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风韵-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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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易没好气地道：“注意你的用词，要是被我听到你再用带王的脏字，先废了你。”

　　　　大汉愕然看着李易，半天回不过未来，不知所谓何事。

　　　　刘斐一怔，当先肆无忌惮地大笑，贾似道似乎明白了，玩味地看着李易，对那汉子道：“听明白了吗？王什么的他兄弟，不准再说。”

　　　　“是、是，小的明白。”大汉总算明白过来，一阵子郁闷，不过是寻常骂人话，怎么就不准说了？感情这牛鼻子姓王，那你也得找王家祖宗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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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章　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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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要说此典故还真有说头，宋代乃至五季之前，还是中性词，有的专门给长者祝寿所用，或者说给别人听的吉祥话，如同《史记·龟策列传》记载，能得名龟者，财物归之，家必大富至千万。一曰北斗龟，二曰南辰龟，三曰五星龟，四曰八凤龟，五曰二十八宿龟，六曰日月龟，七曰九洲龟，八曰王龟，可见汉代是财富的象征。

　　　　但是，某个人改变了这个美好地词，还是个割据势力皇帝，他就是史称前蜀开国皇帝的王建。

　　　　何时变成贬义不可考，反正王建适逢其时，少年无赖，以屠牛盗驴为业，恰逢排行老八，被乡人称为贼王八。其实，这种称呼的由来发展，折射中国龟文化的衰落，连带着王八也跟着倒霉，最终。。。。。不说也罢！

　　　　“滚吧。”

　　　　待几个大汉狼狈而去后，游客也都没趣地散了，刘斐方才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道：“子明，此寿者，何故大怒？”

　　　　李易眼角猛抽，狠狠地瞪了眼刘斐，额头上青筋暴起，看样子真的发火了，这个称呼太损人了，侮辱性太强悍，他最恨被人称呼王九他哥。

　　　　贾似道嘿嘿地笑声不断，眼看李易脸色不太好看，才道：“行了，成章再笑的话，子明便要恼羞成怒了。”

　　　　刘斐笑的咳嗽两声，满眼泪光，直摆手道：“好了，好了，不说就是，子明鼻子气歪了，呵呵。。。”说着，又是一阵大笑，连小乞儿也忍俊不已。

　　　　李易很无奈，暗骂自个神经质，没事计较干嘛，这不是自找，没趣嘛！傻的要命，暗暗骂自己一句，不理会刘斐，对小乞儿温声道：“你何时来瓦子里营生的？”

　　　　“道长，小子听道长的话，用道长的钱，昨日买了些瓜子，干果来瓦子里叫卖，却被纠缠茶水钱，真是倒霉透顶。”小乞儿摇了摇头，神情颇为无奈。

　　　　“难怪田四他们为难你，原来你要偷偷摸摸的卖。”贾似道恍然大悟，对李易道：“有些小厮交不起钱，偷着在瓦子里叫卖果子，田四他们见一个抓一个。”

　　　　李易算明白了，小乞儿可怜不假，田四欺凌弱小不假，但他们也都没错。小乞儿交不起茶水钱，四处躲避，田四就是吃这碗饭的，间接维持瓦子秩序，正如国家与平民的关系，无规矩不成方圆，要都能随心所欲，那不就乱套了，你说谁能有错？

　　　　其实，说白了就是****，不过也不能说完全的****，成熟的****具备黑社会性质。

　　　　要知道东方古国的****由来已久，先秦的墨门提出兼爱非攻，却具备****乃至黑社会的性质，游走于大国之间，相当于萌芽状态，发展到汉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

　　　　不得不说，所为先秦奴隶社会有点扯淡，实际上当时诸侯国家对国民并无约束力，我看你顺眼就跟你，不顺眼就投奔他国，这也是诸侯竞相招贤纳士，逐鹿周鼎的本钱。

　　　　当然，吸引大量人口也是重要环节，你光有谋士也不行，没有粮食和技术也是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就造成大量的人口流动，诸侯国也无能为力，只能从国策上入手。

　　　　这个时代的****，主要集中在反对战乱上，商鞅变法实际上等同约束民众，到了汉代大一统正式确立发展，武帝实行‘盐铁官营’，等于掐住了生民的脖子，人是不可能离开盐的，古巴国能成为先秦大国，与盐有着不可分的关系。

