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风韵-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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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素素俏脸顿时寒了下来，显然也不太待见张松岭，南玥俏生生站着未动，没人知道她的表情。

　　　　眼看李易面带鄙薄，丁大仝脸色不好看了，阴风怪气地道：“我当是哪个，原来是太乙宫的道士。”

　　　　张松岭眉头微蹙，暗骂丁大仝真不会说话，连他也带了进去，要不是看这厮铁定的进士，他才不屑与之同行。

　　　　“看来你是侥幸登了登科榜。”李易不咸不淡地道。

　　　　丁大仝脸色傲然，压根就不回答李易地话，倒是张松岭道：“丁兄是铁定的进士。”

　　　　“进士里还有如夫人。”李易不屑地耻笑道。

　　　　“如夫人？”不要说丁大仝了，连南玥、宫素素也很诧异地看着李易，不明白是何用意，如夫人是明代后的用词。

　　　　“同进士如夫人，呵呵。”李易甩了甩袖子笑了。

　　　　张松岭差点笑出来，憋的相当的辛苦，宫素素也在愕然后抿嘴笑了，还羞涩地剜了眼李易，轻声道：“羞也不羞。”

　　　　南玥则毫无顾忌，发出银铃般地清脆笑声。

　　　　丁大仝回过未来，指着李易恼怒地道：“好大胆子，竟然戏耍我，找打。”说着话，一拳头就踹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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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章　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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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易脸色不变，甚至可以说相当的从容，对于他而言，丁大仝这点光会吃饭的力气，还不够他一根指头戳的。

　　　　拳头对拳头，显得相当轻松写意，“怦”地声骨骼的撞击声，“哎吆。”丁大仝向后退了两步，右手颤抖着乱蹦，龇牙咧嘴的相当狼狈不堪。

　　　　也是，他就是个读书人，侥幸考取了些许功名，岂能和李易相提并论。刚才，李易的话戳中了他的痛脚，数百名礼部试登科榜士子，他只是恭陪末座，要是没有主角咸鱼翻身金手指，估计也就是个五等同进士。

　　　　同进士正如李易所言如夫人，是个相当不得志的角色，大宋自开国至今的两府，除了那些特殊情况的存在，可以说没有同进士出身的执政，甚至连直学士、侍郎也没有，就不要妄谈宰相了，那都在下层郡县厮混。

　　　　眼看李易如此犀利，想想对方打的不是寻常蒙古使臣，而是杀人盈野的战将，他是又惊又怕。

　　　　“怎么，还想来一拳？”李易对丁大仝就毫不留情，先不说丁大全是日后的奸臣，就是丁大仝的论调，那也是卖国求荣的货色，要是有机会必然斩杀，岂能有好脸色虚与委蛇。

　　　　丁大仝真的很惧怕，脸面却让他下不了台，恨恨地瞪着李易，强忍着疼痛沉声道：“你竟敢殴打有功名的读书人，难道想吃官司不成？”

　　　　宫素素听了黛眉微蹙，连南玥的面纱也轻轻晃动，张松岭幸灾乐祸地看了眼李易，阴阳怪气地道：“就是，竟然敢打未来的天子门生，好大的胆子。”

　　　　“天子门生，先不说你如夫人的身份，就是殿试尚不可说。”李易相当的鄙夷，就算你成为进士又能怎样？天子门生也有三六九等，要说进士及第份量自然重，区区同进士简直贻笑大方。

　　　　“你。。。。。”丁大仝恼怒到了极点，抬手就想再冲过去，却牵动受伤的手腕，疼的龇牙咧嘴的。

　　　　张松岭知道李易的狠辣，自然不敢动拳脚，只能虚张声势地道：“丁兄，你我是清明踏青雅事，何必与武夫计较。”

　　　　算是给了个台阶，丁大仝就算再不甘心，也明白李易连蒙古人都敢揍，要真是闹大了恐怕自己吃亏，人家是光脚不怕穿鞋的，连临安府大狱也进过，打了人再狠又能怎样。

　　　　“哼，无聊之人，待龙飞榜后再与你计较。”丁大仝恶狠狠地把狠话抛下，急匆匆转身就走。

　　　　李易懒得跟这厮废话，只是隐晦地看了眼张松岭，最近感觉相当的憋屈，有些在北方能顺手解决的隐患，却不能不忍气吞声，真的想一走了之，南霁云的外放让他看到希望，目光不由自主地挪向南玥。

