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传奇之钢铁脊梁-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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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渝城东大梁军的水寨，停泊着大小战船数百艘。这些船大都是民船，被樊龙强行扣押于此。

　　　　自从秦翼明偷袭南坪关得手后，樊龙就失去了归路，除了死守渝城外再无其他的地方可去。

　　　　为了不被困死在渝城，他下令收拢了附近所有的船只。一旦战事失利，救了带上从渝城抢劫的财物沿江而下，先冲出渝城在找机会回永宁。

　　　　但今夜注定不会平静，沿着长江两岸两支人马正在快速地前进。秦翼明看着对岸那里人影闪动，心中却是泛起滔天的波澜。

　　　　他没有想到定辽伯张斗会亲自率兵来救堂弟，这可是无诏调兵，可是重罪，难道张斗就不怕朝廷怪罪吗？

　　　　再说渝城距离辽东何其之遥，张斗又怎么在四十多日的时间里赶过来的呢？

　　　　虽然想不明白，但他还是同意了与张斗共同夜袭樊龙的水寨。打下这里，焚毁船只樊龙就成了翁中之鳖，再没有了逃生的可能。

　　　　当下与张斗约定各处一支队伍，分别攻击长江的南北两岸。只要他们能杀进水寨，再多的战船都是废物。

　　　　张斗为了此战的顺利，还让飞鱼快船拦截在长江上。只要有漏网之鱼经过一律击沉，根本不给樊龙水师任何逃生的机会。袭击樊龙水寨是张斗的无奈之举，不打掉这里，他的船队就不能接近石柱峰附近。走陆路过去太过危险，五百人一旦被彝兵包围，将又是一个石柱峰。

　　　　秦翼明对长兴军的装备早就眼馋不已，他十分羡慕堂弟的铠甲。今日见到张斗死皮赖脸地求来了一套来，穿在身上不忍脱下。

　　　　“将军！咱们似乎有些落后了，这样下去，可定是长兴军率先赶到！”什么？秦翼明以为传令兵说错了，当他取出借来的千里镜向对面看时，却见长兴军已经快到将江北水寨。

　　　　“加快速度！白杆兵还没有在赶路上输给别人！”秦翼明下令道。

　　　　两只对于你追我赶很快就来到了渝城水寨大营，马景博抱起一个炸药包向着寨墙爬了过去。

　　　　他小心翼翼地在地下爬动，不时抬头看向寨墙上来回巡逻的彝兵。这里已经跟接近木寨，只要在向前十几步就能引爆炸药。

　　　　到时没了寨墙的保护，区区彝兵根本不放在长兴军的眼中。

　　　　正当马景博向前爬动时，忽然听见身边传来一声微不可查的呼噜声！

　第三百九十七章　暗哨

　　　　马景博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下了一跳，“暗哨！”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这两个字。

　　　　刚才不是已经将暗哨清除了吗？怎么靠近寨墙还有暗哨？马景博将自己的身子伏低，仔细向声音的来源观察。

　　　　就在他前方十步左右的地面有一个不起眼的凸起，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

　　　　马景博小心翼翼地向前爬动，生怕弄出声音吵醒里面的彝兵。当他爬近了才看清楚那里的情况，地面凸起的地方竟然有一个巴掌大的孔洞，呼噜声就是从这里面传过来的。

　　　　马景博小心翼翼地绕过凸起，终于在后面发现了不同。原来彝兵在这里挖了个大坑，在坑上铺上木板，再盖上土。

　　　　里面的空间刚好能容下两个人藏身，他们通过空洞就能观察到外面的情形。

　　　　马景博暗道了声好险，盈亏彝兵太过大意，竟然在里面睡着了，不然长兴军的这次进攻肯定会被对方发现。

　　　　马景博放下炸药包，从腰间抽出匕首小心地摸了进入。里面的一个彝兵躺在地下呼呼大睡，另一个彝兵则是趴在空洞前打着瞌睡。不时睁开迷离的眼睛向远处看看，然后继续低头瞌睡。

　　　　就在一个彝兵再次睁开眼睛向远处看的时候，一把锋利的匕首出现在他左侧的脖颈。

　　　　马景博左手捂住彝兵的嘴，在彝兵吃惊中右手的匕首抹过敌人的脖子。

　　　　静悄悄的夜晚里，从脖子上喷血的声音听得格外清晰。“滋滋！！”的声音惊的马景博大气都不敢出，睡梦中的彝兵被几滴血淋到脸上。

　　　　他迷糊地睁开眼，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液体大声地骂道：“滚蛋又特木在这里尿尿，你小子还尿到老子的脸上，老子今天飞阉了你不可！”

