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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的光芒-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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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出事了!”
汲黯心头一沉,也不管身边的刘彻和朝廷的大员了,自己得先救人再说,在坐骑屁股上狠抽一鞭,朝前冲去。
其实这件事也与自己有关,如果不尽快处理好,很可能便会得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
车驾在莽原上疾驰而过,但汲黯的马却迎着车驾奔去。
这车驾上的士卒,显然已经发现了对面来的奔马,只是高举鞭子,怒声大喊道:“闪开!竟敢阻挡朝廷的车辆,快滚开。”
汲黯并没有回答,可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他同时也举起了手中的马鞭。
士卒见来人并不惧怕威吓,心也虚了,本意是想减慢速度,却不能奏效。
而汲黯的马已到了面前,他毫不留情,扬手就给了士卒一马鞭,那士卒的额头,眼见得就涌出一股热血,鲜血直溢,流淌下来。
士卒痛苦不已,只是捂着头喊道:“好呀!你竟敢殴打官府差役,如此横行无忌!不要命了?”
但他这话刚一出口,头上又是一鞭子下来,疼地他哇哇直叫。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本官是谁?你看看你,谁叫你强取豪夺的?”
士卒定睛一看,并不认识,但凭他身上的官服,一眼就看出来了,便明白此人官职必在长安市令以上,是个惹不起的大官。
他仓皇地滚下车,跪倒在地连道:“小人有眼无珠,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
这时候,车驾后面的惨叫声……已转为微弱的呻吟。
汲黯一脸怒气转到车后,才发现车尾还拴着一个人,那个人浑身被车驾拖得衣衫褴褛,皮肉裸露,血迹斑斑,惨不忍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士卒口中嗫嚅,支支吾吾。
汲黯见他不说,又是一鞭子下去,他脸上又多一道血印。
“说!不说出来就没完,你要是嘴硬的话,别怪本官要了你的性命!”
“大人饶命,小人马上就说!”
原来他们一众士卒,本是一大早就到京畿的乡村去征集马车,而这次他们去的是安陵邑,他们发现这家农户把车马藏在了柴火堆里,又坚决不给马匹,双方发生冲突,他们恶从胆边生,仗着自己有官在身,干脆抢了他们的车马,将人拖在车后一路回京。
汲黯没有听完,就怒不可遏了,这些个混账东西!真是卖掉了朝廷的脸。
他雨点般的鞭子落在两个士卒的肩头,而他们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汲黯一边打,一边骂道:“百姓乃是衣食父母!殴打百姓,如同虐待双亲,本官今日就教训你们,免得你们以后不忠不孝!”
两个士卒不敢再求饶,因为那只会激怒他,只任由汲黯抽打,不一会儿,身上的戎衣都被打得褴褛不堪。
这时候,长安市令听讯急忙赶来,马上吩咐差役,将车主扶上车,到京城疗伤。
然后又来到汲黯面前,满怀歉疚道:“都是下官疏于职守,致使士卒目无法度,实在惭愧,请大人治罪!”
“你不要命了?此事就发生在陛下眼皮底下!你啊!哎!”
汲黯虽然能够体谅长安市令的难处,可这“贷贳”车马虽由内史府经办,但市令确实负责支付“贳金”的。
若真的是抗旨不遵,那藏匿车马的嫌犯,就应该由廷尉府负责,士卒本该是由中尉府调遣的。
今日之事,论理应由周霸处理,自己越权行事,还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而留下一个故意找茬的印象呢!
“记住本官说的‘三不’,别忘,违令莫怪本官鞭下无情。”
汲黯说罢,正要翻身上马,却见刘彻和大家都赶到了。
他赶忙下来,
来到刘彻面前。
“刚才发生了何事?引得爱卿如此着急前来。”刘彻问道。
“陛下,是……两名士卒因征集车马而残害百姓……”
“嗯?竟有如此作为?”
“不瞒陛下,这样的事自征集车马以来,屡有发生,屡禁不止啊!”
汲黯说着,看了看卫青和周霸,卫青和周霸交换了一下眼色,点了点头。
第四百六十章 祸水东引浑邪王(三更)
“那个农户呢?”
“他已经得到保护,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派人送到城中疗伤去了。”
刘彻“哦”了一声道:“传朕口谕吧,别让百姓寒了心,这很可怕,罢了,令淳于意前去看看吧。”
汲黯心里面顿时感觉不妙,这是要闹大的架势啊,连忙说道:“只是外伤,无须惊动太医。”
刘彻却收回目光,没有回汲黯的话,只是往汲黯身后看了看,眼神立时冷却了。
“长安市令何在?”
六百石的长安市令平日里都在汲黯的署中公干,官职也不大,平时哪里会有机会见到皇帝?
只有在皇帝出行时,他才能远远地望着威威赫赫的警跸、浩浩荡荡的护卫,期望着有一天能够一步登天,得到皇帝的重用。
他做梦都想聆听皇帝的旨意,可现在,他却胆怯了,他不敢上前。
刘彻这一番语气很重的问话,让他的心里战战兢兢的,他害怕皇帝会折责的,重重的责罚他,连“小臣在”这几个字都说得结结巴巴。
可害怕是没用的,仓皇之间,刘彻的斥责就下来了:“大军班师在即,朝廷命你督办‘贷贳’事宜,你却玩忽职守,怠惰松懈,你说一说,你这个长安令,该当何罪?”