　　　　朝廷控制盐，不仅赚取暴利，质量还真心不行，价格又搞的离谱，这就促生了私盐贩子，他们把脑袋提在裤子上营生，自然要被官府缉拿，一不留意就是横死的命运。

　　　　残酷的现实让他们走到一起，有了自家的组织和武装，渐渐得到某些官吏和诸侯暗中支持，这就是真正的****。大宋朝廷商业气氛浓厚，尤其是市民阶层的稳固，****从唐代的大发展进入了顶峰，****人物也逐渐转型，连回易商人也勾结官府，甚至是官府纵容的，他们渗透各行各业。

　　　　就像是泼皮无赖、帮闲等等，都属于****人物，当然是低层次的****人物，高层次****人物玩的是钱，被李易灭的孙家父子就是****人物，却只是属于中小型****家族，要说大型或是巨无霸，眼看这位刘三官人就是。当然，大宋朝廷也并不任由****猖狂，无论是在开封还是临安，都采取高压打击手段，王安石的保甲法就是针对****，采取邻里互保制，让那些底层****人物非常艰难。反抗朝廷？还是免了吧！几十万禁军对外不行，对内科是行家里手，你想找死就反抗。好在，当年的开封地下排水设施四纵八横，简直就是迷宫，基本都是丈许宽高，某些地方甚至数丈高，上千平的面积，正所谓旱季乘马雨季撑船。

　　　　地下排水设施成为底层****人物庇护所，被称为无忧洞，这些人藏在地下为所欲为，甚至控制城里的某些赌坊、妓舍，高层人物甚至有地面的代表。

　　　　甚至，他们控制着人口买卖，水旱蝗灾年份是他们发财的时刻，这点破事就不用说了，还有就是劫掠良家女子。

　　　　到了临安就不同了，这里紧靠钱塘江面临大海，地下水位很高，根本不可能建造开封府那修宏达的排水设施，却也能利用河网向江中排水。****人物也就没有开封的便利，却依然相当的猖獗，对官府的拉拢更加紧密，处于各行各业之中，被官方半公开承认。

　　　　这种做法是有弊端的，却也有相当的好处，那就是只要不要太过份，能够维持市面的秩序。

　　　　他叹了口气，对小乞儿一摆手，道：“今后没人问你要钱，但若是挣了些银钱，还是周全一二才行。”

　　　　贾似道能顾全一阵，却不能维护长久，既然暂时无法改变，只能学会去适应。

　　　　小乞儿应诺，轻声道：“多谢道长，小子晓得。”

　　　　“今个，就跟着临安的刘大东主，混顿山珍海味吃。”李易诙谐地瞥了眼刘斐，淡淡地报复一下。

　　　　小乞儿怯生生看了眼刘斐，不由地口中生津，狠狠吞咽，别说山珍海味了，就是连猪肉也极少能吃到。

　　　　“这不是损人嘛！”刘斐苦笑摇头，道：“师宪的地盘，让我请客，哎。”

　　　　“谁让你是大东主。”贾似道呵呵一笑，道：“走，去看看杂耍，解解闷，小子，拿一角瓜子。”

　　　　一行向内里走去，路过一遛圈的地摊，李易忽然停住脚步，盯着一个摊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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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章　捡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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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斐、贾似道等见李易停下，也止住脚步观望，这儿是寻常破落户，拿些盗墓或是流出的古玩、或是玉器边角料，或是兜售赝品处，混口饭吃，对方竟在此停住，难道遇到宝了？不太可能吧！有好东西早就被行家猫到了。

　　　　刘斐下意识地否决，这旮旯里能有什么好东西，贾似道也撇撇嘴，对李易鉴赏能力颇为怀疑，毕竟江右以外都是土鳖。

　　　　“子明，晚了时辰，可就错了场子。”刘斐不满地催促一声。

　　　　李易蹲下身子，拿起一块盘发玉龙，没有理会刘斐，细细看了一阵，试探地问道：“这块汉玉，如何做价？”

