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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北宋末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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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整个事情的发展比唐十一原先估计的还要激烈的多，随着大字报在边境各堡寨愈传愈烈，那些身处苦寒之地，随时性命不保的边防将士，本来就对指手划脚而又处处高人一等的文人心有不满，且不说那波斯女子是否细作，单凭他堂堂都监竟然携妾带妓随军这一点来看，此人绝对是品行低劣。于是，当平夏城派人前去请愿的消息传开，其他一些小的堡寨如定川寨、通狭寨、开远堡等也都强压不住了，士卒纷纷请愿要前往镇戎军，坚决将这混进大宋军队的垃圾文人清除出去。
当各地的军士纷纷来到镇戎军时，更进一步激起了城内驻军的不满情绪。杨都统对此是既兴奋又担忧。哼，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你姓王也有今天。但又担心这局势失控，万一惹出什么乱子，自己也脱不了失职之过。思来想去，决定立即派信使将这里的情况上报凤翔府。
王都监做梦也没想到，事情竟会如此的急转直下，自己根本无力应对。别说能采取些什么补救措施了，现在门都出不去了，连将两个歌妓暂时转移的机会也没有了。因为府邸周围已围满了愤怒的士卒，纷纷嚷着让滚出镇戎军。
张子良派来的两名心腹姚万春和周保举也夹杂在前来请愿的军士们中间进了城。
一路上，这两人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虽然两人唯张子良马首是瞻，但文人出身的他们也很是不齿王都监的为人。本来两人就不想参与到这破事中来，现在这事一闹，两人一拍即合，打定了主意先拖拖看。
两人进了都统府，王都监自然热情相迎，将来人视作救命稻草。
杨都统虽然明知来人是帮政敌的，但面子上的接待工作还是要做。但让他惊讶的是，虽然王都监千方百计的往案子上扯，但这两人就是不接话茬。杨都统瞬时明白了，难怪，现在风声突然转向，来了两个大滑头啊。
第二天，一张大字报躺在了凤翔府的军事会议大桌上
“胡闹”怒冲冲说话的正是张子良张签判，不知他说的胡闹是说这大字报的事还是指的那王都监之荒唐作为。
“哼，你的好同窗好知交啊张大人，现在凤翔府都传得沸沸扬扬了，想必此事在整个镇戎军已经人尽皆知了吧！”
秦凤路一把手李统制丝毫不给面子的直言道，自己正特么郁闷呢，这刚出去开个军事会议，家里的搭档就背地里搞了这一出，还好突然冒出了大字报之事，让自己瞬间得以化被动为主动。
张子良阴沉着脸，无言以对，毕竟那王都监是自己一手举荐的，这才几天工夫啊，就整出这破事来。
“报”突然有信使急报。
两人面色一沉，同时预感到不妙。
这争斗归争斗，军队一出乱子就不是小事，绝不是两人担当得起的。
果然，信使带来了各堡寨众将士情绪激动，纷纷前往镇戎军讨说法之事。
“必须先将王都监撤回来了，将此事上报吧！”李统制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又转身下令：
“罗世中，带上你的人马，立即前往镇戎军，一定协同杨都统做好对各军的安抚工作。”
一名披挂整齐，面色古井不波的书生模样的将官大声应诺，转身大步跨出门外。
张子良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神色阴郁的拧出水来。
在都统府一处秘密监室里，唐十一正和唐诗诗亲密交谈。
诗诗倒是没受什么罪，只不过是失去了几天的人身自由。
当得知诗诗自从被带进来，只是一直关押着，别说有人来审讯了，连来人问问话都没有。唐十一也没多想，可能是因为杨都统也派了人的缘故吧。
“诗诗啊，你别担心，那姓王的好日快到头了，你再忍一忍，很快就出去了！”唐十一安慰了小美女人一番。
“嗯，我不怕，我知道你一定能救我出去的！”唐诗诗眼里泪珠打着转，看着自己的小主人。
“看你，跟小孩子似的，别动不动就流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水做的呢！”唐十一呵呵笑道。
唐诗诗不好意思的撇了眼门口的守卫，低了头，小脸象喝了葡萄酒，升起一抹姻红。
从监室出来，唐十一看到军营已经戒严，意识到王都监就要玩完了，紧绷了几天的心轻松不少。
唐十一正往衙役班走，隐约听到城内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不禁停下脚步。
难道又是来请愿的，听着越来越密集的声音，心想就算再牛逼的请愿队伍也没权力在城内纵马狂奔啊。
不大一会，一队衣甲鲜亮、军容整肃的骑士出现在都统府外。为首的那名书生模样的将官正是来自凤翔府的罗世中。
当杨都统得知上头来人要将王都监带走时，也不免长松了一口气。
罗世中会同姚万春和周保举来到王都监府宅时。王都监意识到大势已去，很快恢镇定下来，没等来人开口，率先道：
“某犯的错自会承担责任，不过，某前不久侦破了一宗细作案，证据确凿，哼，却因为各种原因拖了下来，某建议三位立即对那女细作进行提审”