“陛下,小臣……”
“说个话都说不清楚,这两个差役是从哪里回来的?”
长安市令嗫嚅支吾了半天才道:“他们……是从安陵邑来的。”
刘彻一听气就来了,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不仅办不成事,竟还敢在先帝眼皮下残害百姓、渎职敷衍,强取豪夺,朕不办你,律令威严何在?”
口谕一下,石庆的眼神暗地向汲黯和卫青这面移动,笑着松了一口气,那笑看似不经意,却是冷冷停留在他们的嘴角。
他知道,现在最难堪的就是这两个人,他们只需要看着就行了。
可接下来的情景却让赵周和石庆张大了口,半天合不拢嘴。
当刘彻跨上坐骑准备离开时,汲黯冲上去拽住了马缰奏道:“陛下慢行,微臣还有话要讲。”
汲黯脸上的肌肉没有一丝松动,河双手由于用力,而暴起一条条的青筋。
那马见有人拦挡,一时起了性子,前蹄在地面上磕出阵阵声响,高高扬起的头发出阵阵嘶鸣,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本来这件事刘彻是打算算了的,毕竟是自己的要求高了些,那五千车架也不一定全都要集齐,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原因就在于官员身上,根基不行,做什么都是错的。
所以当务之急,
是治一治吏治……
思考之间,由于汲黯的行为,把刘彻的思路中断了,他回头一看,这汲黯在搞什么……
一旁的卫青一看急了,生怕惊了马会危及刘彻的安全,他上前去拉汲黯的胳膊,要他放开马缰。
若是放在平日,以汲黯的力气哪里是卫青的对手,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有气在胸中激荡,做什么都带劲,汲黯一把拦住卫青:“大将军暂且退后,在下现在就需奏明陛下,否则我将欠下一条人命,无颜面对陛下恩德。”
只要汲黯出头,赵周和石庆的目的就达到了,朝廷之上,所有人不得不明哲保身。
他们虽然担心,但今天刘彻会不会再也不像以往那样对这个迂腐网开一面、手下留情,还是个未知数。
眼前这一切他们也惊呆了,赵周立即收起刚才还挂在脸上的微笑,高声喊道:“汲黯,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是要让陛下受伤么?”
而石庆也对着身边的警跸怒道:“还不将他拿下!别让它伤着陛下!”
卫青愣住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于是情急之中他扯了扯周霸的衣袖。
周霸并不糊涂,石庆等人为了自保,而推的一干二净的行为,逃不过他的眼睛,可他能说什么呢?只是人之常情罢了……
他接着赵周的话吼道:“你们不可乱来,误伤了陛下,本官要你们性命!”
待警跸们住了手,周霸又道:“汲大人手无寸铁,只是一介书生,不过是一时情急,意气用事罢了。”
这是一个多么合理的理由,石庆和赵周只能看着事情僵在那里。
不过这又是一个多么重要的缓冲时刻,每个人似都在高速调整自己的情绪,都迫切的寻求的解决方法,同时在寻求事情的转机。
刘彻勒住马头,作势扬起手中的马鞭,只要这一鞭子下去,汲黯的一只胳膊大概就得废了。
可就在马鞭即将要落下的时候,他又被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给震撼了。
刘彻是想吓唬吓唬他,没想到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那是一种很宝贵的品质……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它平静得如同水波不兴的湖面,坚毅得像一块站立的石壁,真实得……一直使你无法回避它的光芒。
多少年了,朝上朝下,君臣往来,刘彻只有从汲黯的眼里才读得出这么多意味,他是真舍不得。
马鞭慢慢地放了下来,他在反思,自问刚才的决定是不是有些草率的同时,一句宽容的话便说出口了:“好呀!朕很久都没有见你发驴脾气了,朕今天就给你一次机会,让你把话说完。”
一听这话,汲黯便感动了,他立即跪倒在地谢道:“谢陛下。”
刘彻甩了甩战袍的袖子,调侃道:“刚看你的样子,好像非要把朕拉下马不可,你个倔驴,真不识好歹,好了,你有话就直说吧!朕听着!”
“臣斗胆启奏,长安市令无罪,请陛下独斩汲黯,民乃肯出车矣!”
