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传奇之钢铁脊梁-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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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额尔吐看到只有几十人的长兴军，竟然毁掉了他的投石机。他愤怒之下抽出弓箭，对着兴奋中的赵小四就是一箭。

　　　　这一箭射的十分刁钻，根本就没有给赵小四反应的时间，正中他的胸口。

　　　　赵小四“哎呦！”一声就倒在地下，其他的长兴军赶紧上来拖起赵小四就向回跑。

　　　　额尔吐现在冰墙上大声的喊道：“女真的勇士们！杀光眼前的明狗！为了大金的荣耀，杀啊！！”随后他又是连发两箭射中了撤退中的长兴军，他的叫喊让慌忙撤退的女真人停下了了脚步。

　　　　他们转身就杀向了撤退中的长兴军。那些汉军旗的士兵也没有继续后撤，现在后撤即使回到大营也逃不过斩首的命运，还不如跟着女真人冲锋。

　　　　他们两百多人追着赵小四的一哨人马的屁股后就杀了上来，赵小四的中箭让长兴军没了指挥，只能闷头逃走。

　　　　当他们快要逃到冰墙的时候，女真人已经追近到了几步的距离。只要再加把劲就能追上长兴军，就在这时胸墙那里响起爆豆般的铳响。

　　　　冲在最前面的女真甲兵倒下去一片，他们追击的势头一下子就顿住了。

　　　　逃跑的长兴军利用这短短的空档跳过了胸墙大口的喘气，一个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你们哨长呢？为什么连层层抵抗撤退都没有？让女真人追上，你们都得完蛋！”

　　　　逃跑的长兴军被这声音训斥的大气不敢出，一个士兵小声的辩解道：“哨长中箭昏迷，我们只顾着跑了，没想那么多！”

　　　　听到赵小四中箭昏迷，这个声音停顿了下才说道：“哨长昏迷，你们的什长呢？都死绝了吗？现在赶紧给老子排成三段击，女真人要上来了！去两个人把哨长送去棱堡，等女真人下去再送去长兴沟！”

　　　　范宽在棱堡中观察女真人投石机的位置，当他看到冰面上连续的火光就知道赵小四这混小子犯浑冲上去了。

　　　　心急如焚的他命令炮组继续射击，他带着剩余的一哨长兴军来到了冰墙这里接应赵小四。

　　　　还好他到的及时，不然这哨长兴军都得被女真人砍死。当听到赵小四中箭昏迷生死不知时，他的心也乱了。

　　　　为了阻挡女真人的前进，范宽下令原地还击。忙碌的长兴军排成队形还是向女真人射击，棱堡的火炮也一直在开火，长兴军们就在胸墙这里阻击女真人的进攻，他们不敢退，只要稍稍露出破绽女真人就会扑上来。

　　　　双方一下子就僵在原地，女真人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这么远正是他们重箭发威的距离，连续不断的重箭射向了长兴军。

　　　　长兴军的火铳也不停的还击，尤其是长生铳几乎每次都会打死一个敌人。

　　　　虽然女真人伤亡要比长兴军大得多，但他们好像打了鸡血般死战不退。

　　　　多年的军旅生涯告诉范宽，事出反常必有妖。女真人伤亡这么大还不撤退肯定有阴谋，现在自己放弃了棱堡的优势万一要是有个闪失就晚了。

　　　　“陈嘉、刘强什火铳手留下，剩下的人都撤回棱堡。快！立刻执行！”他命令的下达，长兴军动了起来。

　　　　二十人的队伍代替了原来的火铳手，他们继续向外射击，剩下的人向棱堡跑去。

　　　　额尔吐一直在指挥女真人的进攻，他发现长兴军似乎从棱堡出来阻击他的人马。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长兴军离开乌龟壳，在这样的夜里就是女真人案板上的鱼肉。

　　　　“明狗！等下让你们尝尝钢刀的滋味！”

　第一百八十八章　自己人

　　　　额尔吐听着长兴军的火铳手似乎稀薄了不少，他抬头向那堵胸墙看去。只见火铳的火光稀薄了许多，在胸墙后的地方还有人影闪动。

　　　　“哎呀！不好，这是长兴军要逃跑。”马甲还没有到来，如果让这群长兴军跑回棱堡他今天晚上就做了无用功。回去大营肯定还要受到责罚，自己的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一想到自己的将来，他额头的青筋都跳了起来。此刻的他再也不想别的，眼中只剩下逃走的长兴军。

