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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新军阀-第4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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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海急剧风险性，说不定谁那天就死了，所以海盗也是及时行乐，后世回澎湖湾迷人的海浪声中，却是海盗们难听的骂人声以及杂乱的喝酒吆喝声，在酒桌子前，一个个长相丑陋，彻头彻尾的烂人喝的酩酊大醉，还有赌桌上，甚至还带着点血迹的碎银子撒在桌子上，眼睛通红的赌徒是彻底的放浪形骸着。
不过海盗们也有眼力见，最东边的酒馆里，郑森的桌子三米之内，是绝对的空无一人，没人敢轻视这个才刚出茅庐的愣头小子，不仅仅因为他带回来了七条荷兰人与西班牙人的商船，更因为哪怕到现在，酒馆门口的柱子上，还挂着两颗胡子拉碴，狰狞恐怖的脑袋。
人得到点什么，总要再失去点什么，毛珏给了这些海盗水匪绝对的自由与机遇，他们自然也失去了帝国公民所享有法律安全，现在的澎湖，是个彻头彻尾的不法之地，海盗们的高下，全凭自己的战绩以及凶狠程度。
无疑，郑森就是海盗中的佼佼者。
和其他海盗灌得白酒，黄酒不同，算是上流人士出身的郑森喝的也很文雅，长白山的霜后葡萄酒就像是血一样填满了他的杯子，鲜红的液体也把他的嘴唇染得通红。
郑芝龙六个儿子，最小的那个得宠小妾生的未成年除外，剩余的几乎都在东印度公司谋得了个很高的职位，甚至读书的老五郑荫还考取了举人，如今是南阳府法官府丞，郑家一门俨然已经脱离了卑贱的海盗行列，彻底的跻身于上流社会，唯有他郑森，抛弃了郑芝龙给他安排的杭州驻军兵团指挥，参将级别军官，却是投身在了海盗行列，亲自跑船，这在整个郑氏家族，都是令人不解与鄙夷的，鄙夷到什么程度？他那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四叔郑芝豹都看不起他。
不过想着自己那些沉迷于酒色与权名的家人们，郑森的嘴角同样流露出了一股子不屑的冷笑来，昂起头，他又是一口把杯子里的葡萄酒给灌了下去。
自小在倭国长大，郑森是见惯了那些无法无天的战国大名所拥有的凶狠与毒辣，更令他陶醉其中的，则是战国大名们那自己当家做主，在领地内至高无上的权利！他是看得明白，就算一步登天在杭州当了参将兵团长又如何？所有军官皆出自辽东一系的军校，部队的粮饷，补给，军功都不再属于将军，现在就算干到了帝国最高军职，如文孟那样的征西将军，也不过毛珏手头的提线木偶，毛珏想撤换掉文孟，一道命令而已。
只有他现在，虽然才区区五百来个海盗手下，还要奔波在最凶狠的汪洋大海中，可却是为自己打天下的，每一滴血都是为自己而流。
郑森与吴三桂又不一样，后者虽然野心勃勃，可也是甘愿在毛珏之下做一个权臣王，就像他历史上投靠建奴那样，直到康熙削藩已经逼到脑门上了，他才举旗子造的反，如今在加尔各答，也不过看到了个更好发挥的舞台而已，而郑森则是彻头彻尾只为自己而战的野心家了！
最开始毛珏招降了郑芝龙，是让郑森极度憎恶的，可如今，他情不自禁也是对毛珏产生了一股子好感，毕竟在这位摄政王的前无古人之下，才有了这个可供他发挥的前无古人的舞台。
大明虽然已经没有希望，可是世界如此之大，在海外建立一国，王图霸业，也不枉人活这一世！