　　　　“真是好威风，连未来的进士也敢打，看来蒙古人不冤，还真没有看出来。”南玥口吻相当的冷淡，说完转身就走。

　　　　李易没有作声，有些话该怎样说？自己是为南玥解了围不假，却没有女子喜欢男人打打杀杀，谁不喜爱文质彬彬，看来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

　　　　既然是打定主意要回归的，这些白富美和自己真的是啷个世界的人，既然注定不是同路，心中还起什么波澜。

　　　　“师兄，他们都走了。”宫素素见李易陷入沉思，不免轻声呼唤。

　　　　“哦，师妹，快到女观了，我也该告辞回去。”李易感觉索然无趣，就想赶紧回去。

　　　　宫素素却是兰心慧，隐约感受到李易的失落，乖巧地道：“过几日再邀请师兄。”

　　　　“这是自然。”李易挤出了丝丝微笑，尽可能让自己文雅些。

　　　　“呵呵，师兄，道门素来洒脱求真我，做那些虚伪酸措大作甚。”宫素素不以为然，她对儒门子弟向来不感冒，认为那些所谓君子做派，都是故意装出来的，人生存天地间何求？不过是潇洒人生，故意委屈自己作甚。

　　　　“不想师妹有此见识，是贫道做作了！”李易诧异地看了眼宫素素，对方是持有神仙论不假，却有老庄思想精髓在内，人，就应该活的自在，寻求内在的真我。

　　　　“师兄哪里话，就此拜别。”宫素素美眸扫过李易，忽然莞尔笑了转身离去，留给的是美妙背影。

　　　　真是精彩无聊到了极致，李易看了眼离开的宫素素，静静一个人想了会，才悠然地转身离开，却不知道就在红墙的拐角处，南玥露出身姿看着他离去，可惜依旧是席帽轻纱，无法看到那绝色的容颜，不知是平静还是别的神态。

　　　　远去的宫素素似乎受到何种感应，就在李易回身离去的时刻，停下步子转首回望，闪烁的美眸发出不知味的浅笑。

　　　　丁大仝是恼怒到了极点，没想到今个那么巧遇到李易，本想在美人面前露个脸，打压对方的嚣张气焰，却不想这厮如此强悍，那刻的感受是相当惊恐的，细思极恐，他认定李易绝对有杀心，要是放在偏远无人地带，恐怕对方毫不犹豫下杀手，某些时候人的感知非常敏感。

　　　　“丁兄，妙虚是北方来的野道，素来是无法无天，上次我也是吃了大亏，被胡法师告诫，此人当真是小人得志。”张松岭摇头不已，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却暗中观察丁大仝。

　　　　丁大仝愕然，胡莹微是神宵高真，他也是想主动巴结才认识张松岭，却不想听口气李易相当的牛气，不由地道：“不就是辩论了几场，难道法师看中这厮？”

　　　　坏了，张松岭听口气就知道说过了，让丁大仝有了忌惮心思，急忙道：“法师那会看中这野道，不过是这厮斗恨，很不容易对付，法师才让贫道暂避锋芒，哎，可惜上次这厮打了蒙古使臣，竟然还能逃脱生天。”

　　　　“看来还真是穷凶极恶之徒，真不好对付啊！”丁大仝自然是听说了，那么大的事情没听过才怪。

　　　　“就是，他在临安府还挺猖狂，听说得罪了狱霸，差点被宰了，真是太可惜了。”张松岭摇了摇头，显得无限可惜。

　　　　“老弟，你是太乙宫羽客，怎么也起了杀心，这可不太好啊！”丁大仝转首看了眼张松岭，脸色颇为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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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章　放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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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松岭厚着脸皮笑了，沉声道：“贫道和妙虚有些仇怨，倒不是不能化解，关键是看这厮羞辱老兄，真是让人气愤。”

　　　　丁大仝脸色更不好看，还透着浓浓地恨意，让张松岭看在了眼里，心下不免有几分高兴，丁家兄弟眼看成为进士，要能拉过来对付李易，自然省了自己很多力气，失败了那么多回，越发地嫉恨起来，他定要跟李易不死不休。