　　　　“道长好眼力，能一口叫出汉玉。”坐在木凳上的干瘦老汉，扬起恐怖褶皱的奸笑，神秘兮兮地低声道：“这可是从大墓中出来的，六十贯。”

　　　　“扯淡，这块破玉虽是真品，却游丝粗鄙，婉转滞迹，也就是庶民坑里的物件，还六十贯，亏你敢说出口，你是盐巴吃多了。”李易冷冷一笑，把盘发玉龙放回，眼中却闪过一抹异色。

　　　　六十贯什么概念？六万钱啊！中等粳米才二百钱，简直就是漫天要价坐等还钱。

　　　　干瘦老汉一愣，谨慎地拿起盘发玉龙，怔怔地道：“这位道长，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明明是大坑出的上品，碾法婉转流动，细入秋毫，怎能说是庶民坑的货色。”

　　　　“大坑的上品，早就在玉器珍品店里了，还能在此，我看也就是一贯骚铜罢了。”李易的压价太狠，从人格上打击人，再狠狠地压下。

　　　　干瘦老汉一愣，看着有些斑驳栗色的玉龙，也有些拿不准了，他们这些破落户，不过是淘些别人不要的剩品，是有点眼力不假，却相当于半瓶子醋，李易那么一说，倒也信了二三分却不肯松口，对方杀价太狠了点，实在让人心痛不已。

　　　　“子明，这旮旯角能有何货色，快走，快走。”贾似道有几分不耐烦了，要是古玩店还好说，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摊上，废什么话啊！

　　　　李易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我倒喜欢这玉龙，只可惜质地平庸，稍有残次，要价甚高，还是算了。”说着，站起身来，一副不屑一顾地样子。

　　　　“官人且慢，做价五十贯如何？”干瘦老汉也是混这行的，鉴赏眼力不够，拉客人甩货物本事倒是一流，立即给了点甜头，就等着对方平地还价了。

　　　　“五十贯，别扯了，有这钱，我就去玉店了，还跟你再次浪费唾沫星子。”李易心里霍霍的，他从玉龙细若游丝阴刻微雕技法上判断，绝对是真品。

　　　　而且，在斑驳的土侵中细细去看，玉龙上细阴线网格纹，填饰于玉作图案空隙处，几乎达到随心所欲的形变地步，鳞甲入飘，栩栩如生，不是上品中的上品，那真没天理了，至少出自彻侯级别的大坑。

　　　　更有价值的是，从纹理雕工上判断，简练古朴，应是先秦时代作品，汉代随诸侯下葬。当然，他不会告诉别人，笑话，这块玉龙价值绝对在百贯之上，就是裙角有些残次，还蒙了层土沁，造成质地粗劣的假象。

　　　　“我说道长，老汉我混口饭也不容易，你也不能这么杀价。再说，老汉干这行十余年，此玉龙虽品质不高，却也是汉玉不假。”干瘦老头直接翻个白眼，给李易个鄙视，暗道你小子跟我玩，也不看看吃过几升米，走过几座桥。

　　　　“小哥，想要吗？我两贯钱拿下与你，你拿去卖了做个营生。”李易笑眯眯地看着小乞儿，心理战术，谁不会玩，连先秦和汉都分辨不出，还出来混这口饭。

　　　　小乞儿一愣，脸色带有几分惊喜，却立即推辞道：“道长说笑，小子不敢。”

　　　　“有何不敢。”李易一笑，对那干瘦老汉，道：“虽说粗陋，毕竟是真品，给你两贯钱，如何？”

　　　　“道长，老汉靠这点小营生吃饭，可不比道长顿顿酒肉，两贯钱连本也不够。若道长要拿下来，三十贯如何？绝不能再少了。”干瘦老汉抓住真品和李易要买的两点，既然对方出价了，那就一切好谈，又退让一步，反正从摸金校尉手中，也就花了八九百文，卖出一文算是赚一文。

　　　　李易也深蕴行情，前世还在市场上捡过漏，对小贩的心理一清二楚，暗道：哥上辈子就玩这玩意，你老儿还想占我便宜，以为自己多吃几粒米就能耐了。

　　　　倒是贾似道有点急躁，不就是个残次的玉龙嘛！看这土侵成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犯得着耽搁时间。但是，他撇撇嘴还是没啃声，毕竟与李易相处时间不长，刘斐又没说话，他也不愿过分催促李易，听口气这家伙可是促织的行家，还有不明向其讨教。

