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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的光芒-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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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骞劝道:“依在下的意思,将军不妨再写一道奏章向陛下求情。”
再写一道?
李广傻眼了,
这主意,有点怪怪的。
“能行么?”
“放心吧,不求有效但求无过,庄子曰:‘真者,精诚之至也,不精不诚,不能动人’,只要将军锲而不舍,相信陛下会被感动的,到时候不怕老将军年纪大,一样能行。”
“好!就依大人!”
当晚,李广又写了一道奏章。
郎中令臣李广昧死再拜上疏陛下:闻陛下出征漠北,未准臣请战之奏,臣心急如焚,恐不能再赴。
曾记右北平一战,臣所部三千子弟,葬身瀚海,一旦思之,心痛不已,而从事中郎灌强,乃忠烈之后,亦因臣而埋骨他乡。
臣每念及此,悲戚断肠。
陛下圣恩浩荡,赦臣折军之罪,复郎中令之职,臣此次请战,非为求封赏之机,而为慰三千忠魂,不战不足以敬天地,不征不足以绝后患。
非为私心自用,而为社稷尽忠,纵战死疆场,亦无悔矣……
奏章还是由李陵执笔,却费了他半宿时间,写完奏章,李广心头一软,早已泣不成声了。
李陵对祖父的做法很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完全没有必要,难道他不可颐养天年吗?卷起纸张就道:“不出战就不出战,祖父何必强求呢?”
“你还小子,年轻得很,不了解老夫的心,只顾兄弟之情,不思家国之情。”
李广说着,
挥手就要李陵出去了。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见识,他不求李陵理解自己,而在乎刘彻的态度。
自奏章送上去后,他似乎永不停歇地,几乎天天到塾门等候消息。
他这个样子让包桑十分感动,动了恻隐之心,转身便进了宣室殿。
“启奏陛下!”
包桑望着匈奴全图前刘彻的背影,小心翼翼地道。
刘彻没有回头,手继续沿着定襄一代缓缓移动,嘴上答道:“你有何事?若非大事,就待会儿再说吧。”
“李广求见。”
“嗯,他又来干什么?朕不是恢复了他的郎中令了么?他还有什么要求么?”
“他要向陛下请战。”
“哎!这个李广,真是倔。”
刘彻不得不停下来,“这……李老将军是何时来的?”
“这几天一直在塾门等着,说陛下若是不见他,他就一直等下去。”
刘彻知道,
这已是李广第五次请战了。
要说,他这一辈子……
刘彻轻轻叹了一声道:“好!朕就见见他算了,你宣他来见。”
“诺!”
包桑的脸上立即显出了笑容。
看着老将军焦躁地等待的身影,说实话,他心里也不好受。
好了,只要刘彻答应见他,在包桑看来,他就没有白等。
“陛下口谕,传郎中令李广晋见。”
话刚落音,
李广就笑着把宝剑递到了他的手里。
虽然现在还是冬天,但李广胸中呼出的气还是热乎乎的。
这老儿,来之前一定喝了不少的酒。
包桑在心里想。
李广一身玄甲,配褐色战袍,朱红盔缨,与如雪的须发形成鲜明的对照,红与白与黑,三种大色。
他起于卒伍,向来不善于心机奇巧,但为了这最后一次的求战,他还是费了一番心思的,使出了穷追不舍的战术。
他破例没有穿朝服,而是披了盔甲,便是以示他誓赴疆场的决心。
“臣李广参见陛下。”
人事更迭,建元以来的老臣已是寥若晨星,何况他是身历三代的将军呢!难得……
刘彻像当初对待郑当时一样把欢悦呈现在李广面前:“平身!”