　　　　“奴才们！都跟着爷冲，谁要是跑的慢了，别怪爷手中的刀子不认人！”跳下冰墙的额尔吐驱赶着剩余的汉军旗和女真甲兵就冲了上去。

　　　　躲在胸墙后的范宽见到这么多人冲上来，他的脸就露出苦笑。看来今天是回不去棱堡了，混小子以后要自己照护自己了，范叔不能跟你一辈子！

　　　　“手榴弹！”范宽大吼一声，自己率先丢出了手榴弹。剧烈的爆炸没有能阻止敌人疯狂的接近，棱堡的火炮也不能击碎额尔吐的勇气。他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狂之中，只要发现有任何人迟疑就是一刀砍下去。

　　　　这一路上他已经砍死不下五个汉军旗，汉军旗虽然害怕手榴弹，但他们更惧怕身后这个催命一样的女真老爷。

　　　　就这样他们很快就接近了胸墙，再丢出最后一枚手榴弹，打空火铳内的铅弹后，范宽抽出了腰间的钢刀。

　　　　“兄弟们！跟建奴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杀奴！”他带着长兴军同额尔吐的人厮杀在了一起。

　　　　双方一交手，额尔吐的人就倒下好几个。长兴军的胸甲防御力实在太好了，汉军旗的士兵经常一刀砍过去，长兴军屁事没有，回手一刀汉军旗就要倒下一人。

　　　　只有那些身穿精良铠甲的女真甲兵才能敌住长兴军的斩杀，双方的人数差距不少，但是范宽带人结成圆阵，额尔吐一时间还拿不下范宽等人。

　　　　气急败坏的额尔吐盯上了范宽，他看出来这些长兴军都在听这个老兵的命令。每次老兵下达命令都能让将要突破的甲兵无功而返，他找准机会一刀就斩向范宽持刀的右臂。

　　　　范宽见到一个头戴尖盔的女真将领找上了自己，也开始小心应付起来。见到对方一刀斩来，他连忙用刀格挡。反手一刀又削向对方的脖颈，额尔吐后退一步化解对方的攻击。

　　　　当额尔吐再一刀砍向范宽的头顶时，范宽没有躲闪。他用头盔去硬接这一刀，自己则是一刀捅向额尔吐的小腹。

　　　　额尔吐的刀先劈中范宽的头盔，巨大的冲击力劈的范宽眼前一黑差点就晕倒在地。好在长生岛头盔冲压的十分坚硬，这一刀虽然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刀痕却没有伤到范宽。

　　　　额尔吐的钢刀从范宽的头顶滑落，又在范宽的右臂划出一道伤口才停在了空中。此时范宽的钢刀已经插在额尔吐的小腹上，他低头看看刺中小腹的钢刀。扔下自己手中的刀，双手握紧范宽的刀就向后退去。

　　　　范宽被对手一刀划在右臂上，剧烈的疼痛让他没能握住手中的刀，竟然让额尔吐把刀给夺走。

　　　　失去武器的范宽一下子就陷入了险境，他被女真人的进攻给搞的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额尔吐肚子上插着钢刀反而咧开大嘴在那哈哈大笑，他用手指着范宽说道：“明狗！你听~爷的马甲到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哈哈！！！”

　　　　这时从冰面上传来阵阵的马蹄之声，马蹄与冰面撞击之声传出老远，听得范宽的心头直跳。

　　　　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向棱堡奔跑长兴军，还好那些年轻人已经马上要进入棱堡了。他们的牺牲总算是还有价值，再看看身边剩下的几个浑身是伤的士兵。他在心里说道：别了，小四！范叔以后不能照护你了！

　　　　进攻中的女真人和汉军旗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们将范宽几个人围在中间想要欣赏他们死前的惨状。

　　　　突然一支利箭射向嚣张大笑的额尔吐，这一箭正中他的胸口，剧痛让他的大笑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的张大了眼睛，向着奔来的骑兵大声的吼道：“自己人！咱们是自己人！”

