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北宋末年-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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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王府？唐十一愣了下，对李山长突然提议明显缺乏心理准备，望着已迈入车轿的李山长和两位皇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雯儿冲发呆的唐十一嚷道。

　　　　“雯儿，搭理这个傻小子干什么。”文修还在为没找到机会修理这小军士感觉郁闷。

　　　　王府，还真想去看看皇子的住所是什么样子的，听到文胖子不屑的言语，更是决定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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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章　郓王府露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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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十一这才回味起刚才一幕，想想人家郓王只是简单的两句话，就令牛气轰天的曹大人冷汗直流，简直就如待宰的糕羊，而且还不敢嗷嗷叫。什么是威风，这才是威风啊，再想想自己，纯粹凭蛮力以强压弱，简直没特么一点技术含量。

　　　　扭头看到杨勇冲自己点了下头，明显是示意去看看。

　　　　唐十一不再犹豫，能和王爷攀上点交情也不错，以后在京城混能增加点底气。可看人家都乘了舒服车轿，自己是步行来的啊。干脆也别那么多讲究了，直接小跑几步，跳上了李纲的那辆马车。

　　　　看着突然出现在轿车里的不讲礼貌的小军士，李纲一愣之后，爽朗的指着他大笑起来。唐十一则陪着干笑几声。

　　　　三辆马车刚一上路，曹大人也带着五百禁军绕道走人了，自然也带上了他那不成器的儿子，打算回去好好审审这小子，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李良辅和罗世中他们自然也注意到了楼下动静，但看到下面突然冒出的数百禁军，也一时没有轻举妄动。直到那些禁军又迅速离去，杨勇也上得三楼，他们才知道了个大概。一行人了下了楼，店伙计热情迎上来，说是饭钱已付时，众人免不了又是一惊，得知内情的杨勇只是笑笑并没解释。

　　　　杨勇突然从人群里看到了妹妹，忍不住瞪了小姑娘一眼。三位姑娘刚躲在楼上，根本没心思吃那些精美的饮食，没想到这事竟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而唐十一那小王八蛋竟还跟着人家去了王府，三位姑娘心思各异。

　　　　郓王府就紧临皇宫西南处，府门并不十分阔气，只是门前两尊瑞兽显得比较威猛。这也和郓王一向的低调作风有关。

　　　　进得大门，却是令一番天地，首先迎入眼睑的便是曲折游廊，青石条砖铺设的人行道错落有致，抬眼望去，佳木奇草与掩影在其中的古朴建筑相互辉映。

　　　　精致典雅的一尘不染的庭院，穿梭在其间的训练有素而又谦恭得恰到好处的仆从。

　　　　唐十一也不由暗赞，上流社会就是上流社会啊，看样以后混大发了，也得弄些素质比较高的家仆来。

　　　　李纲轻车熟路的样子，看样不是第一次来这了。

　　　　很快，赵楷领着众人进了一温暖如春的宽阔大厅，红色的帷幕，发亮的木质地板，中间是一条红木长桌，上面摆满了笔墨纸砚类的玩艺，大厅两侧壁架上摆满了各式书籍和精美的金银铜瓷器，当然最多的还是书画作品。

　　　　唐十一不由感慨，果然是搞艺术的，处处散发着墨香书卷气。唐十一没过多关注那些书画作品，倒是对窗户上那些纵横交错的雕刻有精美花纹的窗格产生了浓厚兴趣。

　　　　赵楷则引领着老师在欣赏他刚刚收集的一些名家书画，一时也没人去理会唐十一。

　　　　“老师，这是我画的冬景嵩山图，您给看看，我总觉这处山峰主体的用墨不太理想，可又没有更好的办法。”赵楷带着求教的心态将最近完成的这副力作拿给老师过目，这本是他打算在元宵节时的群臣大宴时展出的。

　　　　李纲对书画也是颇为精通，看到此画，赞叹一番后，也觉得用墨有些问题，不过他认为这个问题是所有山水绘画的一个瓶颈，古往今来，似乎还没有人能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

