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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屠夫-第3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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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皇帝赵桓,却也不是在那间御书房,想来种师道撞死在御书房了,赵桓大概以后也不会再去那御书房了,这般死人,赵桓大概也是第一次见,兴许晚上也会有几场噩梦萦绕。
皇帝赵桓当面,李邦彦便也一五一十说了一番。
只听赵桓阴沉说道:“这种师道,死便死了,却还能做一番犯上作乱的事情。这个老贼,只怕本就与那郑智暗通款曲,两面三刀。幸得是死了,若是大军付与他手,后果不堪设想。”
赵桓口中的种师道,已然成了老贼。
李邦彦闻言,心中虽然不觉得这种师道是老贼,却是也不出言多说,接道:“陛下,此番种师道已死,这东京掌兵之事合该再觅人选,此事拖不得啊。”
赵桓听得李邦彦提醒,才陡然想到此节,连连点头道:“是极是极,需快快觅得一员百战良将,练兵剿贼。折可求如何?”
关系到赵桓自身的安危,赵桓自然是紧张上心的。
李邦彦闻言摇了摇头道:“陛下,折可求不可。淮西之贼,势力极大。折可求亲自在淮西领兵作战,方才压制住反贼之势,却也是艰难重重。若是此时调折可求入京,怕是这战事会有所反复。还是把折可求留在淮西剿贼比较妥当。”
赵桓闻言又急忙道:“折可求不可,那还有何人?殿前司与枢密院中,可有领兵之将?”
李邦彦闻言也是摇头,这两个衙门里,哪里有什么领兵之将,皆是一群在军饷里上下其手的文官而已,让这些人去领兵打仗,那还不如李邦彦自己上,这样自己至少还知道什么时候得跑。
“陛下,殿前司与枢密院中多文官,他们也不通战阵之事,即便是殿前司下的一个武官,也多是之前溃逃之辈,实不堪用。”李邦彦如此答道。
赵桓闻言,已然不再问,而是皱眉去想,自己也主动去想,想着这个事情的解决之道。
李邦彦也在想,绞尽脑汁去想,边想边道:“陛下,西北与党项人打了这么多年,多有能战之将,可以在西军之中谋划人选。”
赵桓却道:“西北之将,种家折家,还有刘家。种家不谈,折可求在淮西,刘家似乎还有个年轻的后辈,过于年轻也不合适。便还有谁?”
李邦彦听得赵桓一一去数,心中陡然想起一人,这人名字在请功的奏报中也经常出现,随着延安种家的奏报一起出现,也是姓刘,便连忙开口道:“陛下,臣想起一个人来,原来多在永兴军路随着种家作战,此人名叫刘延庆,也多与党项作战,麾下也有一些精兵悍将。此番西军南下剿贼,独留此人在永兴军路。可招刘延庆如今掌兵。”
“刘延庆?”赵桓带着疑惑重复了一句这个名字,想了想,似乎觉得也有些耳熟,开口问道:“此人麾下有多少西军的精兵悍将?”