三人这才想起大字报上提到的那个涉嫌细作的波斯女子，那上面不是说这王都监构陷人家的吗。怎么又有确凿证据了？
罗世中虽然得到的命令是将这王都监带走，但这细作案又有新状况，也不好立即执行命令带人。当下将此事交给了姚万春和周保举来处理。这两人实在不想接人家踢过来的皮球，奈何人家是武官，这审案之事只有他们两个来。
“有什么证据？”两人想速战速决，开门见山道。
“哼，那波斯女子借着贩酒的名义，却暗行细作之事已经查明，这就是那波斯女子签字划押的供状。”王都监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页纸。
两人接过去，匆匆一观，都注意到了上面鲜红的手印，同时面露疑惑，冷声问道：“这果真是那波斯女子所划押？”
“正是，两位大人如若不信，可以立时检验，可恨的是，王某万没想到竟有如此奸诈之小人暗中传扬败坏下官清誉……”王都监越说越激愤，好象自个是被人冤枉的老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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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唇枪舌剑、真相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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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来人告知要提审唐诗诗时，杨都统大吃一惊之下，迅速让人去传了唐十一。自上次去监室探视诗诗后，唐十一总感觉这事哪里不对劲，但看诗诗没有受到伤害，再加上王都监已经被搞得身败名裂，也就没有细想。现在又突然冒出了所谓的确凿证据，虽然还不知具体为何，但可以肯定的是那王都监在背后搞鬼。
唐十一满怀疑虑的赶到都统府时，发现除了杨都统和凤翔府的三人外，那王都监竟也面色沉静的坐在一旁。
杨都统将他唤进大厅，郑重将凤翔府三人介绍一遍。三人面露不解，这正审案子呢，杨都统怎么弄来一小年轻啊。杨都统看在眼里，呵呵笑道：“奥，忘了介绍这小子给各位大人认识了，这是唐十一唐学吏，呵呵，你们别看他年龄不大，可对断案之道却颇有心得”
唐十一听的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啥鸟水平自个最清楚。
在坐的几人更是不以为意，心想不就是一少年吗。周保举率先拿起桌子上的供状，缓步走到唐诗诗身边，声音平缓问道：“这手印可是你所画押？”
唐诗诗看了看供状，明显愣了一下，顿时面色苍白。一旁的唐十一看到突然出现的供状，心碰碰直跳，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从来没听诗诗提起过啊，这么重要的事她不该瞒着自己啊。
“到底是还是不是，速速从实招来”周保举原本平缓的声音陡然变冷。
“是，啊，不，不是，是，是他们骗我的，说是……”唐诗诗急得直落泪，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且回答，是还是不是？”周保举冷冷的声音又提高三分追问道。
“是，不是，是他们故意骗我按的手印”
急切看着唐诗诗的唐十一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一时又无计可施。
“好一个奸滑的西夏细作，明明你已据实招供，哼，现在看到两位大人前来，还想翻供不成”一旁的王都监恶狠狠道。
唐十一看着急得面色通红的诗诗投向自己的泪眼里所流露出的委屈和无助，鼻子一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轻声道：“诗诗，你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你好好想想，那手印是不是你按的，还是有人强迫你按的”说完将冷冰冰的目光盯向了王都监。
王都监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反击道：“唐学吏，难道就因为这波斯女子是你府上的奴仆，在两位大人面前，你敢罔顾国法而徇私情不可”
“哼，有人身为堂堂朝廷命官，连携妾带妓从军之如此无耻之事都做得出来，为什么就干不出伪造证据、构陷他人之事呢？”唐十一直视着他的目光朗声道。
王都监顿时面红耳赤，“你，你，你不要血口喷人，你，你强词夺理，这波斯女子明明就是西夏的细作，何况她已经签字画押，难道你唐学吏想替她翻案不成”
“哼，是不是强词夺理，究竟有没有冤枉你，别人不知，想必你王大人自然心知肚明”
“好了，好了，你看看你们，身为同僚，咆哮案堂，成何体统”一直坐着没说话的姚万春忍不住道。
“周大人，能容小的看一下这证供吗？”唐十一谦恭问道。
周保举正有点惊异，如此年轻的仅仅是个学吏的一少年竟然敢和堂堂的都监唇枪舌剑。没多考虑，将供状递给了他。
唐十一接过供状，边看边想，真是特么奇了怪了，诗诗承认这手印是她所按，可又说什么人家骗她，不免又想起那争金案中的猎户，不成想，转眼这类似的情景就在诗诗身上还原了，这是特么报应是还咋地，直骂这小妞胸大无脑，你不识字就瞎按什么手印啊。