　　　　赵楷虽然想竭力改进，但一直没有好的思路，他也知道这是自古以来的难题，现在听老师这么说，也在意料之中，并没多少失望。

　　　　正在一旁看窗户的唐十一听到两人对话，又是画山，不免又想起在杨都统家里时，德慧大师的那幅画，不也是画了山吗，他老人家也是对所画出的山体不满意，自己却因此阴差阳错的搞出了后世那大泼墨技法。

　　　　想着这些，唐十一就不由自主的凑了过去，看着眼前这幅画，简直和德慧大师当初的那幅存在的问题一模一样。

　　　　想着老和尚自从失去功力，自己担心老家伙身体，经常去归云寺陪他的时候，听得最多的就是大师讲的绘画之道，自己也跟着将这泼墨技法玩得比较熟练了。但深知自己身份，犹豫着要不要献一下丑。

　　　　“这山体的画法可以改进一下。”没纠结太久，唐十一脱口而出，知道这两人都是艺术发烧友，应该不会在意自己的唐突。

　　　　“啊”正端详字画的赵楷和李纲同时惊讶一声，往四周看了看，似乎不相信是这小子说出口，不过旁边除了这小子和候在门旁的小侍女没外人了。老七赵栩领着文修和雯儿去别处逛了。

　　　　“过来，你来说说怎么个改进法。”李纲率先反应过来，摆手让唐十一过来。

　　　　唐十一凑到桌前，先是大概看了下眼前作品，虽然整体看着也很不错，但比德慧大师所画还是差上一些。最后目光落在那处主峰山体，果然略显淡薄，显现不出峻峰该有的雄浑厚重之感。

　　　　不由扫了扫桌面，看到一砚台，眼前顿时一亮，只见这青幽幽的方形砚台，如水切豆腐般平整润滑，光亮可鉴毛发……

　　　　看唐十一盯着砚台发呆，赵楷令候在门旁的一名书童模样的侍女进来磨墨。

　　　　身着普通青布棉衣的小侍女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微低着俊俏的小脸，期期到桌前，向众人轻施一礼。先是滴了些清水在平整如镜的砚台上。

　　　　唐十一眼睛一眨不眨，面露惊异，这特么什么宝贝，竟聚水而不散，不仅仅如此，清水下那细润如玉的砚面的花纹也显露出来，竟似一小小的波光粼粼的湖泊。

　　　　还没回过味来，小姑娘那葱白的嫩手从一红木匣子里取出一条散发着幽香的墨锭来，玉臂轻摇，磨起墨来。此时香气更加浓郁。

　　　　其实自古至今，就有墨可入药之说，而中国几大传统制墨圣地，都有各自秘不示人的神秘配方，在繁杂的制磨过程中，加入名贵中草药更是家常便饭。

　　　　唐十一还没欣赏过瘾，小姑娘已经完成工作退到一旁。

　　　　李纲和赵楷盯着他，意思很明显，快动手吧小子，但那眼神又明显透着疑虑。

　　　　唐十一没象上次那样，抓起砚台将墨水直接洒画上。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了，不过现在不比当初，经过不少试验，自信可以玩好，但话并没说满：

　　　　“小的只是有个思路，不过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如果小的万一失手，还请郓王不要责怪。”

　　　　赵楷听这小子如此言语，也不由犹豫起来，这幅画可花费了不少心血，这春节前后事务繁忙，如果这幅画万一被这小子弄坏，自己可没时间再重来了，不由问道：

　　　　“你小子有几成把握？”

