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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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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包拯会趁着我昏迷在我的手指涂上印泥在假口供上按手印。”
巧哥连连点头道:“包黑子虽然可恶,这种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的。”
铁心源笑道:“你在外面,包拯想要秘密审讯我都做不到,最多两天,他就必须有一个交代,否则我娘就会知道,我舅公他们就会出面。
到时候即便是包拯都没办法给他们交代的。
记住了,两天之内一定要瞒住我娘。”
巧哥点点头,就重新扛起铁心源向来路走去。
回到竹竿市的时候,那里的太平车队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满地的竹竿留给那些商贾收拾。
在花胳膊的指引下,找了一个干净的角落将他放下之后,拜托花胳膊好生看着,自己就去了三条街外的孙羊正店。(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铁面无私黑包拯
第二十二章铁面无私黑包拯
人丢了,包拯并不是很愤怒。
一群人能在一个密闭的环境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一个人消失在茫茫的人海的大街上就不算什么事情了。
他正在看铁心源留下的那些文字,一个字一个字的推敲,看完之后就长叹一声,丢下那叠写满字的纸张。
这哪里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太学生写的东西啊,经年老吏也不过如此。
一方面把事情说的非常清楚,不带任何个人的感情色彩,只要看了铁心源写的这些东西,他们在澡堂子里的经过就一目了然了,尤其是细节的刻画上,包拯更是佩服。
如果这东西是一份公文的话,包拯觉得自己应该提出奖励,并且把这份公文当做范例在府衙里流传。
那样一定会加快府衙的办事效率。
现在,他对这个当年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少年人非常的感兴趣。
至于自己的绿袍属下喋喋不休的禀报,说那个装醉的小子如何弄乱了市场,最后跃起逃亡的屁话,他是半点都不信。
醉了就是醉了,不管是专门验尸的仵作,还是临时请来的大夫,都说铁心源已经完全醉倒了,想要醒过来,至少还需要三个时辰才行。
一个酩酊大醉筋骨酥软的人可以搅乱市场?然后在十六名衙役的看管下暴起逃亡,最后连自己母亲,和功名都不要的神童还是神童吗?
包拯厌恶的阻止了属下的禀报,让他出去继续守卫那座澡堂子,然后就起身来到了后堂。
王渐已经在这里等候很长时间了,他没有心情坐下来喝茶,而是站在一扇打开的花窗前,看着外面的假山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包拯走进来之后,随意的坐在主位上,喝了口茶就对没有转身的王渐道:“那个喝醉的小子不见了。”
王渐霍然转身道:“跑了?他能跑那里去?”
包拯放下茶杯笑道:“跑还不至于,老夫更担心他是被人给劫走了。”
“凶手?”王渐急忙问道。
包拯笑着摇头道:“不知,不过啊,大伴因何以为人不是他杀的?”
王渐大刺刺的坐在包拯对面道:“若是别人,咱家自然不会这样说,既然说到那只小猴子,那可是在咱家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坏胚子。
如果是别的事情,咱家会认同提刑司的看法,坏事一定是那只小猴子干的。
可是论到杀人,嘿嘿,咱家可就不敢苟同了,那小子不会杀人的,即便是要杀,也不是拿刀子捅。
他那颗古灵精怪的脑瓜里,有千百种杀人不见血的法子,用刀子是最蠢的一种。”
包拯哈哈大笑道:“民心似铁,官法如炉,在老夫眼中任何想要脱罪的贼人,首先就要给老夫一个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事不是你干的,否则,皇法就是为尔等所设。”
王渐笑道:‘这个倒霉催的小猴子,想要洗澡,自己在家里烧些热水在澡盆子里涮涮就成,干嘛要去色目人的地方?
贪了新鲜,却把自己送进虎口里去了,真是自寻死路。”
包拯黑着脸道:“大伴,官家遣你前来,不是来为铁心源他们脱罪的吧?”
王渐嘿嘿笑道:“咱家只是来确认李玮是否已经死亡,如果死亡的话,陛下就要去宗庙撤回一道奏表。”
包拯皱眉道:“难道说陛下真有把兖国公主许配李玮的打算?”
王渐摊摊手道:“这就不知道了,给祖宗的奏表是陛下亲自书写的,至于上面写着什么,我这做奴婢的并不知晓。”
王渐把话说到这里,忽然住嘴了,看着包拯有些恼怒的道:“龙图,你休要将这件破事和兖国联系在一起。
那就是一个纯真的孩子,如果败坏了兖国的名声,我这做奴婢的必不与你干休。”
包拯老神在在的道:“以前总找不到铁心源杀人的理由,现在有了。
李玮此人不足于匹配公主,公主如果想要断掉这么不合情理的亲事,那么告诉与她青梅竹马的铁心源是完全有可能的。
而铁心源此人,看似憨厚实则心机阴沉,他出手杀人老夫半点都不惊奇。”
王渐怒道:“你这是陷咱家于不义之地,而怎可如此?”
包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淡淡的道:“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依旧在碑石上,你一介五品内官,竟然在老夫这个龙图阁大学士的面前句句诘问不该你过问的公事。
老夫不抓你的手尾,抓谁的?”