　　　　地下的彝兵边骂边起身，迷迷糊糊地伸手抓住马景博身前彝兵的尸体向怀中一带，伸手就是两个耳光打了上去。

　　　　马景博顺势松手，人也到了彝兵的身侧。

　　　　彝兵抓过尸体后感觉有些不对，怎么对方还向自己尿尿。自己都已经站起来，还能尿到自己的脸上，难度还不是一般的高。

　　　　这个彝兵猛然惊醒，他睁开睡眼仔细打量眼前的同伴。月光下同伴的脸苍白无比，最重要的是同伴全身无力，要不是自己拎着早已躺在地下。

　　　　他看到同伴脖颈上还在冒血的伤口时，头发都竖了起来。“敌……”袭字还没等出口，他的声音就嘎然而止。

　　　　马景博的匕首再一次划过敌人的喉咙，彝兵剩下的话全部变成“珂珂！！”的声音。

　　　　虽然马景博出手够快，还是让暗哨发出一丝声音。他紧张地向寨墙上观察，好在刚才的声音很短，没有引起上面守军的注意。

　　　　马景博再次向寨墙爬去，很快就到了寨墙下。他从身后拿出一把小巧的铲子，轻轻地在寨墙下挖出一个小洞，将炸药包放进去盖上土，点燃后快速地向着暗哨那里的坑洞跑去。

　　　　此刻的他根本就没有顾及寨墙上的彝兵是否能发现自己，已经安装完炸药包就不怕敌人是否发现。

　　　　果然寨墙上的彝兵看到了跑动中的马景博，当时就有个彝兵大声地疑问马景博。

　　　　马景博听不懂彝族语言，根本就没有说话，他一头扎进坑洞把头地下双手堵住耳朵，把嘴巴长得老大。

　　　　就在寨墙上的彝兵大声叫嚷中，寨墙随着一声巨响飞上了天。原本坚固的木制寨墙被炸开了数丈长的缺口，上面的彝兵更是坐起了云霄飞车。

　　　　见到寨墙飞上天，长兴军在张斗的一声令下冲向了缺口。营寨中的彝兵也被巨大的响声惊醒，当他们穿上衣服跑到外面时，营寨里已经到处都是火光。

　　　　长兴军在张斗率领下进入营寨后，先是发射了一轮神火飞鸦。鲸油点燃了木制的营寨，很多彝兵在火光中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长兴军进入营寨就以伍为单位分成战斗小组来回地在营寨中穿插跑动，遇到彝兵手持长枪的枪盾兵就是一枪刺过去。

　　　　一旦遇到聚集的彝兵，就是手榴弹侍候。火铳手们也换成了短铳，他们将火铳背在身后，双手各持一把短铳近距离支援枪盾兵。

　　　　在组装到牙齿的长兴军打击下，彝兵很难组成有效地防御，被长兴军一个个斩杀在地。一时间彝兵的营地中到处都是铳响，到处都是逃亡的彝兵。

　　　　陶磊率领他的手下直接杀向停在木寨旁的楼船，这里的几条楼船格外地高大足有三层，看上去就显得与众不同。

　　　　“陶哥！三条楼船，咱们先打那条？”马景博问道，刚才他总算找到陶磊加入到偷袭彝兵的行列。

　　　　陶磊胸有成竹地说道：“你小子怎么这么笨！哪条反抗的激烈就打哪条！敌人越重视，咱们越要抢过来！”

　　　　在他们说话间就已经接近了楼船，两条楼船上的彝兵纷纷下船来阻击陶磊的队伍。

　　　　剩下的那条楼船在彝兵招呼下，准备升帆划桨逃走。见到到嘴边的肥肉要跑，陶磊急道：“手榴弹！炸他娘的！”