　　　　回答他的却是连绵的箭雨，无数的羽箭席卷了这里任何站着的生物。女真人的重箭在这时发挥到了最大威力，它们借着战马的冲击力可以射穿任何的防护。

　　　　“保护把总！”剩余的几个长兴军士兵用身体挡在了范宽的面前，眨眼间他们就被射成了刺猬，倒在范宽身上。

　　　　来的女真马甲在射倒全部的人后没有停留，纵马从地下的人身上踩踏了过去。一时间那些没死的人被踩得骨断筋折，惨嚎不止。等他们冲向远处的棱堡，冰面上已经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尸体。

　　　　赵小四悠悠从昏迷中醒来，额尔吐的那一箭虽然正中他的胸口。但是有胸甲的保护，这一箭射的并没有多深，没有伤到他的心脏。

　　　　他的昏迷是心脏部位遭到重击造成的，被人拖到棱堡没多久就悠悠的醒了过来。当他挣扎着爬起来看向冰面的时候，正好看见女真马甲踏过满地尸体之时。

　　　　他大叫一声“范叔！”就要冲出去，却被其他的士兵给拦了下来。

　　　　“哨长！范把总已经去了，你要带领大伙杀建奴，守棱堡啊！”士兵的话让赵小四清醒了一些，他伸手拔下胸前的箭杆跳上了棱堡的墙头。

　　　　“散弹对准建奴骑兵，火铳手上墙头。枪盾兵手榴弹准备，杀光建奴，报仇！”他站在墙头上一声大吼，让所有惊慌逃入棱堡的长兴军重新拾起了信心。

　　　　赵小四抓起一把长生铳对准冲过来的女真马甲扣动了扳机，那个马甲应声而道。他在身边的墙上用砖头用力的画下一道。

　　　　“这是第一个，范叔！保佑小子能多杀几个建奴！”赵小四一边小声的嘀咕，一边向敌人开火。

　　　　女真马甲只是象征性的进攻了一次，发现火药桶并没有炸毁棱堡。就调转马头离去了，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棱堡已经被轰塌，杀光面前任何人，冲进棱堡占领棱堡。

　第一百八十九章　信那人一次！

　　　　这些马甲骑兵是阿敏手中的精锐，就是用来一旦哪里能轰塌长生岛的棱堡，快速的突进抢夺棱堡。

　　　　再也不能出现火药桶炸塌棱堡，却没有足够的兵力打下残破棱堡的事情发生。所以他们最需要的就是时间，任何拦在他们面前的活人都是他们的敌人。

　　　　只要能第一时间拿下棱堡，就是误伤些许甲兵也是能忍受的。所以他们在接到额尔吐的求援后，立刻就出发。

　　　　当他们冲到棱堡下才失望的发现，棱堡还完好的在原地。虽然上面很多地方都被火药桶炸得焦黑，但离坍塌还有不少的差距。

　　　　骑兵可不能攻城，既然棱堡完好他们就只能撤退。这群骑兵在棱堡前丢下二十几具尸体，毫不犹豫的撤退而走。

　　　　等到天光大亮时，赵小四才带着十几个长兴军来接战死的兄弟们回家。此时他胸口的箭杆已经取下，就那么简单一包扎，套上破损的铠甲来到了尸体满地的战场。

　　　　这里的尸体都被冻在地上，长兴军士兵得用镐头才能将战死的兄弟从冰面上取下来。一个年轻的士兵和女真人紧紧的抱在一起，赵小四用尽全力也没能将他们分开。

　　　　最后只能抬着冻在一起的两具遗体一同带回到棱堡，不多时他们就来到几个长兴军士兵中箭的地方。

　　　　在这里长兴军的遗体都躺在一起，很多人身上插满了羽箭。他们的身上多处还有被战马踩踏的痕迹，一个战士的肠子都被踩出来。

　　　　赵小四带头丢下了镐头，他们抽出腰间的钢刀一点一点的将牺牲长兴军的遗体从冰面上取下来。放到一旁准备好的草席中，等待一会运回棱堡。

　　　　当翻开一具长兴军士兵的遗骸后，赵小四看到了熟悉的脸。范宽的脸还和生前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除了脸色有点苍白外，看上去就和睡着了一样。

