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风韵-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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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我们又不和他们硬拼，没有大不了的，占点便宜赶紧回去。”李易呵呵地坏笑起来。

　　　　八都鲁二话不说发动进攻，汪世显的巩昌各部为军锋，双方在牛尾道前展开血战。

　　　　宋军兵少胜在占据地形，蒙古军昂头进攻吃了大亏，几次猛攻都无法拿下关堡，反倒是战死数百人，预备李易组织了夜袭，连拔两寨吃了个大亏，不得不主动撤离战场。

　　　　李易并没有得意忘形，随着辎重的消耗殆尽，他果断地销毁无法带走的物质，至于伤病人员早就撤离，近千人行动速度是很快的，轻松踏上了回程的栈道。

　　　　当然，故作声势还是必要的，让蒙古军不敢随意靠近，当他们发现关堡空空时，人家早就走远了。

　　　　八都鲁脸色铁青，看着空荡荡的堡寨，几乎要压抑不住胸中的怒火，几天的进攻伤亡千余人，还让人家从容撤退。出了耻辱之外，久经沙场的他更加明白，等待他的是更艰难的战斗，人家在牛尾道的另侧以逸待劳，光是栈道转运粮草就能把人给憋死。

　　　　郝和尚拔都更是脸色无光，阔端南征得益于赵彦呐的错误部署，现在李易谨守各处要道，让他们有劲没处用啊！

　　　　“只能寄希望于仙人关方向了。”八都鲁也没有办法，现在利州两路缘边处处堡寨，蒙古军又遭遇羞辱士气低迷，这仗真的很难打下去，只能从正面强行突破，从天水和仙人关方向打通向大安的道路。

　　　　却说，李易他们退却的相当轻松，沿途并没有焚毁栈道，显示出绝对的信心和实力，有本事你就通过栈道过来。

　　　　陈敏自然没有离开，而是在栈道尽头的小镇子设下营寨，数千参战凯旋的将士等待李易的回归。

　　　　此战，他们收获了大量的战利品，除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还有那些牛羊马匹什么的，就是大量的女子和壮丁，这些都是蒙古军随军的奴隶，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笑纳。

　　　　李易的到来无疑让他们格外兴奋，那么长时间的艰苦战斗，无论是分兵突进还是集中歼灭，大小百余战的辉煌胜利，无不突显李易高超的指挥艺术，绝不抛弃袍泽的誓言和举动，更让他们心悦诚服，尤其那些羽林少年，更是把他神话在心目中，发出疯狂的崇拜欢呼声。

　　　　他并没有发表激情四射的演说，更没有丝毫胜利者的骄傲，只是庄重地祭拜阵亡将士，战场无法长途运送尸体，只能就地火化带出骨灰，这就让生者感受到对亡者的尊重，没有人敢肯定自己能否活下去，都希望壮烈后得到应有的尊重，这种及时的祭拜，无疑让他们的归属感更强。

　　　　晚间，自然要举行盛大的宴会，欢庆来之不易的胜利，

　　　　虽然不能狂欢痛饮，却让远征归来的将士小酌两杯，烤肉管够，好好地乐上一乐，放松一下神经。

　　　　反正，汪世显被打的很惨，，蒙古军不可能穿越牛尾道袭击，又有新锐的云翼军保护，自然要好好歇息玩乐。

　　　　兴致所在，李易与叶开、王柏及陈敏酒饮的有点多了，却不敢放开量狂饮，点到为止大家散去，该休息的休息，该去调拨士卒的去调拨士卒。

　　　　李易左右安歇不下来，毕竟这里是接近蒙古军的最前沿，虽说明天响午前，大军肯定要东归，西和州作为缓冲之地，大半都是要放弃的。

　　　　但是，今夜宿在营寨内里，心中仍旧不太踏实，索性披衣而起，自己一个人外出散散步，营寨又不是城池，并没有百姓居住，被杀戮的蒙古军尸体，早就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走在寨内还是满放心的。