王渐气咻咻的看了包拯那张黑脸一眼,一言不发的就准备拂袖而去。
包拯慢悠悠的道:“大伴,回去并告陛下,李玮刀过双眼,刀锋入脑已经彻底的死了,请陛下节哀。”
王渐脚步停顿离开了中堂,上马回宫的时候狠狠地在开封府的上马石上抽了一鞭子,脸色极为难看。
伺候包拯喝茶的老仆叹息一声道:“相公何必与宦官一般见识呢?”
包拯笑道:“无妨,包拯做事历来光明磊落,如果没了这四个字,如何敢坐在正大光明匾额下断尽天下事。”
夕阳西下的时候,铁心源悠悠转醒,头痛如刀割,嗓子眼里都在往外冒火。
酒醉醒过来的人,即便是被阳光照在身上也是一种痛苦。
谢过了看守自己的花胳膊,踉踉跄跄的来到一家香饮子店里。
找了最冰,最酸的酸梅汤,也不用碗,端着人家的盆子张口就喝。
一大盆酸梅汤下了肚子之后,着火般的五脏六肺这才熨贴下来。
低头看看自己皱皱巴巴的衣衫,铁心源叹了口气就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打了一个滚,然后在香饮子店老板娘的惊讶目光中,付了账,摇摇晃晃的向开封府走去。
一个英俊的落魄的富家公子走在街上,总会比那些脏不拉几的乞丐更容易招人同情,从竹竿市到开封府这段不算长的路上,铁心源接受了无数人的好意。
铁心源从不拒绝别人的好意,总是面带感激的收下别人给的礼物,
不论是挂在指头上的半串铜钱,还是怀里抱着的各色吃食,手臂上甚至还套着着一根不知道是谁家小娘子给的银臂钏,这一切都说明了他的受欢迎程度。
跟在铁心源身后的那群人眼见他走进了开封府,就齐声为他喝彩。
虽然不明白这个漂亮的少年人为何会走进开封府,这并不妨碍她们发挥极度丰富夸张的想象力,为各种悲惨版本的铁心源加油鼓劲。
才走进开封府,那些因为丢了人的而被府尊责罚的衙役们,蜂拥而上,死死地将铁心源按倒在地上。
指头粗的麻绳倒攒四蹄将他捆的结结实实,三个膀大腰圆的衙役压着铁心源,剩下的衙役一窝蜂的冲进衙门大堂,去向府尊禀报自己捉到人犯的功劳。
铁心源回来这件事情并不出包拯的预料,当他听到铁心源自己走进开封府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实在是不想把这个少年人弄到海捕文书上去,一旦上了榜,不论他有罪没罪,从此都只有落草为寇的份了。
如果国内没办法待了,他就会学习西夏左仆射张元,投靠敌国。
铁心源这种受过大宋最高级传承的人,还不是张元那个落地举子所能比拟的,如果为敌国所用,危害只会更大。
包拯来到二堂,看着被悬挂在横梁上的铁心源道:“汝因何逃走?”
铁心源怒道:“谁逃走了,我来开封府就是想问问府尊,为何将我一个醉酒之人丢弃在阴沟处?如果不是因为百姓怜悯,我早就死在阴沟里面了。”
包拯笑道:“这么说你来开封府……”
“当然那是为了告状,不等我击鼓鸣冤,就被衙役们绑起来挂在这里,府尊可是要另行私刑吗?”
包拯笑着要衙役将铁心源放下来,等他躺在地上喘息的时候才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贼咬一口入骨三分说的就是你这种情形吧。”
铁心源努力从地上爬起来,拱手道:“小子生活艰难,襁褓之中就差点死在府尊的严令之下,如今好不容易勉强活到现在,想不到再次落进府尊手中,莫非这是天意?”
包拯点头道:“十四年前,你母亲手持利刃躲藏于皇城之下,恰逢陛下巡视归来,在那种情况下,没有斩立决已经是老夫网开一面了,你有什么好埋怨的?”
他停顿了一下,沉声道:“上次你们母子确实情有可原,因此,陛下法外施仁破格准许你母子借住皇城之下,用皇家威严庇护你母子一十四年,虽是善举,却也违制,老夫一言不发,已是失职。
这一次,你们酣睡于凶案现场,不论凶案是否你们所为,你觉得老夫有什么理由放任你们离开?”
铁心源笑道:“这真是一觉睡出来的罪孽啊,学生敢问府尊,如果凶手迟迟不能落网,学生是否就要成为替罪之羊送去法场服刑?”
包拯盯着铁心源道:“除非你找到凶手,否则凶案一日不破,你就一日不得自由。”(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故人相见
第二十三章故人相见
铁心源笑道:“我和我母亲每年要给大宋官服缴纳很多的税赋。
这些赋税最后形成了府尊的俸禄,和差役们的工钱。
我们之所以缴纳钱粮,就是期望获得官府的保护,这本事一纸契约啊。
既然是契约,那就要遵守,这是商贾都知道的道理。
我缴纳了赋税,缉捕凶手就是官府的本分,府尊为何一定要我这个百姓去找杀人的凶徒呢?”