　　　　赵小四的眼圈一下子就红，泪水再也止不住夺眶而出。他跪在冰面上用手抓住范宽的胸甲不停的摇晃，“范叔！你起来啊！你再骂小四几句，小四离不开你啊！呜呜！！”

　　　　周围收拾遗体的长兴军士兵也掉下泪来，把总和哨长亲如父子谁都知道。现在阴阳两隔，就是旁人看了，也不免有些唏嘘。

　　　　就在赵小四哭嚎时，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你小子再晃，老子就真的死了！”

　　　　顿时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他们都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不少人都抬头看看天，要不是现在红日当空，都有人会认为是范宽阴魂不散诈尸。

　　　　“范叔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赵小四高兴的叫道，他一边清理范宽身边血水冻成的冰，一边高兴的说道。

　　　　他光顾着高兴了，却没有注意到范宽那张落寞的脸。当他清理到范宽腿的时候，赵小四呆住了。范宽的右脚腕子处被战马踏得粉碎，早已冻在冰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赵小四看到这里喃喃的嘀咕道。

　　　　范宽无奈的笑了下说道：“傻小子！你范叔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如今只是失去一只脚而已。比起那些战死的兄弟，我这条老命都是捡回来的，没什么可惜的。以后就得你小子养我了，我还等着你小子成亲过继给我儿子呢！”

　　　　范宽的情况比所有人想象的要严重，他的断脚在冰上冻了两个时辰。最后从膝盖以下就被截肢了，范宽整整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才恢复过来。

　　　　这一幕每天都在长生岛各个棱堡上演，有几次确实被阿敏得手了。他打下了几座棱堡，但是相对于数十座棱堡组成的防线，他打下的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阿敏急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长生岛已经打了半个月了，也不过打下来5座棱堡而已。而且还都是被轰塌的废墟，每个都得放大量的人守卫。一不小心还容易被长兴军夺回去，反复争夺一个棱堡的事情时有发生。

　　　　照这样算下来，再有俩月他也打不下来长生岛。那时海冰早就融化了，再想这么轻松的靠上长生岛那就是做梦。

　　　　留给他的时间越来越少，如果不能在半个月内拿下长生岛他就得撤军。到那时光是女真贵族告状他都承受不住，驱赶辽东的汉人奴隶已经让他得罪太多的人。一旦失利的下场肯定会比皇太极要惨，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想到这阿敏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把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下达了一道命令。“所有汉军旗和汉人奴隶百姓，从今日起连续不停的进攻长生岛。任何人后退，一律格杀勿论！”

　　　　这条血淋淋的命令一下达，营地内一片哗然。这是要逼着他们去死，很多的汉军旗士兵都表示出强烈的不满。

　　　　在女真人钢刀的逼迫下，他们只能乖乖的走向长生岛。

　　　　刘兴祚的队伍中，他的弟弟刘兴仁小声的说着：“大哥！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咱们的老弟兄都快死光了。”

　　　　刘兴祚脸色也十分的难看，他当然知道不能这么打下去了。但是阿敏派来的监军就在身后，只要他有丝毫的犹豫，钢刀立刻就会向他头上砍下。

　　　　最近这两天已经有十几颗汉军旗将领的脑袋被挂在阿敏的大旗下，这些血淋淋的脑袋震慑住所有的汉军旗。

　　　　看着汉人百姓和他的弟兄死在棱堡下，刘兴祚没好气的说道：“那还能怎么办？不进攻，你我兄弟的脑袋马上就会出现在阿敏的旗杆上！”

　　　　刘兴仁四下打量一下，见到周围都是自己人。就把嘴巴凑近刘兴祚的耳边小声的耳语起来，他刚说了几句刘兴祚的眼睛猛然瞪大。

　　　　刘兴祚一把拉住弟弟，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那边的人已经联系我了，就等着大哥的回信了。只要大哥答应，就立刻响炮三声。连续打六轮，对方就按照计划行事！”刘兴仁拍着胸脯说道。

　　　　刘兴祚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猛然抓住了自己弟弟的衣襟说道：“东山大营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