　　　　日子过得也很平静，转眼就过了殿试，放榜的那天，在京的士子们纷纷起个早去看名次。

　　　　虽然，礼部试之后很少罢黜人，却能决定进士的等次，那可是关系到大家前途的事情，进士及第和进士出身的前途，寻常情况下是完全不同的。

　　　　是日，龙飞榜放榜之日，进士们个个起个大早，纷纷赶往皇城北，三省六部东的东华门外午门口。绍兴前，乙榜在礼部贡院，之后朝廷改殿试当场判名次为在午门口外先行放榜，历科龙飞榜都在此张贴。

　　　　龙飞榜张贴并非糊上去就算了，那都是通缉犯人的榜文，四年一举的大事，朝廷的脸面，文人的荣耀，岂可等闲视之。即便是北方阴云密布，朝廷诸公心事重重，也未曾轻视张榜，要在吉时，又专门的大臣，经一系列繁琐程序，方能把经翰林学士院审核的榜文挂上。

　　　　要知道，在场的进士只要殿试不犯大错，基本是铁定的进士，不过是及第、出身、学究不同，同进士自不入大户眼界，但寻常富户却也看重。

　　　　非但进士们到齐了，连临安城里的居民，也来了不少。果然如贾似道所言，虽说看热闹的成份很大，却也不乏来拉郎配的。

　　　　正如贾似道戏言，礼部贡院登第榜皆为进士，南迁之前是金明池放榜，设行在临安于礼部贡院。

　　　　都是人山人海，大小高官豪绅派人在此守候着，一旦现某人榜上有名，立即当场捉住定亲事，至有现场出价买婿者，进士及第定金高达千余贯，可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压根就不用你去拼搏，黄金屋和颜如玉主动送上，人生如此境地，真让后世争过独木桥学子汗颜。

　　　　连南霁云也不能免俗，要为女儿捉个女婿，其他人就不用再说了。

　　　　只是这般以榜捉婿，女子固然是身不由己，被家族当作争取有前途的青年才俊的筹码，男方却也有许多早有意中人，那些寒门士子，慑于高门大户的权势，即便家有糟糠，也不得不被迫休妻入赘，上演不计其数的悲喜剧。

　　　　老包怒斩陈世美，何其的冤枉啊！寒门士子连高门大户也无力反抗，何况煌煌天家。虽说是戏剧演绎，却透出当时的无奈。

　　　　既然如此，自会产生反抗，历次漏网之鱼不少，大多是堪堪狼狈而逃，境况相当的尴尬。

　　　　经过不断总结教训，高门大户也研究出对策，登第榜前多有收获，龙飞榜前拉人也就寥寥无几了，不外一些捡漏的小富户，跟孙子一样求人入赘。

　　　　场外那些殿前司军兵，却把一些市民挡在场外，放榜前不让靠的过近，以免出现混乱。这可不是礼部贡院，东华门外乱糟糟的成何体统。要是惊动了赵官家可如何是好。

　　　　李易和李慕白、贾似道等人厮混熟了，应约陪李慕白来看榜，今个没有穿道袍，而是换了身青色长衫，算是长长见识，体验下古代高考公布分数的刺激。

　　　　刚到场外，却未曾进军兵排成的圈内，而是左顾右望，看看李慕白来了没有。不想，一穿着锦绣绫罗的老汉揍过来，拦住他拱了拱手，道：“敢问这位小哥，可是来看榜的？”

　　　　李易一怔却没有多想，看榜和陪人来看榜，完全是两个概念，抱拳还礼随口道：“正是，不知老宿有何事？”

　　　　老汉眼前一亮，立即笑呵呵地道：“既然来看榜就好，老朽小女尚未婚配，今有幸结识进士，当以千金为嫁妆，欲结百年之好。”

　　　　尼玛，这叫哪门子事啊！还没有张榜公布名次，便来拉郎配，关键是他不是进士啊！实在让人可笑之余又情何以堪，早知道就穿道袍来了。哎，不对，有点邪门，老汉怎么会主动找上他？那么多的士子翘首以往，怎能偏偏看上他，比他帅的人不少，身边就有几位小哥，事有蹊跷必为妖。