“谢陛下。”
第四百七十二章 简直哭笑不得(五更)
刘彻又要赐坐,但李广不肯啊,坐着说肯定不如站着说的,首先真诚上就缺了点先天,于是他一把谢绝了:“臣经年在外,骑马征战,不习惯总是坐着,臣还是站着好。”
刘彻知道李广的脾气,也不勉强:“朕明白老将军的意思,但朕顾及将军年事已高,不适合沙场抗敌,更不忍心你鞍马劳顿,还请体会朕的用心。”
“陛下!”
李广一撩战袍,再次跪倒在地道,“臣若是欲在安逸中了却残年,就不会披着甲胄进宫来了,这不是老臣的本意。”
李广本来就是个离了兄弟不舒心的人,要他再不见曾并肩作战的大汉将士,比心梗还难受。
“将军这又是何必呢?如今朝廷新秀迭出,不说大将军和骠骑将军,就是老将军的虎子李敢也无比勇猛,以一敌多不在话下。
朕虽不敢说是猛将如云,也是群英荟萃,何劳老将军……”
刘彻说到这里就打住了,但李广还是猜出了刘彻的意思。
“陛下是说臣已经老了?”李广觉得一股义气顺着上焦,很快地蔓延到喉结。
可不就是这个意思么,一个老将出马,并不代表一帆风顺,也有可能是半路完蛋。
你不去维护你的一世英名,尽想些拼死拼活,这是刘彻所不能理解的。
“陛下如此轻看老臣,哎,令……老臣无地自容。”
刘彻轻咳一声,接着说道:“老将军起来说话,朕绝无轻视之意。”
李广站了起来,目光中含了不尽伤感:“臣虽年迈,然每餐尚能食斗米,肉二斤,可拉三百石强弓,力气尚足,虽仍无廉颇之勇力,但有廉颇之勇气,还请陛下恩准臣与朝内年轻将领们一比高下。
臣若输了,就不再提出征之事,反之,臣若胜了,就请陛下恩准老臣随军出征!全了老臣报国之心。”
李广一番慷慨陈词,说得刘彻也是心潮澎湃,他放下执念了。
随他去吧,
反正也不会坏事。
他走到殿中央说道:“老将军你言重了,朕绝无轻看老将军之意,朕只是以为……”
可李广这时候却像一个孩子似的,伤心地哭了起来,这弄得刘彻、包桑和一干黄门、宫娥无所适从。
刘彻望着再度匍匐在地的李广,一时语塞,亲自上前去扶。
简单哭笑不得,这李广,怎么还耍起泼来了,这真不像他的个性,为了出战,他可真是良苦用心了。
“陛下!臣现在……有几句心里话想对陛下说。”
“老将军有话就说。”
李广的哭声渐渐平息,才觉得自己所做所为很尴尬,有些赧颜地道:“三千子弟葬身大漠,乃臣之罪也,老臣不甘心,若是放弃了此次出征的机会,岂不冷了三千亡灵的心?匈奴亡我之心不死,臣为何不可拼了一条老命?
若不战,百年之后,臣又有何颜面去见战死疆场的大汉将士?”
话说到这个分上,
李广的心迹已十分了然。
事实上,不管后来人怎么评论他,赞美他,笑话他,大汉朝能有如此重情重义的老臣,乃王朝之幸,社稷之幸,还有什么理由不让他回到战场上去呢?
刘彻亲自为李广拂了拂战袍道:“老将军一番肺腑之言,令朕感慨万千,这事好办,朕也不是不近人情,朕允准将军出征就是了。”
“哈哈哈!”
李广的心情现在才算平静了:“如此甚好,老臣无憾矣,先代三千子弟谢过陛下,臣这就回府备战去!”
走出殿门,李广从剑架上拿回宝剑,向包桑道了一声谢后,开怀的笑意就写在了眉宇间:“哈哈哈!好!找张骞喝酒去!”