郑森那些手下还在做着美梦等着分赃，却浑然不知到他们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不要说王了！
要说机会永远属于有心者！还真不假，饮着酒，郑森还在想着如何在的两家东印度公司的大战中取得最大利润，那头，挨着火炉边上的那个醉鬼忽然压低了声音，晃悠着黄酒坛子，小声却又得意洋洋的炫耀着。
“知道吗？兄弟，最近老子可是发现了条财路！老子得知了个大秘密！”
“快拉倒吧！穷得都快掉裤子了，你还有什么秘密？”
边上那个酒伴估计也喝多了，大着舌头，他是无比不屑的哼哼道。
然而他不在意，郑森的耳朵却是竖了起来。
说实话，这样的“大秘密”，在澎湖休整这几次，郑森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了，无非是哪个海盗在那儿埋藏了宝贝，谁和谁暗地里发生了冲突，而且他还更愿意安静的喝酒，打心眼里，他讨厌这个嘈杂的环境，然而，只要一有机会，郑森依旧会泡在小酒馆里。
这些不起眼的酒馆，喝多了的海盗，永远是消息最好的来源！
这一次，就算郑森都有点不在意的偷听中，机会之神还真眷顾了他一下，眼看着自己同伴不在意，那个红鼻子的两广海盗大着舌头用难以听懂的粤语急促的叫嚷着：“绝对是大秘密！前天老子跟着我们船长海王鲨干了一船西边大牙的藩子，那个藩子船长向老子求饶买命，才弄到的消息！”
“有着十几条拉满金子的西边大牙国舰队，要从极东之地，抵达吕宋了！”
“船上全都是他们从大海另一边的蛮夷手里掠夺到的金子，足足有几十箱子，不！有上百箱子！”
两个海盗还在嘀咕，郑森的心脏却是猛地跳动了下，别人不清楚，跟了郑芝龙少说也有几年，他是太相信这条消息的准确性了。
哪怕后世都赫赫有名的大事件，西班牙运宝船！
曾经和郑芝龙去马尼拉经商，他就见识过，没有几个海盗说的那么夸张，可船上的确装满了来自新大陆的黄金白银等贵重金属，满箱子的西班牙金银币，在马尼拉，这些运宝船会把贵重金属花掉一部分，来购买东方的丝绸与香料，这也是大明帝国海洋贸易的黄金白银主要来源，只不过当时控制南海大明海盗的郑芝龙，也没有本钱和吕宋的西班牙人叫板，所以看着这些运宝船，只能是望洋兴叹了。
可如今局势不同了！毛珏买了东印度公司，那架势，已经是全面插手南洋了！此时马尼拉屠杀明侨，也是彻底把自己推到了大明帝国的对立面，双方死磕的话，郑森毫不怀疑，毛珏必定是笑到最后的胜利者，哪怕他手里只有半片大明帝国。
算算日子，也是每年两次的西班牙运宝船到来的日子，要想海外立国，充足的资金必不可少，要是能在毛珏动手之前，把这批宝藏抢到手里，至少能少奋斗五年！
怦然心动，从怀里掏出个夺来的西班牙银币拍在了桌子上，郑森是酒也不喝了，转身就走。
。。。。。。。。
跟了个有能力的老大，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分的银子能更多，收获更大，坏处却是累！每次来澎湖销赃，郑森只允许待一个晚上！敢有迟到的就扣银子，敢有龇牙咧嘴反对的更厉害，直接是郑芝龙旧时候的办法，身上开俩窟窿，挂在船后拖着，亚热带的鲨鱼会让你见识到什么叫比死亡还要恐惧！
一大早，宿醉不醒的，输掉裤衩子的郑森海盗团水手尽管摇摇晃晃的，却还是极是回了停泊在修了一半的水泥港口上，三条通过郑家背景弄到手的一二级战列舰上。
“少爷，人都回来齐了！”
昨个是被郑森的眼神深深恐惧到了，施大轩昨个晚上就没敢享乐什么，今个一早，更是早早把人数给统计好，恭敬地向着坐在主桅杆下的郑森行着礼。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郑森没有一如既往的起航，反倒是歪了歪脑袋，片刻后，几个郑家人亲兵抬着两口箱子就上了来，当着水手海盗们的面儿打开，亮晶晶的西班牙银币，荷兰盾顿时显露在了人眼前，看着这些财富，几百个海盗水手无不是眼睛发亮，重重的吞了几口唾沫。