　　　　除了巡逻的士卒外，各寨倒是很安静，显示出很严谨的军纪，也在于控制了吃酒，让他相当的满意。

　　　　就当他信步来到营寨外，那是一处新立的寨子，没有壕沟和木栅，看到营区一片灯红酒绿，莺声艳歌隐约传出。

　　　　他并不以为意地笑了，顺着营区边缘慢慢度步，将士们在嬉闹吃酒，那都是军中女乐，当然少不了掳掠蒙古军女乐。

　　　　战场上，历经生死激战后的军人，最需要的是什么？烈酒，显然是不全面对的。他们最需要的就是女人，心头恐惧深深掩盖，怕被别人看成孬种，最恰当的发泄方式，就是狠狠地蹂躏，把心底深处的恐惧和暴虐，彻底地宣泄出来。

　　　　将士们需要纵情欢乐的宣泄，他尽管并不完全苟同，却也可以理解，至于蒙古军中的女乐，不少都是汉家的民女，甚至有富贵人家的娘子，他并没有要干涉逞英雄解救。

　　　　这些女子名节早就毁了，贸然放归举目无亲，还毫无生活能力，最终的结局是悲惨的，呆在军中侍候军人也是种生存方式，至少能让她们活下去，挣够自己养老的本钱，运气好了能够成为军人的家眷，寻常的话年长安置异地军州，能够用挣下的钱和安家钱做个小营生。

　　　　正当他慢慢地度步的时候，忽然在十几步外，发出一声欺凌的惨叫声，李易惊愕地转头望去，却见风灯下的帐篷里，跑出了一名衣冠不整，身材娇小的女子，披头散发惊慌失措。〃（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60章　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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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两名五大三粗的士卒，贱笑着追了出来，那女子纤弱的身子怎能受得了惊吓，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只能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鸟，惊慌地在地上挣扎，无助地等待被两个彪形大汉拉进帐篷里，情形相当的令人不齿。

　　　　李易停住了脚步，望着地上无助的女子，尽管灯火昏暗中看不到那女子模样，却知此女必是俘获的蒙古军女乐，也只有这种女人最无尊严。

　　　　换成自家军中的女乐，你要这样粗暴对待，恐怕军中押队就会出来干涉，大罪是没有的，只是少不得处罚钱粮，搞不好爱上几鞭子都是轻的。

　　　　话又说回来了，转战数千里生死回归，让士卒们好好发泄，将校是不能过分干预的，他苦笑摇头要走。

　　　　但是，随着那女子的惨叫声传来，他心中微微煽动，这种声音似乎很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须叟间有些犹豫，自己到底该不该问问，这些蒙古军女乐毕竟是汉家女子，都是些被掳掠的可怜人，任人欺凌也不太好啊！

　　　　正当那女子被两名士卒强行拉扯，不甘心地向帐篷里去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令他实在受不了，这绝对是一种抢占女子的行为，在他感官中女乐也是人，也是有人格的，大宋女乐不容羞辱，何况是那些不能左右命运的可怜女子，

　　　　他决定要过问一下，当下转身对着帐篷，高声喊道：“把那小娘子带过来。”

　　　　两名士卒停止了动作，显然他们听到了李易的喊声，但他们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其中一人蹙着嗓门喊道：“哪里来的贼厮鸟，闲事少管。”

　　　　那名女子乍听有人出言阻止，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个劲地喊：“救我、救我。。。。。。”

　　　　李易对于两名士卒的无礼，并没有太多生气，自己再是军中统帅，也不好干预惯例，何况夜里人家也看不清自己，话说的冲点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都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人，哪个没有点小脾气啊！

　　　　“我是李易，把那小娘子带过来。”

　　　　一句话，令那两名士卒吓的打了个冷战，他们压根就想不到，李易竟出现在眼前，且是在女乐的营地，这也太离谱了，不要说李易是军中主帅，就是那些高等将校，都有专门的女乐服侍，档次上还是上上选的，压根就不需要来营地寻欢作乐。

　　　　“学士能来这里？小子，你不会是寻咱们兄弟开心吧？哈哈。。。。。。”