　　　　十几颗手榴弹向彝兵丢了过去，百十个冲过来的彝兵被烟尘笼罩在内。

　　　　“杀！”马景博大吼一声，带队杀进了烟尘之中。长兴军与彝兵短兵相接，手持钢刀的彝兵顿时就被短铳打倒一片，接着枪盾兵的突刺更是让彝兵伤亡惨重。

　　　　百十名彝兵没有坚持多久就一哄而散，他们再不想面对带着面具的敌人。

　　　　这些人就是高效的杀人机器，彝兵们从来就没有见过如此凶残的士兵。

　　　　眼前再无阻碍，陶磊率领众人向着要启动的楼船冲了过去。当他们冲到岸边时，楼船已经在水手的撑杆下缓缓离开岸边。

　　　　马景博跑到岸边根本就没有停下，身子在空中一跃就跳上了楼船。陶磊也不示弱，脚下用力全力一跳也跃上楼船。

　　　　其他的长兴军也有学有样纷纷向楼船上跳来，最终成功跳上楼船的只有十三人，其他人有的落水，有的见楼船已经远去停下了脚步。

　　　　他们取下背后的长生铳，对着想要杀向陶磊等人的彝兵猛烈开火。

　第三百九十八章　上刺刀！

　　　　“防守！马景博你小子给老子回来！防守！”陶磊跳上楼船对着杀红眼的马景博怒吼道。

　　　　刚才那一瞬间所有人都被马景博给感染了，纷纷跳向要离岸的楼船。

　　　　当双脚踏上楼船陶磊才一阵的后怕，左右才十几个弟兄。对面的彝兵足有数十人，而且还在不停地冲出船楼杀了过来。

　　　　刚才那一瞬间就有两支弩箭射倒陶磊的胸前，如果不是有胸甲的保护，此刻的他早已命丧黄泉。

　　　　看着冲去彝兵里面大杀四方的马景博，陶磊担心地大叫起来。船上的彝兵用的箭有毒，刚刚已经有士兵被射中倒地不起。

　　　　马景博这样不管不顾的乱冲，完全放弃了己方火力的优势，还会让岸上支援的火铳手畏首畏尾不敢开铳。

　　　　好在马景博听到陶磊的喊声清醒过来，他丢下长枪摘下盾牌缓缓地后撤。

　　　　彝兵见到马景博后撤，纷纷围上来想要捡便宜。这时岸上支援的火铳手打响了火铳，密集的铳声过后，十几个彝兵被打倒在地，马景博也退回到了船尾，与另外两名枪盾兵组成了盾墙。

