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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明不南渡-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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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老弟不胜酒力,还是早些送其回房歇息吧。”孙之獬建议道,倒是想一个十分关心友人的老好人,锦衣卫们并没有太过于怀疑。
觉得还是说的有理,也就听从了这个建议,当下便有人抬着薛义成朝别院而去。
这几天的了解下,孙之獬也摸透了薛义成的防御体系。
院子是三进三出。
第一重天是孙之獬和薛义成每天喝酒聊天的地方。
他和薛义成的关系最多也只能到达这里,继而是第二重天,则是薛义成和其他锦衣卫士兵主要休息的区域。
至于皇眷们,则在最后的第三重天的院落之中。
总共负责卫戍的锦衣卫人数,约为百人。
而孙之獬手中的家奴数量,也就三十人左右。
无论是单兵作战能力,还是打群架的能力,孙之獬都肯定不敢正面冲突。
只能先给薛义成一个闷棍,然后……
“走水了!走水了!”
三进院落的第一重天厢房燃起了大火。
火势凶猛,太过于迅速。
几乎在薛义成倒下后不久,便突然的燃烧起来。
怎么起来的火?锦衣卫们已经没法考虑,薛义成倒下后,群龙无首的他们顿时慌乱起来。
慌乱归慌乱,还是有人组织救火根据风向走势,这火如果不扑灭,很有可能直接燃到第三重天的皇眷所在。
形势很突然。
很多的锦衣卫加入到了救火之中。
孙之獬冷笑着看着这一切,看起来计划相当顺利。
锦衣卫都去救火了,继而是整个院落的防御松懈,通向第二重天的大门,甚至到了没人看守的地步,以至于孙之獬可以轻易的带着他的人突袭进入。
不过最后一道关卡,却还不是那么容易。
当胡丰主站在门口焦急的看着外面的火势时。
陌生人的出现,让胡丰主警惕起来。
“你是何人!胆敢闯入此地!来人哪!”
胡丰主大喊起来。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孙之獬终于挣扎出了獠牙。“火势滔天,圣眷安危不得有失!”
冠冕堂皇的叫着,同时吩咐手下的家奴,强行突入。
忠心耿耿的家奴们,直接扑了上去,胡丰主和其余几名锦衣卫被突如而至的孙之獬一行人打蒙了,放倒了。
最终,突破了最后一重避障,闯入了第三进的院子之中。
此时的坤兴等人都走了出来,外面的动静太大,火光冲天,隐隐还有骚乱之声。
不过很快,就看到一群陌生人的出现,顿时被吓住了。“你们……”
坤兴定王等人的穿着还是足以让孙之獬确定他们的身份,当下拱手道。“皇子公主勿要惊慌,如今火势难平,此宅难保,还是虽草民速速离开,以免伤了贵体。”
“薛义成呢!叫他来见本宫!”
当然,坤兴公主就算再傻,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相信孙之獬。
不过,这一切都是孙之獬冠冕堂皇的话词而已,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随即让手下的家奴,去准备强行将五个人带走。
“尔等竟敢如此藐视皇族!”
定王朱慈囧倒是有几分勇气,他也看出来了,这孙之獬不是什么好人,当下挡在姐弟之间,手中还有着前两年崇祯送给他玩的尚方宝剑。
那剑很沉,对于年仅十二岁的定王来说,抽出来都是十分费力。
更不说用舞动,没有多少力气的他,很快便被孙之獬手下的家奴制服。
“别伤着了!你们一百条命,都没他们一个人金贵!”孙之獬急忙强调道。
这些皇眷是他孙之獬求官的筹码,肯定不能轻易伤害。
不然,无论是在南明,还是在鞑清,他都落不到好处。
“你们这些坏人,让皇兄知道了,肯定要打你们屁股的!”
好恐怖的威胁,似乎并没有任何卵用。
在已经有所谋划的孙之獬面前不值一提。
但是……孙之獬接下来就真的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登州城的守将,乃是红娘子部的将领,守备登州的也是红娘子和李岩的嫡系。
足以见的,李岩对登州还是非常重视的。
当皇眷所在的火起之后,方为先,很快便赶了过来。
孙之獬掳掠了皇眷之后,想要突围出去,却并不是那么容易。
不过孙之獬敢于如此,自然有他的想法。
那就是只要他拿下皇眷之后,以皇眷的性命为要挟,无论是锦衣卫,还是守将方为先都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事实也是如此。
当孙之獬劫持了五个人之后,无论是已经赶来的守将方为先,还是其他的锦衣卫,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很显然,这火肯定是孙之獬放的,为的就是制造混乱,以图浑水摸鱼。
方为先也不算太笨,很快意识到了孙之獬这群人的阴谋。
“贼子,安敢如此!还不快将皇子公主放下!饶你不死!”
“你们胆敢过来!小心伤到皇子!”孙之獬大喊道。“打开城门,我要出城!”