　　　　“兄弟，战时冒充学士可要杀头的，没事自个掏钱找乐子去，别在这里和爷们穷开心，小心给你一顿好打。”

　　　　两名士卒惊慌之后，显然选择了不相信，他们自然有自己的合适理由，李易不由地暗自苦笑，看来自己的招牌有时候也不灵，若放在平时也就笑笑算了，就算上官也不好打扰别人寻欢作乐。

　　　　但是，这名女子的声音，实在是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越是听声音，心中越有出头的冲动，不能不再次高声道：“我这有几钱散碎金子，把那位女子带过来，足够你二人享用十几次。”

　　　　钱的力量是巨大的，显然起了作用，两名士卒将信将疑地商量急剧，一人慢慢走了过来，另一人还是看着那名哭啼的女子，蛮横地不让她挣扎。

　　　　“我倒看看你有几钱金子，这个买卖可折打了。。。。。”那人一面调侃地笑着过来，当他走近李易身前，的话一下子刹住了，脸色讥讽变成了惊愕和恐慌，口齿一下子磕巴起来，道：“原、原、原来是学士，小、小人。。。。。。”

　　　　“你是背嵬军第二营的长行？嗯，把那小娘子带过来。”李易见这身材高大的士卒认出了自己，他也依稀感觉对方眼熟，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成了某头受惊的小猫，心下感到好笑，这就是权柄的滋味，却仍然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是、是。”那名士卒愣了半天，才忽然转身大喊道：“钱五，把小娘子带过来给学士。”

　　　　那名叫钱五的士卒，也被吓了失了神，不由地高声喊道：“真的是学士？”

　　　　“娘地，费什么话，赶紧、赶紧。”那名士卒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汗珠，心下不断埋怨同伴多嘴，心里知道不就成了，用得着破嘴喊出来？

　　　　“钱给你，卖买公平。”

　　　　当李易看清楚被拽过来女子的模样，他心头猛然怔了怔，某个多年前女子的形象在他心中升起，那是一段让他今生都难以忘却的凄惨往事，此时却不能表现出来任何的激动，毕竟还没有确定女子到底是谁。

　　　　当然，他不能在士卒眼皮子下过分，在极力压抑激动地心情后，非常冷静地掏出了两块散碎金块子。

　　　　“这如何使得、如何使得，学士，小人。。。。。”那士卒一脸恐慌，没有想到李易真的掏出了金子，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拿大军主帅的钱这也太扯了点，说出去别人都不可能相信。

　　　　“拿着，这个小娘子跟我走，不许泄露半点消息，明白？”李易把钱硬生生塞在士卒的手中，他的口吻带有不可抗拒的威严。

　　　　“是、是，小人明白、明白。”两名士卒不敢抬头，他们松开了那名女子，拿着金子不知所措，压根不敢想李易为何对女乐感兴趣。

　　　　“跟我走。”李易的话仍然是轻描淡写，丝毫没有看那女子，说完就自己先向前走去。

　　　　那女子得到救助脱离了虎口，又岂能自己留下来，她在李易走了五六步之后，急匆匆地跟了上去，怯生生地跟在后面，却不敢靠近李易。

　　　　“还认识我吗？”在帐篷两侧卫士暧昧的目光中，李易心下有点憋屈，待那女子进来，他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过神来，温和地看着那名女子。

　　　　那女子怔怔地望着李易，眸子从迷惑到惊讶，再到迷惑，一张俊俏充满沧桑的脸蛋，瞬时间变的煞白，忽然出现一抹泪光，一下子瘫倒在地上，放纵地哭了起来。

　　　　“看来真的是你，起来吧！这里就咱们两人，先坐下说话。”李易眼看那女子哭的伤心断肠，他升起一抹悲苦的艰涩，轻轻扶起了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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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1章　上官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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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学士。”尽管李易让她坐下说话，但她岂敢真正坐下，无奈之下只好欠身坐下，却不能完全放松身子，卫士端上茶水时，还显得不知所措。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以为你。。。。。哎，问这些做什么啊！”李易是想问她几年来怎么过的，为何到了这种地步，但话说到这里，却又不知如何向下面说了，人家是从女乐营寨出来的，想想也知道这么多年受的罪，再问就是挑破沉痛往事了！