张骞这些日子很忙,每天早朝之后,他就要到典属国署中为挑选的使团年轻人讲授西域的风土人情,为将来这些年轻人出使西域经商,做做准备。
同是出使西域,虽这些人是去经商,可情势早已变了,又是多么的不同,他不用再担心会被匈奴扣押,还可以旌旗猎猎地穿过漫长的河西草原,浩浩荡荡地西去,一路通畅。
武威的太阳任他享受,酒泉的美酒任他畅饮,漠南风光更是无限。
岁月就这样在张骞面前展开崭新的风景画卷,他再也不会有商途的孤单和寂寞。
就在他西去的同时,卫青率领的大军……将直击漠北。
这仿佛一幅巨大的长卷,在汉军冲锋陷阵的宏阔背景下,这么一群身负和睦使命的使者,将驼铃声播撒向远方,将汉朝的文明商货,运到更遥远的地方。
傍晚的飞雪偶尔飘进窗口,冷吻着张骞被火烘烤得热辣辣的两颊,刘彻白日在宣室殿与他的谈话又随着清凉的白雪回到心头。
“爱卿此去虽为经商,实为招乌孙国东返敦煌,与我大汉联手抗击匈奴,朕甚欣赏,为此,那么爱卿所带器物不可小气。”
刘彻的大气魄,无形中给张骞的西行增添了胆气。
这会儿他已将清单列好,就等明日一早,去少府寺提取。
在这个雪花纷飞的日子里,他又是多希望,患难之交李广能与他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呵,还真是心有灵犀,暮色渐沉的时候,李广披着雪花上门来了。
他一进府门,就喜不自胜地对张骞说道:“陛下已经允准了老夫的请战奏章啦!”
“呀!可喜可贺。”
张骞笑着,一边帮李广拍打肩头的雪花,一边就往书房走去。
两人来到书房,张骞吩咐丫鬟弄些酒菜来,他要和李广分享心头的喜悦。
不是说刘彻不允么?李广放下了,喝一杯无足轻重。
李广呷了一口茶,从胸中吐出一股热气道:“唉!要不是老夫连着五天在塾门硬磨,今生大概是真的没有个机会再上战场了。”
张骞点了点头道:“现在你总归还是了却了一桩心愿。”
李广一直以来很感谢张骞的善解人意,当他环顾了一下书房时,就觉得他太需要一个女人了。
“大人真的就这样一人独处么?看看这书房乱的。”
张骞沉默了一会儿,不过抬起头时,眼睛就有些湿润了。
第四百七十三章 你也笑爷爷老了
“多少年了,在下只要一闭眼,就忘不掉啊,他们母子……母子二人趴在地上,手伸向东方的模样就浮现在眼前,唉……”
即使是张骞没有经历过在纳玛身上发生过的一切,可他隐隐有种预感,纳玛可能已经不在了……
李广的心也被那一双发红的眼圈弄得忐忑不安,对于爱,他从来没有深刻过,也不会下苦心去体验,这一刻,他所心想的,就是一个问题,情究竟是怎样的呢?叫这堂堂男儿一想起来就柔肠九曲,泪水盈眶。
“哎,此行西域,在下也要了却一番心愿,就是带纳玛母子回家,无论生死,必须探个究竟。”
或者说,戈可能知道一切,在匈奴生活那么几年,张骞知道,大祭司在匈奴内部的影响力,是巨大的。
酒菜上齐后,张骞一挥手让仆人们都退下了,待仆人离开之后,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下两个曾沐浴过战争血与火、经历过世间炎凉的将军了。
两人也不多废话,很快进入了酒仙状态,贤者模式。
张骞首先掌勺给李广的耳杯中斟满酒,然后各自举杯饮了。
一饮绝不了烦恼,
却可以让人快速麻痹自己。
值此寒冬,热酒浇心,炉火暖身,饮过三巡之后,李广笑着问道:“爽快爽快,哎,我有点想不通了,张大人怎么想到要出使乌孙国呢?”
张骞思绪有些跳脱,想当然地道:“此仍在下的终生夙愿,纳玛母子不惜牺牲,为的什么?