“你……这是什么道理,朕已恕你无罪,你站起来说话。”
汲黯站了起来道:“陛下,浑邪王一路东来,朝廷安排沿途各县盛情款待,已是前所未有,以致令天下骚动,为何疲弊中国而以事夷狄乎?这是舍本逐末的呀”
“这……”
刘彻心中苦笑:真是个可爱的书生,他怎能深解朕的远虑呢?就冲这点,就不与他计较了。
“先算了吧,朕喜欢爱卿的率直,然此事牵涉到治国方略,一时也不能下个定论,爱卿……”
第四百六十一章 中朝与外朝的冲突(四更)
“陛下之言差矣。”
汲黯此话一出口,在场的卫青和周霸大吃一惊,眼见得赵周和石庆又要发难,却又被刘彻拦住了。
不是赵周二人无聊,实在是中外二朝本为牵制,如果一重一轻的话,他们夹在中间也很难受。
“朕已恕他无罪了,索性就让他把话说完吧,你二人先不要插嘴。”
汲黯抓住这个机会,咬了咬牙,便立即把最近明察暗访所得消息,全然毫无保留地,尽数说了出来。
“据臣所知,仅是京畿各县,就有因为藏匿车马坐当死者,竟达百人,如此下去,百姓必怨声载道,陛下亦失德于天下,臣为社稷计,故……”
刘彻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出事的有这么多,这是自己的失策……
不过汲黯说到这里,赵周就不答应了,这是地方办事不利,为什么要扣在皇帝身上?
他冲出人群,怒气冲冲地指着汲黯的鼻子骂道:“好你个汲黯,你自己渎职敷衍,又为长安市令开脱罪责,陛下不予追究已属仁慈宽怀,孰料你不知进退,竟敢妄言陛下失德于天下,将罪过推的一干二净,分明是偷换概念,欺君犯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臣也认为……不可对汲黯姑息,乱了君臣之序。”石庆帮腔道。
卫青见刚刚平息的风波又险象环生,心想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是唯恐天下不乱么?就不能歇一歇吗?
退让一步又能怎样?
他觉得作为中朝的核心人物,在这个时候……必须站出来。
他与周霸交换了一下眼色,于是双双来到刘彻面前。
“陛下,虽然汲黯出言犀利,然胸怀坦荡,从无二心,倒是有人挟嫌报复,指是为非,将事情严重化,心怀叵测!”
周霸也道:“今日残害百姓一事,臣负有失于管教之责,臣愿领罪,只是请陛下莫要生气,宽恕了汲大人耿介,让他一心督促征集车马,也便把事情给办好。”
朝廷大臣之间这些龃龉,
长安市令何曾见过?
只听说署中小吏们朋党比周,尔虞我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且的是是非非也扯不清楚,孰料这些大人物也……
他不敢深想,觉得要不是自己强行征车,也不会有汲大人鞭笞那两个士卒之举,难道自己就能置身于事外吗?不小心,另一种程度上,就代表着错。
要不是陛下责问自己,
也不会殃及汲大人。
自己死何足惜?
要是没了汲大人,中朝少了个顶梁柱,外朝之流不更加肆无忌惮了么?反倒是这样顺理成章地一想,长安市令倒也坦然。
他爬到刘彻面前,那复杂的心绪化成喉头的哽咽:“陛下!小臣知道,以小臣的卑微,能够一瞻龙颜,今生再无遗憾。
贻误皇命,咎在小臣,与汲大人无关,小臣一死,轻若鸿毛,可大汉不能没有汲大人啊!陛下!”
他的头在初冬坚硬的土地上磕出了血,“请陛下降臣死罪。”
……
他看到路旁有一块巨石,上书咸阳界三字,他没有丝毫犹豫,为着心里面的执念,一头撞了上去,不一会就气绝身亡了。
“市令大人……”
汲黯紧紧地抱着市令,望着这昔日的属下,悲怆地呼唤道,“你怎可如此糊涂啊?”
刘彻心里亦是感叹:汉人的风骨尽至于此,这又是何必呢?难道非死不可吗?
汲黯抬起头,愤怒地盯着赵周和石庆,从牙缝里挤出冷笑:“哼……两位大人这回满意了吧?”
刘彻也不知道怎么劝他,只是莫名有些不忍心,这多多少少与自己有些关系。
汲黯流着泪又道:“兄弟!陛下就在面前,你有何话不能说?却要走此绝路?兄弟啊!你自跟随我以来,多有辛劳而少有安逸,是在下对不起你啊!你……一路走好!”
这种超越幕僚之间的情感,至真至诚,让刘彻感动和震撼。
他缓步走到汲黯面前,低声叹息道:“人已去矣,爱卿还要节哀,长安市令恪尽职守,追封为勤勉侯,秩千石,以制厚葬。
哎,卿等位列三公九卿,当以市令为范,同心同德,上下协力,迎接骠骑将军凯旋吧。”
中朝和外朝之间的冲突,因长安市令的自杀而渐息烽火,他们在刘彻的安抚下各怀心事地站在了一起,不过这矛盾是好是坏,谁也说不清楚。
刘彻一回到未央宫,包桑就禀奏道:“大农令桑弘羊和长公主前来求见,现在塾门等候。”
“他们何时来的?”
“大约一个多时辰了。”
“真会找时间,你去回他们吧,就说朕累了,不见!”
“这……”
包桑迟疑片刻,还是劝说道:“看桑弘大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一定是有要事禀奏。”
“这……那你就传桑弘羊来见朕,让长公主先回去吧。”
“可听公主那意思,好像是从丹景台那边过来的,说是卫子夫和阳石公主合起来欺负她怎么的……”
“女人的事说的清楚吗?她这个人,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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