么，肯定跟人为的有关，如果没异常，米大师再出马吧。”
这些手下应了一声，也立刻行动。
柳青青和徐征是专家和大师的身份，当然用不着出苦大力了。
这俩人又待了一会，就结伴回到三副舱室。
等他俩各自坐回自己床上时，柳青青针对闹鬼事件，问徐征什么看法。
徐征拿出耐人寻味的样子，答非所问，“先睡吧。”
柳青青躺到枕头上。这是个软枕，原本躺上去软软的，很舒服，但这一次，柳青青靠着它，很硌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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