没有其他,就为我大汉与夷狄和谐一体,在下不能让她们的血白流啊!这乌孙国在文帝时曾被月氏击败,冒顿单于收留乌孙余部,伊稚斜单于还曾于元光二年指派猎骄靡率领乌孙人远征大月氏,随后猎骄靡在那里立国,以族名为号,故名乌孙国。
然伊稚斜单于在我汉朝手上连番战败后,乌孙国不肯复事匈奴,遂战事频起,然惜于乎国小财拮,兵微将寡,难成大器。
故在下以为,若能远结乌孙国,深一步,进而连接大宛、康居、大夏,则陛下在元狩元年提出的‘广地万里,重九译,致殊俗,威德遍于四海’的夙愿就可实现了。”
想不到这里的门道竟然有那么多,李广这才清楚地了解到,原来还有那么多他不知道的事。
现在唯有把祝福送上了,李广笑道:“好!祝大人一路顺风。”
将手中的耳杯伸向张骞,
两人耳杯碰出清脆的声响。
“唔……不只为在下,也为老将军的凯旋,干了这杯酒!”张骞红着脸站起来,向李广敬酒。
也许是两位至交太激动了,在碰杯的时候,竟然因为手指颤抖,那耳杯便“当”的一声,就直接跌落在地,成了一块块碎片。
“这是怎么了?咦……嗯,是老夫喝醉了么?”
李广头有点晕,跌跌撞撞地就坐在了火盆旁边。
“不就是一个耳杯么?不妨事,不妨事,嗯,对……让下人再拿一个来就是。”
张骞说着就蹲下收拾残片,他觉得好生奇怪,这残片算起来不多不少,正好六块,碎不是应该散成一片么,六块碎片很突兀,而且每块碎片大小均等,这更让人疑惑不解了,他反复地查看,也没有发现旧伤的茬痕。
张骞捧起耳杯残片,望着残留酒香的地毡,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不禁垂下了头,半晌才缓过神来,摇了摇头,对着门外喊道:“菊香!”
“大人有何吩咐?”
“你快去告诉府令,让他备车,本官要送李将军回府……”
车驾在那厚厚的积雪上行走,十分缓慢,而且只有马铃声在夜色中发出清脆地回响。
一路上,李广睡得很沉,时不时地说出一些梦话:“灌强!你不孤单,因为老夫……来看你了……”
张骞一听,心就一个劲地往下沉。到了李府门前,而李陵早在那里等候。
张骞抱歉道:“都怪我没有节制,没有注意那么多,闹得老将军今日饮多了,还请贤侄好生照顾。”
“爷爷是因为陛下允准了他的要求,心里高兴才会如此,张大人不必介怀!”
说完,
李陵就要上前去扶李广。
“哈哈哈!你也笑爷爷老了么?拿剑来!我要耍一耍!”
李广朝着身边的府令喊道。
两人相视苦笑……
李陵与张骞挥手告别后,就来到李广的身边说道:“外面冷,爷爷还是早点歇了吧?”
李广闻言,抬头看了看天空,不知道雪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而月亮也已经从云层里透出隐约的身影。
他有些清醒,又似乎还有些醉意,他使劲眨了眨眼,从府役手中接过宝剑,喊道:“灌强,老夫来也……”
李广把一柄精钢宝剑舞得蛟龙转腾,一边舞一边还对着李陵喊道:“你站在那里看什么,还不来陪爷爷,来呀!来呀!别傻站着了,哈哈哈……”
李陵被爷爷的气概感染了,他从腰间抽出宝剑,两人就在这月下对舞起来。
一个是宝刀不老,一个是生机勃勃,一个是招招密不透风,一个是步步严丝合缝,谨慎无比。
府役们很久没有看过这样精彩的剑术了,一个个情绪高涨,掌声不断。
可就在这时,李广恍惚间,忽然看见一个人从树影下走了出来。
他立刻撇开李陵,朝着树下奔去:“灌强!你快来陪老夫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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