包拯笑道:“你是在说老夫尸位素餐吗?”
铁心源自嘲的一笑道:“一个太学生自然不敢在龙图阁学士的面前说什么尸位素餐的话的。
府尊,该我说的我都已经在纸上说的很清楚了,该我做的我也做了,即便是被你们衙役将我抛弃在阴沟里,我酒醒之后也自己送上门来了。
该如何发落一个不小心在凶案现场睡着的太学生您发话。
学生接着就是。”
包拯皱眉道:“你真的没有话要对老夫说吗?”
铁心源一字一句的道:“学生只能说,袄庙斜街上的凶杀,与我以及我的兄弟没有任何的关系。”
包拯点点头,朝后面的衙役们招招手道:“暂且押入后堂羁留,好生看管,也不许虐待,如果他再次不见了,本官决不轻饶。”
看着铁心源被差役押走,包拯叹息一声,就召来三班衙役,一起商量此事该从何入手。
开封府的后堂有一座不大的监牢,是开封府羁留将要上堂受审的囚犯的临时羁押地。
铁心源的待遇不错,被分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这地方至少还能从小小的窗户里见到一缕阳光,里面的干草铺设的也厚实一些,最难得的是这件牢房里面还有一张不大的方桌……
来到了这里,再想多的也没有什么用处,浑身酸软的铁心源将麦草仔细的铺好之后,就躺在上面准备睡觉。
短短的一天一夜里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的心里也有些憔悴了,再加上宿醉未醒,不一会就睡着了。
看守铁心源的衙役看过之后,对他这种豁达的心态也是极为佩服,走进开封府的罪囚还能睡的这么踏实,不多见。
面色蜡黄的巧哥穿着一身工匠打扮的短袄,扛着一根横木走进了孙羊正店。
在外面枯守了四个时辰的他,终于按捺不住用姜黄涂黄了脸膛,替换了一个给孙羊正店干活的工匠,打算进来看看究竟。
被杨怀玉捣毁的孙羊正店,正在以最快的速度重新整修。
诺大的金字招牌正有工匠在贴金箔,被破坏的桌椅已经不见了踪影,整座大厅空荡荡的,看不见一个倭人。
巧哥来到一根断成两截的立柱前面放下手里的木料,拍着断开的柱子对一个工匠笑道:“好大的力气啊,腿一般粗细的柱子也能生生的砸断。”
修理柱子的工匠头都没抬的笑道:“哈哈,杨家大郎没事就应该胡砸一气,这样一来,你我兄弟就总有活计干了。
这年头想找这样的肥活可不容易。”
巧哥见匠人总是对不起榫卯,就重新厘对了尺寸,扶着木料让那个工匠用木锤将榫卯和上。
工匠瞅了一眼巧哥挑挑大拇指道:“兄弟好眼力。”
巧哥四处瞅瞅小声问道:“兄弟是第一次来,敢问老兄,这里的工钱结的可曾爽快?”
工匠小声道:“现在,工钱是契丹人付的,三天一结,价格还算是公道。
兄弟如果早两天过来,就能看到那些的倭国女子,从她们手里拿工钱的时候还能捏捏她们白嫩的小手……
可惜啊,就看到了几天,现在给钱的全是浑身羊骚味的契丹人,好话也没一句。”
巧哥点点头,就开始修理最里面的一道梁柱。
趁人不备的时候掀开一道暗门,一缩身就钻了进去。
孙羊正店修建的极为高大,但是迎客的大厅只有高高在上的二楼,巨大的一楼和地下酒窖依旧占据了极为广阔的空间。
但凡是大型建筑都是依据严密的法式制造的,即便是有所改动,也非常的细微。
巧哥自然知道这样的建筑该把暗道修建在哪里。
摸着黑站在暗道里面,等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之后,才一步步的小心往下挪。
巨大的厨房里面空无一人,不过这里依旧干净整齐,偶尔能看见一两只老鼠从案板上跑过,巧哥就沿着老鼠跑过的路线,悄悄地向一楼深处走去。
厨房的角落的粗大的砧板上还插着一把厚重的剁骨刀,巧哥随手取过,脚下不停,轻轻的踩了几脚地板,听到空洞的地板回音之后,就挪开了那个树桩子做成的砧板。
砧板下面果然有一道拉环,取过一壶菜油,均匀的浇在转轴处,等菜油湿润了转轴之后,他用力的一提拉环,三尺见方的一道暗门就被他无声无息的打开了。
下面有人声传了过来,巧哥听不懂,似乎是契丹话,又有些像是倭国话。
仔细倾听才发现是一个契丹人正在和一个倭国人用各自的语言争吵。
一个清朗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别吵了,好好说话,都好好地用官话说,一个契丹话,一个倭国话,老子能听得懂吗?”
“颜将军,一千四百贯钱已经入了你的囊中,你总不能作壁上观吧?”
“一千四百贯钱可不是某家一人独得,他们三位也有份。
说什么作壁上观,我们已经准备的非常妥当了,事情都是坏在你们手里。
正店被杨怀玉捣毁之时,当时老子的心都要提到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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