　　　　“学士，没想到学士，还记得贱妾、贱妾。。。。。”那女子早就泪满丝帕，良久才拭了拭泪水，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快起来，快起来。”李易叹了口气，不得不起身扶那女子，绝对没有半点的涟漪。

　　　　“学士不要，贱妾身子、身子脏。”

　　　　那女子那双秀美的眸子，映出了充满希望和悲哀的光芒，开始慢慢地诉说自己的往事。

　　　　原来这位女子，正是当年李易遇到的上官巧，那日上官巧被几名蒙士卒蹂躏，几人意犹未尽，索性把她带入军营充了女乐，之后当真是生不如死，那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疯子。几次想死，都放不下哥哥上官昭，在蒙古军中被粗暴的军汉肆意对待，已经转了几个千户长的部队，要不是心中有兄长的生死，她几乎活不到今天。

　　　　却没有想到，今日竟被宋军俘获，她还没有来得及庆幸脱离苦海，就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宋军将士玷污，这下子她几乎要绝望了，悲愤之下抵死不从，但单薄柔弱的身子，又岂能是五大三粗士卒的对手，要不是李易阴错阳差的碰上，她还不知今夜怎样挨过去。

　　　　“苦你了！”李易长长第叹息，庆幸今夜自己偶然散步，不然或许会与上官巧失之交臂，更会让他纠结下半生。

　　　　“学士。”此时，上官巧已伤心地无法言语，她一直在抽涕，对自己的命运悲哀不已。

　　　　“好了，你就留在我这里，打完这一仗再说吧！”李易站起身来，轻轻走到上官巧身边安慰她，对于这一切他无可奈何，但他决定要帮助上官巧，弥补当年犯的错误。

　　　　好在上官昭正在兴元府领兵，届时，他们兄妹又能团聚了，自己心头那些遗憾，算是稍稍释怀。

　　　　“多谢学士。”上官巧总算是放下了心，无论结局怎么样，总不会被粗鄙的士卒日夜欺辱了。

　　　　李易苦涩地摇了摇头，该死的战争闹得那么多人流离失所，多少豆蔻少女沦为奴隶。当上官巧哭泣慢慢停止，才温声道：“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怕了，你哥哥在蜀川军中，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了”

　　　　“学士。。。。。”上官巧心中充满了温暖，她不再恐惧、不再惶然，仿佛回到了兄长的怀抱，有安全、有温馨的感觉。

　　　　第二天一大早，李易到了帅帐，叶开、王柏面带古怪笑容，显然已经知道昨夜，他那里留了个军中女乐。

　　　　当李易刚进来时，王柏满面笑容地迎了上去，丝毫没有注意其脸色中的阴沉，用调侃的口吻道：“听说六哥昨夜带个小娘子回去，看来春风一度，精神头还不错啊！”

　　　　既然成立了都统制司，他的地位也水涨船高，成为了云翼军同统制，却在都统制司任权参谋官，相当于整个缘边兵马都统制司的首席军事幕僚，地位相当的显赫。

　　　　李易简直哭笑不得，王柏还真的神通广大，自己带上官巧回去都被知道了，虽说是兄弟，心里却仍不免有些不快，正色道：“正要给你们说昨夜事，你倒先说了。”

　　　　“怎么，难不成六哥看上那小娘子了？这可不成啊！”王柏倒是被李易说的愣神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作为蜀川实际的最高统帅，怎能看上卑贱的军妓。

　　　　“这是怎么说话的，狗嘴吐不出象牙。”李易见王柏再次误解，叶开和陈敏也脸色古怪，急忙解释道：“昨夜我带回的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几年前在金水县，遇到的上官巧，是忠孝军上官昭的妹子。。。。”

　　　　“上官兄妹？这也太玄乎了。”当李易把事简要了说，叶开当先吃了一惊，嘴巴张的大大了。他作为李易的原近身宿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