但一想，不对啊，唐十一面色一沉，突然问道：“诗诗，你说这手印是你所按”
正泪眼朦胧的盯着他的诗诗自然答了声是。
“嗯，你别紧张，你将按手印之时的详情如实说来”唐十一轻声道。
“嗯，那天，我正在院中……突然冲进来四人，说是在查一名细作，有个人拿了一张纸，说要对比手印，让我在上面按了……”
唐十一突然灵光一动，意识到问题所在，又盯着供纸看了一阵。缓缓问道：“诗诗，你当时所画押的是一张空白纸吧”
“是的，就是那人骗我说要和什么细作对比手印，我才在那空白的纸张上按的”唐诗诗慢慢镇定了下来。
“呵呵，果然不愧一对主仆，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哼，不管你们如何强词夺理，颠倒黑白，这白纸黑字，鲜红手印，可不是你们随口就能否定的”王都监冷哼道。
“王大人，你是如何知道唐诗诗当时所按手印不是一张白纸？难道你还亲身前往了不成？”唐十一略有嘲弄问道。
王都监暗自冷笑一下，小王八蛋还想给老夫下套，以同样带有嘲弄的语气淡淡道：“老夫倒没工夫亲身前往，不过这状供却是老夫亲自审讯的这女细作，由李胥吏当场所录，并由这细作亲手画押的”
唐十一不屑的一笑，冷冰冰追问：“现在当着诸位大人的面，你王都监敢发誓说那波斯女子不是先将手印按在空白纸上，然后由你们私下伪造证词，而是在你王大人的亲自审讯下，当场形成证供，并由波斯女子最后画押的吗？”
王都监一愣，这小子有病是吧，这不是白问吗，难道就因为几个大人在场，让我发誓我就能将实情说出来了，当下傲慢道：“唐学吏听不懂老夫的话吗”
“哼，听懂倒是听懂了，但以你王大人的为人，我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除非你能签字画押，否则……”唐十一说完不屑的冷哼两声。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王都监对这小子老是揭他伤疤极其不爽。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两位主审有点无精打采，听着两人吵来吵去，感觉有点不太象话，正想制止两人。杨都统率先说道：“王大人，为了取信于人，不就是签个字画个押吗，这有何妨！”
王都监乍听之下，羞怒不已，这特么自己堂堂一都监说个话还要跟过家家似的拉个勾不成。看那两位大人也没任何表示，更可恶的是唐十一已经准备好了笔墨。王都监恨恨的哼了一声，走上前龙飞凤舞的写了一行字，甩手按了个手印。
唐十一将刚写好的纸收在手里，突然哈哈一笑，直听得王都监心里发毛。
“各位大人，现在我手上有两份纸，请你们好好的仔细看一下。”
除了心里忐忑不已的王都监外，其余四人全好奇的围拢过来。盯看两张纸看了又看，面露疑惑。
“呵呵，四位大人重点看看这两张纸的画押之处有何不同？”唐十一适时提醒道。
四人经此一提醒，瞬时看出了门道来，立时发出一阵惊呼。
“想必各位大人都看出来了吧，这究竟是先按手印后写字，还是先写字再按手印，有这两张纸一对比，想必一目了然了吧！”唐十一平静道。
四人忍不住点了点头，直惊叹这小子观察之细致入微。
一旁的王都监冷汗直流，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意识到不妙。
事情已明，唐十一心里轻松不少，挥笔在一张纸上写了唐诗诗三字，将唐诗诗叫到近前。“诗诗，在你名字上按个手印给王大人看看。”
看着笑容满面自信满满的小主人，唐诗诗听话的按了个手印。
唐十一又抽出一张空白纸，也让诗诗按上了手印，又笑嘻嘻的冲直擦冷汗的王都监道：“王大人，烦请移步前来。”
看这小子嚣张样，王都监恨不得冲上去甩他两巴掌。
唐十一不等他前来，又在诗诗刚按了手印的空白纸上写下了唐诗诗三字。
转身将两张纸拿到王都监面前，王都监本能的一撇，这样的对比太直观太清晰，他一眼发现了问题所在，顿时露出惊慌之色。
原来在马良率人前去抓唐诗诗之前，这王都监就算计到杨都统肯定会插手此事，于是就事先准备了这一手，以备不时之需，可万没想到，这一被忽略的细节竟被这小子看了出来，现在这自以为是杀手锏的证供竟成了坐实自己罪过的铁证。
唐十一突然冷声道：“王大人，你眼神没问题吧，我想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先签字后画押和先画押后签字之间的区别，想必你已经看清了吧！”
唐十一说着上前从不知所措的王都监手里夺过两张纸，转身递给另外几人过目。
“显然，这张是先签字后画的押，这张则是先画押后签的字，看这墨色字迹，一目了然啊！”心直口快的罗世中率先道。
其他三人看过纸张，又扫了眼垂着脑袋，双目无神的王都监一眼，忍不住摇头叹息。
“王大人，事实证明你构陷良家女子为细作之事千真万确，你还自作聪明的弄了这一份所谓的供证，呵呵，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这份伪造的证供和你刚才签字划押的的誓言恰恰证明了你构陷他人的卑鄙下作之行！哼，现在就是皇帝老儿在此，也特么救不得你了！”唐十一义正辞严，想起唐诗诗这一场无妄之灾，忍不住暴了个粗口。直听得其他几人张大了嘴巴。
事情真相彻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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