　　　　李易心念一动，下意识环顾而去，懵然间见丁大仝似笑非笑，转过脸去时，嘴角仍挂着幸灾乐祸地笑。

　　　　原来是这厮捣鬼，看来真的得罪小人了，没完没了就算了，竟用这等损招，唆使一个富户来恶心自己，当真端不为人子。再看一脸殷勤的老汉，不免有些好笑，温声道：“多谢老宿，在下并非进士，老宿还要赶紧去捉。”

　　　　无论心里怎么骂丁大仝，人家老汉求胥心切，算是受害者，忍一忍好言好语劝退算了。

　　　　老汉岂能轻易放过，好不容易抓一个，若是放榜被别人“抢”了可怎生得了，哪个会承认自己是进士，当即笑道：“看进士年纪轻轻，恐怕尚不过弱冠，无需担忧，小老儿那女儿生的天香国色，又有千金嫁妆，辱没不了进士的。”

　　　　李易很无奈，人家好言好语把闺女送上门，还倒贴嫁妆，总不能声色俱厉，在众人面前失了礼数，让丁大仝阴谋得逞。不过，自己真的不是进士，说到底丢脸的还是自己，解释人家又不信，这就陷入了个怪圈。

　　　　冷不防李慕白快步过来，道：“子明，还不快过去，在外面作甚？”

　　　　李易一阵苦笑，暗骂你这厮来得早，没看到我被人家给阴了，嘴上不得不低声道：“老宿，在下的确高攀不上，后面还有几位同年，不如等等再看。”说着话，悄然指向不远处的丁大全，轻声道：“哪个蓝脸的还有身边黑脸，那都是骨骼清奇，堪称前程远大。”

　　　　李慕白见状，噗嗤一笑，对那老汉道：“你这老宿却也有趣，倒是识货的人，子明说的也很不错，蓝脸和黑脸的确是人才，你要不去争太可惜了。”

　　　　老汉一怔，颜色颇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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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章　以貌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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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明是二甲三等，许了这门亲事也好。”李慕白夸赞完丁家兄弟，又放了个大雷子。

　　　　老汉瞬间面带喜色，转瞬却惊讶地瞪着李易，胡须阵阵哆嗦，神情有些许的恍惚。

　　　　李易却浑身一哆嗦，狠狠瞪着李慕白，这不是害人嘛，哪有这样说话的，本来就难甩掉，一说，得，粘的更紧了。他心下恨的咬牙切齿，目光入刃，扫向正谈笑风生的丁大仝，恨不得把这厮生吞活剥了。

　　　　“这位官人说的好，老汉也算临安一介三等户，看进士年轻，想为小女托付好归宿。。。。。。”

　　　　“好了，好了，在下明白，明白。。。”李慕白笑呵呵打算老汉的话，李易脸都绿了，再搞下去太不像话了，道：“老宿好眼力，王子明出身世家，龙飞榜又是头名出身，嗯，倒是良配，晚点恐怕被别人抢走了。”

　　　　老汉神色更加忐忑，他是来招女婿不是惹祸的，进士出身头名能是他家捉的吗？这等名次如无意外，绝不是他所能染指，他要敢强行捉女婿，估计死都不知怎样死的。

　　　　“老宿，在下先行告退。”李易趁着老汉发愣，可算是摆脱了尴尬，立即闪人为上，留下叹息不已的老汉。

　　　　“那个黑脸的，名次不高，同进士而已，不过名次还挺高的。”李慕白恶作剧地来了句，引的李易直翻白眼。

　　　　老汉疑惑地看了看，目光也逐渐变得亮堂，虽说是同进士差强人意，却也比没有强，至少他家能否震慑的住。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差点被捉了女婿。”李慕白有些癫怪，心里还有些得意，让李易吃了干瘪。

　　　　李易扫了眼二十余步外的丁大仝，看那老汉笑眯眯靠上去，幸灾乐祸后又咬牙切齿地道：“狗东西，小人，竟为了点小事，暗算我。”

　　　　“谁？”李慕白顺着目光看去，恍然道：“原来是丁大仝，这厮果真心胸狭隘，找他去。”

　　　　“算了，没有证据，找了也白搭。上次他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