赵桓一个太子,平常又不被赵佶所喜,便也少参与了一些国家之事,便也对许多人与事情并不熟悉。李邦彦推出一个人选,赵桓别的不问,就问这刘延庆手下有多少兵马。
“想来总有两万左右的西军精锐在其麾下,头前他也多番与西夏作战,想来兵马不会在少数。而且与西夏战过的兵马,必然精锐。郑智也不过是西军出来的军汉而已。”李邦彦其实心中也不知道刘延庆麾下有多少兵马,便也猜测着往多里说一说,也是给赵桓壮声势。
刘延庆麾下,能有个三五千人,便也是顶了天了。如今西北无粮饷支撑,只怕刘延庆连三五千人都不一定有。
赵桓闻言却是大喜,连忙开口说道:“好好,速速招其进京掌兵,升为枢密院副使,东京还有十万行军等待操练,让其不得拖沓,即刻快马入京。大军随后再到也无妨。”
李邦彦听言,一脸笑意,心中也在高兴自己又在赵桓面前解决了一番国家大事。这刘延庆又是自己推荐的,想来刘延庆若是进京,必然也会投桃报李。如此李邦彦势力便是更大。
“陛下,臣这就着人拟旨,快马加鞭送到永兴军路去,来回一个多月,想来那刘延庆便该到了。”李邦彦便也急着把事情定妥,以防反复。
赵桓点了点头,李邦彦飞奔出门,便去操办。
刘延庆本该带兵伐辽,大败而归,却是这个差事被郑智取代了。而今依然还是登上了真正的历史舞台,入京掌兵。这大宋朝,也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了。
盖毅带着六百骑,已然奔到了黄河岸边,军汉们四处搜罗着大小船只,抓紧一切时间渡河。
身后的三千追兵,倒是迟迟不见,直到盖毅最后一个渡过黄河,那三千东京之兵,依旧一个都没有出现在视线之中。
倒是盖毅自己心中紧张不已,却也是盖毅把这些东京的军汉看高了几分,因为盖毅头前于内城一番厮杀,当真还觉得东京军中还有几个手段不差的人,也有几个敢战之辈。不免就把东京禁军高看几分。
却是那些殿前司下的皇城护卫,代表不了整个东京禁军。
一路而去,过封丘,也无人阻拦,过滑州,也无人阻拦。盖毅甚至在路边镇上还强行“赊欠”了几番口粮。
封丘城内,并非没有接到命令,东京传令的快马,怎么也比六百号渡河的人马脚程要快。却是这封丘城大门紧闭,便是这么看着盖毅打马从封丘城外绕过,
主官谓之曰:贼乃骑兵,追之不及。
一路飞赶,第二天下午,盖毅已然到了迎阳城下。
只见城头上号角大作,无数军汉涌向城头,床弩绞盘嘎吱作响,巨大的羽箭已经上弦。还有各种守城之物往城头上搬。
鲁达已然也上了城头,敌袭而至。
一天一夜未眠的盖毅,看得城头上这番动作,也是大惊。连忙转头喊道:“快找找,有没有带军旗。”
急切而出,哪里还有人顾得上军旗。
盖毅转头入得城外的村子,寻来几床被褥,拆解而下,取了笔墨,在被褥之上写了一个大字,然后挂在长杆之上。
如此方敢往城池靠近。便是怕被城头上的羽箭误伤。
鲁达看得那一队骑士竖起的旗子,上书一个歪歪扭扭的大字“种”!
鲁达身形一愣,连忙开口道:“传令下去,把绷紧的床弩都松了。。。。种相公来了!”
鲁达直以为是种师道来了,下得城门,左右两百骑兵,城门大开,已然出门去迎。鲁达也是艺高胆大,城外几百骑兵,便也不放在眼里,也就不去疑虑什么阴谋诡计。
更主要的是鲁达对于种师道,太过尊敬,鲁达情义汉子,种家对于鲁达的恩情,便是卖命也舍得。
鲁达已然打马奔出。
盖毅见得城内有小队人马奔出,方才放下心来,带着百十骑往前去迎接,留下五百多骑等候,也怕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因为盖毅也不知城内是何人出来了。
到得近前,盖毅先认出了鲁达,马步未停好,已然跃下,单膝跪地,口中喊得一句:“师伯!”
鲁达停住了马,看得几眼,也认出了盖毅,下得马来上前去扶,大笑问道:“哈哈。。。你倒是长大了,比洒家也矮不得几分了。且起来!”
鲁达扶着盖毅起来,也左右打量几眼,并未看到种师道,开口问道:“种相公呢?可是在后面队伍里?”
便是鲁达话语问出,盖毅已然落下了男儿泪,一路风尘仆仆,只在飞奔,担忧被人截住跑不得一遭活路,也来不及多想种师道的事情。直到此时,盖毅才想到种师道,便也只剩下伤心。
种师道,就是一杆西军的旗子,也是种家麾下军汉们的灵魂人物。不论几代而下,种家便是这些军汉的灵魂。
而今灵魂没有了。。。兴许以后郑智会代替这个角色,却是也不能磨灭种家在这些西北汉子们心中的地位。
鲁达见得盖毅竟然哭了出来,已然觉得大事不好,开口又问:“种相公呢?”