　　　　刘斐瞪了眼李易，道：“子明快点，这里能有什么玩意，你想要玉龙佩件，赶明去我那，随你挑选。”

　　　　李易见干瘦老汉眼中闪过一抹忧色，心下暗笑，刘斐说的还真是时候，当即趁热打铁道：“最多三贯，老宿，这可超过钱塘县小吏半月俸了，不卖，我可就不要了。”

　　　　“十贯，小老儿不二价了。”十贯的利润相当丰厚了，干瘦老汉已很满意，人性本贪，还想抬抬价码。

　　　　“我说你可真行，看你老人家也不容易，一口价五贯，不行我立马走人，绝不二话。”李易咬了咬牙，仿佛相当的肉痛，下一刻就要忍痛回头了。

　　　　“成，今个就折本给道长，也算是结个善缘。”干瘦老汉心里早就乐翻天，可算逮到个冤大头，卖了七八倍的价格，他也算小有身家了，能从掘金校尉手里多买几样好东西。

　　　　“成。”李易掏出一扎会子，慢慢地递过去。

　　　　干瘦老汉眨眨眼，弱弱地道：“道长，小老儿只收官银或重宝，不收受会子。”

　　　　李易莞尔一笑，看来会子名誉不是一般的差，人家不收也情有可原。

　　　　贾似道有些管不住脸了，沉声道：“你这老杀才，挑三拣四，竟不收会子，老子送你去钱塘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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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章　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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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官人，小老儿不是不要会子，但求给些金银，也好保险些。”干瘦老汉岂能不知贾似道名头，那可是大瓦子的名人，几个堂口的头目都与其臭味相投，惹恼了这位爷，那也就别混了，利益当前只能心虚地争执。

　　　　李易切牙一笑，信誉满满地道：“师宪兄勿要恼怒，会子疲软也是实情，这样吧！”说着又掏出几锭散碎银子，在手里颠了颠，道：“也有快二两了，加上四贯会子，怎样？不行我可立即走人。”

　　　　贾似道干瞪眼，没想到李易竟如此好说话，让他平白献好也不能，真是憋气，双眼直瞪干瘦老汉。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对干瘦老汉来说，这可是一炮最大的生意，引的旁边摊位都艳羡不已，哪有不干的道理。

　　　　会子就会子，大不了赶紧收摊叫上婆娘、媳妇一同去官市买中等粳米，虽说成色不如私家米铺，却也能够吃一年。两贯的碎银，当做补贴家用，如此合算买卖，连贾似道凶煞的目光，也被他颤悠悠地忽略了。

　　　　“呵呵，我看老宿是爽快人啊！”李易是得了便宜卖乖，实际对方也没有损失，大家各取其利而已。

　　　　一桩交易完成，李易如愿以偿地拿到玉龙走了，一路上笑呵呵地，心情颇为爽快。

　　　　来到杂耍院，找个位置坐下，小乞儿自不敢坐，很有眼色地为他们斟茶倒水，手脚颇为麻利。

　　　　“我说子明啊！你小子花了五千钱，就买这破玩意？”刘斐看李易仍在把玩玉龙，禁不住撇嘴表示鄙夷，这点钱他不在乎，却不代表明知假货扔钱玩。

　　　　贾似道也眼巴巴看着李易，如果不是促织妙法，让他心里痒痒，早就出言调笑了。

　　　　李易用看土鳖的目光回敬了刘斐，淡淡地道：“老兄错了，是那老儿外行，把宝贝当做泥丸，让我捡个大便宜。”

　　　　刘斐“嘶”地一声，细细打量玉龙，贾似道却蹙眉道：“难道这玉龙真是上品汉玉？”

　　　　“不。”李易摇了摇头，神秘兮兮地一笑。

　　　　“得了吧，阴刻非汉玉，你才走眼。。。”刘斐鄙夷地笑了，但他话声未落，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抓过玉龙，细细地观看，脸色越发的凝重。

　　　　贾似道倒是吸了口凉气，刘斐可是大玩家，非他这等泼皮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