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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的光芒-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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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诧异地看了女孩的父亲一眼,便没再理会他了,雍城县尉张贤直接往刘彻身前跑去,跪伏道:“微臣叩见陛下!”
陛下???
众人惊倒。
“好像听说了陛下会来雍城,没想我居然亲眼见到了……”人群中传来惊乎。
百姓心中苦笑:还等什么,下跪啊!
于是,除了卫青单膝跪地与三女站着以外,在场所有人都跪着了。
女孩心里郁闷不已,她刚才打谁了?她好像打了皇帝……
尽管打得不重,但也算得上是触怒了天子之威,不过转念一想,女孩又笑了,她这样死了,就是罪有应得的了,母亲大概也不会为她的死而难过吧。
刘彻不太愿意看到所有人下跪的场面,于是大声喊道:“都给朕起来,再不起来,朕生气了!”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不敢起身,最终县令的带头起作用了,这才全都起来了。
但接下来刘彻说的话,又使某些人心里凉了半截。
“朕刚才把一切看在很清楚,相比较于那逼女出嫁的父亲,朕更痛恨的是,居然有人起哄,让别人去死,其中叫的最欢的十几个,朕都记得很明白,你们,冷眼观人,漠视同胞,该罚!”刘彻轻哼道。
“陛下,怎么罚?”雍城腆着脸走过来问道。
“怎么罚?男人杖责十棍,老弱妇孺就罚币五十枚!”
刘彻可不想看那些百姓受罚的画面,指出十几人,又让县尉把那女孩的父亲押回县令府,就带着女孩率先走了。
女孩跟在卫子夫三女后面,在三女的关切下,才把眼泪抹干净了。
县令府离这儿并不远,几分钟路程,所以刘彻与卫青他们,是走回县令府的。
当街询问是问不出什么东西的,还会让两人在围观下慌张乱说,刘彻这才选择把他们带回去,一个一个问。
刘彻先见的,是那女孩。
县令很配合地给了一个房间,
待几个县兵进屋作证后,刘彻便开始了他的问题。
“你姓什名谁?”
“赵婉君。”
刘彻笑了笑,又调转马头道:“你恨你父亲么?”
“不恨!”女孩倔强地抬头道。
到现在,她还在维护她父亲啊,方才执刀之时,她想的就是自杀,而不是伤她父亲,刘彻苦笑不已。
第二百五十一章泄露风声?
不知被刘彻安排在另一间房的女孩父亲,若是明白了女儿心意,会怎么想?刘彻慨叹于不对等的父女关系。
“你父亲叫什么?”
“赵高。”
“唔……与奸臣赵高同名同性?”
刘彻兀自一惊,表示奇怪。
“姓赵名高可是犯了什么忌讳?”赵婉君一时情急,反问向刘彻道。
“这倒是没有,朕只是好奇而已。毕竟赵高臭名昭著,一般人不会取这个名字。”
对女孩的态度,刘彻也硬气不起来,让他摆出一副威严肃穆的样子,也是要分人的。
赵婉君这才大着胆子直视刘彻,只是持续了不到几秒钟,又垂头低声道:“祖父只是一介小民而已,那里会特意避开那么多?赵高之奸,可不是人尽皆知的。”
“人尽皆知倒不至于,秦人可不会答应,深山老林不缺忠秦的人,他们当中有本事的也不少,怎么会让秦朝的丑事泛滥呢?”刘彻煞有其事的解释道。
她是听得懂的,秦朝不再,汉却承了秦制,秦的子民又怎么会全是无用之人?
“你还要自杀么?”
“要!”
“若是你父亲不再为难你呢?”刘彻撇撇嘴道。
眼睛睁得大大的,赵婉君神色有些摇摆,弱声道:“既然父亲不逼我,小女子怎么能白白死了?”
“哈哈哈,这确实是不能白白死了,蝼蚁尚且偷生,能活着就是好事,人死了,一切就乌有了。”
这是给了赵婉君一个台阶下,
而她心中对皇帝的印象,也是大大改观了,他,似乎很和善,就像邻家大哥哥……
“小女子方才捶打了您,冲撞了天威,陛下,你还是罚我吧!”
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刘彻扫视了周围几个将士和卫青,对赵婉君笑道:“是么?朕怎么不知道?还以为是有人给朕挠痒痒呢。”
有意隐下这件事,陛下这是打算揭过去了?赵婉君心里多了几丝暗喜,微笑道:“挠痒痒这不对,应该说拳拳心意才对!”
“哈哈哈,好!”
“陛下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
皇帝出面办的闲事,决不可能不了了之,赵婉君极相信她父亲会因此而转变性子,毕竟他曾经可不是这样一个人。
“忘了吧,朕可不想天天被人记挂着,挺别扭的。”刘彻拒绝道。
“额……”
“不接受辩解!”
“小女子尊旨。。。”
瞄一眼卫青,刘彻轻笑道:“卫青,取一百金过来,好人就做到底,她还有个病重的母亲和神智不正常的父亲呢,这钱当朕赏给她的了。”
“陛下,民女不能要!”