第二百三十九章 登陆,山东
皇室们被拿,让方为先的脸色十分难看,纵然孙之獬不过几十个人,方为先也不敢轻举妄动。
放他们离开?方为先不甘心,丢失皇室的罪责,他怕是承担不起。
强攻,万一这人狗急跳墙,又如何是好。
不过事情似乎并没有方为先想象的那般绝望。
被困住的五位皇室,并不是全部都愿意做被烹煮的萝卜。
由于孙之獬本人也担心伤到五位皇族,看管上并没有那般强硬。
永王正在大哭不止,作为最小的皇子,性格似乎有些懦弱,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他,似乎只能接受命运。
定王刚进入叛逆期,看到谁都挺不服气,虽然被制住,却扭着身子,一直想要挣扎开。
宁槿咬着嘴唇,望向身旁那名家奴手中的刀子,却是在下定什么决心。
第一个进行自救的是昭仁,由于年纪小,那个看着他的家奴很大意。
昭仁在方为先和孙之獬对峙的时候,猛的咬住了那名家奴的胳膊。
一声大叫之下,家奴吃痛的松开了手。
趁着这个时候,一直在寻找时机的胡丰主赶紧冲了过去,一脚踹在那名家奴身上,趁机将昭仁夺了过来。
突兀的变故之下,似乎让双方都被昭仁这个点所吸引。
而本来内心正在挣扎和决定的宁槿,也下了狠心,虽然还没过门,但那也是皇家女子,又怎能陷于贼手。
看到身旁家奴手中,明晃晃的刀刃。
咬着牙,一股做气般的撞了过去,只是那名家奴似乎发现了异状,惊恐的将手中的刀抽回。
刀子却是从宁槿的额头上划过,只看到了一片血光。
宁槿顿时栽倒在了地上。
即刻又被找到机会的锦衣卫救下。
人质解救x2
然而宁槿和昭仁的获救,已经是极限,无论是孙之獬还是其手下的家丁,对于人质的看管更加谨慎,永定二王和坤兴很难再找到自我脱困的机会。
孙之獬有些疯狂,为了他的梦想,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退路,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呵斥方为先打开城门。
皇妃和公主被救,让方为先,稍微缓了一口气。
“只要你放了皇子和公主,本将保证放你一条生路!”方为先仍然在劝说着孙之獬投降,这无疑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但这种话跟骗鬼没什么区别,孙之獬显然没有如此天真,看着周围磨刀霍霍的明军。
他也退了一步。“只要打开城门,放我们离开,老夫就放人!”
逼人从来都不能逼的太紧,方为先手中没有一枪爆头的狙击手,在这种时候不得不妥协。
“准备好马匹!”
孙之獬还在得寸进尺,不过似乎并没有其他的办法。
相互之间的警惕的对峙着朝着城门移动而去。
直到,孙之獬一众人来到城门外,方为先也准备好了马。“现在立刻放人,本将便任你离去。”
“好好好!”
看到了生的希望的孙之獬,狞笑了一声,将坤兴公主推了出去。
人质解救x3
便是即刻上马,带着永定二王离去。
对孙之獬来说,公主的价值远远没有皇子重要。
公主绑走了,最多当个花瓶,还拖累他的行程,没有任何意义,即使宁槿和昭仁没脱困,他都没想着带走。
在孙之獬眼里,有价值的只有永定二王,南方那些大佬在无奈的情况下拥立璐王为监国,但是璐王毕竟是远支,根本不足以服众。
但是永定二王完全不一样了。
崇祯的亲生儿子,足以拥立为帝。
俘获着二王,再没有任何留恋,直接朝着南边狂奔而去。
方为先望着远去的孙之獬,自己身后的登州城,额头上挂着冷汗,丢了二王,慌乱的他,派人去追,同时将登州城的变故,向李岩汇报。
……
海面,风平浪静。
远方依稀可见的沦落,让船上所有的人,都神情一震。
算起来,已经两个月了。
两个月的时间,朱慈和他手下的皇卫骑兵营的将士,一路所向披靡,斩奸夺帅,打的鞑子****。
在外漂泊的人,总是免不了思乡的情绪,当看到远处陆地上的轮廓后,许多人忍不住热泪盈眶。
高杰似乎能走了,吹着海风哆哆嗦嗦的,由其他士兵搀扶着。
胸部的创伤让他总是带着干咳,说起话来都虚弱无力。
他试图想要握紧手里的长枪,只是刚一用力就松了开来,手掌在抖动着,更无法凝聚多少气力。
对于一个将领来说,如果握不紧兵器,那就和废物没什么区别。
也正如毛龙儿告诉朱慈的那样。
高杰的伤或许死不了,但却已经无法像以前一样带兵打仗了。
“圣上,恐怕微臣以后很难再为国效力了。”
“你且好好养伤,莫要心存他事,大明不亡,高氏不绝。”
说实在的,像高杰这样连续的大功,都快能封王了,但异姓不封王,却是规矩,朱慈暂时也破不了。
如果高杰嗝屁的话,追封他为两字王还是符合规矩的。
如果朱慈将这个想法告诉高杰,还真不知道他会不会感动的自杀求王。
朱慈所在的旗舰,为首,其后大大小小十多艘海船,即将靠岸。
前方并没有发现任何城塞,暂时还不知道他们来到的是什么地方。
那些有经验的水手,都被三个草包坑死在了辽东,从朝鲜掳来的水手,又对大明的地理完全不熟。
能够跌跌撞撞的渡海找到陆地已经是极限。
朱慈有些不太耐烦,了,算了算今天已经是六月十三,比预定的时间快上一些,不过也是耽搁了很久。
中原局势如何了,坤兴昭仁又怎么样了,京城被破了没有?