　　　　“五成吧”唐十一说了个十分保守的数，这样五五开，成败各占一半，万一失手了也有话说。

　　　　靠，才五成把握，这小军士也真敢说，赵楷这次是真犹豫了。

　　　　“嗯，不妨让这小子一试”一直笑眯眯盯着唐十一看的李纲突然道。

　　　　老师发话了，虽然不知老师为何对这小子如此信任，赵楷自然也要豁出去了。

　　　　唐十一又仔细了看了这幅画的大概布局，以使接下来用墨时使整个画面更加逼真、协调和浑然一体。

　　　　盯着看了盏茶工夫，唐十一微闭双眸，似乎在深思。

　　　　李纲和赵楷更是神色紧张的看着这小子的一举一动，那名磨墨的小姑娘也在一旁瞪着美丽的大眼睛盯着这个奇怪的少年军士。

　　　　猛然间，唐十一伸手拿起那方砚台，将上面的墨汁向桌上画浑洒而去。

　　　　随着一周围数声惊呼，唐十一手不停，伸手取过一支粗毛画笔，飞快的在画上沾染起来。

　　　　很快，在三双震惊无比的目光盯视下，唐十一停下了动作，对着桌上了画点了下头。

　　　　李纲和赵楷反应过来，趴在桌前，满脸不敢置信的盯着桌上那幅画作，瞬间，两人激动的情不自禁的微微颤抖起来。

　　　　“啪”的一声，赵楷一掌击在了桌子上。直吓得候在角落的小侍女一跳，以为是那军士将王爷的画搞砸了，不由担忧的看了那小军士一眼。

　　　　“好，妙啊”赵楷眼冒兴奋之光，连声道好。小侍女悬着小心脏变得疑惑起来。

　　　　李纲盯着画看了足足一刻，才连击了几下手掌，赞叹道：“妙极妙极，如此一来，这嵩山主峰不仅浑然天成，而更与这略显萧瑟的冬景浑然一体了啊。神来之笔、神来之笔啊。”

　　　　唐十一感觉这夸赞好熟，与当初老和尚说的差不多，没啥新意啊。

　　　　激动的欣赏画作的两人良久才反应过来，制造这一奇迹的是眼前这一不起眼的少年军士。

　　　　赵楷再次看向唐十一的目光十分复杂，赞赏中更多的还是疑惑，难道这人只是一普通的小军士而已，怎么可能精通这出神入化的绘画技法的。

　　　　李纲也是久久才将目光从那幅画作上移开，又凝神静思了会，似乎所悟良多，最后盯着唐十一却是久久未语，这神秘的少年军士实在是太令人捉摸不透了，这人竟然和郓王豪不相识，那他当初说出的那些话，又是从何而来的。

　　　　“好啊，你小子是真人不露相啊，过来过来”李纲又招了招手，将被挤到一边的唐十一重又唤到近前。自己则亲自动手又磨起了墨来，一旁的小侍女快步过来要帮忙，却被李纲拒绝了。

　　　　一砚墨水很快磨好，李纲停下手道：“小子，将你上次出的那个对联写下来，让郓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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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章　清纯如水的映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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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唐十一瞪眼了，自己那歪歪扭扭的字在这些大家面前怎么能拿得出手，不行，打死也不能写，先找个理由再说，

　　　　“回王爷，小的前两天伤了手腕，提不得笔啊。”

　　　　赵楷轻轻一笑道：“提不起一枝笔，却能提得动一数百斤重的胖子。”

　　　　听王爷如此说，那俊俏机灵的小侍女已上前，快速铺好了洁白的纸张。

　　　　唐十一无奈，硬着头皮道：“那小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写的难看，还请王爷和山长大人不要见笑的好。”