斜了她一眼,刘彻轻哼道:“你这么小,可能自己挣钱?你母亲可又有钱治病?”
“没……没有。”
已经谈妥,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没过多久,刘彻就走出屋子了,而赵婉君,脸上也真正出现了笑容。
县令序曲本就在门口守着,随时待命,等到刘彻出来的时候,他也瞧见了,正想上前献殷勤来着,刘彻却是直接朝他喊道:“朕有话问你,去堂前回话。”
脸色一滞,序曲连声喏喏。
这时的县令府上公堂,没刘彻想得那么好,一桌一木一排棍棒,就差不多是全部了。
由于是问话,所以刘彻懒得坐上椅子,与序曲一前一后侧立,旁边守着县兵与黄门,就问起了话。
刘彻疑问的,无非是赵高父女的来历,或者说他们背后,又会不会有些故事,赵高又是否几度转性,才变成了今天这个模样。
“说吧,那赵高你是不是认识?”
“陛下,您从何而知?”
“从你见到赵高时的表情,和他不惧官府的反应得知!”刘彻轻哼一声回道。
序曲这才轻笑道:“陛下好眼光,臣与那赵高曾经确实是同僚。”
“哦?怎么说?”
“他曾是县尉。”
刘彻顿时好奇心大涨,忙问道:“那他又是怎么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他杀过人。”
“为什么杀人?”
序曲苦笑道:“陛下你可知道赵高的妻子为什么重病?就是被一个富家婆下的药啊!以前赵高性子就很烈,他带人把那富家婆在富商家中杀了。
这一下子就惹怒了富商,富商在朝中也有些人脉,杀人偿命虽不至于,但赵高还是被关了两三年,可怜婉君靠着亲朋才变卖家产,勉强养活了病母,父亲却又性情大变了,惰怠十足。”
原来还有这等事情,刘彻这才释然了,抿嘴道:“那赵高倒是还有转性子的机会,心结不解,他也就无心撑起父亲的责任。”
“陛下您可还要去见他?”
“见,朕不能食言!”
序曲面色一紧,“那孔庙祭典可要推辞一段时间?”
他虽然对赵高还有同僚之情,此时都已经是很淡了,所以他最关心的还是孔庙祈福一事。
“推辞?不必了,朕只是和赵高聊聊而已,不会误了祭典。”
……
闽越国内,
一场黄昏的雪,深切切的,好象有千丝万缕的情绪似的,又像海水一般汹涌,能够淹没一切,还有一丝揭开藏头露尾般的裸露感。
雪花形态万千晶莹透亮,好象出征的战士,披着银色的盔甲,又像是一片片白色的战帆在远航……
不怎么宽阔的小道上,此时多了一群忙碌的身影,他们踏着雪地,正往南边跑去,他们带着的,便是来自汉朝的消息。
既然王恢屯着兵随时查看闽越国两方势力的角逐,那么闽越国方面又有没有盯着汉朝举动的暗哨呢?答案是有的。
正在与闽越王东打一仗西打一仗的驺馀善,早在与严助会面之时,就已经在两国边界布置了几十个探子,偶尔也会装作百姓混入汉朝势力范围内。
而正是这个多了一个心眼的举动,让闽越探子探到了王恢大军的动向,现如今才忙着赶回来告诉驺馀善。
泄露风声是难免的了,大军驻扎,总会有不同寻常之处,而闽越探子这么晚才探到,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过就当前情况而言,罢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第二百五十二章一言不合就开干!
相较而言,比之羽林骑,刘彻对自己缔造的期门军更加怀着十分特殊情感,因为它镌刻着新制推发的印迹,与此同时,也寄托着他对未来汉军战力的希望。
因此,每一走进池阳军营,那些将士英姿雄发的日子里,平时靠游猎打发时光的往事便急急地涌上心头。
期门军初创之时不过几百人,现如今,刘彻把千人仪仗补充到了军中,而将来,他还会把为国效力才战死的将士子弟招进来补作来源,这些人也都将交由卫青负责训练。
来雍城的前几天,他就从雍城马场选调了千余匹良马,刘彻所打算的,无非是想装备这支年轻的军队罢了。
现在,或者说从刘彻踏上雍城土地的那一刻起,期门军已经该登上军队新星之位了,因为在刘彻的关照之下,它已经成为了一支潜力非凡、装备精良的精锐之师。
现在,刘彻就在一旁暗中观看着将士们的演练,就觉得依照卫青这个练法,它必将是未来与匈奴发起战争的中坚之一。
刘彻之所以要期门军一同前来,也是想让期门军率先领走那批良马,使卫青所领的期门军更早适应自己的位置,一来好为将来擢拔和重用卫青铺平道路,二来为再次扩员作准备。
固然,对卫青的情感之中,刘彻所为不仅包含了他对卫子夫的偏爱,还包含了刘彻对卫青的殷切希望,而且对刘彻来说,仅仅因为这些卫青是无法进入他的视线的,他的能力早就得到了初步印证。
那南越一战,让刘彻看到了这位少年将军的韬略和胸怀,不仅是出自周亚夫教习的作用,还是他自己的善谋后动的秉性,无一例外,都证明他是一个可造之材。
凝神望天,那片片云彩很悠闲地漫步在遥远的天际,而太阳,正孤零零地悬挂在雍城马场的上空,苍白地映照着大地,显得暖洋洋的,但不足以驱散寒冷。
一身戎装,刘彻从校场的阅兵台上去眺望远方。
田野在这个季节脱去了金色盛装,变成了白雪皑皑,正赤裸裸地暴。露在阳光之下——又是一个银装素裹的季节,渭北高原的每寸土地都化作成了白茫茫,失却了土地本来的颜色。
可这些似乎并不能影响期门军,他们依旧在照常训练。
场上的杀喝声咆哮声此起彼伏,从队列步法转换再到阵法变化之玄机,从马上骑射又到兵器格斗。
一连几个时辰的演练使这些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筋疲力竭,疲惫不堪。
不过只要卫青没有下达命令,大家就没有人会有些许懈怠,很明显,他们都十分清楚卫青治军的严格。
不过事情总是会有例外,目光流转于马场之上,刘彻看到有人因受不了连番疲软而晕倒了,兀地落下了马,万幸地是没有被马踩到。
正在奔驰的骑士们,眼见这一幕,脸上露出不忍,纷纷勒住了马头,而那个带头勒住马头的年轻什长率先跳下马来,试图去抱起那个昏厥的骑士。
“啪!啪!”