便听盖毅说道:“种相公在东京里被人害死了!师伯,你可要给相公报仇!”
“什么???”鲁达闻言双目圆瞪,口中也是不敢相信。
便听盖毅又道:“种相公死了。。。被那狗贼李邦彦害死了,我等也差点被那李邦彦截杀了。”
鲁达闻言,低吼一声,脚步左右摇摆几下,伸手摸了一下头上的发髻,竟然抬手就打,边打在盖毅的脸上,打得盖毅栽倒几步。
便听鲁达大骂:“你这个没卵用的狗东西,你既然在东京,在相公帐下,何以叫相公给人害死了,是不是你贪生怕死,啊????是不是你贪生怕死,没有救得相公!是不是你贪生怕死???”
盖毅栽倒在地,却是又单膝跪起,大哭不止,口中只道:“便是我,都怪我。。。都怪我贪生怕死,都怪我没有随相公入那宫里去,都怪我只顾逃命没有去杀那李邦彦,我罪该万死,我该死!!!”
盖毅边哭喊,边把头埋在地面,拳头不断砸着地面。便是头前盖毅还未觉得种师道的死自己有多少错,却是鲁达一语,盖毅心中全是自责,自责自己没有把种师道保护好,也自责自己只顾逃命,没有横下一条心与那李邦彦拼命,为种师道报仇。
却是在场之人,都不知道种师道是自己寻的死,便是盖毅也以为种师道是被人杀害的。
鲁达闻言,却是听懂了几分,指着地上的盖毅大骂道:“便看看你死之后,有何脸面去见你九泉之下的父亲。没用的狗东西。”
便是这一语,盖毅更觉得无脸。头前奔逃出城,十几个亲近弟兄都折损在城内,自己却是如丧家之犬跑了出来,更觉得无脸苟活于世。
说完鲁达已然转身上马,回头看得盖毅还在地上,又吼道:“少在这里惺惺作态,还不上马。洒家要杀到东京去,你便该死在阵前!”
鲁达已然控制不住,目光皆是血色,脸上胡须炸立,已然怒不可遏,杀人也不足以解恨。
盖毅闻言身形一震,似乎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爬起身来便道:“师伯说得是,我便死到阵前去,死前先把那李邦彦杀了,便是值得。”
说完盖毅擦了擦眼泪,手捏刀柄,便往马上爬去。却是怎么也抬不起头来,只是捏得刀柄嘎吱作响。
再看头前鲁达,双眼如野兽一般到处去看,更在吩咐亲兵进城击鼓。口鼻处进出的气息,闷响能闻!
种师道被人谋害了,这叫鲁达如何能接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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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章 天下将乱,不由人心。
迎阳城,一座县城而已,但是并非是贫穷的地方,也并非一般小城池,这座在南北官道旁边的城池,历来就是一个商业中转站。
城内击鼓聚兵将,但是城内却没有能站在展开万余铁甲士卒的地方。
鲁达便在城门之下等候,迎阳城内一万左右的铁甲,鲁达亲自坐镇,相州与濮阳各有万余,前线三万铁甲,便被部署在这一条线上。
迎阳已然是安利军府境内,南下可直去滑州、通封丘,过黄河,便是东京城。
朱武闻得鼓声飞奔往城门而来。
见得鲁达此时聚兵,便奔到头前问道:“大将军,聚兵可是南下?”