实在让朱慈挂念的很。
眼看已经到了陆地,众人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寻找登州所在。
便是找了一片适合登陆的浅滩,直接登陆了再说。
朱慈的主力都是骑兵,只有陆地才是他们的海洋。
船只留给这些朝鲜水手。
那些朝鲜水手,以及陪同的朝鲜官员,无不向朱慈跪哭着。思密达,思密达的说着什么。
朱慈觉得是不是太仁慈了,以至于这些朝鲜人对他竟然还有留恋。
这个时候袁枢却对朱慈说。“他们请求圣上留点粮食给他们。”
第二百四十章 一路向西
朱慈看到下船的明军,都很自觉的铺好登陆的木板,牵着马,该驮伤员的驮伤员,该运粮食的运粮食。
井然有序,也要不了多久,便几乎将船舱内的物什搬空。
无论是粮食,还是一些顺便掳掠来的一部分金银。
“咱们还有多少粮食?”朱慈问道。
“从朝鲜带来的粮食,吃到现在,还够七八日用度。”袁枢回复道。
七八日,不算多也不算少。
但是,山东这里可不是辽东和朝鲜,在别人家可以放纵劫掠,但到了自己家里,肯定就不能这么干。
也不知道登州的粮草多不多,能不能支援到他们回到京城。
看着一群求食物的朝鲜人,朱慈摸了摸下巴,对袁枢道。“不知袁参政听没听过一句话。”
“呃?”
“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以渔。”
“圣上博学,此乃老子之言。”袁枢毕竟也是有学识的,这种名言还是听过。
“袁参政也通黄老之道?”
“呃,微臣惭愧。”黄老之学,毕竟不是主流,袁枢也只是知道其中的几个名句,并不算精通。
他眼里还是儒家的经典,才是治世之道。
“知道怎么做了吧。”朱慈当然不是在和袁枢探讨学问,显然只是在为他接下来的行为,寻找一点理论依据。
就比如说,这些朝鲜人,虽然没有得到一点粮食,却是得到了几根用长枪简单改造的鱼叉,指点他们在海里叉鱼吃。
朱慈的用心何其良苦,就是不知道他们领不领情。
……
返回陆地的朱慈,心情总算舒畅一些,哨骑放出,开始打探附近的地理状况。
寻找合适的行军路线。
从附近山民口中得到的情报是,这里属于宁海州,文登县离此有八十里,附近还有海阳,百尺崖等卫所。
宁海州,基本上便是属于山东的最东端。
距离登州还有三百里地。
虽然很失望,三百多里又不知道要行走几天,但至少……朱慈现在知道,他们登陆的地方是山东,而不是日本……那就已经足够庆幸了。
庆幸的朱慈,分给那个给大军引路的老头一些粮食,算是小小的酬劳。
老头带着他年幼的孙子孙女,对着朱慈磕头,千恩万谢自是不表。
“为何圣上,不分一粒粮与朝鲜人,却愿恩于赤足。”袁枢很不解,在他看来,那些朝鲜人帮他们又出工又出力的返回山东,对大军的帮助,远比之前的那个老头要多的多。
但所获得的回报和待遇,却截然不同。
“大明的子民又何可与外人相提并论?国盛者,实乃惠于民,而威于敌。”
国盛者,实乃惠于民,而威于敌?
袁枢听后,一阵懵逼,想了想,完全没听过这句话,但是为什么总觉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圣上果然非一般人。
刷刷刷,袁枢赶紧记录下来。
“圣上高见,微臣不如也……”
朱慈感觉他已经有了小迷弟,袁枢这种无脑的崇拜,都让他有些汗颜,这回去后。不给他个官做都不太好意思。
想了想,朱慈觉得这般的人才,做个司礼监秉笔太监再合适不过了,就是不知道袁枢乐不乐意了。
文登县以东,还有几个卫所,不过……在去年的时候,鞑清曾经攻破过宁海州,对于当地的毁坏,现在还没能恢复过来。
像海阳,百尺崖,几个卫所,已经千疮百孔。
而腐败的卫所,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大明军事重镇的样子。
当朱慈经过海阳卫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群目光呆滞,没有太多喜色的农民,穿着破破烂烂的,看着大军经过。
谁又能知道,他们这些农民,其实都是军户,只是二百多年下来,老朱一拍脑袋定下来的军事制度,到现在已经糜烂成了这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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