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盼，还是板着一张永远不会笑的脸，郑森轻轻歪了歪脑袋，冰冷的命令着。
“一人两把！可以在澎湖多玩三天，不过给老子办一件事儿！把条消息秘密扩散出去！”
在施大轩与挨着极近的海盗呼吸急促中，郑森也是压低了几分嗓音。
“老子要让整个澎湖港口的海盗都知道，又一批西班牙蛮子的运宝船即将抵达马尼拉，船上至少装载着两三百万两！”
“谁抢到，就发了！”
“少爷，这，这是真的吗？这么大肉票，咱们干嘛不单干？”
激动地舌头都有点打结了，施大轩无比亢奋，急促的问道，然而，郑森却是丝毫都没有解释，仅仅一个冰冷的眼神张望了过去，顿时，让他把一肚子话都憋了回去！
施大轩这个大副都如此，更不要说那些没脑子的海盗了，总之，抓了满满两把银币，一大帮郑家海盗又是欢天喜地的下了船，很快，消息就在不大的澎湖上蔓延了开。
一大波肥羊，要来了！
第670章 黄金的诱惑
什么不长腿却跑的飞快？
谣言！
短短几天时间，不大的澎湖就已经传疯了，人人都知道了即将有一支装载满来自新大陆宝藏的西班牙运宝船从马六甲海峡进入东南亚，上面携带的黄金足以令人一夜暴富，酒馆里，几乎所有的话题都是关于这支舰队的，一个个海盗兴奋的老脸通红，说的是唾沫星子飞溅就好像亲眼所见那金山银海一般。（全本小说网，https：//。）
光说不练假把式，传还不够，每天早晨出海的大明海盗也是络绎不绝，连热兰遮城都不去堵了，大批的海盗沿着中南半岛海岸线向马六甲海峡杀气腾腾的逼了过去。
既然是海盗，手脚自然不可能老实，大明嘉靖年间的倭寇之祸又在安南，缅甸等中南半岛沿海国上演了一遍，提着燧发枪的海盗潮水一般冲进海防，旧港等城市，将当地抢掠的一塌糊涂，不过大明有戚继光，有俞大猷，安南可没这等人物，连甲都没装备齐，还拎着大刀长矛的安南官军一触即溃，面对大明精锐的武装海盗简直是束手无策。
而搞笑的一幕发生了，损失惨重后，连吃了几个败仗的安南，缅甸等西南诸国居然是纷纷派遣使节奔赴南京城，要求宗主国的南明为他们主持公道。
…………
十二月到开明二年的三月，连续几个月时间，就全都在这等动荡渡了过去，到了三月初，因为黄金而疯狂的大明盗团纷纷扬帆出海，本来热热闹闹的澎湖已经变得冷冷清清了。
不过出乎人意料的是，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号称海盗中劳动模范的郑森，居然是是安静了下来，足足三个月时间，没有出海港一步。
安静下来之后，郑森花了千把两银子在澎湖本岛附近的渔翁盗修了个简陋的堡垒宅子，把他的船也停泊在了这儿，不愧是老龙头的长子，这口味也是异常沉重，最里面那间从杭州买的钢筋水泥砌成的密室中，几个火盆噼里啪啦的烧着，几个利比里亚汉子双手吊在手铐中，双脚分开被锁在墙上，把他们娇嫩，额……，满是黑毛的健壮肉体毫无遮拦的袒露出来，耷拉着满头乱发还在那儿呻吟着。
还是一瓶葡萄酒，郑森是一边小口喝着，一边还抖落着鞭子。
“少爷！”
门咯吱一声被推开，进来了个身高不算太高，穿着短褂子，肌肉格外结实的汉子，先是瞄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几个西班牙倒霉鬼，脸皮子激烈的哆嗦了下，这才沉重的一鞠躬。
“如您所尿！今天凌晨，袁大宝也带着船队出去了，而且在二里岛，他还汇合了些北来的船队，绝不是东印度公司下属的舰船们！看态势，应该是向南去了！”