朱武问话,便是也因为鲁达一般要开始新的军事行动,必然要与朱武商量,甚至主要的军事计划,都是朱武亲自来制定。此时却是毫无预兆就聚兵了,朱武心中自然多是疑问。
鲁达铁青着脸点了点头道:“洒家要打到东京去。”
朱武闻言一愣,看了看鲁达的表情,却也知道这不是一个玩笑,低头沉思片刻,开口道:“大将军,去打东京倒是未尝不可,燕王殿下也给了我等临阵自主之权,便是叫我等在前线蚕食城池地盘,临战自行决断。但是这打东京还涉及到一些政治问题,若是大宋国都陷落,只怕全国上下皆要动员而起,燕王殿下便也再没有了能安心发展的机会了,大将军,要不要先去信河间问一问燕王殿下的意见?”
朱武如今见多了家国之事,便也是有了一番不凡的见识。东京汴梁,便是大宋的象征,郑智如今虽然势力极大,但是至少整个大宋朝的士族阶级还并未有真正的对抗心态,那些远在江南、两浙、成都等地的士族阶级也并未有真正的对抗之心,最多也只是口诛笔伐。
若是国都陷落,那便完全进入了另外一个节奏之中。一旦国都被郑智攻下,便是真正代表了朝廷与江山的摇摆,更是代表了这个国家真的陷入了危险。便也会真正面临整个士族阶级的反抗。
就如北宋被人侵门踏户,南宋忽然又能打了,这便是一个转变。中国很多时候都是类似这种情况。即便是后世的日本侵华,军事实力占据绝对的优势,也是这种情况。占领了东三省,到处都是游行抗议,却是并没有真正打起来,直到卢沟桥事变之后,中原陷落,一切都变了,立马进入了全国抗战阶段,便是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四川,也几百万人出川奋战,日本人立马深陷泥潭拔不出腿。发动多大的攻势也收效甚微。
虽然郑智并未女真人,更不是猪狗不如的日本人。但是就局势而言,郑智也将面对全国大范围的反抗。郑智这个反贼的名头,也代表的不正当性。
郑智要拉拢民心,也在做着拉拢民心的工作。但是郑智的一切才刚刚展开,不论是宣传工作,还是渗透工作,皆才是个开始。
鲁达看了看朱武,开口说道:“种相公被人谋害了,这件事情,便是放在天下任何人心中,也是过不去的事情。即便是哥哥。。。燕王殿下听到了这个消息,必然也会兴兵讨伐。你写信到河间去,洒家先开战。便看王爷是如何定夺。”
鲁达显然知道朱武话语有道理,鲁达与朱武配合了许久,对朱武也多有一些信任。但是鲁达对郑智也有自己内心的了解,便是知道郑智不可能听得种师道被人谋害了还会无动于衷。
朱武闻言点了点头道:“好,下官这就快马送信到河间去,也去给大将军准备辎重。”
鲁达自不多说,只是阴着眼神,四处查看,等待着军将们上前报备。
第二日下午,万余铁甲,已然兵围黎阳城,也是安利军的中心所在。
此时在相州与濮阳的两路军队,已然接到了鲁达的命令,开始集结开拔。相州南下,便是卫州。濮阳往西,便是滑州。
自从迎阳城陷落,黎阳城门已然关闭了十几日,只留南城一个小门进出,便是这小门也有重兵把守,随时准备关闭。
鲁达在黎阳城之下,自从听到种师道被人谋害的消息,鲁达便再也没有过笑脸。
士卒们已然在伐木。
鲁达催促几番,回到临时的高台之前,看着身边一众军将,当看到盖毅之时,却是又越看越来气,抬手招来盖毅,口中说道:“你,站到头前去准备,第一个上梯子!死便罢了,没死就给洒家冲上城头去!”
盖毅捏着长枪,也不多说,只是拱手点头答道:“遵命!”
说完盖毅便往最头前去准备,从怀中摸出一个面饼,拿出水囊,抬头看了看阳光。
吃得半个面饼,喝了几口水。并不多吃,也不真正吃饱,大战当前,便也不能吃得太饱。
盖毅心中,俨然有一团火焰。哀兵必胜,这个哀便是悲愤,也是盖毅心中的那一团火焰。
号角不时响起,长短不一。到得最后,已然是鼓声。
盖毅跟在盾牌之后,迈着飞快的步伐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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