　　　　李纲和赵楷两人同时摆摆手，让他快写。写的难看，开玩笑，书画不分家，你小子绘画技法如此高超，字还能差哪里去，两人只以为这小军士是故作谦虚。

　　　　可当唐十一两行大字跃然纸上时，还是把两人惊得不轻，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说。

　　　　就连一旁的小侍女也忍不住偷偷瞄了眼，小脸瞬间绷得紧紧的，强忍着发笑的样子。

　　　　“哈，看样是真伤着手腕了。”赵楷率先笑道，看到这**炸天的字，也实在是忍不住想笑，不过还是给了这小军士一个台阶下。只是有点想不通，这家伙字怎么如此差。

　　　　李纲的面色却更加疑惑起来，对这小军士的来路愈发好奇起来。能绘得一手好画，却写得如此烂字。

　　　　其实两人有所不知，唐十一就会泼泼墨而已，这也是陪大师时感觉无聊时玩着玩会的。

　　　　不过，赵楷却又盯着那副狗爬式的字看起来，当然深深吸引的他的不是字，而是发人深省的对联。

　　　　李纲则取过笔，龙飞凤舞的又写下了几行字，也是唐十一那天说的话，诸如尽信书则不如无书，书到用时方恨少之类的。

　　　　赵楷看后，自然又是惊疑不已，也本能的不相信面前这小军士能说出如此有深度的话，认为他是不知听哪个高人讲的。

　　　　很快，两人再次回到那幅画上，并很快得出一结论，就是这小军士随意的一挥洒，对山水画派而言是标志着开创历史的一挥，意味着一个新的绘画技法出现了。

　　　　两人再次激动起来。

　　　　唐十一觉得露一手的目的达到了，是该适时走人的时候了。

　　　　李纲虽然还想和这小军士交流一下，但自己本身就是客人，不好出言留人。

　　　　赵楷也没强留这个给自己解决了一大难题，而又展示了惊人手段的军士，但派了车轿送唐十一回营，临走，又令人取了大批笔墨纸砚装车上。

　　　　赵楷亲自将唐十一送到厅门口。

　　　　唐十一连忙谦恭的行礼让王爷留步，再次向李纲行礼时，意外的和那俊俏的小侍女对视了一眼。唐十一慌乱的收回了目光，开玩笑，王爷家的女人，哪个都不能看啊。

　　　　不曾想这厮不经意的一眼，却被赵楷看了个正着，不过他也只是淡淡一笑，其实在他心里，还藏着一个疑问，那就是那天和这小军士同行的那绝色小美女身在何处。她从哪里来，她要到哪里去，她是怎么样的一个她，其实这些问题这些天来一直在纠缠着这个王爷。

　　　　“你小子将洪宅买去了？”不等唐十一回话，赵楷又若有深义道：“也好，等你小子手腕好了后，在那多习习字。”

　　　　唐十一有些疑惑的点头称是，再次拜谢了王爷赏赐。

　　　　赵楷却面带笑容的转身回了房间。

　　　　唐十一的点纳闷，王爷让自己习字也就算了呗，怎么还问买宅子的事啊，不会是怀疑自己的钱来路不正吧。

　　　　当王爷派来的车轿行止丰乐楼前时，唐十一直接令赶车的去了洪宅，一是看看洪家走了没有，二是反正要住进去，正好把这些东西送去。

　　　　刚一进胡同，唐十一就看到了站在门口张头探脑的二虎。估计是杨勇他们已经过来了。

　　　　唐十一跳下车，直接令车夫将车赶进了院子里。

　　　　正忙碌的杨勇、二狗蛋他们看到突然闯进来的车轿也是吃了一惊，又看到车夫不停的从车上小心翼翼往下搬东西，更加疑惑的上前帮起忙来。

　　　　唐十一没看到小凌她们，估计是在后院收拾房间呢。突然又看到一熟悉身影，竟是这家的老仆人。上前一问，才知道人家还没离开呢。

　　　　原来这老仆人将在丰乐楼打探到的消息告知洪大人后，当父女俩得知两位皇子插手此事后，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是分外震惊。特别是听老仆人说起那名军士最后随皇三子回了府，更是震惊不已，暗忖那小军士来路非浅。想想也是，否则，就凭一穷当兵的，怎么可能买得起自己的宅子，又怎么敢招惹那曹望德。

　　　　于是，洪大人就赶紧令老仆人赶回宅子，等着将房子交给唐十一他们。

　　　　“十一，这里的家具基本上全在啊”杨勇悄声道。

　　　　唐十一点了点头，心想可能是人家没来得及处理吧，打算折点钱让老仆人带回去。

　　　　一旁的老仆人却道：“本来这房子我家老爷打算卖二十八万的，我家老爷过意不去，就特意将这里的家具留了下来。”

　　　　“不行不行，这如何能行”唐十一听了连声道，心里清楚，虽说自己给了人家三十万，可这里的家具都是高档货，值不少钱呢，不由分说的又拿五万来，不管老仆人的一再推脱，硬是让他老人家把钱带回去。

　　　　“那好吧，你们忙吧，老奴这就回去交差了，我家老爷还急等着消息呢。”老仆看这些人到齐了，该交待的也交待了，只是有些不安的揣着一大笔银钞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