　　　　此刻的陶磊才松了一口气，有了岸上的支援加上盾墙的防御，就能格挡住彝兵的进攻。

　　　　只要别再发生刚才那样的乱战，陶磊有信心消灭船上的彝兵。

　　　　一声呐喊从彝兵中发出，所有的彝兵顿时也跟着叫嚷起来。接着三十几个彝兵高举钢刀冲了上来，他们无视岸上射过来的铅弹，径直冲向船尾的长兴军。

　　　　“准备！开火！”陶磊见到敌人冲了过来大声地下达命令。

　　　　尽管有几人被岸上的火铳打倒，但十几步的距离眨眼就到。最前排的彝兵同马景博等人组成的盾墙撞到一起，相撞的瞬间马景博几人向后退了一小步就止住了身影。

　　　　艰苦的训练和数次大战磨练出来的经验，让身材高大的马景博在对撞中占尽优势。

　　　　辽民出身的他本就身材好的，比起矮小的彝兵要高出半个头。体型更是比彝兵大了两圈，刚才的碰撞只让马景博后退了小半步。

　　　　其他的两名枪盾兵也是孔武有力之辈，他们三人顶住了彝兵的冲击，将彝兵死死地顶在了外面。

　　　　陶磊等人从躬身举盾的枪盾兵头顶打响了火铳，先是两支短铳的射击，接着就是背在身后的长生铳。

　　　　一轮下来三十几个彝兵被打死了大半，剩下的跳到江水中逃命去了。

　　　　正当陶磊打退敌人的一次进攻，放松精神给火铳装弹之际，楼船上顶层的窗户被推开，从里面露出了十几只弩箭，向着下面的长兴军射来。

　　　　“啊！啊！”两声痛呼在长兴军中响起，顿时就有两名士兵被毒箭射中。

　　　　“冲进去！”陶磊大声地喊道。

　　　　敌人居高临下的射击，除了枪盾兵外其他人只能靠铠甲硬抗。彝兵的弩箭有剧毒，被射中的后果不堪设想。

　　　　顿时枪盾兵在前，陶磊等人在后向着高大的船楼冲了过去。刚刚冲到船楼脚下，就从里面杀出来十几个彝兵。

　　　　马景博举着盾牌就撞了上去，在他面前的彝兵举刀就砍。钢刀与马景博的盾牌相撞被挡了下来，马景博去势不减，直接撞到彝兵的身上。

　　　　彝兵被巨大的力道撞飞了两步，坐在地下吐出一大口鲜血，人也瘫倒下去。

　　　　其他人见到马景博的凶猛纷纷想要上前围攻，马景博将自己缩在盾牌后面任由彝兵劈砍给队友争取时间。

　　　　“杀！”其他人也及时赶到，杀向围攻马景博的彝兵。彝兵见到敌人冲了上来，丢下几具尸体躲进了船楼。

　　　　长兴军冲到楼船下，上面的弩箭再也不能对他们造成威胁。这时大家才喘口气，大家互相看了一眼，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看了眼船尾倒地的两名手下，陶磊瞪了马景博一眼说道：“等下打完仗再收拾你小子，就这么跳过来太鲁莽了！你以为自己是大帅啊！能一个人打几十个？你小子有没有考虑过后果，此战你小子没有战功，我说的！”

　　　　陶磊被马景博给气到了，要不是他的鲁莽根本不会有这么多的伤亡。还没有进到楼船就已经有两人战死，等下不知道得死多少兄弟才能拿下这条楼船。

　　　　马景博被陶磊训斥的低头不语，刚才见到楼船要跑，他也没有多想直接就蹦了过来。

　　　　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如果不是同生共死的袍泽，他已经是一具冰冷地尸体。

　　　　“装弹，上刺刀！让咱们会一会这群彝兵！”陶磊恶狠狠地说道。

　　　　这条楼船的目标是江南的大营，江北这里已经被长兴军攻破，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楼船刚刚向着江南水寨前进时，江南水寨那里也传来喊杀声。原本还在打算向江北派出援军的江南水寨也遭到攻击。

　　　　秦翼明指挥的白杆兵打得可比长兴军痛快的多，两千白杆兵趁着夜色靠近江南大营。

　　　　被对方暗哨发现后，立刻一拥而上。仓促应战的彝兵根本不是白杆兵的对手，他们被秦翼明一个冲锋就推进到了大营内。

　　　　黑夜中彝兵不知道来了多少敌人，他们被白杆兵在大营中不停地追杀。根本形不成有效的抵抗，很快就被白杆兵推进到了岸边。

　　　　这里停泊的数百条船只还没等离岸就被白杆兵点燃，整个江南大营立时成了一片火海。

　　　　白杆兵的强悍彝兵根本就抵挡不住，很快就溃散逃跑。楼船见到江南水寨起火，再次调头顺流直下。

　　　　陶磊等人也踹开船楼门，将手榴弹丢了进入。踹开大门的瞬间就有两颗弩箭射了出来，幸亏陶磊要有准备，踹开门的瞬间立刻扑倒在地。

　　　　弩箭带着风声飞落到江水里，手榴弹冒着白烟飞到楼船里，那些严阵以待等候长兴军冲进去的彝兵没来的及惊呼就被炸倒一片。

　　　　“冲！”陶磊一声令下，十几个长兴军鱼贯而入，杀向倒地不起的彝兵。

　　　　刚才袍泽的战损让长兴军们下手格外的狠辣，倒在地下的彝兵不管死没死都要先刺下再说。

　　　　对于那些躺在地下大声求饶的彝兵根本就视而不见，一律刺死再说。

　第三百九十九章　郁闷

　　　　瓦格里作为樊龙的亲信被安排到了江北水寨，这里有樊龙在渝城收刮来的金银珠宝。

　　　　这些东西都被撞在一条高大的楼船上，一旦渝城战事不顺立刻就能撤走。

　　　　这是樊龙给自己安排的后路，只要有这些财宝在，到哪里都能东山再起。

　　　　瓦格里就是负责看管这条楼船，他的百多名族人也被樊龙安排到了楼船上，监视那些汉人船工。

　　　　今夜水寨遇袭，瓦格里就觉察到了不妙。他刚刚召集船工上船，就被敌人杀到了近前。

　　　　他连忙让其他人阻拦敌人，自己则是上了楼船命令开船去南岸。但他低估了长兴军的战力，派出阻挡的彝兵根本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就被击溃。

　　　　好在此刻楼船已经离岸，但是阴魂不散的敌人竟然跳上船了十几个人。

　　　　瓦格里可不能容忍有人觊觎船上的财宝，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