什长的手被从一旁伸过来的皮鞭,给有力地拨开了,他抬起头来,就看见了队史那张万年不变、阴郁的脸。
什长像吃了老鼠屎一样恶心,这个僵脸大汉总是这么无礼,作为队史,整天就好像别人欠他五百万似的。
不过,这些心里想想就好,让他反靶的话,不得被活活整死?
军队里面狠茬也不少……
“起来!”
“让我死吧!我受不了了!”年轻的骑兵因为摔在地上,给摔醒了,刚刚起身,就抱着头求饶道。
“这点苦你都吃不了,你怎么能这么没出息?起来!”
“起来!难道你还要吃皮鞭么?”
“起来啊!懦夫!”
那队史连着几句话厉声喊道,皮鞭随之重重地抽打在骑士身上。
刘彻看到这些,心里面是有些心疼的,但他知道,放纵就是堕落的开始,一旦他开了这个先河,那么注定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为了军队的战斗力,为了让将士们的性命在战争之中,更多的保全,他只有当做没有看见。
“你要是想死,就去死在战场上,趴在这里算什么玩意儿?”
又一声责骂过来,剧烈的疼痛与满心的劳累,催开了骑兵那双疲倦不已的眼睛。
他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最终没有说,只用舌尖舔了舔裂了的嘴唇,挣扎着站了起来。
千余人的马队,又一次在日光下重整队列,那队史手握着战刀,坚毅地站在最前面。
事实上,在众位将士们的眼中,他并不比他们年长多少。
可如果不是他的父亲在平定七国之乱中血洒疆场。
如果不是他的母亲因为伤心而撒手人寰。
如果不是他的亲族早就因不再联系而统统离异。
他也许至今还在双亲与众亲族的庇护下,与常人无异,快乐成长到现在。
生活使他很早就经历了人世沧桑,他也跟着父辈的足迹,开始了属于他自己的军旅生涯。
每当他嘶哑的声音重复着卫青的训词之时,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背后的深情,也都化为此刻的严厉和无情。
“未来,我军还可能会与匈奴大战,我们汉家男儿,岂可贪图享受?
卫大人不只一次说过,平时多流汗,只是为战时少流血!你们明白吗?你们当真觉得我愿意虐待你们吗?”
“清楚!”
“大声一点!”
“清楚!”
声音在莽原荡起一阵阵的回音。
“再来!”
喊完话后,队史的战刀横地一挥,直指前方,这马队风驰电掣般地,再一次朝目标奔去。
而这,只不过是十几支队伍之中的缩影罢了,卫青,正在最前面,带领的第一支队伍。
……
东瓯军的回援,很及时,当驺智快要攻破城门的时候,他们便浩浩荡荡的赶回来了。
驺智再不甘心,也只能先走一步了,他本想攻破城后,去抢劫徐堰王城一番再走,现在也没这个机会。
不走,就是两面夹击。
走,还可以安然离去。
不过很不凑巧的就是,驺智在回闽越的路上,刚好撞见了东瓯大军……
东瓯军怎么可能白白放过这个机会?闽越人可是想攻打他们的国都来着!
一言不合就是干!
第二百五十三章遭遇!死战!
“客人来了是好酒,敌人来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驺智,你已被包围了,受死吧!”
回援的四万东瓯军将领马达,双手抱臂,腰板挺得直直的,眼色快意,张狂地笑道。
虽然不想承认,
但情况确实如此,
来的时候是两万大军,攻完城后,加上战损,只剩下了一万三千余人,加上连日攻城,士兵们早已疲惫,碰上这四万东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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