一边跟着汇报着，一边这郑军大将甘辉还在心头腹诽，难怪施大轩不来了，要打发自己过来汇报，少爷不愧是在东瀛长大的，竟然对调教汉子有着如此大的兴趣！万一他看上了老子……
想着，甘辉还赶紧紧了紧短褂子把自己胸肌给藏起来。
浑然不知道自己部下居然如此腹诽自己，又是闷了口红酒，郑森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果然，这毛蛮子，没让我失望！”
正常人想到装满财宝的西班牙运宝船，第一印象肯定是去抢，可成大事者，就比如这郑森，则是立马多想了一截，既然他们这些公司麾下的海盗能想到，那么公司上层那些人精一般的股东能想不到？而且论实力，就算把南海海盗加一块去，也未必比得上毛珏的皇家海军一半，这么大一块肉！公司没必要和底下这些当鹰犬养着的海盗船主们分享。
而且，西班牙运宝船既然如此重要，怎么可能不重兵把守？郑森虽然对自己有信心，他的三条船，招募的几乎都是郑家海盗中的精锐的，可要吃掉十几条西方炮舰组成的护航舰队，也是力有不逮。
于是乎，他就把这消息给散布了出去，既然不能一家独吞，那么就把水搅浑，引得诸多鲨鱼上去吞饵，到时候，他方才有机会浑水摸鱼，或许能抢夺到一两条的西班牙运宝船。
这些日子一直在港，也是为了盯着东印度公司的动态，这些大佬们情报肯定比自己一个小海盗来的确切，果不其然，今个，公司直属的舰队提督袁大宝也忍不住了！亲自带队出海，还汇合了大明皇家海军的援军，那就是西班牙人真的要来了，图穷匕见的时候到了！
东印度公司也准备出手了！
也忍不住多了一股子兴奋来，撂下酒杯，郑森愉悦的低声喝道：“让施大轩集合弟兄们，咱们也该活动活动手脚了！”
“小的遵命！”
能下去，对于甘辉来说，还真是如蒙大赦了，三步并作两步急促的向外走着，冷不丁回头一眼，看着郑森对着一个伊比利亚汉子那健壮的肉体又是沉醉般的走过去，看的这位郑军勇将再一次情不自禁的恶寒了下。
真是满是迷醉，在那个倒霉的西班牙人恐惧的眼神中，郑森撂下了鞭子，伸手把扔在炉子里烧的通红的烙铁给拎了出来，狞笑着晃悠起了手腕来。
“夏洛特爵士是吧？关于运宝船，还有什么是本少应该知道的？”
宗教裁判所里，这大烙活人见多了，可轮到自己却还是第一次，这位西班牙征服者立马是脸上流露出来满满的恐惧，惊骇的大声叫嚷着。
“哦！卖狗的！先生，我知道的已经全都告诉你了！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嘶嘶的声音中，整个囚牢弥漫起了股怪异的烤肉味道来。
半个时辰后，一条东江出产的五桅战列舰，两条三桅大帆船也是扯满了风帆，冲出了澎湖平静的海湾。
…………
海上无岁月，一眨眼的功夫，十几天日子就在漫无尽头的航行中渡了过去，算是跟随着最后一波大明海盗的尾牙，沿着漫长的海岸线，郑森的舰队足足跨越了大半个东南亚，抵达了马来半岛的尽头。
后世赫赫有名的亚洲四小龙之一的新加坡，此时却还是一片蛮荒之地，四十六年前，葡萄牙人的舰队与这儿的满剌加王国爆发了一边倒的战争，掠夺了满剌加之后，葡萄牙人放火毁城，自此，这扇东南亚大门荒废了一个多世纪，直到十九世纪，英国人的到来，才让此地重新恢复生机。
虽然这儿荒废了，却也是出东南亚的必经之处，此时已经是三月，根据俘获的西班牙商船以及被攻破的菲律宾殖民据点的俘虏招供，从南美西海岸出发前往亚洲贸易的西班牙运宝船已经从马尼拉出发，打算经过这里，再到印度贩一批胡椒，然后绕过非洲经好望角返回西班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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